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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泠这是穷途末路没法子了,还是和景苍门闹掰了啊?
不然怎会只身前来?
难不成,是天意使然,专门将她送来给傅淮渡劫的?
我摸着心口,总有种说不清楚的不安感。
而这不安,很快在翌日傍晚得到应验。
「你说,你要陪同沈沛泠前往无途药谷?」
我以为我听错,又重复了一遍傅淮说的话。
傅淮看我一眼,没有重复回答。
「为什么?你明知道她是劫难。」
「我又岂是苟且之辈?」
傅淮从不逃避。
且要看看,这劫,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读出他眼中的不可一世,顿了顿,出于人道主义劝说:「你走了玄机阁怎么办?这种小事何须你亲自出马,若实在不放心,也可加派人手不是……」
再言,沈沛泠若是途中身亡,对他而言,难道不是好事吗?
「阁内事务,暂且交予墨痕去办。」
墨痕是他心腹。
「可……」
「小霜。」傅淮打断我的话,抬手摸上我的脸。
他的手真冷,我不由屏住呼吸。
只听他幽幽说道:「你来玄机阁已有半年,可总爱驳我的毛病,却一点没改。」
话音未落,他指尖一个收紧,我下巴骤疼——
然才须臾,疼痛又消散而去。
而我反手握在刀柄上的力道,不减半分。
身体的本能让我防备危险。
向来如此。
我本就是个难驯化的。
傅淮侧头,瞧见了。
又笑着摩挲我的下巴。
「想砍我?」
「你刚才想杀我。」
「你不听话。」
「我留在这儿,只是为了报恩。」
「期限未到。」
我俩对话极快,几个瞬息,我已将手放下。
傅淮笑意加深,深不见底。
他轻声道:「小霜,你且记着,我决定了的事,无人能左右。」
包括我。
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会后悔的。
轻敌,便是劫难的开始。
心思辗转,我终是妥协:「随你。只你不在玄机阁这段时日,我能否接接外门私活?」
「你缺钱?」
我摇头,「我爱财。」
都怪师父抠门,这才让我掉进钱眼里。此行下山,托傅淮的福,我荷包充盈不少。但我不得不为两年后的自己打算,到时没了傅淮,我总得让自己有点傍身之财。
傅淮笑。
这次是真的在笑。
他又揉了揉我的下巴,已经不疼了。
「可惜这次去无途,你这把刀,得同我一并前往,怕是捞不着外边的钱财了。」
我顿住,以为听错。
他又道:「可若你够听话,那身外物,我也能给你。」
我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他眼中笑意尚存,看我时带着逗弄,以及只有我才能看出的温柔。
5
白无尘身上的毒经不起耽搁,不出两日,我等便一同动身前往无途药谷。
沈沛泠不知暗处有影卫,见只我一人随同,还忍不住问了傅淮。
听那语气,是看轻了我。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
这些天,傅淮对沈沛泠和声和气,若是我不知情,定也只当他清风霁月,真就那般温润好说话。
可他不是。
他和我分明是一类人。
当我刚起这个念头,却是倏尔想到,他曾说我同他很像。
我耷下眼皮,听到傅淮这般答复沈沛泠:「有小霜在就够了。」
沈沛泠微微惊愕,看向同时抬眼的我。
但不知怎的,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似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理会,错开了眼。
我不喜欢她。
要我说理由,应该同我那师父有关。
狂刀派认钱不认人,与玄机阁相同,游离在正邪边界,对那些大义凛然之士,往往看不顺眼。
师父讨厌景苍门掌门,我讨厌景苍门【创建和谐家园】,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影卫在暗我在明,是以行路半月过去,并无出现突【创建和谐家园】况。
傅淮对沈沛泠态度如初,亦真亦假。
我向来看不透他,但也清楚,他对沈沛泠,尚还处在应付的阶段,不曾动情。
莫名,我松了口气。
反观沈沛泠,倒挺自来熟。面对傅淮的疏离,也不曾生过一丝龃龉,始终笑盈盈的。只是那眼里对自个儿师兄白无尘的忧思,亦是从不掩饰。
概因早知她是傅淮必经的情劫,每每看到她为白无尘发愁,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朝傅淮头顶上看。
半刻钟前,我们刚穿过一片竹林。
我见傅淮头顶落了竹叶。
于是将其取下,感慨:「这竹叶,可真绿啊。」
傅淮眉梢一挑,还未来得及言语,却锁紧眉头,警觉地错过我看向了身后深幽竹洞。
「不对——」
「什么不对?」
再开口,不仅我手中的竹叶消失,连傅淮和沈沛泠,也一并不见了踪迹。
是迷魂阵。
一时间,白雾将我裹紧,吞噬了我的视野。
我身上的汗毛登时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就要去摸刀柄。
但我什么也没有摸着。
我的刀不见了。
6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剑。
而我身上的玄色武服,也变成了粉白襦裙。
周围迷雾更甚,我闻到一股脂粉香,不由向前走了两步,一怔,眼前竟是一派街市热闹景象。
「师妹,你且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听到师兄的声音,我茫然一瞬,想问他怎么会在这儿,他已经向前追去。
我不知道他是去追什么,只以为他身上穿的白色道服过于滑稽。
师兄相貌粗犷英气,眼里总有一抹蛮横的直白。他从不着浅,眼下却学人走那小道士的路子,看得我真不习惯。
我寻了间茶馆坐下。
有人在说书,说那小白花与大魔王的故事,很是对我胃口。
我听得津津有味,待回过神来,天色已晚。
师兄还没回来,我只得去寻。
却没料到会被人拉进一黑巷——
我自认精湛的刀法诡异地失了效用,手里的长剑用得太不顺手,不过两招便被对方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