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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是长公主在搞事-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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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脱下外袍的谢昭玉忽然问道:“你们这铺子里接缝补的生意么?”

        “接的。”那女伙计接过她的衣裳,拿出软尺,一边测量一边答复:“不过我们店里有规矩,缝补衣裳的价格与制作一套同样料子的衣裳价格相等,许多人觉得贵,都不来我们这儿缝补衣裳,开店到现在只接过两次缝补的生意。”

        谢昭玉点点头,言语间颇为洒脱,“既然价高,自然是缝补的手艺好。世间万事,最难得的是破镜重圆。我有一件袍子在山路上不小心刮破了,改日预约了拿来,若是真能补的别人看不出,多少银子我都肯出的。”

        “小姐肯照顾生意,小店一定尽心尽力的。”女伙计轻轻转过她的身子,量起身前的尺寸来。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地屋外忽然吵闹起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屋中叫嚷着,“表哥,你来看看这个样子合不合你的心意?伙计,把那件挂着的取下来叫我表哥试一下。”一听这声音,谢昭玉眼前几乎立刻浮现出一个刁蛮的小姐模样。

        给她量尺寸的女伙计无奈一笑,摇摇头。谢昭玉看在眼中,好奇问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小姐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难道是认识的旧顾客?”

        女伙计撩开门帘往外瞧了一眼,确定了就是自己想的那个人才笑道:“是了,此人乃是德妃娘娘之女,宫里的十公主。去年出宫来玩的时候到我家铺子买过衣裳,从那往后便经常来关顾,不时还会带来几位亲朋,也算是照顾了我们不少的生意。德妃娘娘只有这一个女儿,固然养的骄纵了些,虽然十公主脾气有些不好,我们这些做伙计的也不敢轻易怠慢。”

        谢昭玉五年前走的时候,德妃还只是一个小妃嫔,她也没关注过这个人。仅生了一个女儿就能爬到四妃之一的位置,想来也是个有手段的。她默默听着屋外的声音,错落的脚步声纷纷杂杂,被十公主的吵闹声盖过,却仍能听出有一个沉沉的脚步声,不似寻常之人。

        默默思索片刻,谢昭玉倏尔笑了。

        能让十公主叫表哥的人,全长安城大概只有一个。尺寸量好了,谢昭玉穿好衣裳,掀起门帘一角朝外看去,果然见到了裴雁君的背影。

      第10章 争风 她反而楞住许久,一时分不清眼前……

        裴雁君本今日约了阿宁想要在府中商议密信的去处,想要趁着宫宴之际查探一番,不想跟周意然一道出来。谁知一大早周意然到了将军府便吵吵闹闹,惹得他一阵头痛。母亲一直惦念着在京城的妹妹,碍于德妃的面子只好陪她出来走走,阿宁那边派人去传信另定了时间。

        芊月阁里,裴雁君负手而立站在店中央,与周意然的欢天喜地截然不同。他四处环视一下,提不起多大兴趣。感觉到身后似乎有目光盯着自己,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看去。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一道门。长长的门帘一直垂到脚踝处,只能从最底下看见一双绣鞋。屋内的人似乎只穿着贴身的衣物,脚腕处暴露在外面,皮肤白皙,纤细的脚腕那处的踝骨形状长得很好看,一看便知道是个女子。裴雁君瞥了一眼,便迅速移开了眼神,暗自懊恼,虽然是不经意,可看见女子脚踝这样隐私的地方实在失礼。

        他心中有细微的慌张,一时把周围的声音都忘在脑后了。

        “表哥,你来比一比尺寸和这个料子。”周意然忽然出声叫他。

        几乎没有半刻迟疑,裴雁君立刻跟着那小厮走进了另一处后屋。

        谢昭玉出来之时,正巧见裴雁君往另一处后屋走去。她打量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转过头,仿佛从没注意过那边的事情。量完尺寸,女伙计引导她选一匹料子。谢昭玉不急不忙地一匹一匹看过去,先是选了一匹淡红色的织花料子,随后目光落在一匹枣红色的缎子上。

        那缎子光泽幽然,颜色半红近黑,印有锦云的暗纹提花,看着庄重又素雅。谢昭玉想了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方才那位男客要做的是什么衣裳?”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周意然听见。见有人问裴雁君的事,她好奇地回身瞧了瞧。

        “是要做一件外袍。”一直呆在外面的小娥轻声回答。

        拍拍那匹殷红色的料子,谢昭玉招呼那女伙计来,笑道:“这匹料子我送他,同样做一件外袍。”

        周意然走过来上下打量着谢昭玉,长得是个极好看的美人,穿着一身鲜红色,衣裙是几年前的旧料子。头上除了一根白玉簪子没有一点别的装饰,仔细看过去,那根白玉簪子上似乎还有一道断痕。这样的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或书香门第出来的,小门小户的人见识短,看见表哥这样俊朗的男子便主动示好,显出一股子轻浮之气,怎么配得上表哥。

        还没等女伙计点头,周意然轻哼一声,瞄了一眼那匹料子,“初次见面小姐就赠男子衣裳,怕是于理不合吧。再说这样妖艳的颜色,我表哥也不喜欢,姑娘还是收回去吧。”她防备地瞧着谢昭玉,不屑之情溢于言表的样子看得谢昭玉有些好笑。

        “你怎知是第一次见呢?”

        恰巧此时,裴雁君从后屋走了出来,看见屋内对峙着的两位女子,脚步一顿,一时没明白谢昭玉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周意然以为谢昭玉说大话,正好裴雁君出来,于是转头对着裴雁君,略带嘲讽道:“表哥,这位姑娘说认识你呢。”

        裴雁君抿抿唇,对上谢昭玉打趣的眸子,沉默半晌。清云山一事让二人熟悉起来,可这反而令他感到些不安。无论是自己会武功的事还是清云山的事,都不能被外人知道,如果自己与谢昭玉表现出熟悉,被别人问起缘由,却免不得要提到这两件事。况且,父亲的死与朝廷脱不开干系,谢昭玉是否牵扯其中尚未查明,她又莫名很了解自己,桩桩件件都让裴雁君心有提防。因此那日回城之后,他便刻意与谢昭玉保持着距离。

        没想到今日会碰上,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是知道周意然的脾气的,必然是她主动挑衅谢昭玉。真要论其身份来,周意然必然是敌不过谢昭玉的。思虑再三,裴雁君还是上前对谢昭玉躬身行礼,“长公主殿下,意然不知殿下身份,多有冒犯。”

        他借着这话点明了谢昭玉的身份,语气中刻意的疏离叫谢昭玉的笑意淡了淡。她摸着手中的料子,垂眸看着裴雁君的头顶,半晌没说话,任凭他低头站着。剩下的三人没想到谢昭玉的身份,一时也愣在原地。屋内安静片刻,连谢昭玉摩挲布料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周意然从小只听过谢昭玉的名字,没见过她的人。虽然别人都说谢昭玉惹不得,但周意然见到的就是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女子,甚至当着别人的面给自己和裴雁君难堪,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周意然自然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她先福下身子行礼,而后不情愿地道:“长公主殿下该叫表哥起身才是。”

        谢昭玉瞥了一眼,“我以为不用我知会,万事世子自己会决断呢。”这话的声音比方才冷了许多,外人只当是周意然惹她生了怒,只有裴雁君这位当局者听出她在暗讽自己不明缘由的刻意疏远。

        谢昭玉径自坐下来,眯眼看着裴雁君。既然他有意装陌生,那自己就配合他。于是又道:“这些日子对世子多有叨扰,我想送一匹料子给裴世子,十公主不许,裴世子自己说呢?”她故意把‘叨扰’两个字加重,想看看他的反应。

        裴雁君起身,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波澜:“既然是殿下赏赐,没有推拖之礼。”

        周意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想起刚才的对话,又见谢昭玉抓着不放逼迫裴雁君答应,自觉没了面子,不甘落于下风的她依旧想要阻拦,“可是……表哥今日选的进宫赴宴的衣裳,颜色太过轻浮似乎不妥。方才我们已经选定了一匹墨蓝色的料子,长公主殿下就不必破费了。”

        “意然。”裴雁君低声呵斥一句,叫周意然住了嘴。

        谢昭玉面色不改,“既然这样,就请裴世子自己选择吧。”

        三人虽然都是笑着说话,可言语之间的剑拔弩张已经掩饰不住。两个伙计对视一眼,有些担心这些人在铺子里吵起来。女伙计咬咬牙站出去陪笑着:“二位也不必争执,正巧这蓝色的料子铺子里有做好的成衣,这红色的料子呢,前些日子有人定了一件,我瞧着那人与这位公子身量差不多,外袍不贴身,不如两件都给公子试一试,瞧着哪一件穿着舒服合适再选,如何”

        谢昭玉没讲话,似乎还在坚持自己刚才的决定,把选择的权利交给裴雁君。周意然知道墨蓝色是裴雁君常穿的颜色,心中有些得意地断定两相比较必定是自己胜过谢昭玉,于是晃了晃裴雁君的袖子,央求他答应。

        今日外出本就不是裴雁君本意,如今周意然又惹出这样的【创建和谐家园】来,再看看谢昭玉此刻一副淡然的模样,他只想着赶快结束此事,便点了头。

        先试穿的是那见枣红色的长袍。这料子滑腻舒适,裴雁君虽然不常穿这个颜色,却也并不排斥。他换好衣服出来时,屋内众人的眼中皆是一亮。常年习武的原因,裴雁君的身材比例极好,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此刻穿着这件红色的袍子,较为鲜亮的颜色愈发衬得他唇红齿白,不似往日那般沉稳持重,反倒勾出几分风流倜傥的气质,像是年轻了几岁的意气风发少年郎。

        其实他如今也不过弱冠之年,只是平时大多穿深色衣裳,压住了身上的活泼气质,显得老成。如今换了这件衣裳,才显出真实的少年感觉。

        谢昭玉的眼神从他出来的那一瞬就落在他身上,与旁人的惊艳不同,她反而楞住许久,一时分不清眼前是现实还是回忆。她的目光一寸寸掠过裴雁君的眉眼五官,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揪了一把,钝钝地疼,连带着有些喘不上来气。

        小娥注意到她的异样,拍拍她的背,眼神询问她怎么了,谢昭玉缓过一口气,轻轻摇摇头。

        有了这一件的惊艳,下一身墨蓝色的衣裳就显得平平无奇,两相对比高下立见。裴雁君虽然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从众人的眼神之中也能看出谁好谁坏。他瞥了一眼谢昭玉,发觉她不知为何脸色有些苍白,视线下意识地往她腰间的伤口处扫了一眼,不自知地失了失神。

        “表哥,你选哪件?”周意然见他看向谢昭玉,还以为自己要输了,紧忙出声提醒他。

        “就选……那件红色的吧。”裴雁君地眼神还放在谢昭玉身上,随口答了,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

        周意然脸上笑容一僵,赌气地跺了跺脚跑出去。裴雁君脱下衣裳,借着行礼的动作深深凝视了谢昭玉一眼,才追出去。

        谢昭玉赢了,却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尽管随着裴雁君的离开,她的窒息感慢慢消失,但却仍然觉得浑身提不起力气来。小娥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见她兴致不高,也不好明显地表现出来。

        另一边裴雁君追上周意然,忍不住说了她两句。“意然,你不该争强好胜的去招惹谢昭玉。她若是真的生气,你斗不过她。”裴雁君想起前两日的事,谢昭玉那样对自己都狠心的人,周意然这样的小姑娘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周意然还很是不服气地顶嘴,“表哥既然都选了她的衣裳,再来找我的麻烦就是她小肚鸡肠了。”周意然虽然骄纵,被他提醒想到谢昭玉的身份,也知道裴雁君是为了自己好。于是甩甩头把刚才的不快忘在脑后,抓住裴雁君的袖子,“晦气的事情不提了,我约了你从前的几位好友和阿嫣,在曲江畔定了位置,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她话还没说完,脚步先急着往前走。裴雁君背手跟在她身后,也许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郁郁,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装作不经意地回了头,恰好瞧见谢昭玉和小娥走出店门。阳光洒在那一袭红衣的姑娘身上,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嘴唇都失了血色。

        脚下一滞,须臾后他轻叹一口气,转过头不再关心身后的人。

      第11章 会友 “阿嫣,你是怎么喜欢上我表哥的……

        大约因为今日天气好,一整冬不愿意出门的人门都出来了。甫一踏进曲江畔,大堂之中座无虚席。有的桌只点了两盅酒,坐着一边喝一边听书打发时间,有的桌则点了许多菜,邀请三五好友高兴相聚。裴雁君在边关几年,边关的百姓到馆子吃饭,多半都是为了填饱肚子继续赶路的,因而馆子都很小,从没见过一家这样大的酒楼,也没见过这样有闲情逸致的人们。

        他随着周意然上了二楼,进了稍长的走廊,一楼的喧嚣渐渐消失在身后,被幽静安逸取而代之。进了沿走廊向右第三个门,裴雁君见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可算来了!叫我们好等。”一边说话一边迎上来的是几年前的状元郎,如今已经做到太史令之位的杨珏。几年不见,他却一点也不认生,上来就抱住了裴雁君,在他耳边高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裴雁君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背,眼见着他身后走上来一个穿着金色绸缎衣裳,身形稍胖的人走上来,正是户部侍郎家的二儿子宋鑫。他一把将杨珏从自己身上拉开,口中嚷着:“别说那些晦气的了,赶紧入座,今日给雁君接风洗尘,酒菜随意,我请客!”他大手一挥,屋内的人都笑了笑。杨珏甩开他的手,吵闹起来:“宋鑫你说这话埋汰谁呢?说好了大家一起请客的,知道你银子多,可在座的谁缺这几十两,今日这风头我还偏就不让你一个人出了。”

        二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吵吵闹闹,见到熟悉的旧友,裴雁君心中的不快散了去,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丞相之子许青阁收起折扇为他斟满酒杯,慢声温和道:“方才我与蒋兄比拳,他输了,这第一杯就是我来敬你。”

        他说话间笑着瞥一眼对面的黑衣男子,蒋沉冷着一张脸,没表情地偏过头,似乎有些赌气。

        裴雁君举起酒杯,“诸位今日为我接风,这第一杯酒该我敬大家才是。”

        “哎,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几年不见反倒生出这些虚礼来。”杨珏皱眉挑他的理。宋鑫也点头跟腔,“就是就是,不如咱们大家一起举杯,才叫热闹!”

        众人皆是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几年分隔两地所产生的陌生和隔阂都随着这杯酒消弭与无形之中了。

        屋内的一角放着一张茶桌,桌边坐着以为女子,相貌清丽,自从裴雁君进门便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随着众人的话笑过几番后瞄了一眼裴雁君,又不自在地把脸瞥向了窗外。

        周意然一进屋就看见她了,走来坐在她对面打趣着说:“阿嫣别躲了,我都瞧见了。是不是觉得表哥比从前更加英俊了,眼神都移不开了。”

        宋嫣看了一眼裴雁君,见他并未听见二人的对话,才对周意然嗔道:“你别乱说,我……我何曾移不开了。”

        见她慌张掩饰的模样,周意然悄悄乐了。宋嫣喜欢裴雁君的事情,今日这屋中的人除了裴雁君谁不知道。就算她不承认,可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是骗不了人的。她一手撑脸,小声地问:“阿嫣,你是怎么喜欢上我表哥的?”

        宋嫣脸色红了,害羞的低下头小声回答,“之前出城祈福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劫财的歹徒,是……是裴世子及时出现救了我,这才没让我落入歹人之手损害清誉。”

        周意然有些惊讶,这件事她也曾从别处听过一嘴,算起来大约过去六七年了,没想到宋嫣这么早就对表哥上了心。不过这也难怪,想宋嫣这样温柔的女子,对英雄救美自然是抵挡不了的。她开口正要说些什么,身后大桌上忽然有人说了一句:“对了雁君,小妹早就听说你在边关英勇神武,说想来见见你,这不,今日我便把她也带了来。”宋鑫嘿嘿笑着让开身子,留出了空隙,裴雁君这才注意到屋中还有一位女子。

        宋嫣被点了名,带着怒意先是瞪了宋鑫一眼,随后才半低着头微红着脸对裴雁君行礼。裴雁君一眼望去只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到底男女有别,这么多人在场,顾及这女子的面子,他只是象征性地点了头便坐了回去。

        宋鑫被杨珏戳了两下才意识到不妥,笑呵呵的坐回去隔住二人的视线,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热络地招呼着。

        宋嫣看得出裴雁君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周意然一贯与她玩的好,见不得她伤心,紧忙出言安慰。

        “别担心,表哥这次回来长安肯定是要住上一段时日的,来日方长。他是个心软嘴硬的人,你这么好的姑娘,叫他知道你这些年的心意,肯定不忍心辜负的。”

        见宋嫣的脸色缓了缓,周意然才跟着笑了笑,她坐回凳子的靠背,撑着头的手肘放在一旁的窗边上,不经意间一瞥,远远看见楼下的一抹红色身影。她愣了愣,定睛望去,脸色一沉,话音也跟着转了个弯儿:“不过……”

        宋嫣本来听她的安慰松了口气,听见这两个字又把心悬了起来,“不过什么?”

        周意然盯着楼下的人冷哼一声,“不过你也得尽快,否则不知道被什么人抢了先。那样轻浮不知庄重的人手段可多着呢,咱们这样的小姑娘怎么比得上。”这话说的酸酸的,宋嫣听出她的咬牙切齿,也看出她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是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去,“你这是在说谁呢?”

        周意然看看宋嫣再看看楼下那人,突然眼睛一亮有些兴奋,一把抓住宋嫣的袖子,“走,我带你下去玩玩。”说罢,不等宋嫣答应,周意然转头跟大桌的人打了声招呼说要下去听书,便带着宋嫣出了门。

        许青阁望着二人的背影,抿唇看向宋鑫。杨珏也以为是宋嫣不好意思了才拉着周意然躲了出去,对着罪魁祸首的宋鑫咬了咬牙。蒋沉依旧没说话,似乎桌上的事与他无关。

        裴雁君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眼,一目了然其中的玄机。不过他对宋嫣并没有那样的意思,此刻也只好垂眸装作不知。谁都不肯出声,桌上短暂的静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蒋沉的指尖在裴雁君面前叩了两下,待他抬头看来才开口道:“之前你托我办的事我查了。大理寺并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裴雁君微微颔首,“我已经知道那东西往哪里去了,只是还想不到办法找出来。”

        “要我帮你吗?”蒋沉继续问。

        裴雁君摇摇头,手中的酒杯在蒋沉的杯边碰了一次啊,发出小小的一声脆响,算是感谢。

        二人这番对话叫剩下的三个一头雾水,宋鑫这个沉不住气的最先不满,“你们俩说什么事情呢,也告诉告诉我们啊。”

        “别问了,也许不是能随便说的大事。”杨珏看了一眼裴雁君和蒋沉表情,见两个人都沉着脸,便猜测他们说的是边关的事情。此前大戚战败一事一向是朝中闭口不谈的忌讳,于是他有眼色地劝了宋鑫一句。

        “咱们几个家里谁是听不得大事的呢?就是崇明帝的事情在暗中也不是不能议论两句,更何况如今这屋子里只有我们几个。你们不说,无非是把我当外人,不信任我罢了。”

        杨珏最不喜欢宋鑫这不过脑子什么都说的性子,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转身背对着他坐。许青阁都开扇子默默思索了片刻,说着看似不相干的话。

        “如今朝廷之中明争暗斗可不少,太子和九皇子的关系日渐紧张,朝中大臣也隐隐有被拉拢站队的趋势。朝堂之上的文争武斗渐渐摆到了台面上来,陛下虽然年迈,可还不糊涂,对这些事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的太过,只当看不见。再一方面,陛下年纪大了,不愿再生战事,一心求稳。我前几日还听说此次战败,陛下打算与拓跋北部那边议和,正在族内选择女子送去和亲呢。”他叹了口气,显然是不赞同这个决定的,“虽然能解一时之困,只是不知日子久了会否埋下隐患。”

        裴雁君默默听着他的话,他虽没明说,应该也是猜到了裴雁君在暗中调查裴先的事,借着这些话暗中提点,告诉他此事不能仰仗崇明帝,还得找到究竟是哪一派别非要拔掉大将军这颗眼中钉。

        想到回长安以来的屡次刺杀,裴雁君眼中闪过一瞬的不耐。许青阁说得对,这件事情涉及皇子之争,崇明帝未必就不想父亲死,要想弄清楚父亲战死的真相,只能相信自己。

        蒋沉盯了他一会儿,依旧沉声冷漠的样子,拍拍裴雁君的手背,“大理寺尚且可信,有事尽管来找我。”

        宋鑫不在朝为官,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说到了朝堂之上。虽然刚才嘴上狂妄,可真要他议论皇家之事还是要掂量掂量的。再一个他不在朝为官,许多事都不了解,知道这话题不是自己能插上嘴的,只好憋屈的闭了嘴。

        好不容易热络起来的氛围又冷了下去,宋鑫自知理亏,本想自罚一杯酒,刚站起身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喧嚣。

        “你干什么!”

        这道女声听着十分耳熟,众人本没放在心上,谁知下一句却听到了宋嫣的声音。

        “姑娘你怎么出手伤人呢?”

        宋鑫贯是个护妹妹的人,此刻只听见伤人两个字,酒杯往地上一摔,口中已经开始骂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伤我妹妹,不打听打听爷是谁!”一边说着,一边踹开门跑下楼去。

        余下的众人也不敢多停留,跟上宋鑫的脚步出了门去。裴雁君起身之时侧头瞧了一眼楼下,正撞上谢昭玉的眼神。

        脚下顿时像是被钉子钉住,一时竟动弹不得。

      第12章 泼酒 “公子欠我一个人情,日后可一定……

        楼下的谢昭玉不知为什么头发散落开了,她手中握着簪子,长及腰间的黑发像一个小小的瀑布一般垂在脑后,有几缕被堂中的风吹到身前,从脸颊拂过后却落在肩头。乌黑的秀发与鲜艳的红衣相互映衬,带得她的眉眼都变得浓墨重彩起来。猛地一看,叫人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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