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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月明依旧-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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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呢,我说了我不喜欢你。」

      「够了。」景昭冲上来扛起我就走:「我们这就回京。」

      「皇上,不可啊。」大伯父领着大伯母和云柔从堂上跑了出来。

      「小姐。」阿青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跨过侍卫就要往我们这里来,很快被几个侍卫围住,刀光剑影在我眼前闪过。

      雨下的很大,我觉得很冷。

      「景昭,你放我下来吧,我跟你回去。」

      我总是觉得,等我将哥哥忘了以后,我会在徽州找一个斯文儒雅的公子。等我们相互喜欢以后,我就嫁给他,我还是可以有很好很好的一生。

      如果我忘不了哥哥,我就在大伯家陪着祖母礼礼佛,跟着云柔绣绣花,我还是可以有很好很好的一生。

      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我把阿青留在了徽州,带着哥哥的字帖、梅花砚台,和那把檀香木的梳子离开了。

      「月儿,你为什么要去徽州呢?」景昭站在船上问我。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讷讷道:「不想在京城待着了。」

      「为什么?」景昭逼问:「不是因为我吗?因为我要娶郑黛,伤了你的心了。」

      「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以前,你心里是有我的。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抿着唇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我父亲、母亲答应了吗?你这么将我带回去,他们同意了吗?」

      景昭表情微滞,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姑母以前一直想将你嫁给我,她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夜间行船,风在耳边呼呼吹过,吹得我落下泪来:景昭,我真的真的不想入宫,我不想跟进宫,我不想当皇后。」

      「那些臣子在朝堂上逼我迎郑黛为后,我花费了多少力气才力排众议,求了一个折中。我想见你,借着南巡的名义,迫不及待地想接你回去,我要让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月儿,你到底在抗拒什么?大业未成之际,我不敢给你期望,如今天下已定,你不愿意同我一起看这大好河山吗?」

      「我很珍惜你。你曾同我说,贸然成婚不仅对别人的不负责任,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现在,我想对自己负责,也想对你负责。」景昭上前两步,想握我的手。

      我退了两步,急忙避开了。

      他顿了一下,僵硬地收回手,神色黯然:「你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你身边并没有出现别的男人。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你不承认了?是因为我如今是帝王了吗?月儿,你到底怎么了?」

      26

      景昭将我安置在了靖王府,他让我睡在他以前睡过的房间里。

      他说,等他选一个黄道吉日,他要风风光光地将我接进皇宫。

      他认定了我是因为郑黛的事情同他生气。

      我们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说起话来犹如鸡同鸭讲,无法顺畅交流。

      他变相地将我软禁在了靖王府,进出不能。

      我隐隐约约明白了,或许是景昭试探过玉华长公主的意思,玉华长公主不会同意我进宫,所以他要这样。

      他还要干什么呢?

      我坐在铜镜前一遍又一遍地梳头发,握着梳子,摸着上面深深浅浅花纹时,我在思考,我的以后。

      这日,我在屋里聚精会神地描字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握着笔的手不住地颤抖,我愣愣地盯着门口,再不敢眨眼睛。

      他穿了一袭月白色的衣裳,身上好几大片飞溅的血液,脸上一道斜着的血迹,从左额角到直到右眼角,将整张脸分成诡异的两半。他却好似恍然未觉,只顾失了神地盯着我看,右手中悬着的长剑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滴血。

      半晌,他突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扔了剑,朝我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明月,我们回家。」

      距离我们分开,已经有一百九十一天。

      我本以为,我就快要将他忘了,可是此刻看见他,我才惊觉,脑海里他的面容,一直一直很清晰。

      我上前小心翼翼地摸住了他的手指,用我的袖子仔细地给他擦手。

      他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我,一抿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我看着袖子上的血迹,心脏一阵痉挛,声音也哽咽了:「可是,可是,我答应了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顺手握住了我的手:「没关系,有我在,我们这就回去。」

      我扯开了他的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这样,才符合我们的身份。

      阳光很好,我假装没有看见墙上四溅的血和地上横着的尸体。

      他的剑是用来杀坏人,杀敌人的。

      因为我,他的剑上染上了无辜者的血液。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景昭不是不让大伯告诉你们吗?」

      「阿青偷跑回来说的。」

      「母亲同意我回家吗?她,她会怪我吗?」

      「不会。」

      「我的字写得和你一样好了,我还会绣花了,我现在绣得很好了。」

      「明月,你还是这么多话——」

      我看着沈懿珩的脸,眼泪决堤一样往外流,口齿不清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真的没关系。」

      我扯着沈懿珩的袖子,没敢跟他说,我有点想他,没有很多,只有一点点。

      我想说,这半年里,我自己也活得很好,很开心、很惬意。

      我还想问他,现在该怎么办呢?景昭是皇帝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可他就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问了。

      到沈府门口的时候,我心里一个咯噔,刹那间忘记了呼吸——景昭的銮驾赫然在门口停着。

      景昭穿着龙袍和长公主站在一簇菊花面前赏菊,见我们进来,转过头看着我们笑:「懿珩,你这是去干什么了?衣服上全是血,多不吉利。」

      我怔住了,拽着沈懿珩袖子的手无力地垂落了下去,他为什么正好在?

      「月儿,朕来和姑母商量商量,后日这个日子好吗?你出嫁毕竟还是要从家里走的,从靖王府嫁到宫中多不像话?」

      他好云淡风轻,就好像,他根本没有把我禁在靖王府,就好像,他早知道沈懿珩会去救我。

      「皇上,您明知道,明月对您无意,您何必强求。」沈懿珩很是平静地看着景昭,不卑不亢道。

      景昭突然笑起来,额角青筋暴起,声音由低到高,逐渐吼起来:「对朕无意,莫非对你有意吗?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景昭的视线移到我的脸上,收敛了情绪,朝我招招手:「月儿,你猜猜这些日子,朕查到了什么,朕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说罢,他神秘莫测地看了长公主一眼:「这个秘密,姑母可没告诉过别人吧。」

      长公主的眼神中流露出哀伤的神色,她第一次在景昭面前这么没有底气。

      她走过来将我搂在怀里,嗤笑一声,声音虽微微发颤,神色却毫不畏惧:「陛下若愿意讲,只管向外宣扬,昭告天下也可。」

      「昭告天下?昭什么?告诉天下,沈尚书的一双儿女乱——」

      「陛下慎言。」玉华长公主几乎不能控制自己,脸色涨红,搂着我的胳膊甚至都在颤抖:「陛下方才要说的,可不是这一件。」

      「陛下到底想说什么?不妨一次说个明白。」沈懿珩挡在了我和长公主的面前,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陛下到底要同我母亲和妹妹说什么?」

      「你们如此激动做什么,朕今日是来同姑母商量,朕同月儿的婚期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紧张?」

      我突然明白了。

      我明白得太迟了。

      原来他最近都在查我吗?原来他的执念就这么深吗?

      他今天好像特意在这里等我一样,原来是这样,我什么都明白了,景昭说的话,我什么都明白了。

      一种悲凉感自心底升腾起来,如洪水一般席卷了全身。我推开了玉华长公主,一步一步走到了景昭面前,试探着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甚至还笑了笑:「我愿意,我愿意给你当皇后,我想嫁给你了,不要再说了。」

      「明月——」玉华长公主和沈懿珩的急急的叫喊声同时响起。

      景昭搂住了我,当着玉华长公主和沈懿珩的面亲了亲我的额头:「月儿,你真不乖,皇后不能给你了,你便做良妃吧。」

      说完,他挑衅般地看了沈懿珩一眼,指着他问我:「新帝登基,边境不稳。今日哥哥的身手你也见识了,让哥哥去替我们守着边境好不好?」

      「能不能不要?能不能,不要?」

      景昭的指肚轻柔地滑过我的眼尾:「那你想朕把哪件事宣扬得众人皆知?」

      他俯在我耳边低语,姿态很是亲昵,眼神却直勾勾盯着沈懿珩看:「你选一个好不好?说你哥哥是姑母同郑将军的孽种,还是说沈尚书的一双儿女背地里败坏人伦......」

      「别这样看着我。」景昭轻轻摩挲着我的脸,俯下身来亲我的嘴唇:「月儿,你哭起来不好看。」

      他是皇上了,他可以主宰一切了。

      我还想,为何沈懿珩能轻而易举地从靖王府将我救出来。

      原来,景昭都设计好了。

      沈懿珩骤然扯过了我,声音嘶哑:「我去守边,我会离开京城。烦请陛下,好好照顾我的,我的妹妹。」

      27

      嫁衣送过来了,鲜红的嫁衣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与之一起送来的,还有封我为良妃的圣旨。

      中午的太阳很热,我坐在廊下晒太阳,舒服地眯上了眼睛,五五温顺地窝在我的肚子上,很乖。

      沈懿珩来了,他也闭着眼睛,靠着栏杆晒太阳。

      太阳真暖和,真的很暖和,尽管已是十月了。

      「明月,你本来长什么样子?」

      「我本来,不怎么好看,扔在人海中都认不出来。」

      「我也不怎么好看。」沈懿珩闭着眼睛,声音轻很低:「我也是个极普通,极普通的人。」

      我鼻头发酸,坐直了身子,轻轻晃了晃他:「哥哥,你为我画一幅画吧。」

      我们俩坐在石桌上,拿着毛笔画画。

      可是啊,沈懿珩不会画画,他画了很久什么也画不出来。

      巧的是,我也不会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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