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YB】春风酿山河》-第7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眼看氛围渐渐冷却,我垂着眼眸,替他收起皎然如雪的衣袂,「王郎想要女郎,什么样的姿色没有?」

      「若只是春风一度,并不算什么,郎君若是有意,今夜锦屏可以留下。」

      「.........不止如此。」

      显然,王玙对我的示好并不满意。

      我只能跪在他面前,以额贴地:「或者锦屏居于城北,郎君可常来常往,亦无需郎君供养。」

      「...........」

      王玙凝视我低垂的面孔,神情渐渐变色:「进我王家,对你如此为难么。」

      我低声道:「我不做妾。」

      自小目睹母亲潦草短暂的一生,我便立誓,绝不将自己性命交于他人之手。

      他见我咬死了口风,不禁冷眼嘲弄:「你以为我有多属意你?」

      「不过是看你可怜,才想收你做妾!」

      他话说的难听,我顿感面上【创建和谐家园】辣的,忍不住反唇相讥:「王玙,你可曾在旁的小娘子身上花费这么多功夫?」

      「我........」

      「郎君心中爱我,却左右权衡,不敢娶我为妻,难道就不可怜么?

      闻言,他一张脸青白交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旋即摔杯于案,薄胎瓷溅了满地。

      「送客!」

      (二十七)

      我被王家甲士带出了庭院,却不知我前脚刚走,后脚一个熟悉的人影便从厢房深处冲出,不顾地上飞溅的瓷片,扑通跪倒在王玙面前。

      「表哥,你也看到了,她拒绝了你,绝非你口中那种攀附富贵之人!」

      王玙嘴唇紧抿,面孔浮上不耐。

      「崔湛!你成何体统!」

      崔湛却牢牢抱住他大腿,神情惨白:「表哥明明答应过我的,若她连你的妾都不愿做,那便是个有风骨的好女子..........」

      王玙任他抱着,眉头蹙了又放,似有憎恶:「难不成你真要娶她为妻?若只是门第低些也就罢了,可她父亲投了庾牧门下,名声早已狼藉!」

      「不碍的,只要表哥为我在母亲处说项——」

      王玙冷笑一声:「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之后,你恐怕便要回归庶子身份。」

      「不,这...........」

      崔湛还待再争,已被王玙淡淡推开,语气令人生寒:「你崔家庶子女数十人,姑母也未必要盯着你一人栽培,既你一意孤行,想必她也另有打算。」

      眼前人神情高蹈,口吻沉肃:「崔湛,你若真想娶南家女郎,便要做好庸碌一生的准备。」

      「你,可真想好了?」

      此言既出,满室皆静。

      见崔湛跌坐在地,哑口无言,王玙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沿着长廊回到小亭,只见湖心波荡,冷月无声。

      面前案上仍搁着那张猫戏鼠图,他一哂过后,便将图画收起,女御随即呈上一张崭新的空白画卷。

      然而,不等他提笔作画,面前便慢慢走来一瘦长人影。

      垂头丧气,神情惨淡。

      「此事,表哥便当我没提过。」

      「.........」

      王玙头都不抬,只挥手令女御送客。

      对方默然离去后,他笔下舔满了浓墨,于面前的雪白简帛上细细作画,勾糅点染,浓淡相宜。

      跃然纸上的,却仍是一只栖栖遑遑,小耳尖尖的野鼠。

      风摇月影,竹帘轻动,王玙忽然淡淡一笑。

      「心志如此飘摇,竟不如一女子。」

      (二十六)

      是夜,若不是王家甲士将我送归,以我病病歪歪,几近昏倒的情状,完全不能靠两只脚走回去。

      可能是笃定我傍上了王玙,南夫人甚至为我延请了女医,将苦药一箩筐地往下灌。

      我想,我大约已经死了一次。

      数天后的一晚,窗子敞着,几株桂花开的开,败的败,碧绿叶子间结着米粒大的花盏儿,引得流萤在枝头扑闪流连。

      厢门一动,却是南锦绣蹑足进来。

      她见我双眼大睁着,骇了一跳:「你何时醒了?」

      又走近几步摸我额头,神色欣慰:「热已经退了,不枉阿娘为你延医,她还说呢,死也要让你进了王家的门再死..........」

      「与他何干?」

      我冷冷的一句令她惊诧:「你,你莫非不打算嫁给王玙?」

      「可你再耽搁下去,就真成老姑子了..........」

      在大邺无论男女,大龄而不婚,便会被冠以不孝,不顺之名,人人皆可吐上一口唾沫,足叫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听闻此言,我心中毫无波澜,只淡淡回复:「你倒是嫁了,又如何呢?」

      孰料,南锦绣在我床边坐下,双手绞着帕子,忽然便泪盈于睫。

      「他,他不与我同房。」

      「谁?」

      「我说袁扈,他不到我屋里睡,却终日与马夫厮混.........」

      「..........」

      说罢,不等我反应过来,便伏在床边大声嚎啕,硬生生把我哭精神了。

      许久,我捋清其中关窍后,不禁悚然心惊。

      「此事,你可有告诉南夫人?」

      她茫然抬头:「回门时我和阿娘说了,她却怨我多事,还说袁扈早晚会知道我的好.........」

      「那早是多早,晚又是多晚呢?」

      对方闻言,本来迷茫的神色,变得更迷茫了。

      南锦绣年龄尚小,性子单纯,或许这就是被陈家夫人一眼相中,并宁愿自降门庭也要娶回来的原因吧?

      我望着外面忽闪的萤虫,忍不住喃喃自语:「都说男子是女子的归宿,可事实真的如此么?」

      古往今来,女子的命属于父母,属于丈夫,属于儿子,却唯独不属于自己。

      由生到死,连自由都不可得。

      (二十七)

      翌日。

      我自觉身子大好了,便拿了串钱出门雇车,小路子早已使唤不动,我也不去讨他的没趣。

      待出了门,却见街道破蔽,臭气熏天,马路旁,水洼边到处睡着衣衫褴褛的流民,多有面黄肌瘦的小童跪在路边,头插草标,衣不蔽体。

      我一路看去,暗自心惊:「老丈,这外面是怎么回事?」

      滁州,已经多年未有卖儿鬻女之事了!

      车外,赶车的老人长长太息:「据说胡羯攻我大邺,已经连下十城,这些人都是从北边逃命过来的。」

      「胡羯?」

      「是呀,据说那胡羯青发红眼,顿顿都要食人!」

      我生长于斯,平日耳边最多便是闺阁之事,这还是第一次听闻战事,只觉浑身发冷,只得拉下车帘,整个人蜷缩到角落里。

      车马走走停停,终于到达牛尾巷。

      进了屋子,只见大门洞开,一位少女在里面忙忙碌碌,我顿时心下狐疑,再走近几步,看到那转过来的熟悉面孔,心下顿时涌上巨大惊喜!

      「小梅?!」

      那的的确确是小梅!如假包换的小梅!

      她见我来了,只抿着嘴笑,往常梳起的丫髻此番却散在两边,显得一张苹果脸有些苍白憔悴。

      「你怎么了?怎地不说话?」

      小梅见我伸手来捉她,连忙向后闪躲,却不意被我撩起了长发。

      看到那长发下的光景,我顿时泪如泉涌!

      她,已被人割掉了双耳!

      (二十八)

      小梅是为了保护我,自愿去了庾牧处做妾,又被他的悍妻嫉恨而施以酷刑。

      至于她是如何回来的,我想王玙一定清楚。

      我为曾对他不敬而悔恨,却也知道此事之后,我们之间的恩义已被消耗殆尽。

      这一夜,我和小梅抵足而眠,她却在睡梦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我挑灯来看,却见她两耳不断流出脓水,已将雪白的枕巾都染成了黄红色。

      第二天天不亮,我便带着她去城中的扁鹊堂看大夫,却被她一再扯住。

      「女郎不用治,或许过两天就好了呢。」

      「你的耳朵再这么流脓,不多时就要聋了!」我故意吓她:「我可不要一个聋子做婢女!」

      她闻言,只怯怯地看着我。

      大夫看过了耳朵,只说难治,开口便问我要金珠,我唯有将我娘留给我的金耳珰典了钱,暂时先抓了药来吃。

      小梅吃了药便昏睡过去,趁她睡着,我连忙到附近的大街上转悠,想找点营生赚钱。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2 08:1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