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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哥听了这话也不由愣了下,扫了眼那并非是自己的号码,不由也生出丝好奇,“那你试试?”
紧急联系人不就是在紧急时刻用来联系的吗?
那么现在拨这个电话属实理所应当。
得了指示的宋岁岁手指灵敏地在触屏手机上划过,不多时,手机就发出了“嘟嘟”的声音。
“喂。”
那头声音散漫中带着点儿不着痕迹的愉悦,“舒舒终于想起我了。”
宋岁岁听了则浑身上下一哆嗦,差点没把手机当场丢出去。
这,这这和她前几天接到的那个电话声音一模一样
那晚,她确实是见漪漪姐听完她的转述后走了出去,但由于后边儿漪漪姐就没再让她跟着,所以她也不清楚电话那头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他,到底是谁
不光让漪漪姐亲自去机场接,还让漪漪姐从晚宴内场中途离开去找他,现在又成为了手机上的唯一一个紧急联系人。
但不等宋岁岁理清这思绪万千,江溯敏锐地嗅出不对来,“你不是舒舒。”
“她人呢?”,口吻比之方才肃然不少。
“我,我”
宋岁岁正要答话又猛然顿住,求助般地朝身侧的袁哥望去,她难道要将她家漪漪姐意外住院的消息告诉电话那头的“陌生人”?
袁哥见状一把接过手机,条理清楚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唐漪经纪人,负责处理关于她的一切,她现在并不方便接电话。”
“不方便?”
江溯低低反问了句,“那好,我问你,这个电话是如何拨到我这儿来的?”
通讯录里那么长一串联系人,没有舒舒的授意,他们如何偏偏拨到他的号码,拨通了却又像不知他是谁的样子
除非,除非找的根本不是他。
乍然间,江溯记起了他看见唐漪手机上紧急联系人那一栏为空时,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把自己手机号码输进去的场景。
他眼神一暗,呼吸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急促,疾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样?”
半小时后,一辆炫酷的山地摩托停在了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医生病人见着才刚停稳车的年轻人,拔腿往急诊室跑去,火急火燎的,连电梯都不愿意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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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在电话里得知事故发生的一切。
“让我进去。”
江溯匆忙停在病房门口,脑海中将袁哥与宋岁岁的脸同唐漪的交际圈对上号,然后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他迫切地想知道唐漪怎么样了,想亲眼见到她。
来的路上,疾风刮过摩托头盔,江溯耳边满是机车发出的“嗡嗡”声。
他没敢想也不能想的是,如果唐漪再也醒不过来他该怎么办。
袁哥见过他几年前的样子,这会儿记了起来,犹豫着说道:“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能不能进去,还得医生说了算。”
“你是江溯吧,漪漪的弟弟,这样吧,我帮你去问问。”,说到称谓时,他有丝不确定,但又好像依稀记得面前这个生得好看的年轻人和唐漪关系匪浅。
江溯抬头,瞧了他一眼,面上没什么情绪,只在他说出“弟弟”两个字时微微有些波动。
“1102,查房。”
正在这个时候,主治医生拿着病历本走了过来,“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吧,有个好消息,病人现在情况已经稳住了,可以有个人和我一起进去看下。”
“我是。”
江溯率先出声,在袁哥和宋岁岁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间里,抬脚跟着医生进了病房。
稳住了。
他稍稍松了口气。
而后闻着医院病房里一贯的消毒水味儿,在平放的病床上见着了穿着蓝白各自条纹病服的唐漪。
和平时见到的很不一样,就如那月亮一下敛起所有清辉般,这闭着眼悄无声息的样子让江溯没由来的一阵心疼。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舒舒。”
江溯蹲在床前,望着床上那小小一团,低低唤出了声。
舒舒,你醒醒,给我个和你说话的机会行吗?
“小伙子,这你女朋友?”
医生对这病房里的生离死别似的深情倒是司空见惯,瞥到江溯同信徒般虔诚轻握住唐漪的手也没多说什么,有条不紊地做完一系列检查后,还安慰道:“她身体目前来看没什么大碍,就是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问题。”
江溯没否认医生说的话,只低头感谢了句,“辛苦医生了。”
待医生走后,袁哥和宋岁岁分别进来过一次,江溯则没动过,一直守到傍晚时候。
十一月的雨季里,窗外难得停了雨,透澈天空铺了薄薄一层霞光。
“江溯。”
躺了许久的唐漪半睁着眼,费力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醒了?
“我在,舒舒我在。”,江溯握住她的手不由多使了分气力,失而复得的悦然飞上眼角眉梢。
“江溯,你怎么在这儿?”
但不等他再开口,唐漪面上现出疑惑,轻声问道:“你不是还在国外上着学,怎么回来了?”
第19章
“你怎么在这儿?”
唐漪望着眼前熟悉里又平添几分陌生的年轻面容,轻轻蹙起眉心,“当初一声不吭地跑去国外,现在又一声不吭地回来?”
她以为,依这小屁孩的缠人程度,多少会让她去接个机。
是在国外待的时日久了,同她的感情也变淡了是吗?
想到这,唐漪好看的眉蹙得更紧,心中蔓延着丝丝缕缕的难言滋味。
“舒舒”
江溯欲言又止,最初的震惊过后,已经从唐漪恍若时光倒流的言语中察觉出了不对劲,但却也不知该从何对她说起。
“嘶——”
唐漪突地侧了下身子,动作艰难,伤口处传来隐隐的钝痛感。
“怎么了,哪里疼?”
江溯这下话接得很快,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你躺着别动,我叫医生来看。”
话说完,连个停顿也没有,就冲了出去。
他个高腿长,几步将主治医生拉了过来。
年过花甲的老医生被江溯风风火火地抓着跑,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小伙子你悠着点、悠着点”。等进了病房再一看,病人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的样,不由难言地觑了江溯一眼。
而后语重心长且意有所指道:“凡事过犹不及,病人的情况既然已经稳定下来,那也就没必要自己吓自己。”
就差明晃晃地说出“小伙子,你关心女朋友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还是稍稍收敛一点”。
“不是,”,江溯皱眉,思索着如何把话说清。
末了,抓了把挑染过的黑发在医生耳旁憋出一句,“她好像不大记得之前发生的一些事了”。
不记得发生过的事?
倒是稀奇,老医生扶了下自个戴着的老花镜,又仔仔细细瞧了瞧唐漪头上那个包扎起来的伤口,答道:“你先出去,我待会叫人来给她拍个片。”
“我就在一旁站着,不会”
江溯话还没说完,就被躺在床上的唐漪给打断了。
“听医生的。”
唐漪垂着眼,教人看不清她脸上情绪,偏清冷的声线常让人难以拒绝,“江溯,出去等。”
尤其是对江溯,像是下了【创建和谐家园】的引子,他在她面前,连抵抗的心思也生不出来。
“好。”
江溯低头,在外的冷然嚣张收得干干净净,匀称手指就要握上门把手,预备出去时顺带把门给她掩上。
忽地身后传来个声音,半是无奈半是劝慰,“我没事,用不着担心。”
“好。”
江溯继续应声,然后“咔哒”一下把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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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无人,宋岁岁同袁哥一起出去买饭了,楼层空空荡荡,便是有路过的也多步履匆匆,他能听见的唯一一点声响就是隔壁房间里偶尔传来的两声婴儿啼哭。
这世界时而吵闹,也时而寂寥得不像话。
江溯倚在刷得粉白的墙上,长腿随意支着,在身上摸出根回榆城时江淇塞他外套里的烟。
正想借个火把它点燃,倏地想起唐漪上次见他抽烟混着一点哑然、一点失望的面容,及教训他时的肃然神色,又乖乖把烟收进了口袋。
让她失望的事,怎能做第二次?
他见不得那张同清晨时开得最盛的花一般的清绝面孔,沾染上哪怕一点灰色。
站直身子后,江溯反复地思索着唐漪醒来后对他说出口的几句话,蓦地发现有那么一句是她一直在反复强调的。
“当初一声不吭地跑去国外,现在又一声不吭地回来?”
她以为他才回来,她以为他没有告诉她。
“您还知道中国在亚洲的东部,您在亚洲东部还有个家啊?”
这次意外前,她知道他即将从国外回来,在电话里也曾说出类似的话。
有多类似?
不过是话里话外都带着股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