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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摘下眼罩,我说的「若找根削尖的树枝从这里戳进去,会不会和串糖葫芦一样,串过皇上的脑袋」的光景一样。
皆是宿命。
眼前断断续续地泛黑,我听到他咽着血对我说:「云罗,你也好偏心啊……」
我呼吸一滞,恍惚间似有野兽将我心里那个不知多深的洞刨得更深了。那一瞬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没有可怜左琮。
因为我之于他,就像那些年父皇母妃之于我。终有这一日,我成了曾经我想亲手杀死的人,将一个原本无辜的人鞭挞着赶上了死路。
他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和他们一样……都不相信孤真心相待……想对你们好。」
「我信啊……我甚至曾短暂地心动过。」他其实听完我说的这前半句话后就断了气。
他强有力的手颓然松开,我的眼泪落在他糊满了血污的脸颊上。
可我仍旧咬着牙说完了后半句,仿佛怕他死不瞑目一般:「可是皇上,你这样居高临下的爱,只会让我心生恨意。」
天旋地转,我抱着左琮逐渐冰凉的身体彻底昏厥过去。
琮帝十一年,还不到四十岁的年轻帝王,死在了他最爱的皇后怀中。
【十六】尾声
我后来过得算很好。不到三十岁便坐上了雪漠国太后的位置,平日无事便邀戚静姝和肖宁他们一同赏花品茶闲谈。
我始终未对任何人讲过左琮死亡的细节,只说是我们为追赶一头鹿时遇到风雪天,断崖处被长草掩住不易察觉,左琮跑在我前头便一时不察滑落了山崖,遭了意外。
不知怎的以讹传讹,变成了当时是我央着左琮带我进深山狩猎。所以肖宁误以为是我推波助澜帮她除掉了左琮,便始终留着我的太后之位,明里暗里都护着我。
可权臣当道终究不是正统,阿晏自幼便是个心机深藏的孩子,后来他羽翼渐丰,自己扶植起了一批朝臣相抗衡,竟渐渐也灭了肖家的大势。若放在左琮在位时,我如何也想不到肖国公最终会告老还乡。
那是阿晏难得与我主动聊起左琮:「父皇那时便想这般做了,倘若父皇不早早驾崩,与儿子一样筹谋二十余年,也能运筹帷幄至今日的局面。」
原来不止在我这里,在阿晏那里,左琮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是啊,弹指一挥,我的阿晏都已长到了左琮与我初见时的年纪。清河也嫁了一个她心仪的驸马,育有两儿一女,最小的都已会围着我叫「皇祖母」了。
该当是很好了,像我这样的人。
像我这样的人生。
隆冬的傍晚我在镜前呆坐,是一阵刺目的反光将我惊醒。我下意识回头,拦住了放帘幕的绢儿,「且等就寝了再放罢。」
是那满山的灯火。是那年我一句话,便让左琮兴师动众造出来的灯山。
月色灰蒙蒙,可朝晖宫始终明明如昼。多可笑呢,他连提早写好的遗诏里都在偏宠我,说从此朝晖宫便赐予我独居至寿终,灯山也不得裁撤,一应如旧。
我走到窗边,仰头看那漫山遍野的八角宫灯。再垂首,已是泪流满面。
可是那个陪我看这月色灯山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个站在雪地里像一簇高扬的焰火,执着于吓哭我、看穿我以及唯一一个爱着我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可惜到最后,他也没能得到任何人的爱。毕竟在这里,癫狂的人多天真,他想要的那些东西,从始至终都不会有。
终是黄粱一梦,深宫埋骨。
文/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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