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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楚曦还是看出来他的颤意,她忙缩回颤抖的手指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好。”
洛晔抱起她将她扶回木椅上,绛莺忙站到楚曦身后等候着她的使唤。
洛晔也站起来身子,只轻轻瞥了一眼地上挣扎蠕动的残躯,语气如同淀着千年寒冰:“这下,即便你没杀害康王。就凭你欲刺杀皇后,朕就有理由将你羌族夷为平地。”
段泰却已经疼得说不出来了话,他的半截身子在地上诡异地翻滚着,破碎的喉咙里只能发出残破不全的破碎音节,自他残躯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大理石的光洁地面。不知何时,大殿里已鸦雀无声,明晃晃的烛火通明下,似乎只有宁修狭长深幽的眸子似乎瞧戏一般浅浅弯着,还有洛晔眼中翻流不息的冰寒一层深过一层。
“方才多谢将军了。”
楚曦终于调整过了情绪,她原本惧怕血腥的清澈眸子此时已是一片淡漠清明,她冷凝地注视着如此已经不成人形的段泰,眼中也渐渐染上了冷肃和陡峭。
“只要殿下未曾伤到就好。”
宁修依旧笑得风轻云淡,眼神略带挑衅地看向洛晔。
洛晔却像是没看到他的挑衅一般,语气冰寒地吩咐:“拖出去,天亮之时当着众人的面凌迟,然后悬挂高枝,任鸟兽啄之。”
“陛下,这是不是过于残忍了,”黄太师忍不住开口了,他看向洛晔的眼中满是不赞同,“羌王毕竟是来我朝赶来朝贺的,虽说有错处,可还是应显出我朝的宽容大度才好。”
“我从就不是一个宽容大度之人,别的事我或许能忍,但她是我的底线。”洛晔看向双眼的泪花还未干涸的楚曦说,“蛮夷之族,行事张狂不知收敛,行刺皇后,罪无可恕,你们羌王族所有的人,都要为他今日的所作所为陪葬。大夏的仁慈宽厚是给值得给的人的,他不配。”
黄太师有些不满地一拂衣袖,看向楚曦的眼神也仿若她是什么祸水一般。
他没有用尊称,楚曦知道,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对她的承诺和爱。
【宿主,劝劝男主吧!他这样...】
“你闭嘴,”楚曦轻轻打断它,“他没有错。以后我心里的秤不是来自于你,是来自于自己。”
系统难得的没顶嘴,默默的不再吱声。
楚曦看着洛晔后背晕染开来的血花,心里微微着急吩咐道:“尚书令,今日余下的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置。”
林书寒恭敬地弯下他挺拔如竹的身躯:“臣恭送陛下和殿下。”
殿中的所有人都跟着他的话反应过来,都慌忙跪伏在地恭送洛晔和楚曦。
洛晔在一片齐声恭送中转过身来,然后走到木椅前,弯腰抱起女子玲珑秀致的娇躯。
楚曦焦灼地伸拳推拒在他胸口,小声而急促地说:“你身上有伤,快放我下来。”
洛晔却不在意地一笑,反而垂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有伤也能抱得动你。”
除了在地上翻滚惨嚎不休的段泰,殿内的众人此刻都毕恭毕敬地跪倒在地上。他们不晓得在背对着他们而立的那个高大伟岸的身躯怀中,此刻正发生着的温馨旖旎景致。
背后的众人此时还沉浸在帝王方才的冰寒果决里面没反应过来,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向来冷血无情的男人在面对他怀里的女人时。
是多么的耐心温柔。
洛晔黑色绣金龙的袍角渐渐消失在转角处,大臣们终于屏着呼吸站起身来,他们觉得自己快被面前那个人鬼不知血肉残碎的玩意折磨疯了。黄太师甚至身形有些不稳地晃了两下,看着一众朝臣朝他投来的求助似的目光,他定了定神才看向林书寒:“尚书令,当下该如何是好?”
林书寒眼中却是青年人尽有的冷静和沉着,他似乎丝毫没有闻见那浓重的血腥气,干净整洁的云靴朝那滩血肉走近了两步,似乎丝毫不在意那些污血弄脏了他绣竹的洁白袍角。
“你太吵了。”
林书寒突然缓缓抬脚,黑色的靴子狠狠地碾在了段泰不断哀嚎的面孔之上,只听清脆的骨裂声响过后,段泰那张本就丑陋的脸立马塌陷了下去,他的整个下巴都碎裂掉,终于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林书寒似乎终于是满意了,收回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段泰轻轻道:“终于安静了。”
黄太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不明白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突然犯了什么疯病,他吹胡子瞪眼地走过去气冲冲地看着林书寒说:“尚书令这是做什么,连你也要跟着陛下胡闹么!”
“方将军。”
林书寒看也未看黄太师一眼,轻声唤方朗道。
方朗忙走过去看向他。
“黄太师人老糊涂,出口不敬陛下,你扶黄太师回去休息吧。”他年轻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那语气却容不得丝毫置疑,“若没有陛下的赦令,黄太师就一直在府中休养吧。”
“林书寒!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本太师!”黄太师双手立马被制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林书寒大声道。
“就凭陛下默认了我全权处置此事,你却胆敢指责陛下。黄太师,你是三朝元老没错,”林书寒定定地看住他说,“可是这年纪一大,脑子也经不住有些不清明了。”
“你!好,真是好。”黄太师气得浑身发抖,“竖子无知,难怪你父亲被你气得罢官不做,亏你自幼读圣贤书,如今竟变成了这个不孝不义的东西。你以为除掉了我你就能权势滔天,一手将这朝野把握得密不透风了?你如今这般做,日后必会受到天谴的!”
“雪堂从不怕天谴。”林书寒的神色依旧冷静,凑近浑身气得发抖的黄太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嗓音轻轻开口,“黄太师,真正留你不得的,是陛下呢。”
*
绢纱罩绘美人的宫灯之下,暖黄色的灯光晕染了一圈开来,映柔了女子温柔专注的神情。楚曦动作小心地替洛晔清理干净背上的伤口,女子纤长【创建和谐家园】的手指在男子的背脊之上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白棉布。
所幸洛晔反应快,那伤口伤的并不深,但楚曦还是很心疼他那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背脊上,又添了新伤。她慢慢地抚过他满是陈疤的后背,垂下的眼帘里流过涓涓细流般的心疼。
洛晔感觉到她的动作,拉住女子的玉臂将她拽到身前,楚曦精致小巧的鼻尖立马撞上了他赤.裸的胸膛。他难得霸道地抬起她的脸,语气却像小狗一样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想要你了。”
楚曦的脸在绢纱宫灯的照拂下微微地红了,她偏了偏脸将他轻轻一推道:“你刚刚受伤,还是...不要做这些伤神劳身的事情了。”
“我不怕累,”他说着已经手指灵巧地解开了她的衣裳,“我就想要你。”
楚曦拍了一下他的手嗔道:“平时笨手笨脚的,做起这种事情来倒是怪灵活的。你...那时为何不小心一点?”
洛晔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向自己光裸的胸膛之上的伤疤,抱起她小巧的身子让她跨坐在自己怀里:“我想早些见到你。”
“我该早点向你表明心意的。”
楚曦垂下头任灯光将她的睫毛挂上了一层浅浅的黄纱,女子的神情也在这柔和细碎的氛围之下被衬得益发温柔了起来。
“男子的权势本就是靠血肉之躯开拓拼杀出来的。”洛晔轻轻摸着她的头说,“这条路本就是残忍的,我曾亲眼看着无数同我并肩作战的袍泽死去。在那时,我们不是王上和下属,我们只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必然踏着无数人的鲜血和成全,而且一经开始,就再也没了回头路。”
楚曦轻轻闭上眼睛:“我知道。越走到最后,你肩上扛着的,就越沉重。”
“若是不经沐血厮杀,又怎配拥有你这般琼瑶仙色的女子。女子真是这世间最有灵性与奇妙的一种存在,”洛晔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说道,“以前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有这么个致命的弱点,慢慢地也成了我心底深处最割舍不下的一角。”
“那你可是后悔了?”
“从未,”洛晔摇摇头,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以前命悬一线的每个日夜,我就告诉自己,没人能拿走我的命,我的一切只属于你。在众人眼中我是帝王,殊不知,在我的天地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女帝陛下。别人有多敬仰我,我都愿意把那些敬仰小心翼翼地,尽数捧给你。”
楚曦禁不住的脸颊更红,她轻轻偏转过头看向宫灯上的美人:“你看这美人绘得多惟妙惟肖。”
“你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跟宁修比起来,洛洛简直就是十佳纯良少年。
宁修就是个变态啊啊啊啊啊
今天改论文格式改的有些头秃,还有那个英文翻译,我现在的英语水平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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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香梦
他将她揽进怀里, 女子的外裳已经被扯开, 露出了里面玉兰色的银纹绣百蝶的抹胸,他的大手隔着那层布料将里面的秀致灵动整个覆盖, 故意欣赏般地看着怀中女子脸颊上泛起的浅浅红潮。
“嗯, 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出宫, 我...头一回见到我四哥哥, 他误以为我喜爱灯笼, 便在我被父皇软禁的那些日子里经常做了送进宫来。”楚曦沉浸在往事之中,神情有些迷离,“那笔墨丹青,栩栩如生, 后来我才知那宫灯上的画儿竟都是他亲手画的。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 他虽表面上没说怨我,可心里到底还是无法像从前那样坦然待我了吧。”
洛晔的动作一滞, 垂下头轻声道:“对不起,你哥哥他...没事。”
“我没有怪责你的意思, 只是突然想起这一道了, ”楚曦主动将自己的小手塞到他手里,“打了便打了,他这个人本就是矛盾的, 也许多受些苦,反而能让他脑子更明白一些。”
“你现在倒是很迁就我,”他笑着用下巴蹭在她肩窝上,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挑开她抹胸上的细带, “那这事也能迁就我吗?”
她侧过脸,神色有些迟疑,但还是轻声答应了下来:“那...你小心一点,我们两个身上都有伤。”
他点点头,纷纷乱乱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灵若纤桥一般的娇躯上。桌案宫灯上的美人身着彩色霓裳,手持琵琶,勾画的栩栩如生的丹凤眼似乎在缥缈之外观赏着这人间极欢.情.事。垂下的罗帐之下,隐隐露出小巧精致的女子玉白脚踝,细碎的娇吟声掩在了夏日喧嚣浩大的蝉鸣声中。罗帐上的合欢花随着床榻上的震荡轻轻晃动着,暖黄色的灯光,为房内的一切笼上了一层细细绵绵的暖意。
在两人合二为一的那一瞬间,楚曦感觉伏在她身上的男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今日他的动作极其猛烈,似乎唯恐失去她一般深深撞击着水上浮花一般娇柔的身子。她知道,他想要她不是因为突如其来无法抑制的欲.望,而是因为他在害怕,他还未从方才那惊险的一幕中回过神来。他用人类最原始也最简单的方式向她表示,他想要她。他想用这种方式证明,他们彼此还鲜活灵动地好好活着。
眼前的男人果决、强大,可唯独在对待她的事时卑怯小心的像个唯恐失去心爱之物的小孩子。她纤细的手指拂过男子伤痕累累的背脊,女子的指尖仿若染上了夜间幽静的花香,所到之处纷香四溢,将他们彼此都更深地沉入了这一枕香梦中。
最终他意犹未尽地在这一枕沉梦中释放出来,楚曦仰面躺着,眼前深红色的帐幔似乎在她的困倦的视线里越发模糊起来。他爱怜地拿起一旁备好的绢布替她仔仔细细地擦着身子,眼尾弯弯地看着她困得昏昏欲睡的小脸,突然小声在她耳边开口。
“我们要个孩子吧。”
男子低沉悦耳的尾音丝丝逸散在了靡醉芬芳的夜里。
*
元景元年的秋猎,显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风平浪静,羌王不知犯了什么失心疯,谋害皇后,杀害康王,最后还刺杀了陛下。这些罪名中无论哪一项,都足够将他钉死无数回了。而一向以冷血无情闻名的元景帝也并未对他手下留情,命人将他凌迟处死后尸骨悬挂在高枝上,任鸟兽虫蚁食之,其下场极惨。
而与此同时元景帝以羌族蔑视大夏之罪出兵讨伐羌族。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带兵的是白老将军的小儿子白文昊和辅国大将军穆夜。白老将军素来治军极严,白文昊虽然年纪轻,经验尚有不足,但似乎却比白老将军更多了一股韧劲。
在最初讨伐羌族时,因为地形复杂并不顺利,但白文昊却咬着牙一直没退缩,即使身负重伤依旧不肯退却一分一毫。兵士们都被他这种精神所感染,一鼓做气地一举占据了羌族都城。虽说对各方的镇压还需时日,但显然此时此刻大局已定,再无回寰扭转的余地。
很多年后,曾经出征过羌族的兵士都还在纷纷议论,那次荣耀雄壮征战时的所见所闻。那次讨伐无疑被大夏史册载入了璀璨光辉的一页,但那时,此战最大的功臣白小将军脸上却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和兴奋。
白小将军在整个作战过程中,脸上都笼着一层似有所无的愧疚和悲伤,后来在身受重伤之后,他脸上反而泄出了一种释然。在军中大夫为他刮腿上的腐肉之时,男子年轻英挺的眉头紧皱着,他掌心里一直捏着的,是一个一看就出自于女子之手绣工精致的荷包。
不论外面有多战火滚滚,盖于表层之上的那层浮华表象却始终不能被揭破。秋猎依旧在继续,在这场各方枭雄几乎齐聚一堂的繁华盛事中,即使有人有心阻拦大夏的行为,也终究不能划破这风平浪静的光滑表皮。
当然也有不少聪明人都猜出了这就来源于大夏的一场里应外合的计谋,可即便这样那些深埋在背后的东西,却依旧是坚不可摧不容揣测。
不论怎样,前废帝惨死,元景帝受伤,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论真相到底怎样,羌王都背负上了不可辩驳的罪名,而这位新帝,向来也不是什么手段仁软的主。世人所看到的,终是只是上位者想让他们看到的,流于表层且触目可及的简单白描。
而史书横笔勾勒,它的点点浓墨,终究只属于胜者。
此时,却再没有人敢轻视那个站在权力顶峰至高无上的年轻男子,以前他是以自己的铁血手段杀出了一条通往云阙的大道。虽功成名就,可那些清高才子却还是要奚落一句,不过一介莽夫而已。可这个年轻至极的男子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服脱离已久的羌族,并将各路枭雄捆绑在醴州的这场盛事中动弹不得。那些人终于清醒地意识到,新帝虽是外族血脉,却是日后的正统大道。
而这位被百姓或小心轻声或敬仰洪声议论着的人物,这几日却寸步不离地守在心爱的女子跟前。楚曦身上的擦伤经了这几日的休养已经好了个差不多,但洛晔背部的伤却好不了这么快。
天气炎热,每回她替他换药的时候,都在担心着他的伤在古代这简陋的环境下会不会感染,他却浑不在意地跟她开玩笑,他自幼是个顽石身子,不论经历过多少磨难受过多少伤都能挺过来。
这一日洛晔突然有了不得不处置的事儿,他严密嘱咐宫人照顾好楚曦后才离开。
楚曦坐在院里纳凉,宽大的蒲扇一摇一摇地拂过女子细黑的发丝。院里池塘中紫色的睡莲散发出清沁浓郁的香气,缭绕在陈陈旧墙的宫院里,将整个院子都缭绕熏染得温柔懒散起来。
“这醴州的行宫委实是有些破旧了,”绛莺帮楚曦倒上一杯清茶,细致的眉眼低垂着说,“若是殿下和陛下日后经常来住的话,倒可以将这行宫修缮一番。”
“劳民伤财的,恐怕国库里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楚曦摇摇蒲扇笑着说,“这行宫也有些年头了,等过段日子重新刷上一层就是了。”
绛莺刚想接着说,突然见一道身穿杏黄襦裙的身影出现在院墙门口,绛莺垂眼看向楚曦,恭敬地说:“殿下,前羌王妃来了。”
楚曦点了点头,看着楚苓点点头对绛莺说:“你先下去吧。”
一阵凉风轻轻掠过院子里的栀子花,一股幽香自墙根处浅浅飘来。
楚曦坐直身子,又摇了摇手中的蒲扇笑了笑道:“在哪里站着做什么,过来吧。”
楚苓依旧迈着细颤颤的步子走过来,她的肌肤自交领襦裙的领口处袒露出来,那上面的狰狞的伤口并没有这温柔的衣裳有一点收敛之色,依旧丑陋崎岖着自领子处蜿蜒出来。
楚苓却坦然地走过来冲楚曦行礼,楚曦目光有些不忍地冲她指了指面前的竹椅:“坐吧。”
楚苓坐下来,坐下的动作间又牵扯到了身上的陈伤,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却还是尽量敛了自己脸上的神情,看向楚曦道:“殿下的脚伤还未好吗?”
其实脚上的扭伤已经好了几分了,虽然走起路来还会痛,楚曦朝她笑笑说:“本是出来玩的,却被这脚伤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