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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贵儒雅，有嫡仙之姿，待她也温柔。闲暇时，他会来陪她吃饭，大多的时候顾言瞬都不怎么吃，她抬头才发现，他看她看得愣神。
他会陪她下棋对弈，亭台中大理石石椅，秋风卷起一地的枯黄树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顾言瞬赢，偶尔心情好，他也会让着她。
那时候的她多傻啊，总是笑眯眯的，满心爱慕的望着他，沉迷于他的虚假表面，沉浸在他精心编制的骗局里。
不知过了多久，顾言瞬附身弯腰去扶她，目光深沉，他低声道：“听话。”
被褥下，她就那么小小的一个，细胳膊细腿的，露出的一截腰肢白得像月光。
顾言瞬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揽过腿弯，轻松的将人抱了起来，苏袅袅惊呼一声后在他怀里挣扎，双手奋力地推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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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袅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真的就不动了，她低垂的目光极为冷淡，愣愣地看着顾言瞬的云纹皂靴踩在木地板上，一步一步。
红梨木架上挂着她的衣服，顾言瞬将人放下来，力道有些重，苏袅袅重心不稳的向后踉跄了两步。
“来人。”顾言瞬对着门口喊。
小香进来了，做婢女好几年了，她自然是懂得察言观色，安安静静的拿衣架上的衣服给苏袅袅穿。
顾言瞬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着，他双腿交叠，指腹捻着指节上的玄铁扳指转动。
屋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轿车早早就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苏袅袅跟在顾言瞬身后，呼啸而来的寒风夹着细雪，落在脸上像刀尖在割一般，她抬手将狐裘斗篷宽大的帽子盖上，又将手瑟缩在袖子里。
顾言瞬走在前面，一身暗色祥云披风，优雅中透着气势。
行止立在轿车前，手中握着佩剑，脸色是一贯的冷漠。顾言瞬长手长脚，动作利落的上了轿车。
“夫人小心。”行止拿了小凳子放在地上。
“嗯。”
跟在后面的小香欲上车，但却被行止拦住叫了回去。
彼时，车上只剩下他们二人，顾言瞬背靠在车厢壁上闭眼小憩，眉目清隽。
苏袅袅心里很是不安，她侧身掀帘看向窗外，京城她并不熟悉，不知道顾言瞬要带她到哪里去。
宽大的青石板长街，因为有人打扫过，上面只落了一层薄薄的细雪，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路边，建造精美的屋宇楼阁皆是银装素裹。
约莫两刻钟后，轿车停了。
“风月阁”三个大字刻在金棕色的牌匾上，做工讲究的精致木门，上面雕刻着云间白鹤腾飞的图案，花架上的两盆兰花青翠欲滴，更显雅致。
虽说是无比雅致的门面装饰，可是“风月阁”几个明晃晃的大字已经说明了这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顾言瞬当真是要把她送来这儿做妓子？！
“夫人，下轿了。”顾言瞬看她，示意她先起身。
苏袅袅从愣怔中回神，她咬着唇，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指尖掐着掌心生疼。
她害怕，很害怕。
顾言瞬见她坐着没动，抬手去拉苏袅袅，他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漆黑的眸子像一口枯井，深不可测。
苏袅袅咬咬牙，顺着顾言瞬下轿。
精致大气的木门开着，再往里面，别有洞天，南方的庭院风格，走过一段小小的拱桥，梅花花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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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响，美人起身来，烟青罗扇拂面，纤细的手臂软弱无骨。精致的妆容，美极艳极。
“这位公子，可是有约？”美人笑盈盈的朝顾言瞬走过来，身姿婀娜。
起先，她眼里只见衣着华贵的俊朗公子，走近了她一下便被公子身后的女子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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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眉眼，无端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姿韵。
相比之下，自己就显得太过俗气了。
嫉妒心作祟，美人睨苏袅袅的眼睛轻蔑一撇，又笑着看顾言瞬，“公子若是没有约好的莺花儿，那便跟奴家上楼吧。”说着，她身子都快要贴上去了。
顾言瞬站着没动，脸上仍是不动声色的神情。
就在美人柔荑小手快要攀上顾言瞬胸膛的时候，行止手中的长剑伸过来，将人横隔开。美人儿吓得不轻，连连向后退，还好身后就有桌椅挡着，要不然险些摔倒在地。
顾言瞬转动手上的扳指，清冽的嗓音开口：“你们老板呢？我想找她做个交易。”
苏袅袅心里一惊，攥着袖摆的小手更紧了，指尖微微泛白。虽说用了隔音的料子，但是阁楼上细碎的声音还是传出一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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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儿手扶着椅背，脸色泛白，说话的声音娇柔中带着微微的颤栗：“您问暖烟姑娘啊，她有事出去了，估计还要等一会儿才会回来。”
暖烟？
苏袅袅只知道暖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烟花女子，却不知她竟是着风月阁的老板。
顾言瞬是要把她卖到这里吗？找暖烟商量价钱？
顾言瞬心机深沉，令人捉摸不透，苏袅袅想再试一试，试一试他对她的底线。
知道顾言瞬是来找老板暖烟的，美人儿便绝了心思，领着他们去了后面干净的花厅，又沏了一壶上好的茶水。
行止擦拭好桌椅后，顾言瞬才拂衣服坐下。
“你当真要把我卖到这里做妓子？”苏袅袅站在顾言瞬的身侧。
顾言瞬看她，少女眸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水汽。“怎么，害怕了？”
苏袅袅低低的埋着头，细小的嗓音怯怯的：“嗯，是怕的。”
她垂在小腹处的小手绞着衣摆，又是一颗泪砸下，消薄的双肩轻轻的颤抖。微弱的抽泣声，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可怜。
顾言瞬神情冷淡，无声无息的看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手去擦她的泪，指节分明修长。他淡淡的说：“不哭了，我们回去。”
苏袅袅垂着的泪眸这才抬了一点去看他，一下撞入顾言瞬深杳的眼眸里，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中。“我们回家。”
顾言瞬的神色淡漠，平静无波。
他是一个很会控制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苏袅袅在想，顾言瞬失控生气发火是什么样子的呢？
忽地，苏袅袅揽着顾言瞬的脖颈，倚着坐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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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苏袅袅揽着顾言瞬的脖颈，倚着坐在他的腿上。
她看着顾言瞬笑，浅浅的梨涡清甜，顾言瞬有力的手臂环上她的细腰，搂紧了，他附身埋首在苏袅袅的颈窝，吸了吸。
苏袅袅避开他一点，柔嫩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他的胸膛，声音软绵绵的：“夫君，我不回去。”
“怎么了？”顾言瞬一只手捧上她小巧玲珑的脸，半敛着的凤眸看她。
苏袅袅又抬眸冲他一笑，月牙般弯弯的眼睛里有零碎星光：“因为我觉得做妓子比做顾夫人要好呀。”
声音从她的红唇中牵出，软软甜甜。
顾言瞬覆在她后腰上的手有一瞬的僵直，他凝视着她俏生生的脸，幽深的眼眸中有散漫的笑意。
片刻后，他轻声发笑：“好啊。”
苏袅袅从在浴池中说认命的时候便在赌，现在她还要继续赌。
顾言瞬大手覆上她的脸，指尖从眉尾慢慢移到眼睫，鼻尖，最后落到莹润的唇上。“这么漂亮的脸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他的眼眸敛下，又审视着苏袅袅的身子。
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也细，美好又柔-软。
恍惚间，脑海里浮现出她在他怀下无力承-受，哭泣着求饶的样子，那白皙的肌-肤上有晶莹的汗珠，一双水眸朦胧靡靡。
“好，那我满足你的愿望。”顾言瞬将人从身上推下去，起身整理衣襟。
苏袅袅心绪未定，匆匆看了他两眼又别开，方才她说害怕的时候，顾言瞬是要带她回去的，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她听话？那听话的目的又是什么？
此时，顾言瞬背对着她站定在正门口，身姿修长。
苏袅袅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白瓷杯里水色纯净透明，热气弥散。她喝了一口，身子都变得暖起来。
许久之后，暖烟回来了。
苏袅袅被叫到了门外，他们二人在里面攀谈，苏袅袅挨近门框，可还是什么也听不清。雪越下越大，院子里的红梅在雪中绽放着，飘香宜人。
外边空气寒冷，苏袅袅双手合在嘴边呵气，又跺跺脚，宽大的帽檐下小脸冻得通红。
似是过了许久，房门打开了。
“顾夫人，跟我来吧。”暖烟看着她，眼里含着笑意，有一点怪怪的。
苏袅袅垫脚望向屋内，顾言瞬坐在茶案前正气定神闲的洗茶，没有看她一眼。苏袅袅跟着暖烟，两步一回头。
暖烟好似看出了什么，轻笑出声：“顾夫人刚刚及笄吧？”她站定，回头看着苏袅袅。
什么意思？
“嗯。”苏袅袅点头。
暖烟没有再说话了，转身继续往前面走。
苏袅袅紧跟着追上去：“你什么意思？”
暖烟不做回答，脸上的笑意收了个干净。
顾夫人年龄小心智不甚成熟，没想到顾言瞬还愿意花时间陪着她这么玩，真是好兴致。
走过院中的回廊，来到方才的大厅，那位美人还在，她恭敬的向暖烟问了声好。暖烟也没理，径直上楼。
木质的镂空楼梯蜿蜒辗转，苏袅袅每上一步，耳边的那声音就大一些。不知不觉中，她的小脸羞得通红。
“二楼是普通客人，大多是些没文化没修养的，只为来这儿找个乐子，图身体的一时的享受。”暖烟边说边往里走，还抬手掀开一点帘子让苏袅袅看。
苏袅袅又羞愧又好奇，只淡淡的瞥了一眼，那艳丽的画面便在脑海中了，挥之不去。体态丰-腴的女子斥身被红绳绑着吊在空中，一男子站在她身前……
越是往前走，见的花样就越多。
“这里的客人呢没什么讲究，还有些特殊嗜好，比如喜欢换着玩，或者一起……”暖烟边走边说。
“顾言瞬经常来这里消遣吗？”苏袅袅冷不丁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