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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春棠纪事》-第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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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的声音愈发柔和。

        “你那一下咬得可真狠,让我喝了半个月的清粥,什么东西都吃不得,你近来瞧瞧,我是不是瘦了?”

        陆嘉月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活该...”

        被他这一提醒,那无比清晰的感觉,似乎又在唇齿间蔓延纠缠。

        脸颊不由热了起来,想必已是通红,幸好这里黑漆漆的,晋王也看不见...

        就听他幽幽一声怅叹。

        “...我甘心情愿,若是能再一亲芳泽,就被你再咬一次,又有何妨。”

        晋王字字说得情真意切,陆嘉月却是无可奈何。

        自己私下与他往来,原本便只是为了襄助他入主东宫,来日可保曲家安宁。说起二人之间的关系,既像主君和谋士,也像同盟和知己。

        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一对有情男女。

        因为她的初心里,本就没有夹杂着丝毫男女之间的情意,而且,也不会轻易更改。

        可是晋王却越来越...

        她很害怕,怕自己会动摇了初心,将原本简单的事情,简单的目的变得复杂。

        兀自沉思许久,语气沉着平静地道:“我与殿下往来,只是想襄助殿下入主东宫,而并非男女私情,想必殿下心里也清楚...所以为了殿下的雄心壮志,还请殿下理智对待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

        晋王无声地笑了笑。

        襄助他入主东宫,便不可以做他的女人吗?

        这小女子的心思怎么就转不过弯来?

        不过她脾气倔强得很,暂时也不能将她逼得太过。

        如同谋求东宫储君之位一般,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敛了心动情思,晋王口吻淡淡地道:“你既这样说了,那我就好生思量罢。”

        陆嘉月松了一口气。

        他肯好生思量,看来应该不会再轻易冒犯轻薄于她了。

        又一阵夜风吹过,身处旷野之中,冬夜里的寒意,便格外深重。

        陆嘉月不觉裹紧了身上的银青色素缎夹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晋王解下了身后的朱红羽缎披风,扔了过去。

        “冷吧?...快披上。”

        这不是逞强的时候,陆嘉月乖乖的拿起披风,将自己裹了起来。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

        晋王的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陆嘉月的脸。

        虽然只是一团模糊。

        他忽然叹了一声,似乎很是感慨。

        “...傻子,你怎么那么容易被人欺骗?随便来个小内监就将你哄骗出来了。还好我晚膳后出来散步,偶然看见你一路跟着那小内监往营帐外走,要不是我悄悄地缀了上来,只怕你这会儿已经香消玉殒了。”

        陆嘉月手指间摩挲着那披风领口处的缎带,闻言不禁嘟哝道:“...还不是因为你曾经让小内监来与我引路?不然我怎会轻易信他,更何况我又不曾得罪过他,如何想得到他会存心害我...”

        晋王静了片刻,沉声道:“我心里有数,明日必给你一个交代...”

        陆嘉月也在黑暗里向晋王看了一眼。

        “你还说我呢,你在两湖的时候,为何不小心防范,让人伤了你?”

        “...你是在担心我?”

        “我只是担心你死了,魏王坐大,后果不堪设想而已。”

        晋王微笑道:“我若是告诉你,我是故意不加防备,让人伤了我,你信是不信?”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三人之间

        陆嘉月相信。

        她相信晋王会故意疏于防范,让魏王的人有机可趁。

        圣心或许会原谅魏王玩弄权术,贪得无厌,却必不会原谅魏王弑杀手足。

        一个弑杀手足的皇子,来日若是登上帝位,难保不会将其他皇子屠戮殆尽。

        用一己之伤,去换圣心恩宠,去挑起圣心对魏王的猜疑和厌弃。

        所谓富贵险中求,大抵如此。

        更何况晋王要谋求的是江山帝位,所担风险,自是更多。

        陆嘉月忽然觉得晋王虽是个皇子,身份尊贵无可相匹,却也有着其不为人知的辛酸和无可奈何。

        静默一瞬,轻声问道:“你的伤可痊愈了吗?”

        “已经无碍,不过留下了一道寸宽的疤痕而已...”晋王的眼睛在黑暗里也有着淡淡的光芒,夜风吹过,他的声音轻缓平静,“那时血不停的涌出来,我以为我要死了...心里也曾后悔,是否是自己太过盲目的自信,以为运筹帷幄,一切在自己掌控之中...”

        “嘉月,你知道吗?原来刀尖刺入身体时,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是亲眼看着血流出来,心里会感到害怕而已...”

        他忽然唤她的名字。

        她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

        当时凶险,可想而知。

        她此时才真正觉得后怕。

        “...今后你不要再做这种以身犯险的傻事了,毕竟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命没了,就真的什么没了。”

        他笑了笑。

        “你若是肯承认为我担心,我便不再做这种傻事。”

        ...又来。

        陆嘉月不答他。

        想了想,问他:“两湖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个结果?”

        晋王幽幽一叹。

        “我到达两湖时,各处正在紧修堤坝,加固堤防,不过多半都是偷工减料,以朽木浮土代替沙石...两湖布政使江朝永知道大势已去,无可遮掩,便索性主动向我投诚,将他是如何与工部尚书胡崇安勾连贪墨说了个仔细。回京后,我将一应证据整理妥当,呈与父皇...如今胡崇安和江朝永已被夺免官职,押于大理寺监牢内。只是胡崇安始终不肯承认魏王有参与贪墨,只有江朝永一人的证词,聊胜于无。”

        “其实父皇心里何尝不清楚,工部尚书胡崇安是我那二皇兄的心腹...胡崇安虽没有供出我那二皇兄来,父皇却是心明如镜。不过父皇曾对我大为赞赏,说我督总两湖堤防之事颇有成效...”

        陆嘉月很是失望。

        如此大费周章,却还是收效甚微。

        “...那魏王欲伤你性命,又是如何了结?”

        晋王略有迟疑,淡淡道:“国舅已经将那人证的证词呈与父皇了,父皇看过,暂未有所决断,不过已经大为冷落孙贵妃与魏王母子...我那一刀,总还算没有白挨。”

        这便好。

        看来魏王正在渐渐地失去圣心。

        “你高兴吗?”晋王忽然问陆嘉月。

        陆嘉月在黑暗里点了点头。

        “...那你可愿意告诉我,怎会忽然想起让我去干预工部和两湖的事情?”

        这个问题倒不难回答。

        “我只是在家里时,偶尔听我姨父提起,户部每年都要往工部拨上百万两的银子,给两湖修筑堤防,可是年年修,两湖却还是年年遭遇洪灾,其实明眼人谁看不出其中的关结?我又让人打听过,工部尚书胡崇安原是魏王的心腹,便什么都明白了。”

        晋王微笑道:“你倒是聪明...其实我能办成这件事情也是时机凑巧,我一求了父皇要去督总两湖之事,他就答应了...从前,他并不允许我随意插手工部的事情。”

        陆嘉月心中不禁欢喜,笑道:“看来圣心已经越来越信任殿下了...”

        “嗯?”晋王语带不满地道,“怎么又称我殿下?叫我的名字。”

        陆嘉月不由怔住。

        他的名字...

        她活了两世,连哪一个皇子排行第几,封的是什么王号都没有弄清楚,却又上哪里知道他的名字去?

        他轻声笑道:“...元曦,我的名字。”

        元曦。

        是因为出生于清晨,阳光初曦之时吗?

        他又笑道:“你想得没错,我母妃生下我时,正是曦光灿烂之时。”

        陆嘉月不禁呆住。

        为何他竟将她的心思念头猜得丝毫不差?

        晋王大笑起来。

        陆嘉月有些窘迫。

        忽然想起来已经和他在这深沟里待了很久。

        “殿下,真的会有人来寻我们吗?”

        晋王不答,笑道:“你唤一声我的名字,我再回答你。”

        陆嘉月赌气似的,就是不开口。

        抬头像夜空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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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苍穹之下,凡人万物,都是何等渺小微末啊...

        晋王忽然问她:“你在想什么?”

        陆嘉月浅浅笑道:“我在想,这世间究竟有多少奇异未知之事。”

        “比如...?”

        陆嘉月低下头来,看着黑暗里晋王那模糊不清的脸。

        她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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