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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月明依旧》-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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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醒了!」兰佩从外面进来,匆匆将手里捧着的百合【创建和谐家园】花瓶,招呼着外间的青霜道:「快去向长公主禀报,小姐醒了。」

      「哥哥呢?昨天他没怎么样吧?」迷糊的意识回笼,我腾地坐直了身子,深深为自己昨晚的不理智行为感到后怕。

      我不该承认的,总归这事太过惊世骇俗,只要我咬死不承认,他就不能把我怎么办。就算他说出去了,别人也会当他是疯子,疯的人反正不是我。

      我昨晚真是魔怔了,我应该说我失忆了,打死不能承认!

      「公子昨晚被长公主斥责了,今日一早便去了校场。」

      整个上午我都惶惶不安,焦躁不安来回踱步,费力地思索着应对之策,生怕他晚上回来质问我。

      谁知日未过午,青霜慌里慌张从外面跑进来,喘着气道:「小姐,不好了,公子被人抬回来了,说是在校场练兵,同旁人比试时走了神,一时不察被人戳了一刀。」

      我闻讯赶到他的院里时,正巧同端着血水的丫鬟打了个照面,匆匆看了一眼后,我急忙收回了视线,心里沉甸甸的。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府医正和玉华长公主低声讨论着沈懿珩的伤势。

      一扇泼墨山水的屏风将内室与外间隔绝开来,隐隐约约可见沈懿珩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心头有些恍惚,我看了一眼屏风后的床,默默退了出去。

      7

      晚上绕着花园散步,不经意望见沈懿珩站在湖边不远处的亭子里赏月。

      随着他的视线去看,高高的夜空中挂着一轮弯弯的月亮,散发着不那么明亮的光,模糊又黯淡。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走进了亭子里。

      他伤在左腹,裸着结实的上身,腰缠了好几层白布,只在外面披了一件月白色丝质外袍,影影绰绰可见腰上白布。

      见我过来,他急忙背过我,掩紧了外袍,动作之间似是牵扯到了伤口,他嘶地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几滴汗顺着鬓角滑落到脸侧。

      我急忙想上前扶一把,想了想,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只冒出一句干巴巴的:「你还好吗?」

      他迅速整理了一番神色,一只手支撑着柱子道:「还好。」

      今天我在屋里编造了许多谎话,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你不是月儿。」他并不看我,盯着空中弯月,语气很是笃定:「你手上那串红玛瑙手串是祖母送的。」

      我愣住了,手指不自觉抚上了手腕上的手串。原来我穿书的第三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吗?那手串不是景昭送的?

      「我妹妹性子高傲,眼高于顶,又很倔强,好面子,事事不肯服输。你跟她,相处起来的感觉,差太多了。起先我还以为你是经过了不好的事被吓着了,所以有些呆愣反常。说实话,时至今日,我也不敢相信,你真的不是她。」

      他转过身来,背后的月光显得他孤寂又脆弱,一张口,连声音都是抖的:「我妹妹去哪了?还活着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死了之后,莫名其妙的就来了这,我不是故意的。你妹妹,我也不知道......」

      「若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他站着,直直盯着我看,黑亮的眸中隐隐有水光闪动:「我妹妹从小就喜欢景昭,本来下个月皇帝舅舅便会为他二人赐婚......」

      我不敢直视他伤感的目光,局促地垂着眼眸喃喃自语:「对不起,我,对不起......」

      明明他并未说怪我的话,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事实,这更让我觉得,我是十恶不赦,抢人身体的坏蛋。

      「我不是在怪你,只是......」他突然不说话了,过了许久,直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才叹了口气道:「明月食不得花生,往后,你自己注意。」

      他的身影逐渐远了,我独自看着月亮,胡乱抹了一把眼泪。

      一连几天,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晃悠。他并未明确说明怎么处置我,我心里难免忐忑,这滋味比钝刀割肉、文火煎心还要折磨人。

      8

      这日用过早膳,我刚准备到花园里消消食,视线望见,几个身披袈裟戴着唐僧帽的僧人正从不远处走过来。

      心里的弦骤然崩紧,明明阳光轻柔和煦,我却仿佛置身数九寒天的冬日,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那是什么人?」我惶急地扯住身旁洒扫的小丫鬟,指着由远及近的僧人问道。

      「小姐,那是公主殿下从安国寺请来做法的法师们。公主说,近些天您和公子老遇意外,不吉利得很,特意请了安国寺的法师前来做法,想着驱驱邪。前几日管家就去请了,许是今日法师们才得了空闲吧。」

      正此时,僧人们行至我的面前,双手合十朝我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诡异,诡异,当真难得一见。」走在末尾,额间生着一点红痣的和尚突然直愣愣地盯着我开口了,打量的目光毫不顾忌地在我脸上逡巡,末了,还连连摇头。

      我心里一个咯噔,屏住了呼吸。

      「空智,你胡言乱语什么。」最前面的和尚朝我作揖道:「我这师弟一向口无遮拦,若有冲撞,还望女施主海涵。」

      说罢,他用眼神示意一行人继续前进。

      「施主,你不该在这里,你——」那名空智【创建和谐家园】还要接着往下说,猝不及防被他师兄拽着走了。

      他们一行人往前面去了,我回头去看,正巧与空智【创建和谐家园】怀着探究的视线相撞,吓得我的心突突突地跳。

      小说里总会写,古代非自然力量并非浪得虚名。更何况我本就是穿书而来,本就已经匪夷所思,这时候就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清楚自己是什么妖魔鬼怪。

      我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府门,战战兢兢摸着石狮子的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看门的小厮频频往我这里看,见我没有走的意思,索性没再理会我。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这么回事,我感觉呼吸加快,头晕目眩,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一般,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往下冒,额前的头发都被打湿了。

      我晃了晃脑袋,慌不择路地向前跑去,像是后面有人追杀似的,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跑着,只想着,离远一些,再远一些......

      脚下一个不察,左脚绊了右脚,扑通一声绊倒在地上。腰上戴着的玉佩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裂成了几块。

      闻着鼻间的土味,我忽然没忍住哭了起来,从无声泪流变成小声啜泣再变成嚎啕大哭。

      生活真的好难啊。

      一辆华贵的马车悠悠停在我的面前,白皙纤长的手指挑开了车帘,景昭在马车上微微探出了头,似是有些惊讶似的:「明月?」

      景昭今日本是来探望沈懿珩的,不想偶遇了丑态尽出的我。

      此刻我俩正坐在茶楼里大眼瞪小眼,准确来说,是他在打量我,而我假装没看见他审视的目光,不自在地揉眼睛。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没什么。」

      「......」

      「下月初是你母妃的生辰吧?」我吸了一口气:「婚姻大事绝非儿戏,我觉得你应该考虑清楚。」

      景昭拢袖而坐,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的神色很奇怪,我甚至怀疑,他以为我在玩欲擒故纵。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攥紧了拳头,暗暗喘了口气:「反正我们互相都对彼此没有那种意思,不如你另择贤妻,我另配良婿,我们——」

      「姑母知道你说这些话吗?」景昭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视线飘落到我的脸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景昭神色照旧,喜怒不形于色:「你最近真得像换了个人似的,天真的不行。」

      我很生气,我不明月为什么有人谈论起自己的婚姻时,这么满不在乎。他事不关己的态度真的很令人恼火。

      「婚姻的意义是找个喜欢的人共度余生,如果你没做好准备,你就不要成婚,贸然成婚不仅对别人的不负责任,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身为皇子,你固然有自己的无奈,可你现在好像,根本不将自己的婚姻当回事,你就这么随便吗?你的妻子是谁都可以吗?」

      我吸了一口气,思索了一番书中沈明月的人设,说:「我是个极骄傲的人,可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女孩子心思很好猜的,你一定感觉到了吧,可你故意装作不知道,对我不亲近也不疏远,永远保持着良好距离,永远让人捉摸不透你的心思。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们的婚事反正也不是板上钉钉,就到这吧。」

      「你认真的?」景昭莹白的脸上带着些许惘然,他伸手为自己添了一杯茶,茶香散开,他的语调很轻亦很慢:「我的妻子并非谁都可以,如果是陌生的别人,我倒宁愿是你。起码,我们认识了很久,你人也不错。」

      我错乱在当场,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若是沈明月没有被太子玷污,她的人生还会像那般潦草结局吗?她会是一弯清冷皎洁的弯月,骄傲地高悬在广阔的天际。

      差点被他带偏,我摇了摇头,强调:「我不愿意,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我瞄了一眼四周,悄悄往他那里靠了靠,小声道:「你如果担心我母亲,你就说是我暗中逼迫你了,她总不能打死我吧。婚姻大事,只要自己坚定,父母是管不了的!」

      他不接我的话,站起来理理袖子:「你走不走?」

      估摸着法事也做得差不多了,我点了点头。

      马车行到路上时,突然遇上了家里的府卫:「小姐,公子听说您不见了,都急死了。咱府上的守卫都出来了,可算找着您了。」

      9

      沈懿珩风尘仆仆地跨过府门,玄色袍子松松垮套在身上,因为左腹的伤,腰带未系,宽大的袍子挂在身上,整个人不伦不类的,还有些滑稽。

      他淡淡扫我一眼,进去和景昭喝茶了。

      景昭走后,他直奔着我的院子里来了,照常套在玄色袍子里。

      我有些想笑,不恰当地联想到了《装在套子里的人》,还想到黑衣服的晴天娃娃。

      沈懿珩神色复杂地瞥了我一眼,拧了拧眉头直截了当道:「我虽然不知如何对待你,但只要你是明月一天,尚书府就能护你一天。你不要想着离家出走就安全了,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绝非凡品,行走在外都是麻烦。外面坏人多,女孩子孤身在外,很是艰难......」

      果然,俊美无俦的公子还要有一副好心肠,这样才能当成男二。

      男二只能深沉温柔,一点点的心机都不能被接受。

      男主却可以耍心机,可以霸道,可以阴险。

      最后女主永远都像瞎了眼、失了智,放着大好男二不要,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温柔男二永远没有好下场,他存在的意义好像专门就是为了引起读者的惋惜,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沈懿珩正脸对着我的时候,我看见不见他侧脸的小黑痣。只有从这个角度,他微微倾身,右半边脸对着我的时候,我才能在他的脸颊上找到一点点瑕疵。

      鬼使神差般的,脑中突然跳出了一句话:我永远臣服于温柔。

      「我没有要离家出走,只是母亲请来了法师,我有些害怕。」看着他松松垮垮的衣服,我有些感动。

      沈懿珩顿住了,嘴角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啊,你也会怕这种东西吗?」

      我不解地望着他,方才的感动荡然无存。他这话说的,好像他比我更清楚,我自己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那法师驱邪的时候,你有什么反应吗?」

      我眼含防备地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摇了摇头:「丝毫没有,不太管用。」

      「或许某天你一觉醒来,明月便又回来了。」他叹了口气。

      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又听得他说:「我实在不知道拿你怎么办,等我想想想吧,这些日子你先仿仿明月的笔迹吧。」

      翌日我在沈懿珩书房,对着力透纸背的字帖,陷入了沉思。

      「爹爹对明月很是冷淡,小时候爹夸了我一句我的字,明月便暗暗记在心里,要了我的字帖去描。一手簪花小楷,终究生疏了。」

      我写了几个字给沈懿珩看,他对着我的墨宝,沉吟了许久,憋出两个字:「尚可。」

      他每日给我布置完任务之后,就留我在他的书房写字。等写足了几个时辰,他从屋外进来,端起一把剪刀,拿起一沓写过的纸张咔嚓咔嚓碎纸。

      剪完之后,他端着盛满碎屑的簸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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