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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春风酿山河》-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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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到南锦绣嫁人,南夫人不光要求对方是嫡子,还要求对方的母亲性情宽厚,唯恐女儿嫁过去受磋磨。

      或许我小娘还活着,也会如此为我筹谋........虽然她自己也是妾,帮也帮不了什么。

      这一日,南夫人自鸿恩寺便一直板着的面孔终于回春,还着小梅去街上买了不少果食,说要招待远道而来的贵人。

      原是陈郡袁氏旁支路经滁州,正值嫡子年满十七,其母正四处寻找合适的世家嫡女,一见南锦绣便喜欢上了,当即追来南家下聘。

      陈郡袁氏乃是望族,即便是旁支也算南家高攀了。

      南夫人喜出望外,在客厅中放了纱橱,让女儿可以隔着轻纱朦胧看一眼,而南锦绣心下忐忑,便硬拉着我与小梅同去。

      这位陈家子比起桓五郎的埋汰,自然要好上许多,甚至可以算得上貌美。

      只是其身为男子,却剃面傅粉,唇上施朱,打扮得比一般女郎还要精致,未免叫人心下怪异。

      南锦绣问我意见,我也和前几次一般敷衍。

      「甚好,甚好。」

      倒是我旁边的小梅忍不住了:「陈郎君,他,他脸上的粉能有一斤重........」

      话音未落就被我踩了一脚,连忙补救:「这,这傅粉涂脂本是流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南锦绣闻言,一双眼睛酸溜溜地睇我,似有无限哀怨:「若能作王郎的妾,哪个要做陈郎的妻?」

      我:「.........」

      在他们眼中,我能与王玙共度一夜,恐怕已然发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关系。

      也因为这层关系在,父亲与南夫人并未惩戒我,反而将我视作无物,任我每天在府院中闲逛,好一阵子不提将我嫁人的事。

      (十四)

      日子一滑,数月过去了。

      转眼来到元宵节,陈家郎君邀南锦绣出去顽,也顺路捎上了我和小梅。

      到了城中灯市,我连忙拽着自己的丫鬟下车,省得打扰那两人卿卿我我。

      「女郎,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沿着长街向前漫走,在路旁的小肆买了两碗水引,便就地寻了一处小桌坐下吃。

      小梅一边吸溜着面汤,一边朝我小声告密:「前两日我听郎主向夫人抱怨,说那太守明里暗里,数次向他要人,恐怕不能善了。」

      「他还斥责夫人自作主张,没捞着好处不说,反倒招祸上门...........」

      想也知道,王玙刚放话不久,即便父亲打定主意将我送人,也得徐徐图之。

      我摇摇头:「不说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吃完一碗热腾腾的水引,浑身的寒气也被驱散了不少,我们互相陪伴着,沿着红联往灯市深处走。

      只见长街之上,月满冰轮,灯烧陆海,红莲遍天,前方一个瘦长人影就站在不远处,朝我飞快挥手。

      「女郎!」

      「南家女郎!」

      我循声望去,见那人虽只见过寥寥数面,却也记忆深刻,当下便快走几步上前行礼:「原是崔家郎君!」

      再打量他几眼,却越看越心惊:「郎君怎的瘦了如此多?」

      「我...........」

      不过几十日不见,他已形销骨立,瘦得两腮都塌进去,当下凝望着我,眼眶通红:「母亲得表哥授意,一直将我关着,这几日我以绝食相抗,她才将我放出来.........」

      未料竟是这样一个答案,我沉默了。

      年轻郎君上前一步,紧紧拉住我双手:「现下母亲已妥协了,同意我与女郎交往,从此以后,便不会再干扰我了!」

      闻言,我自是大为感动,语气中溢满了希冀:「这么说,崔家夫人不介意我出身?」

      他连连摇头:「不介意!她叫我执贵妾之礼迎接女郎,母亲心地善良,也说过会好好待你,定然不是骗..........」

      话音未落,我已经冷下面孔,将双手狠狠抽离!

      「我不做妾。」

      对方愣在原地,一对苍白的唇急切地翕动着:「为何........为何!」

      「妻妾之别,犹如天堑。」

      「只要我心中爱重女郎,为妻为妾有何分别?其后又有谁能越过你去?」

      闻言,我冷笑一声:「若要为妾,以我南锦屏之颜色,除了王谢二家,大邺可有我不能入之门庭?!何至于就去做你的妾了!」

      崔小郎惊呆了。

      或许我那日的温柔小意,与今日的冰霜冷冽实在太割裂,他始终难以接受,反而在长街上对我拉拉扯扯:「女郎定是想岔了,母亲已同意我们在一起,这明明是天大的好事.............」

      我见冷眼呵斥没用,便平静问道:「郎君,若令堂令你经商,却不令你入朝堂,你愿意么?」

      他懵然回复:「行商,乃下流.........」

      我点点头:「是也,若你们郎君,明明可以从政,却跑去从商,此所谓自甘下流!」

      崔小郎闻言,一张脸刹时苍白。

      我见他不再言语,便从袖中掏出那本绢册,恭敬呈还。

      「锦屏谢郎君错爱。」

      (十五)

      拒绝崔小郎之后,我很是萎靡了一阵子。

      以往也是如此,不管那些庶子郎君人前多么信誓旦旦,海誓山盟,一旦暗示他们来南府提亲,便会很快顾左右而言他,甚至于躲避三舍,唯恐被我败落了名声。

      眼看比我小的南锦绣都已订亲,我却依旧大龄蹉跎,整天困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帕子都懒得往外丢了。

      想到帕子,我忽然想到了王玙,却不知我那帕子被他拿着,到底是留着,还是弃了.........

      正坐在廊下发呆,南锦绣着一身鲜红烈艳的衣衫,沿着廊道向我行来,体态神色,无不志得意满,走到我附近,忽然大叫一声。

      「发什么呆啊,正想你的王郎?」

      「噗——」

      我正端着杯子喝水,闻言气为之泄,一口气喷了自己满襟茶水,手忙脚乱之余还要心虚反驳。

      「谁,谁想了?」

      我的确在想王玙不错,但分明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她在我身旁坐下,宽广的裙幅散在两边,两手还在推我:「锦屏,你既与王郎有那一夜,为何不干脆求他纳了你?」

      我懒得和她辩解,只是反问她:「那你呢?你就认定陈家郎君了?」

      「是呀。」

      她闻言忽然扭捏起来,双手捧颊,还在不住摇头:「陈郎甚好,待我以礼,就是冷淡了些。」

      「不过君子嘛,如此也算正常。」

      「你觉得好,那就是好。」

      迎着她的话头,我又奉承了对方几句,便打算离去,忽然想起已经两天未见小梅了,又回头问她。

      「对了,小梅哪里去了?」

      她顿了一下,笑道:「许是又被阿娘支使干活了。」

      「哦。」

      我没有多想,便回到自己房内,反复思索如何向王玙开口。

      王玙答应过我,只要我活着便会回应我一个愿望,我不担心他赖账,只是这个愿望必须是能长久解我困境,且又是他轻而易举能办到的。

      反之狮子大开口,不仅不能让他践诺,反会令他厌恶我。

      翌日。

      我辗转反侧了一夜后,终于决定去找王玙。

      (十七)

      冬日阴沉,不知何时已漫天飘雪。

      蹄声笃笃,打破了青石巷道内悠远的静谧,碾碎高空荡下的雪花,轱辘圈圈沾满了冰珠。

      我使车夫停在王府别院门口,只见甲士陈列,门禁森严,忍不住心下发憷,只站在阶下瑟瑟行礼。

      「劳烦诸勇士通报,南家锦屏来访。」

      「女郎要访何人?」

      「王家三郎,王玙。」

      出乎意料,门口的甲士只点了点头,便有人返身扣下古绿兽面铜钹,大门开启半扇,将我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不过一别院而已,却亭台轩敞,流水淙淙,随处可见几拳石,几抱山,堪称一步一景。行过蜿蜒长廊,甲士将我带入水桥后的小亭,躬行一礼,便无声离去。

      再看小亭风雅,四面垂纬,几盏枝灯静静吐纳云烟,清雾缭绕,行入其中,如入仙境。

      王玙身着轻衫,立于案后,面前展开一雪白绢幅,似乎正在作画。

      我模糊看了一眼,那笔下栩栩如生的似虎非虎,似豹非豹,更像是一只慵懒大猫,角落里还有一只小鼠,大猫一只爪子按在小鼠身上,似威胁、又似玩弄。

      他见我勾着头看,便将绢幅一收,神情自若。

      「你来了。」

      我连忙叉手行礼:「问王郎君安。」

      「嗯。」

      对方什么也未做,身旁的女御便斟来一碗清茶,恭敬地递在我手上。

      我自是受宠若惊。

      须知南家只是末等世家,即便我父亲亲临,也未必能喝上王郎的一杯茶,虽然比之其抬爱,更让我震惊的,是王玙之威信..........

      对方见我怔怔【创建和谐家园】,淡然问道:「怎的不喝?」

      我嚅嚅道:「不过讶于郎君的驭人之道罢了。」

      「怎么说?」

      「郎君身边无论甲士还是女御,皆是如臂使指,仿佛心意相通,有朝一日郎君领兵,定然有如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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