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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声问他:「那到底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呀?」
司马疾又轻轻捏一下我耳垂,「她?不过披了张像你的人皮面具罢了。」
他这人总不肯直白的夸我好看。
我会意,同不久前大醉的那一次一样,自问自答,
「那是我呀。」
27.
【创建和谐家园】不见了。
我明明嘱咐小福子好好看着她的。
我问暴君怎么办。
他说是他派人把她送回姜国,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我摸摸身上的红裙子,「她竟然是姜国人吗?」
「嗯。」
「那彦雀呢?」
「也陪着她回去了。」
「可我今早明明只看见了彦雀,」我回忆一下,「喔!还有一个红盒子,那里面是什么?」
暴君喝一口酒,懒懒道:「送给姜国国君的礼物。」
「什么礼物?也是绸缎吗?」
「嗯…但不怎么值钱,」他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本来还不错,可惜不久前被兔子挠坏了道口子。」
我便放下心来,那肯定没有我宫里的贵。
28.
最近总是半夜惊醒,梦见【创建和谐家园】满身鲜血。
司马疾将颤抖的我搂进怀里,「你只是捅了她一刀,并没有杀了她,你没有错,你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
我捂住脸点点头。
「你很聪明,」司马疾轻声道,「你识破了她和彦雀的心思,还特意提醒过。」
「如果我听你的把他们直接抓起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所以是我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眼泪止不住的流出眼眶,渗进指缝。
「千错万错,都是司马疾的错,同你没有关系。」
我哽咽着摇头,不想再听下去。
司马疾一下一下地拍我的背,「我让太医救活了她,所以雪团儿的手是干净的,和雪一样干净。」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
「你手心的那把雪,还有你那双眼睛,我永远都记得。」
「我在污泥中长大,从没见过那么干净的东西。」
「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都会被毁掉。所以雪团儿,」他用下巴蹭蹭我的头发,「我曾以为把你藏起来就好了。」
「但是不行。」
「他们总会找到你,毁了你。」
「我该如何在终于得到之后,再接受失去呢。」
我的情绪慢慢平复,躺在他怀里安静地听,司马疾的声音坚定又平稳,让我格外安心。
「所以啊…」
「我们还是一起死吧。」
这话来的奇怪,我却从中汲取到一种诡异的安心感。
「…好。」
29.
风吹起我的头发,抚过我的脸庞。
画舫缓慢地顺流而下,两岸小镇、人烟喧闹又温暖,我躺在铺好的毯子上,任由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全身,向我昭示人间的温度。
就像上次春猎一样,这次出游也决定得突然又迅速。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炀州。
此行陛好像是要去找什么东西。
「陛下,」我摸摸肚子,「炀州最出名的是什么呀?」
「炀州人最会煲汤。」
我立刻来了精神,翻身而起,「那我去和小福子说再快点嘛!」
「少给孤丢人。」暴君扯了扯嘴角,威胁似的冷笑,「否则你就下船,自己游到炀州。」
我敢怒不敢言,拿毯子把自己一卷能滚多远滚多远。
「滚回来。」
「……」
「一。」
「……」
「二……」
我又滚回他旁边。
美女能屈能滚。
30.
炀州人果然会煲汤。
陛下请的厨娘每天都换着花样给我做补汤,每天好吃好睡,我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润起来。
「你小时候也爱喝汤。」
刚刚睡醒,我靠在陛下肩上上吃荔枝,听了这话生出些短暂的疑惑。
「我小时候吗?」抬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却盖住了我眼睛。
「对,你最爱喝莲子汤,阿娘总要和嬷嬷把莲心剔掉,然后撒很多糖。」
我揉揉脑袋,脑海中好像竟真的开始有些模糊的印象。
「嗯……我小时候好像很爱吃糖。」
眼皮敏感地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那只手有些颤抖。
我扔开荔枝,拉下那只手,重新接触到光亮刺得我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陛下正在看我。
「是我记错了吗?」
「没有,」他回答的迅速,仿佛怕我不信似的,「雪团儿记得很对。」
我好像很久没看到他这么笑了,像是努力了半生的事情在今日终于得到。
我捂住脸,耍赖地钻进他怀里:「陛下你怎么笑得这么好看呀?快教教我教教我!」
陛下轻笑一声,任由我夸张地大喊大叫。
「只要你别在半夜偷吃绵玉糕和烧鸡就可以了。」
我僵住,两只手的手指分开,露出两只眼睛瞪他。
「看孤做什么?桂花糕甜酪果子和奶酥皮孤可都没说出来。」陛下故作惊讶道。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快闭上快闭上!」
31.
再次见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是我带着侍卫找了三条街,终于逮到那个可疑的女人,由她带路,我们最后找到了这个可怕的后院。
那女人果然是人贩子。
而那些大铁笼子里关着十多个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孩子。
她整个人都有些扭曲,蓬头垢面,被侍卫从笼子里救出来。
我让侍卫轻一点。
那个女孩有些呆滞的眼神便向我望过来,然后极为生疏地笑了一下。
我有些出神,仿佛浑身一阵湿冷,刮过来的风带着一股腥臭味儿。
司马疾把我拉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我的头发。
「我有点难过。」我闷闷地开口。
「嗯。」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
「以活人为食而保青春不老,此法骇人听闻、残忍至极,难过是对的。」
到底是哪传来的这种恶心人的法子!
我抬起头,「可我总感觉,我好像也经过同样的事情一样。」
「怎么会呢?但孤的雪团儿愿意共情、以己度人,这是好事。」司马疾神色认真,极大地安抚了我的不安。
「真的吗?」
「当然,你忘了?你十岁时从南方逃过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会把阿娘的莲子汤也忘了?」
我摇摇头,司马疾最近总是给我讲小时候的事,我不会忘的。
「你救了她。」
我沉默着,忽然流下眼泪来。
「她此后,会有很好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