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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说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本科也是 A 大的,我们也算校友了吧?」甘澜像在思考什么一般,他说道。
「当然。」我皮笑肉不笑。
A 大校友……他不会也知道何以吧?不,正常来说,他更应该知道何以才对。
「本科时就对中文系的解莜同学很有耳闻。」甘澜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我:「……」别这样。
「解莜同学写得一手好文章,我们新闻系的都知道。」甘澜继续说道。
「过奖过奖。」
幸好不是因为何以知道的我。
我非常谦虚地应付了两句,而就在不经意的抬眼时,我又对上了对桌何以的视线。
他很是冷淡地看着我,漫不经心的。
「……?」我瞪他一眼。
而对面的何以,此刻就又慢悠悠地垂下眼眸。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微微皱了眉,看着何以说道:「何以,你是不是没在听我讲什么?」
何以喝了口茶,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全小姐何出此言?」
「……」全薇一时哑口无言,她总不能直白地说因为你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看向我吧。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只能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何以淡淡道:「全小姐,我答应和你吃饭,只是礼貌而已,难道你不知道吗?」
全薇的脸色更差了,半晌她才缓缓道:「叔叔说你还想着你的那个前女友,难道是真的?」
听到这句话,何以轻飘飘地抬了抬眼。
「何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全薇冷冷道,「怎么?难道你那位前女友真的很有魅力?」
「以前……全小姐,你了解我多少,就敢这么说我的以前。」何以支着下巴,一根手指戳着眼前的杯子,声音懒洋洋的,但却丝毫不留情面。
见他这个样子,全薇重重地强调道:「何以,我们可是青梅竹马!」
何以嗤笑一声:「做了那几年邻居?」他顿了顿,收起手臂来,半靠在沙发上,疲惫地微垂着眼,缓缓说道:「行了,全小姐,我们吃的这顿饭是什么意思,我们俩都心知肚明。生意之间的事情就别扯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感情了。」
说着,他的视线又不经意地落到了对面去。
而就在这时,解莜好像站起了身,抱歉地说了句什么,然后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何以的视线在对面桌子上轻轻打了个转,而后心底不由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来,对着全薇淡淡说了句「失陪一下」,便往前台走去。
因为这家店何以来得次数并不少,所以前台的人也基本都认识他,见是这位何先生,侍应笑着问道:「何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
「嗯……」
-
接完了那通母上大人的电话,我才出了卫生间。
无非就是问些见到没的问题,我收起手机,很是头大。
而等回到座位上时,我怪不好意思地又和甘澜道了声歉:「不好意思。」
「没事。」甘澜理解地笑了笑,他示意吃菜,「刚上来的,趁着热吃吧。」
我点一点头,刚要伸出手去拿放在旁边的冰牛奶,一道人影端着菜走过来,像是不小心一般,只听「砰」地一声,我手边的那杯冰牛奶就被碰倒了——
碎得稀巴烂。
06.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撞掉牛奶的侍应不断地向我道歉。
「没事。」我摇了摇头。
侍应歉疚地说道:「很抱歉解小姐,这边会再上一杯牛奶给您。」
「只不过……」说到这里,侍应突然有点为难地说,「店里的制冰机出了点问题,这里只能给您先上一杯热牛奶,您看可以吗?」
冷的热的都差不多,我点一点头:「可以。」
「好的,谢谢您。」侍应刚说完,便从他本就托着的托盘上拿下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我:「……???」这热牛奶变出来的?
我沉默地看着那杯热牛奶被放到我的眼前。
对面的甘澜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事。」希望是我想多了。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还挺舒服。
甘澜这个人算是比较幽默风趣,和他聊天也挺有意思,听他的语气,他好像也是从事的文学行业的工作,不过我也没有具体问。
关键是……在聊天的时候,我总能若有若无地感受到对面何以投过来的视线。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对桌的何以好像已经吃完了,他与对面的那位女子说了些什么,便起身一起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一起离开的背影,一时不由有些失神,坐在对面的甘澜注意到我的失神,也随着我的视线往后面看去。
他笑着看着两道身影说道:「那两位说不定也和我们一样,是相亲的?」
我收回视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看上去好像并不亲密的样子。」甘澜转过头来,用公筷夹了一块菜给我,一面笑着说,「和我们很像,所以应该不是情侣。不过……看上去挺般配的,那两个人。」
闻言,我笑了笑:「……的确。」
两人又聊了会天吃了点东西,便就打算结束这一场并不像「相亲」的相亲。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我和甘澜互换了联系方式,行至门口,他又提议送我回去。
我笑着婉拒道:「不用了,离我现在住的地方很近。我正好自己走回去消消食。」
见我拒绝,甘澜也不坚持,他点一点头笑着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说着,他晃了晃手机,「到家的话和我说一声。」
「好,今天多谢你请客了。」我向他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
是个温和有趣的人。
不过……
只能当作朋友的那种。
我笑了笑,慢慢往租的小区走去。
而就在这家店的转角处,我的脚步微微顿了顿——
原因无它。
在转角处的巷口,有一人正微微侧着身子靠在墙上。
阴影打在他的脸颊上,似乎有些疲倦的神情,半明半暗之间,挺翘的鼻梁与微垂的眼睫,像是黑夜灯下的萤火,散发出莹莹的光。
清晰的喉结弧线向下延伸,便是那扣到最上面的扣子,干净整洁的白色,在风中隐隐颤动。而就在他的胳膊上,随意搭了件黑色的呢衣。
可就是在这样黑白分明的色彩中,一簇火焰似乎要将这所有清冷的颜色都染上灼热的温度。
他漫不经心地在玩着打火机。
那殷红的唇瓣,因为光影,本就更显的深沉,可是此时,却如一抹燃烧的朱砂,浓墨重彩。
于是在他的身前,那烟雾轻轻缭绕,红光若隐若现,那张堪称绝色的容颜就在其间,模糊又浮现。
伴随着打火机清脆的声音,他微微侧过头来。
那一点火焰的闪烁,我得以望见何以的眼眸——
一笔墨痕,染尽绯色的池水。
07.
我的视线,从何以的脸上再流连到他的手上。
那一点红光,在黑白分明中很是耀眼。
何以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我看着他那节骨分明的手指,而那朵微微的火光,就像是红蝶一般,缀在他的指尖。
就在我看着他的时候,何以也微微抬起了眼眸看我。
我背对着光,他位于阴影交接处,两人竟是一时无言。
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突然响了起来,惊得我一时间有些慌乱。
看了一眼联系人——是潇潇。
我非常绝情地摁断了。
我相信潇潇是不会怪我的。
「何……」经过这一出,心里那若有若无的惆怅便被打断了,我倒是敢直接喊何以名字了。
但我还没喊出口,那本站在阴影处的人便已经掐断了烟头,缓缓向我这里走来。
我看着他的动作,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而从阴影处走来的何以,卷着淡淡的青草的气息,还有那股雪松味,面色冷淡地经过了我的身边,眼都没有抬一下。
我:「……?」装什么高冷呢?
不过他在这里,就是为了……抽烟?总不可能在等人吧。
大学交往的时候,何以小少爷其实并不喜欢等人,每次我从宿舍楼上赶下去,他总是一副「你欠了我几百万」的脸,不过胜在皮囊好看,摆脸色也摆得省心悦目,我这种大度的人自然是不会生气。
他有一段时间的审美很是潮流,脖子上挂各式各样的链子,手指上也喜欢戴各式各样的戒指,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致。
挂着戴着其实也就算了,但是当时的何以等我下来之后总喜欢一把抱着我,又因为我几乎比他矮一个头,那些饰品什么的就往我脸上磕,虽然不太痛,但总会留些红印子,何以便喜欢在这个时候笑我:「我都没亲你你怎么有这些印子?」
我冷冷扯了扯嘴角:「你的项链亲的,行不?」
何以小少爷就笑得直不起腰,然后假装正经地说道:「项链亲了,项链的主人那当然也得亲。」
想到从前的事,我不由愣了愣。
不就是时隔三年又遇见了前男友,怎么还想这么多从前的事情。
从前的甜不是假的,分手……自然也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