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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替身_越十方》-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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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告白 替身今天终于长嘴啦!……

        时砚离开像一阵风一样, 把所有的沉闷压迫都带走了,包厢中眨眼间只剩下三个人, 张峰还在扭头看着门口的方向,背影消失有一会儿了,他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从没见过时砚有为谁这么不冷静过,哪怕是坐在这里的沈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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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峰回头瞪了他一眼,后者立马噤声,他回过头来深吸一口气, 走到沈瑶音面前,顿了一下,才开口道:“沈小姐, 这次的事算我们张家倒霉,也怪小翡不知天高地厚, 我们认了。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 以后别拿人当傻子耍, 尤其是别耍时砚, 算我给你句忠告——”

        “你算什么东西?”张峰还没说完, 沈瑶音忽然站起来冲他大吼, 张翡一看自己哥哥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加上自己被人当枪使, 心里正火着呢,就要冲上来,被张峰一胳膊拦下。

        “还嫌事闹得不够大?”张峰真是受够了他, “回家!”

        拉着不情不愿的张翡离开,留下沈瑶音一个人站在那里,整个包厢有些空旷,空旷得连回音都很清晰,她倔强地看着门口,耳边是方才时砚接到的那通电话的声音。

        “时总,予白姐现在在燕城医院,你快来一趟吧!”

        她很不想比较,但是她发现,她好像的确没看过这么紧张人的时砚。

        沈瑶音突然像疯了一样,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在地上,屋里一阵乒乓乱响,门口的服务生跟旁边人对视了一眼,快脚离开。

        不一会儿,宗川野闻讯过来了。

        他一进门,一个做工极其精美的清代景泰蓝仿制品砸到他脚边,摔得粉碎,宗川野顺着目光向上看,跟哭花了脸的沈瑶音对上。

        那一瞬间,沈瑶音有些难堪。

        宗川野忽然笑了笑,迈过碎片,拉开一个椅子坐下去,对沈瑶音道:“这里的东西是该换了,你想要砸就砸,回头我找人放上新的,但你何苦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要是我这里的人口风不严给你传出去,你不就又添了个笑话?”

        沈瑶音的笑话都跟时砚有关,比如她当年被时家人赶走,狼狈出国,颇有丧家之犬的意味。

        她冷冷地看着宗川野,却将手中的花瓶放到了桌子上,宗川野看她以往的端庄冷静全都因为时砚消失不见了,心里也有些唏嘘,对她道:“人都讲求一个好聚好散,别闹得太过火,还能做朋友,你曾经用命帮阿砚挡了一下,他再怎么样也会记得你当初的好,只要你自己别太作。”

        沈瑶音听他提到那件往事,好像突然有了希望一样,她走过来,希冀地看着宗川野:“川野,你说真的,他真的会记得我的好?真的不会忘吗?”

        宗川野眉头微蹙,眸光渐深地看着她:“阿砚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你该知道凡事都有个度。”

        他口气已有警告的意味,沈瑶音却只听到了前面那句。

        她松了一口气,拉着椅子坐下,抚着脸整理了一下情绪,转头跟宗川野说:“今天这些砸坏的东西我会赔偿,对不起川野,刚才是我不理智了。”

        宗川野耸下肩膀,无所谓道:“不用,都是小钱,你想明白了比什么都好。”

        沈瑶音见他是真的不在意,也没有坚持,人走后,宗川野跟门口的人道:“以后沈瑶音再过来,把那些贵重物品都收起来,放点不值钱的玩意,让她可劲造。”

        服务生:???

        “收到。”

        车子用最快的速度到了燕城阜外医院,时砚下车匆匆关上车门便往里走,贺彬还在车上,看时砚不管不顾地往里冲,僵硬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焦急,顾不得找地方停车,他赶紧打开车门追上去。

        时砚一进医院就觉得胸口发闷,脑袋也逐渐昏沉,周遭忙碌的医护从他身边行过,白色连成一片,耳朵却像沉浸在水中,什么都听不清楚。

        “时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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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彬这时也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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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砚无视身体的异样,转身跟她走,前面某处好像围了很多人,有医务人员不停来回奔走,氛围很凝重。

        不远处,一个女人静静地站在那,她右手抚着左臂,脸上有青肿,身上也有黑色的脚印,看起来狼狈不堪,有一半围观的人是在看她,因为认出她就是最近屏幕上经常出现的人,甚至最近才上过几次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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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换下的蓝色作训服,寸头,板正的身躯,让人无法忽视的精气神。

        男人手搭在温予白肩膀上,似乎在同她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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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彬!”

        他重重喊了一声,贺彬明白他的意思,赶紧去疏散围观的人。

        时砚走到温予白身前,和霍成霄对视了一眼,挪开视线,时砚将温予白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伤口,脚印,青紫色印迹,还有手上、胳膊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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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予白?”他喊了她一声,温予白没有反应,只是红着眼睛看着抢救室的方向,似乎连他出现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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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予白,你看见我了吗?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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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砚心底腾地升起一团怒火,几乎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但他看着温予白魂不守舍的模样,压住了心头的所有情绪,没有搭理霍成霄,也没有再去问温予白,而是看向一旁的陈菲。

        “怎么回事。”

        他声音极低,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陈菲看到他脖颈上爆出的青筋,这得是忍着多大的火!

        陈菲不敢隐瞒,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予白姐去看望一个长辈,谁知道那个长辈被人袭击了,予白姐当时在场,就想拖住那个人,那个男人挣脱的时候对予白姐下手了,手下得挺重的,我让予白姐先去看医生,但是她不走,时总,你劝劝她吧。”

        “报警了吗?”

        “报了,在那边,等抢救的消息。”

        下手了,手下得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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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上眼睛舒缓了几下呼吸,转过身,他看着温予白,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怕她哪里有暗伤弄疼她。

        最后,他伸手放到她后背上,放轻语气,像是轻哄:“跟我走,先去看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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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成霄在一旁说:“我已经劝了她很长时间了,但她一直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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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予白这才有了反应,抬眸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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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后面有人大声说:“回来了回来了!”

        温予白眼中瞬间有了光,她径直推开时砚,跑到抢救室门口,有个医生出来,问护士:“刘月芹家属在吗?”

        时砚转身,看到温予白急着回答:“在!我是刘月芹家属!”

        医生语速很快:“患者硬脑膜下出血,需要尽快手术,你是患者什么人?”

        “我是她儿子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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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成霄扭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深思,但很快挪回目光走上前。

        “我是病人儿子的朋友。”

        那医生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落到温予白身上。

        “结婚了吗?”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温予白的喉咙却好像哽住了东西,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眼泪盈满眼眶,木木地开口:“没有……”

        “没有不行,让患者的直系亲属来签字。”

        温予白着急道:“没有了,她没有亲人,她唯一的儿子死了,我是他儿子的未婚妻,这世上我就是她最后的亲人,我也不行吗?”

        她边哭边说,声音含在口腔里断断续续的,那医生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神情微怔,旁边的警察看不过去了走过来,跟医生道:“患者也是受害人,警察可以签字吗?”

        医生顿了一下,对几人道:“还是让她签吧。”

        温予白飞快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递给医生后,担忧地抓住他的手:“医生,她怎么样?会不会有事?”

        医生看她的样子,耐心却真实地告诉她:“目前患者病情很紧急,我们会尽力。”

        温予白知道医生都会这么说,但那一刻她还是像天塌了一样,时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在她腿软要跌倒的那一刻扶住她。

        护士走过来,“刘月芹有很多手续要办,还要缴一下手术费,家属跟我来一下。”

        霍成霄要上前,时砚却道:“我来。”霍成霄的脚步便慢慢收了回去。

        时砚扶着温予白的肩膀,指头微微用力,看着她猩红的眼睛,那一刻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可是看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忽然就只剩下心疼,什么问题都消失不见了。

        他轻声说:“你把她的信息发给我,手续我去帮你办。”

        “去手术室外面守着她,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等着我,知道吗?”

        温予白像是强弩之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撑不住,时砚难得的温柔和耐性好像给了她一点理智,她看着他,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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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下一吻时,霍成霄的眸光轻轻颤了颤。

        抢救室的门打开了,戴着氧气罩昏迷不醒的人被推了出来。

        时砚转头扫了一眼,本是不经意间,他却忽然感觉到心中剧震,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下似的,他瞪大了眼抚上心口,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心头蔓延,温予白和霍成霄跟着手术车走,躺在床上的人距离时砚越来越远,那种感觉,就好像送一辆慢车离开,在见证一场无法抵抗的分离。

        时砚很莫名,在那护士第三次提醒他的时候,他忽然清醒过来。

        抹了一把眼角,有湿湿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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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哭了。

        为什么?

        **

        手术室外,两个警察走到温予白身前,道:“温小姐,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们去做个笔录,有什么线索及时提供给我们,我们也好尽快抓捕歹徒。”

        温予白把视线从“手术中”三个大字上挪开,看向那两个警察,思维好像慢了一拍,整个人都有些木。

        霍成霄张口要说什么,温予白却先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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