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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沉默。
许殿几秒后，放下了筷子。
*
吃完饭，外面天色黑了，孟莹吃挺多的，昨天从早上到下午包括今天中午都在这边，吃的都是西餐，咖喱，汉堡，终于吃了顿中餐，许殿手机响起，他接起时，顺手想去牵孟莹，孟莹却拿着包跟他擦身而过。
他盯着手掌，随后放下手，转身跟上。
一行人下楼，外面灯火通明，不过主开的店基本都是咖啡厅或者酒吧之类的，孟莹掩嘴，打了一个哈欠。
回头看胡业。
胡业说：“车子过来了，先到我家，把今天的拍摄看了。”
“好的，老师。”孟莹点点头，她余光扫到身侧的男人，拿着手机还在打，语气低沉，不怎么吭声，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冷哼了一声，几分冷意。
挂了电话，许殿下了台阶，旋过身子，看着孟莹。
他这一下。
就只比她略高一些，因背着光，在这一秒桃花眼像含笑一样，他的脚踩上台阶，屈着膝盖，懒懒地搭着，有点儿轻佻，“我送你回胡业那儿？”
孟莹下意识后退，“不用。”
许殿维持那个动作，几秒后，收回了腿，说：“行。”
接着，他狠狠扫了一眼宴行。
宴行赶紧扔掉手中的烟，去开车。
许殿拉开车门，他身高腿长，背影很高大，弯腰坐了进去，进去后，拿烟，打开打火机，准备点之前，停顿了一下，他探出头，挑眉问：“孟莹，走不走？再给你一次机会。”
孟莹回：“不走。”
他脸色狠了下，转了回去，说：“开车。”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刷地又停了，一群人看着许殿刷地大步走过来，接着来到孟莹跟前，一把捏住孟莹的下巴，他咬着牙说：“你要是看上相片里的哪个，我到时就弄死哪个。”
孟莹也咬牙，她用小包抵着他肩膀，故意道：“管得着嘛你？你算个什么？”
许殿看着她挑衅的表情，突然笑了，逼近她一步，“你说呢？”
“什，么，也，不，算。”孟莹一个字一个字砸了回去。
许殿：“......”
就在他再准备往前一步的时候，突然朱敏儿拉住孟莹的手，拉拽这她跑了，说：“哎呀，车子来了车子来了。”
随后赵越挡了一下许殿，胡业也伸手点了下许殿，然后匆匆越过他，跑去坐车，乔起从许殿身边路过，也笑着挑衅：“哎呀，什么也不算。”
然后，下一秒。
许殿狠狠地踹向乔起的膝盖，乔起踉跄了一下，直接跪倒在地上。
“操！”他大吼。
许殿脚踩着他的后背，慢条斯理地弯腰，说：“再说一遍，嗯？”
其余的人都坐进了车子，被这一幕吓到了，孟莹恰好就在车门旁，看着乔起就这么朝自己跪下。
又看许殿那副狠劲，还有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大一那会儿，她愣怔间，对上许殿投来的目光。
那双桃花眼里却没有带着那笑意，而是深不见底的情绪，在那堆情绪中，夹杂着占有欲。
一个男人的占有欲。
“许殿，你放开他。”这时，胡业从车里下来，无奈地道。
乔起疼得额头冒汗，伸手：“老师，老师...”
*
终于，乔起得以坐进车里了，他操了一声，揉着肩胛骨，忍着疼。朱敏儿拍了拍他肩膀，问道：“你怎么得罪他了啊？”
乔起扫了孟莹一眼，又操了一声，没回答。
车子启动。
孟莹收回了视线，靠着椅背。
而车外。
许殿站在方才那个位置，手插着口袋，抿紧唇，盯着车窗里的侧脸。宴行没等到人，看着那辆车子开走，推开门下来，走到他身侧，说：“别看了，人都走了。”
“我好久没碰过她了。”许殿嗓音很低，跟诉说一样。
“啥？”宴行愣几秒，“然后呢？”
你个家伙，现在想什么呢？人还没追到喂。
*
回到别墅，乔起还揉着肩胛骨，看起来很疼，几个人表示对他的同情，随后上三楼，看今天的拍摄内容，回顾，学习。
胡业站在投影前，分析，点评。
他很看好孟莹，给孟莹的分数很高，等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他关掉电脑，说道：“很多人因戏生情，顾炎当年也是如此，他拍一部戏，就爱上一个人，拍第二部，就换一个人爱，拍完戏就产生了失落感，久久出不了戏。”
几个人一阵唏嘘，赵越立即问：“顾老师也曾经这样吗？那他有没有跟那个女演员谈恋爱？”
“有啊，差点结婚了，那会儿一大群人都准备给他包红包呢，结果他拍第二部戏的时候，他却清醒了。”胡业挑眉，淡淡地说：“这是正常的，所以我不建议你们一直使用共情，要学会技巧共情，就是我这两天教你们的，孟莹今天掌握了一些了，速度挺快，还不错。”
说着，他看向孟莹。
孟莹笑了笑。
没想到顾炎当初还有这事情呢，难怪他一眼就看出她拍戏共情了。
过来人啊。
随后，胡业又点乔起说：“你嘛，其实是最有潜力的。”
因为人多情了，就更懂得分感情。乔起性子如此，是天生的优势，孟莹举手问道：“那么秦隽呢，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秦隽？那个顶级流量？”胡业想了下，几秒后摆手，“那个人压根不用担心，游戏人间的【创建和谐家园】，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哈哈。”几个人大笑，朱敏儿则打开秦隽的微博。只有乔起因为疼，笑不出来。他看都不敢看孟莹一眼了，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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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下跪呢！
*
今晚下课时间很晚，几个人出了别墅门，能感受得到，十分寂静，而且好几处地方没灯光了。
他们住的地方跟孟莹都不在一个地方，所以没人注意到孟莹多少有点慌，她过了第一个马路，加快了脚步。
正准备过第二个马路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开来，跟在她身侧，她一转头，对上许殿那张俊脸。
他探头，“怕不怕？”
孟莹咬牙，这下不怕的话说不出口了。
许殿挑眉。
似看出什么，车子缓缓绕个弯，停在公寓楼梯口。孟莹走快两步，准备上楼，这时，许殿带笑的嗓音在身后传来：“这边有一个镇子，专门收集亚裔女人，去卖，去挖器官，越漂亮的，越危险....”
话没说完。
孟莹刷地转过身子，站在台阶上，咬着牙看着他。
许殿梗了下。
一秒后，开车门说：“我骗你的。”
孟莹：“滚！”
许殿：“......”
作者有话要说： 许狗：不滚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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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孟莹转身就上楼,这种老式公寓,一楼都是敞开的，楼梯下一块小地方本身可以开店的,不过估计是没人来租赁,所以关着门。楼梯的灯结果也不亮了,孟莹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许殿的声音传来：“灯不亮？”
他的声音低低的,可是那咬字的腔调,还有中文的力量，让孟莹心底一下子就镇定了,她拳头略松。
她没应，拐上楼。
听着他的脚步声紧跟着,隔壁那栋楼突然爆出了很大声的德语骂人，接着哐当几声,孟莹猛地深呼吸一口气。
“不用怕,他们只是在吵架。”许殿低沉的声音又在后面响起,他盯着她的腰,肩膀,手,很想上前,后又迟疑了几秒，就这几秒，孟莹已经到门口的,她安定很多，拿钥匙开门，推开门后。
她走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许殿正点烟要抽，见她看过来，夹着烟的修长手指下意识地放下，藏到身后，眼眸安静地看着她。
那几乎下意识的动作，令他愣怔了几秒。
孟莹心思却不在这里，她抿了抿唇，说：“你回去吧。”
说完，走进去，门关上，在玄关处放下包，整个人才松一口气，她趴到沙发上，抓了抓头发。
她只会英语，但这边的人都是德语，法语，意大利语，等等，男人也壮实很多，确实多少有些害怕。
不在自己国家，总感觉不安全。
暗色的门关上了，许殿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随后扯了扯领口，再拿起烟，咬在嘴里，咬之前借着一点儿光，看了下那根烟，他挑了挑眉，接着下楼，走下去前，看到那盏总不亮的灯，他站在那儿，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找人过来修一下灯，没人？那你来。”
宴行在那头操了一声，“许总，这是在瑞士，不是在中国！”
“公司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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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在日内瓦的中国籍员工，全是从总部调拨过来的，不少全能型的员工。二十来分钟，宴行开着车，戴着一名头发凌乱，蓄着胡子的中年男人过来，一下车，宴行忍不住瞪许殿一眼，那老大哥提着工具箱，跟许殿打了招呼，一脸没睡醒地爬上楼梯，说：“这种老式公寓啊，就是这样的，他们生活慢，做什么事情都慢，估计这灯坏了！了很久了，好在我那里还有新的，修修补补还是能弄好的。”
“辛苦。”许殿掐灭烟，靠着车门应。
老大哥还带了梯子，靠着就能弄。宴行在一旁，猛打哈欠，昏昏欲睡，几秒后，他手机响了下，有信息。
他低头一看，他眼眸变了变，看向许殿。
“许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