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我徒劳地攀附在他臂膀上,身子不知被硌红了几处,几个瞬间,似乎与记忆重合。
「沈京墨,不准动!我要捆了你!」
「好啊,夫人,怎么捆需要我教吗?」
「你别笑,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我如法炮制,沈京墨如今被我捆在床上,一双眼睛里都是笑意。
「夫人,继续。我等着哭。」
结果最后,是我被欺负哭了。
沈京墨语调悠悠扬扬,「夫人怎么先哭了?」
「【创建和谐家园】,轻一点……」我咬着牙,伏在他肩膀,「你哪来的力气……啊……」
「跟夫人,自然浑身都是力气。」他趴在我耳边调笑,「这次着急,下次再教你怎么把人捆死。」
「没有下次!你停——停……」
「怎么可能?」沈京墨吻住我,呢喃道:「还没饱呢……」
黑夜渐深,在一叠又一叠欲望之中,尘封的记忆,如饱饮露水的春芽,终于破土。
旧梦
我站在边城荒芜的土地上,在尸堆中找寻沈京墨的踪迹,想往前去,却被人拉住。
路泽谦轻声说:「沅芗,边城城破,跟我回去吧。」
「沈京墨呢?」
路泽谦说:「他在等援兵。边城丢了,不能再丢一城。」
「我要等他。」
路泽谦不听,拽着我往回走。
我与他争执起来,激烈的时候,路泽谦吼出一句:「援兵不会来了!」
那一刻,我的血凉成冰,「你什么意思?」
路泽谦缓缓吐出一口气,「沈京墨……功高震主。他活不成。」
「边城百姓何辜?」我气得浑身发抖,竭力挣扎,「你们要杀他,大可押回京!何必让边城几万百姓做陪!」
「沅芗,你跟我走,以后路府便是——」
「我嫁给沈京墨,边城就是我的家!」我狠狠挣开路泽谦,「我哪都不去!你想帮他们,想让沈京墨死,我陪他!」
路泽谦眼神沉下,「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苦来此。别让我心血白流。」
「丞相大人,好本事啊,觊觎将军夫人。」我讥讽道,「甚至不惜以身犯险,来兵荒马乱之地,京城的世家女子满足不了你了吗?强娶人妇——」
路泽谦手按在我后脑,压入怀中,
「我强娶又如何?当年一饭之恩,路某没齿难忘。若不是你,我早化作道旁一副冻死白骨。让你嫁他,是我失误,如今圣上要他死,路某奉旨办事,不算卑鄙!殉情?你想都别想!」
「【创建和谐家园】——」
路泽谦强吻住我,疯了般,「我筹谋多年,为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我哭了,声嘶力竭:「你放开我!」
「不爱我没关系,把你关起来——」
啪!
我给了路泽谦一耳光,他白皙的脸颊顿时浮现出红色的巴掌印。
他似乎被打醒了,眼眶通红,呼吸急促。
我以为他要杀了我,结果路泽谦松开手,转过身去吩咐:「看紧她,明日回京。」
当夜,沈京墨身中数箭,我拼死才得以见他一面。
沈京墨眼睛睁大很大,看见我的时候,手指动了动。
四周哭声一片,都是沈京墨多年的老部下。
他躺在地上,箭折断了很多。
我捂着嘴,却抵不住眼中滚落的热泪,扑在他身边。
「沅芗啊……」他声音很低,凑在唇边才听得清。
他叫我回京去。
我胡乱地擦了把泪,捧着他手,「不回,我跟你待在边城,哪也不去。」
他说我倔,说我有了身子,不能任性。
还说,我乖乖回去,百姓们就有救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沅芗啊,乖,我长眠在这,守着边城,你不要担心……不要担心……」
援兵到的那一刻,烽火台上的火亮了,盼了一冬的援军,会源源不断在春天到来。
可我再也等不到沈京墨的春天。
他死了,死在我怀里。
临死都不敢握我的手,生怕再也撒不开。
我一滴泪没掉,只偷偷割下了他一缕头发,从此不再说话。
我不记得沈京墨是何日下葬的,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回了京城。
几个月时间,窗外桃花开满枝头,春光灿烂。
俞风,戚月被押回京城受审。
那日,我提着糕点,送去诏狱司。在黑暗的牢狱中,见到了两条血淋淋的尸体。
丫鬟吓晕了过去。
路泽谦紧紧抱着我,替我遮住了眼。
我笑了笑,「给你送吃的。」
这是我回京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路泽谦喜出望外,眼眶都红了,「好,我吃。」
那日,路拾差点被打死,他撑着一口气,爬进屋里掀翻糕点时,路泽谦吃了半口,我亲自喂的。
路拾咳出一口血,用银针【创建和谐家园】去,验出剧毒。
「主子……吐出来……你吐出来……」
路泽谦慢慢咽下去,看向我,「沅芗,你不想活,我也不想活了。」
我要吃掉剩下的半块,路泽谦死死攥住我,「你还有身子……」
我笑了,「你不是有法子重来吗?你与道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路公子,你如今也要死了,不试试这个法子吗?死马当活马医。」
路泽谦脸色苍白,药效发作,五脏溃烂。
他仰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
「我可以给你个重来的机会,但是沅芗,这一次,你只能选我。如果不答应,我们就一起死。」
「我答应,只求你别动他们。」
「那你可不要食言啊……」路泽谦的眼神,渐渐染了一层光,这是多年来,他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
一切都回到了小时候。
这次,我看清楚了前因后果。
京城大雪,年幼的我照旧在路边救起了一个孩子,给了一块烧饼,那是后来的路泽谦。
十四岁,我当街拦马,马上的人,换成了路泽谦。
此后种种,沈京墨的影子被抹除在我的生命里,路泽谦替代了一切。
三次拦马定情,生辰礼,放纸鸢,大到每一个转折,小到每一个细节,他与沈京墨做得分毫不差。
在我有限的年少时期,沈京墨只存在于传言里,首战告捷,获封将军,受伤,大病……
于我来说,便只是个陌生人的消息。
直到归乡祭祖,马车跌落山崖。
藏在记忆深处的枷锁,有了松动。
前世的记忆与今生重逢,我有了错觉,醒来后,第一次闯进了将军府,和这一世的沈京墨有了交集。
他们说我是疯子,原本没错。
这一世,我的确不认识沈京墨。
可他认得我。
他看见我那天,不小心被树枝勾住袖子,扯烂了,若无其事地扭头与别人谈笑。
我刚醒来,不甚了解他的脾性,沈京墨身手了得,怎会粗笨到扯烂自己的袖子。
枷锁一但松动,只会一日日走向崩溃。
我开始梦见他,梦见过往。
随之而来,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记忆碎片一寸寸拼凑,我的精气神越来越差,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我开始自戕,寻死,越发偏执。
沈京墨不敢认我,一但枷锁崩断,承载这一切的本体又会如何呢?
牢狱中那具尸体给了我最直接的【创建和谐家园】。
崩溃仅在瞬息之间。
那夜我生命岌岌可危,沈京墨踏破雪夜而来。
原来,我和他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