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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尾微红,笑着抵住我的额头:「还是我的小程聪明。」
少年的声音发颤,最后一字已然带上了哭腔。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那个半夜来砸我家窗户祝我生日快乐的少年,那个教我打篮球的少年,那个护着我被小流氓打的满脸乌青还笑着让我别怕的少年,那个被老爹胖揍以后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除非是娶程鹿清的少年,终是在那一天,在我面前掉了眼泪。
在命运之下,我们如此渺小。
「小程同志,说话算话。」
秦牧也握紧我的手,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抽回手,惊讶于自己刚才的恍惚,淡声道:「我已经结婚了,你不知道么?」
秦牧也一手按在我身后的架子上,表情难得冷漠:「他当年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我知道他想不通,也懒得让他想通,摆摆手示意跳过这个话题,他嘴角牵起恶作剧板的笑容:「既然如此,给他留个纪念。」
说着就在我耳垂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不过应该是留下印了。
他细密温柔的吻顺着额头鼻梁直到贴上我的唇,只轻轻一点就让我避开,今天我破例了太多次,本不该给他这些甜头。
他也不在意,长臂一展将我揉进怀里:「程鹿清,我已经可以保护你了。」
我挣开他:「我不需要,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从我十七岁分手开始,从我拒绝他的靠近开始,我们就回不去了。
是我亲手推开他的。
秦牧也眼中划过一丝痛楚,显然是被我的话伤到了,我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他没有追上来,唯他独有的少年音色如影随形,在我耳中字字清晰:「你逃不掉的。」
聽
聽
七
我站在幕布前抬头平复了会儿情绪,用手背擦了擦嘴,将口红抹了一半才往外走。
江以南还坐在那儿,十指交叉抵着额头,手肘搭在腿上,见我出来立刻站了起来,接着目光霎时落在我嘴上无法移开。
我淡淡望着他,他的瞳孔不停抖动,眼圈渐红,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哦,我确实在欺负他。
可他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什么,只将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然后转身走了。
我不紧不慢地跟他往外走,直到他在路边招手想打车时才握住他的手腕:「干什么?」
他别过头去。
再温顺的宠物也会有脾气,但我不打算惯着他,绕到他面前,拽着他的领口强迫他低头:「给你半分钟,没跟来我就去找易泽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就被他从背后抱住了。
「别走。」
他的嗓子哑的不行,带着鼻音却意外性感。
「程鹿清……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
「乖,姐姐给你糖吃。」我回抱他,马路上车来车往,交错的灯光将我们的影子照的层层叠叠纠缠不清。
世界似乎很吵闹,但我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是再正常不过的率调。
聽
我半强迫地拉着江以南回去开车。
在停车场里,一辆法拉利从我们身边驶过,半开的车窗里闪过秦牧也冷漠的眼睛,两个男人在这一秒内对上了视线。
秦牧也的眼神像被入侵了领地的狮子极尽狠厉。
江以南牵着我的手紧了紧,却往前一步挡住了我,温柔而坚定地宣誓着【创建和谐家园】。
我冲秦牧也的后视镜一笑,反手将手指插入江以南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回去的路上是江以南开的车,我问他你能开么?他说他不可能拿我的安全开玩笑。
话是这样说,但在没人的空旷马路上,马达的轰鸣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绪。
我转头看他,这一年他其实变了一些,具体哪里也说不上来,但下颌角似乎更清晰了,咬紧牙关时的轮廓很硬朗,加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倒是很合我的眼。
我喜欢锋利的男人。
江以南带我回了自己的公寓。
出乎我意料,他并没有很急,等我磨蹭了半天裹着浴巾出来,只看了我一眼就进了浴室,接着里面响起花洒的水声,只是玻璃门上没有起雾,或许用的是冷水。
我想了想,去了他的书房。
刚在一起的时候,江以南的温柔总让我想挑战他的底线。
他对我的感情过于小心翼翼,半个月了连手都不敢牵,还是我在看电影的时候一把抓着他不放才算是碰着了,到谢幕时他掌心都是汗,红着脸小声解释是电影院暖气开太足了。
我喜欢逼他做他本来不会做的事。
比如在凌晨空旷的大街上接吻,又比如把车停在人来人往的路边将手伸进他衣摆下直弄到他面红耳赤为止。
江以南一直是被动的一方。
我其实没多少耐心,有了几次外面抽纸巾的经历以后我就带他回家了。
「热水这边,沐浴露这个。」我靠着玻璃门问,「没问题吧,不行的话姐姐可以陪你一起洗。」
他进门以后强装的淡定在我这句话中土崩瓦解,把我往外推:「我可以。」
我裹着浴巾,他推我时碰到我的背,又是一阵脸红。我望着浴房里的剪影心说这就不行了,那你今天晚上可别想睡了。
江以南洗完澡出来,居然还老老实实穿了睡衣,坐在床边跟个小媳妇似的。
我觉得很好笑,勾着他的下巴让他看我。
我身上是一条真丝吊带裙,里面不着寸缕,一俯身,他的视线正好对在我身前,只一瞬他便移开了眼睛。
「过来。」
我拉着他往外走,他不明所以,傻乎乎被我带到了书房。
我很喜欢看书,书房里有一张巨大的书桌。
书桌么,除了看书,其实还有点别的用处。
我引他到桌边,坐上桌沿开始动作。
江以南有点反应不过来,我不客气地摸上他的腹肌:「你不是说要和我从图书馆开始么?图书馆是公共场合,姐姐做不到,就退而求其次吧。」
「在,在这里——」
他的耳朵爆红,在书房暖色灯光下像鸽子血似的,我忍不住咬了他一口:「听话。」
他伸手搂住我,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贴着他的脸咬唇问他:「想不想,嗯?」
他不答,手上力道加重。
「想叫姐姐。」我说。
他只喊过我一次姐姐,就在我醉酒的那次,后来不管我怎么哄他都不喊了,好像很介意自己比我小这件事。
但我一向是长着反骨的,专爱逼他做他不乐意的事儿。
我手上动作。
他快到极限了,红着眼看我。
「叫姐姐。」我微微俯身,让他触到我。
「……」
江以南探身来吻我眼角,用求饶的目光望着我。
我不为所动:「叫姐姐。」
……
最后江以南还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喊了一声姐姐。
可见人的底线就是用来打破的。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晚他红着眼喊我姐姐,几度沉沦,像被艳鬼拉进地狱的纯白神灵。
……
我的思绪被江以南的吻打断。
他将手掌覆在我眼上,轻吻我的脸颊。
「以南?」
「姐姐……」他手指温柔地像在触碰瓷釉,「姐姐。」
我有些痒,扭着腰躲他,被他框在方寸之间不得动弹。
我躺倒在床上,浴巾散开,江以南的吻温柔的落下,从耳后蔓延至心口。
我听见他问:「姐姐,你有没有心的?」
有没有心。
怪不得要捂着我的眼睛。
面对我他根本无法问出这句话,这话看似在在问我,其实诛的是他自己的心。
他怕了。
他曾说会让我爱上他,可是他打了退堂鼓。
因为我身边层出不穷的男人实在太多,昨天是易泽,今天是何许,明天冒出一个秦牧也,每一个都让他无力。
很多人陷入爱情以后都会产生自我怀疑,对方到底爱不爱自己这件事几乎能把人折磨死,要是换了平时我愿意哄他。
可今天我有些累了。
江以南见我不说话,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想要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