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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没说话。
窦明怕气氛冷场，打着哈哈笑了两声：“你们是快活，去国外念书有滋有味的，不像我们，国内都玩腻了。”
曹绍金讽刺道：“我是去学习的，又不是专门去旅游，你小子整天脑子在想什么？”
语气虽是讽刺的，但嘴角带着笑意，看起来与窦明的关系匪浅。
曹绍金又重新看向陆行：“听我爸说华辰在你的管理下发展的不错，房地产那一行太土了，我打算也开一家娱乐公司练练手，以后多多交流？”
陆行态度有些淡然，瞧不出是什么想法，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陈皓诚也放下了搭在女半晌的手，来回打量着两人。
“应该的。”陆行一出口，窦明终是松了口气。
“对了阿行，听说你前阵子拍了架七千万的钢琴，够可以的啊，什么时候带我们参观一下？”
几个钱堆里出生的少爷，从小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钱权，其他的不过附庸风雅，花七千万买一架没什么用处的钢琴，还真不是他们会做的事。
陈皓诚正喝着酒水，听到这话呛了一声，嘴里的酒差点咳出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女朋友从桌上抽了纸巾温柔地擦拭着他的嘴角。
陈皓诚心虚地低着头，没敢看陆行。
陆行从头至尾也没看他，定定地望着屏幕上闪过的五颜六色的画面，“有空再说。”
陈皓诚手里的酒拿不稳了，拍了拍女伴的手让她松开。
“你干嘛去啊？”女朋友娇声问道。
“上厕所。”
“我陪你一起吧？”这里这么多男人，她还真有点害怕。
陈皓诚心眼大，随手一挥：“我去男厕你跟什么跟。”
说完走到陆行面前，挤出一个笑容，满脸的酒气，笑得像个傻子：“陆行，你陪我一起去趟卫生间吧。”
包厢里的人都微微侧目：这陈皓诚是不是喝酒喝疯了？
陆行冷淡：“不去。”
陈皓诚挤了挤眼：“一起去，我有重要事和你说。”
陆行这才勉强起身，径直往外走，陈皓诚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麻溜地跟了过去。
曹绍金的笑容带着深意，看向留在沙发上的陈皓诚女友。
“陈皓诚是不是不大行？”
女人绞紧了手包，低着头满脸通红。
曹绍金看得索然无味，叹息地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国外开放，这种事有什么说不得的。”
同性恋酒吧，在国外的时候他也曾因为好奇去过两次，没觉得对这种群体有什么排斥，反倒是国内一直接受不了，视同性之间的爱为毒瘤。
真是愚昧。这也是他在国外一待许多年的原因。
卫生间的小隔间里，陈皓诚装模作样地去上了趟厕所，出来以后看到陆行就站在洗手池旁边，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伸手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终于清醒不少。
“陆行我跟你说啊，你花七千万的事真不是我说的，我就吃饭的时候和家里人说了两句，不过我向你保证，你钢琴是为了送给小明星的事，我谁都没泄露出去。”
陆行意外地朝他看过去一眼。
他以为凭陈皓诚的性格应当会传扬得人尽皆知。
陈皓诚擦了擦脸上的水，觉得陆行的眼光有些不太友好，当即就变了脸。
“你以为我陈皓诚是什么人啊！”说完自己都有些心虚。要不是因为在和陆行谈合作案的事，他没准真能把那事抖落出去。
不过……
“看在我替你保守秘密的份上，和我说说呗，那小明星收到钢琴是不是高兴死了，你没少享艳福吧？”
这也是经验所得。就凭那几百万的镯子，女朋友就黏了他好一阵子。
卫生间昏暗的灯光下，不苟言笑的男人抬手揉了揉眉，陈皓诚竟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无可奈何。
“她没收。”
陈皓诚张大了嘴巴。
“你是不是没和她说那架钢琴值七千万？”
陆行垂眸认真地想了想，他的确没有说过钢琴的价值。
陈皓诚秒懂，大着胆子拍了拍陆行的肩膀，哥俩好的口吻：“那就难怪了，普通人哪知道钢琴能值七千万？可能也就当做十来万的货色吧，再说了人家是明星，能缺你那十几万？”
原来是看不上。
陆行若有所思地看着镜子，沉默不语。
陈皓诚突然来了兴致，眼前情爱里受挫的陆行让他感到新奇又陌生，以往哪会见他不是摆着张冷脸，何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啊。
“你看人家是明星，会赚钱，你要实打实地送钱她肯定也瞧不上，觉得你没用心，但你要送了用心的东西，不值钱，一样白搭。”
陆行想到被林湛拒收的两束花和一张支票，头一回把陈皓诚说的话听了进去，没有打断。
陆行疑惑地问：“那应该送什么。”
陈皓诚在贼眉鼠眼地走过去关上卫生间的门，小声地在陆行耳边说了几句，对方的眉越皱越深。
“不信就算了，我之前交往过十几个女朋友，经验难道还不比你丰富？”提起做生意他不如陆行，但要说到花钱和女人，整个富豪圈子里就没有谁能跃得过他去。
“不过你要小心，”陈皓诚朝包厢的位置挺了挺下巴：“我可是听到不少传言，曹绍金好像很喜欢你那个小明星，你刚没来的时候他还提到了。”
陆行的神情骤然一愣，温暖的灯光下陈皓诚竟觉得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凉意。
两个人回到包厢时，曹绍金有意无意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尤其看到曹绍金湿透了的头发和脸上滚落的水珠时，脸上的笑容更加暧昧。
旁边在唱歌的姑娘喊了声曹绍金。
“曹少，这里有林湛的歌，你要不要来唱啊？”
曹绍金二话没说从沙发上起身，拿起了桌上的话筒唱了起来。
嗓音不算十分动听，但每句歌词都踩在节奏上，显然对这首歌熟悉至极。
陈皓诚朝陆行努了努嘴，无形地张嘴说了句话。
“看吧，我没骗你。”
陈皓诚来了兴致：“要不你也过去，你们两对唱？”刚才卫生间里的谈话让陈皓诚对陆行有了新的认识，觉得此人也不是那么高冷不好接近嘛，所以一出来，胆子就大了不少，话里少了几分客套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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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我不会。”
搁在腿侧的双手慢慢握紧。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了“好基友”陈陈的帮助，陆总终于可以在追求女朋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作越死，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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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小剧场：
陈皓诚：你以为我为什要帮助你？（眼含泪水）那TM全是因为我爱你啊！
陈少应届女友：？？？你TM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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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一下陆总即将自己给自己灌下的一锅香喷喷的醋，不是曹少爷，不如猜猜是哪位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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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绍金唱完了一首歌, 脸上还有没有褪去的红晕, 笑着走过来放下手中的话筒，拿了杯酒仰头往嘴里灌。
“怎么样，好听吧，我在国外最喜欢听的就是林湛的歌, 比那些老外唱的好听多了！”
窦明在旁边打趣：“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说完朝几个女孩在唱歌的屏幕上看了眼，啧啧叹道：“这小歌手是挺漂亮的。”
曹绍金不允许他这么说, 重重地放下酒杯：“我有预感, 林湛肯定会成为国内最出色的歌手。”
其他几个人笑笑不说话, 全当他情人眼里出西施。
“过阵子林湛开演唱会, 我定了票子, 有没有人跟我一起去捧场的？”
曹绍金刚回国，不少家族上赶着巴结他, 这么好的机会当人有人不愿意错过。
“那行, 那就谢谢曹少了，让我们有机会见美人一面。”
曹绍金脸贴着酒杯，想到存在脑海中的画面, 慢慢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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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埋怨：“又不是我要和你抢人。”
陆行轻瞥了他一眼, 陈皓诚立马禁声。
——
收到白骁消息的时候林湛有些诧异，把短信界面拿到纪深的眼皮子底下。
纪深了然：“平时你们没怎么接触, 他怎么忽然想起约你吃饭了？”
林湛也想不通，除了几场被删掉的戏份，片场里她和白骁也没有别的接触, 就连参加综艺节目，两人的互动也是在节目组的安排下中规中矩地进行，私底下并无交集。
林湛没有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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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迎上纪深疑惑的目光，她解释道：“白骁说他有宗盛的线索。”
宗盛曾是拿了十年最佳男主的娱乐圈影帝，几年前突然退隐，下落不明，唯有在娱乐圈重大奖项颁奖现场偶尔现身一次，每一次都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林湛记得宗盛的脸，是在高中的放学午后，家里比往常要安静很多，宗盛和她母亲从房间里出来，林湛见到了电视里的影帝，呆住了。
宗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朝她母亲点了点头，戴上墨镜很快离去。
从那天开始母亲的情绪就开始变得不对劲，有时候哭，哭着哭着就笑了，脸上有对父亲的怨恨，这种情绪林湛时常看到，所以并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母亲还会表现出一种极为畅快的笑意。
就好像，拿着匕首深深地扎进了仇人的心脏。
林湛怀疑和宗盛有关，可无论怎么问，母亲都不肯告诉她，只一遍一遍在她耳边说着蒋天霖的背信弃义。
没多久，只留给林湛一具冰凉的尸体。
从踏进娱乐圈的第一步，林湛就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目的告诉了纪深，缘由却只说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