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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是——
这他娘的是一个瞎子该有的眼神??啊?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薛洛安该不会是装瞎吧?
心头思绪翻滚,外边锣鼓喧天,不知不觉迎亲队伍已经到了薛府门口。
喜婆牵着我的手移到了薛洛安的手里,温热的触感令我心中微微一震。
他颤抖的大掌紧握着我的手,掌心收拢了些,又马上松开,似乎是担心太过用力抓疼了我。
我有些怔然,只听得他在我耳边低语了声,「阿昭,我好欢喜。」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晃动的红盖头下,我能感受到身边之人与我一同下跪,一同叩拜,一种莫名的悸动从心底蔓延开来。
拜过天地后,我被丫鬟婆子扶着送进了喜房,嘈杂声渐渐远去,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
薛洛安留在大堂招呼客人,他有眼疾,不用多久应当便可以脱身。
我绞紧了手指。
紧张,紧张,还是紧张。
好吧,可能还有亿点点小期待叭。
安静的室内只有烛火噼啪的燃烧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欢声笑语。
不知过了多久,我坐得腰酸背痛,脑子饿得有点发昏,薛洛安还是没来。
我有些气恼,抬手就要掀开盖头准备去拿点糕点填填肚子,突然想起曾经听人说过,新娘子的盖头必须由新郎官来掀开,否则就会不吉利。
咬着唇瓣,最终泄气般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告诉自己,薛洛安本就有眼疾,府里来了那么多客人,肯定还灌了他不少酒,走过来定是需要一点时间。
何况,一想到待会要发生的事,我顿时喉咙发紧,胸膛起伏,被刻意压制的躁意又一点点,缓缓地缠绕了上来。
我觉得自己也需要一点时间。
于是,我红着脸,按着性子等了起来。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因为这一等,就等了一年。
......
这一年,薛洛安待我极好,吃喝用度都是挑最好的给我。
成婚后的第一天,就派人把账房和库房钥匙给我送了过来。
后来的日子,从衣服到首饰,送的每一件都是珍稀罕有,怕我无聊,薛洛安直接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买了下来,供我消遣。
可他却从不碰我。
不仅仅是新婚之夜,整整一年,他从不来我房里,仿佛在书房扎了根。
他似乎刻意和周围的人保持距离,除了一个搀扶着他走路的小厮,谁也近不了他的身。
一日用完晚膳后,薛洛安照例回到书房处理公务,我厚着脸皮偷偷溜了进去。
书案上放着一盏灯,灯光从薄薄的白纱绢布透出来,照在薛洛安沉静俊美的脸孔上。
那个小厮正在为他念公文,发现我后微微一怔,刚要出声,却被我凌厉的眼神震住。
我狠狠地瞪着他,用正宫的眼神逼得他节节败退。
不消片刻,那个小厮便低眉垂眼退出去并自觉关上了房门。
「怎么不念了?」薛洛安发现身边的人没了动静,眉头微微蹙了蹙。
我迈步走过去,静静注视着他,也不说话。
看他这副模样,我立刻否决了怀疑他是装瞎的想法。
薛洛安平静的眸子掠过一丝疑惑,他用手撑着书案想要站起来,却被我按着肩膀又坐了下去。
薛洛安脸色一沉,声音有些愠怒,「你——」
「是我。」
我趁着他怔愣的间隙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坐在他的腿上,闭着眼将唇印了上去,对着他一通乱琢。
他蓦地僵住,一动也不动。
胡乱亲了一阵后,我凑在他耳边,脸有些发烫,不自在地道,「你不来找我,那我来找你就是了。」
他身子忽然有些发颤。
默了半晌,在我有些局促不安之际,他终是叹息一声,伸手扣住我的脑袋,缓缓吻住我的唇,温柔至极,缠绵而又温存。
我心跳得极快,更为用力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旖旎的气息弥散在整个屋子,流窜在我们急促的呼吸间。
我微微喘息着,手颤抖着下滑伸进他的衣衫。
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的吻也越来越深,倏地,他忽然将我推开,嗓音嘶哑,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不行.....」
而后腾地一下站起来,晃晃地摸着书案一步一步往门外的方向走。
顿时,我的自尊心被碎了一地。
我都这般主动了,他还是无动于衷。
还说什么不行,我看他才是不行!
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红着眼眶,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问,「你这些日子这般冷落我,是不是后悔娶了我?」
他转过身,眉间掠过复杂之色,连忙摇头,欲言又止,最后干巴巴地说,「皇上让太子处理水患问题,我要协助太子,所以这些日子公务繁忙,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不是有意冷落着你。」
我冷笑,「薛洛安,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觉得这种理由我会相信?」
薛洛安唇瓣有些抖,似陷入了沉默,只余一双空洞毫无生机的眸子凝着我,仿若一潭死水,让我接下来咄咄的质问全部咽了回去。
良久,他转过身,用背影面对着我,轻声道,「阿昭,对不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小厮搀扶着他离开,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为止。
我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浓烈的隐忍和克制。
可我不明白,他到底在隐忍些什么。
为何要我再给他一点时间?
难道......
又是因为谢明玥?他被谢明玥威胁了?
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这些想法又变得站不住脚。
谢明玥难产了。
她难产那天,雪下得很大,宫里派人来请我过去,说谢明玥昏迷之前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11
天色昏沉,雪花纷纷扬扬,青石地面上,宫殿顶上很快就覆上了一层白。
等我匆匆赶到的时候,还来不及抖落披风上的雪,便看到宫女正一盆盆血水往外端。
我的心猛地蜷缩了下,直接冲了进去。
床榻上,谢明玥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眼珠泛白,软趴趴地一动也不动。
皇上竟然也进了产房,他僵硬地站在一旁,眼睛略微有些泛红,垂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拳头。
「谢今昭,她来了没有......」谢明玥闭着眼,发出一句呢喃。
我如梦初醒般连忙上前,「我来了。」
谢明玥抬眼,蓦地攥住我的手,那突然迸发的巨大力道,让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谢今昭,我快要死了,你赢了。」
我神色一怔,凝视着她如今死气沉沉的脸庞,一股强烈的酸意涌了上来,「我从未想过和你比什么。」
谢明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眸底复杂的情绪齐齐翻涌,良久,闭了闭眼,嗓音嘶哑道,「那日我说的话都是骗你的。薛洛安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叫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谢明玥偏过头,视线遥遥望向了那道明黄色的身影,眼睫轻轻一颤,嘴唇嗫嚅了几下。
我靠她靠的极近,那句呢喃清晰地钻入了我耳中,「皇上,别忘了我......」
我脸色一变,见她呼吸逐渐变得微弱,一副快支撑不住的模样,倾身过去附在她耳边,低声冷静道,「若你就此死了,我就把当年你设计皇上那件事告诉他,你看他是会厌恶你,还是一辈子记得你。」
谢明玥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我也不甘示弱看着她,眸中俱是坚定。
我很清楚,谢明玥的贵妃之位是她设计得来的。
那时正值雪灾之年,灾民涌入京城,大量赈灾的官粮却流入黑市倒买倒卖,其中牵扯了不少朝中大臣。
皇上为此微服私巡,我爹是皇上少数信赖的大臣,于是便住在我家暗中调查。
一日,谢明玥提议为灾民施粥,皇上想着体察民情便答应了,到了那里之后却发生了暴乱,其中有人趁乱持剑向皇上刺了过来,关键时刻谢明玥毅然挡在了皇上面前......
「谢、今、昭。」谢明玥猛地仰起头,手指死死攥着被褥,手上青筋暴起,尖叫道,「你要是说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要不是肚子太大,我觉得她能当场表演一个鲤鱼打挺。
瞧着她一瞬间恢复了中气十足的模样,我心下一松,扭头朝着那跪成一排的嬷嬷稳婆呵道,「愣着干吗,没见到贵妃恢复力气了!还不过来帮贵妃接生!」
嬷嬷稳婆连忙称是,仓皇起身忙活起来。
我后退了几步方便他们动作,视线被他们挡住,我有些看不清谢明玥的脸,抬手碰了碰额头,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竟然出了那么多汗,背上好像也都湿透了。
是的,我在担心,我害怕谢明玥就这样死掉。
我恍惚地想,我和谢明玥并不是一直这样水火不容的,有那么一段时日,小小一只的谢明玥总是默默跟在我身后,怯生生地喊我姐姐......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亮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屋内。
「生了!贵妃娘娘生了!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嬷嬷抱着孩子赶紧给皇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