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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袅袅发觉了异常,她安静着没动,只是指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心脏突突的跳得犹如擂鼓。
空气安静,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忽地,顾言瞬慢慢阖上眼。他有力的臂弯环在苏袅袅身前,薄唇贴着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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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袅袅也识趣儿,知道此时顺着他自己便不会吃太大的亏,毕竟他发狠着来自己是受不住的。
“公子,你别咬人啊。”苏袅袅娇滴滴的,又伸手轻轻打了一下他。
顾言瞬有些磨人,但最终还是败在苏袅袅的千娇百媚中,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可是苏袅袅温柔的任由他,顾言瞬便没完没了,精力也是十足的好,这样那样的翻来覆去。他确实很好,能给她带来极致的愉悦。
哪怕现在苏袅袅身体享受着,可是脑子确实清醒的。她翻过身催促他,又娇娇怯怯的说一些令人无比羞一耻的话。
顾言瞬可能是真的经不起她的软语,遂了苏袅袅的意。
方才顾言瞬的手明明都快要碰到她的脖子了,可突然间却收了回去。苏袅袅皱皱眉,小手将毛毯拉上来了一些。她没想到顾言瞬竟然这么能忍。
顾言瞬去了后面的浴室洗漱,苏袅袅穿好衣物被婢女叫了出去。她伸手去拿婢女手中的斗篷,从这边回住处要经过院子,外面下着雪又冷。
还没碰到,婢女便制止了她。
“苏姑娘,再等等。”婢女道。
“等什么?”苏袅袅不解的问。婢女没有回答,安静的站在她的身侧,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接着,几个小厮走来,手里拿着崭新的被褥,还有男人的衣物,只见他们匆匆进了门。片刻后,那几个小厮出来了,手里拿着被褥,应该是方才换下来的。
“姑娘,进去吧。”婢女道,“奴婢就守在门外,姑娘有事叫一声就行。”
又进去?进去干嘛?
顾言瞬这是怎么了?还要来!
屋子里一如既往的黑,苏袅袅摸索着向前走,小心翼翼的。突然,一双手臂伸了过来,接着她便落入一个怀抱。
那怀抱里有宽大的袍子,苏袅袅娇小的身子被包裹其中。顾言瞬抱着她直直的往前走,掀开帘子绕过屏风,推开浴室的小门。
光线黑暗,但是顾言瞬好像能看得清一般,避开了所有的障碍物,准确的将她放进了浴桶里。
视线模糊,但是苏袅袅还是看见了旁边也有一个浴桶。那个应该是方才顾言瞬用过的。
浴桶是新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木质清香味。水温刚好,苏袅袅褪了衣物,蹲下身子清洗。
顾言瞬负手站在一边,视线好像是往她这边瞧着。
“公子是在等我?”苏袅袅问。
她知道顾言瞬不会说话,便又道:“那奴家快一些,不好意思让公子久等的。”
苏袅袅不知道顾言瞬又叫她进来干嘛,她只认为顾言瞬是不知餍足还要,她匆匆洗了洗,从水里站起来,顺手拿过木桶边上的帕子擦水。
刚擦完,顾言瞬便过来了,伸手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这次他没有给她裹袍子。顾言瞬凑近她闻了闻,应该是满意的才抱着她出来。
榻上换了干净的被褥,一点味道都没有。
榻边的案几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碗药,苏袅袅本以为是自己的,她伸手去端,顾言瞬抢先一步拿走了。
苏袅袅看着他将药水喝了。
什么药?强一健一男人身体的?
苏袅袅正想着,愣神间被顾言瞬往里面推,然后他在榻外边的位置躺下来。苏袅袅身子酸的厉害,但还是往他贴过去。
她一双小手攀着顾言瞬,做大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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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袅袅不敢动了,安安静静的窝着。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头顶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顾言瞬好像是睡着了。
苏袅袅不能确定,又等了好一会儿。
“公子?”她轻声试探的教她。没有反应,只有更沉了几分的呼吸声。苏袅袅动了动,挪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顾言瞬依旧没有反应。
苏袅袅这才确定顾言瞬是真的睡着了,她又挪开顾言瞬放在她身上的腿,成功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她翻身背对着他,拉上被子将头蒙住,睡觉。
顾言瞬人高马大的,手脚都重,方才手手脚脚的蜷住她,压了好一会儿,苏袅袅只觉原本酸软的身子又增添了麻。
上一世她从未跟顾言瞬在一张榻上睡过觉,这算是第一次。
苏袅袅没想到,顾言瞬睡觉这么不老实,喜欢圈人。还有顾言瞬方才喝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苏袅袅身子乏,想着想着便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
苏袅袅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苏姑娘,醒啦。”婢女端着药水坐在榻边。
喝完一碗后,婢女又端起案几上的另一碗。平日里治风寒的药只有一碗,味道她记得清楚,就是方才喝下的。
“这又是什么药?”苏袅袅问。
婢女有点不好开口,抿了抿唇才说道:“这是昨晚的那位客人交代的,说是补身子的。”
苏袅袅接过来,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咽下肚。说是补身子的药,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避子药。
就连婢女都门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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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昨晚客人安排的?”苏袅袅含着蜜饯,声音有些断续不清。
婢女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苏袅袅咀嚼着咽下,又说了一遍。婢女连连摇头:“不是,奴婢是怕姑娘苦了嘴才给您吃的,若是姑娘不喜欢,下次奴婢便不喂了。”
看婢女的模样慌张,明显就是在说谎。
苏袅袅也没有拆除她,只淡淡说道:“我自小便爱吃蜜饯,下次要多准备两颗。”
婢女笑着:“好,奴婢记下了。”
“姑娘现在就要起吗?”
“我想再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那治风寒的药有令人嗜睡的副作用,苏袅袅确实困顿。
婢女给她掖好被子,又给炭炉里添足了炭才悄声走出去。
窗外是大雪落地的簌簌声,中间没有人来打扰,苏袅袅便又在房间里安心的睡了一上午。
晌午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苏袅袅以为是婢女来叫她起床吃饭的,便也没有在意,慢悠悠的起身,赤脚下榻。
“你叫苏袅袅是吧?!”一身粉衣的女子站在她面前,圆溜溜的眼睛灵气逼人,却也颇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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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苏袅袅是吧?!”一身粉衣的女子站在她面前,圆溜溜的眼睛灵气逼人,却也颇有气势。
两人距离隔得极近。
苏袅袅愣怔住,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像了。
小时候,妹妹就和她长得不象,她的模样娇俏柔媚,而妹妹则是伶俐可爱。特别是妹妹的大眼睛更是喜人,受很多人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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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慌乱,她没有细瞧。现在细细一看,苏袅袅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倦意,不施粉黛却也肤若凝脂,眉黛唇红。
长得真是好看,怪不得一来就上了三楼,还住进了这规格最高的天字号房间。
苏袅袅压下心里的诸多思绪,微微弯腰道歉:“瑶儿姑娘,昨晚之事实在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还请见谅。”
婢女跟她说了一嘴,这姑娘名唤瑶儿,是暖烟重金聘请来的,在风月阁待了一年有余。
瑶儿轻蔑的嗤笑一声,语气冷冷:“哼,你这是新来不懂规矩呀,光是道歉就完了?!”
苏袅袅起身看向她,思索一番又道:“瑶儿姑娘放心,这件事我会把它烂在肚子里,不会说出去的。”
“你婢女也看见了,你不说你能保证她也不说吗?不定她都已经说出去了。”瑶儿不依不饶的。
这性子也有几分像,小时候他们两姊妹经常拌嘴吵架,妹妹也是这样。
“瑶儿姑娘也不必觉得羞,这本是天道常理,人性使然,是人都有这样的需求。”苏袅袅如是说。
她看得通透,心里也是真的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丢人的事。
苏袅袅这话一出,瑶儿惊得红唇微启。但细细一想,也并无道理,最后,她心里认同了这话。
瑶儿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瑶儿姑娘。”苏袅袅叫住她。
瑶儿回头,脸上有几分不耐烦:“又怎么啦?”
“瑶儿姑娘可有亲人?”苏袅袅知道这样问很冒昧,但是心里却控制不住的想要知道答案。她太想妹妹了,父母亲哥哥们肯定也想。
若瑶儿真是妹妹呢,那就太好了。
“没有。”瑶儿答得干脆利落。
苏袅袅咬咬唇,上前一步,看着瑶儿的眼睛认真说道:“我有一个妹妹,六岁的时候走丢了,瑶儿姑娘长得实在是像,特别是这双眼睛。”她的眼眸流转,顿了顿又道:“姑娘可知晓青州苏家,可记得苏伯庸?”
瑶儿的眼眸逐暗下来,眉头紧紧蹙着,带点烦躁的愠怒:“不记得,我也不是你妹妹!”
瑶儿对小时候的记忆特别模糊,甚至说是刻意不去记起那一段的不堪。清晰的记忆是从八岁开始,她辗转被人卖过多次,受尽侮辱,受尽苦楚,最后流落到这京城的风月阁。
靖国的天下乱了二十多年,世道艰难,唯独这帝京却繁荣依旧,是温柔乡是不夜城。能在这里她便也知足了,若是有幸被人赎走,做一妾室此生足矣。
而眼前这位苏袅袅,就算再美又如何,还不是个妓子,她不需要这样的姐姐。
瑶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她似是想到什么,又转身回来。
“昨晚,昨晚我不是在那个。”说着瑶儿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叫玉花膏,涂在那里可以修复紧致。”
说完,她也没看苏袅袅,直接将瓷瓶塞到苏袅袅怀里。“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试试。”
瓷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上面映着一朵白玉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