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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凌晨三点，乔木扭头看向窗外，深深的吐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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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发病了？”乔木一脸担心的问道。
“嗯。”
“不是已经好了吗？”
“鬼知道啊，昨天半夜忽然又发作了，直接把我冻醒了。”徐柚柚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睡的好好的忽然就发作了，“我现在手都伸不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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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下意识的抬手碰了一下，仿若寒冰一样的触感，惊的他声音都变了：“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来学校，走，我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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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时惊叫一声：“我去，真的跟冰块一样。都这样了，肯定得送医院啊。”
“不用，我之前也这样，睡一觉就好了。”去医院一点毛用都没有的，乔木才是她的药啊。就这么一会儿，她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回暖了。
“那去医务室，那里睡的舒服些，还有医生。”乔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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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曾经拉拉扯扯没什么估计的男生女生，在这个年纪反而多了矜持。一个男生主动背一个女生，这是一件极亲密的事情。除非这个女生不能行走了，而徐柚柚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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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我们一起扶着她去吧。”
乔木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刚要起身，就感觉背上一股寒气袭来，接着便是一阵冰冷却柔软的触感。徐柚柚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已经趴在了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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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时困惑的挠了挠自己的头，自己又多想了，果然拍戏拍多了，人就容易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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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医务室的老师一大早就看见有学生来，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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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女孩子，是不是又减肥了，怎么穿这么多衣服？”老师抱怨着，然后从抽屉里拿了一块巧克力递给徐柚柚，“先吃点巧克力，这位男同学，你去小卖部给她买点早餐。”
乔木应了一声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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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乔木回来了，给徐柚柚带了三明治和牛奶，每一样都是特意加热过的，拿在手里还有些烫手：“先喝牛奶，暖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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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想一些事情，睡的晚了。”乔木轻描淡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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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干嘛？到底睡不睡了？”
大半夜接到电话的乔木怔了怔，好半晌才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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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第一步，假装自己也很疑惑。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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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那我挂了，你继续和叔叔打吧。”乔木说着就要挂电话。
“等等，现在都三点了，你怎么还不睡？你这几天好像都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你上次说你在想事情，想什么呢？”徐柚柚怕乔木敷衍她，一连串的问了出来。
“我……”乔木顿了顿，回道，“我在想要不要去参加全国围棋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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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考虑。”乔木道。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肯定去啊。”
“为什么？”
“这不废话吗？你本来都放弃围棋了，却一连纠结好几天，那心里肯定是想去的，不去你纠结什么。想去就去，想那么干嘛？”徐柚柚道。
“我怕……我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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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别人不一样。”乔木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走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还记得我上次在巷子里差点昏倒的事情吗？我一紧张，就会那样。”
“你……”徐柚柚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你之前参加定段赛的时候，就是这样昏倒了？”
“嗯，比赛后期，我连着昏倒了两次。”乔木沉沉的道，“他们说，棋力可以练，但心理脆弱的人不适合下围棋。”
说他可怜，是人格有缺陷的悲哀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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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发现，徐柚柚关注问题的重点似乎总和别人不一样：“我不知道，但那个时候，我确实也不想下了，我很害怕。我是不是很没用，很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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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个时候自己才只有十岁，可在旁人的眼中，他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一定要做的比普通人好的天才。
“如果我又紧张的昏倒了呢？”乔木问。
“那就昏倒了再说啊，到时候再做决定，总好过你什么都不做就胡思乱想吧。”最最重要的是连累我发病啊。
是啊，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乔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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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在市里有比赛，但我不想让外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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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周六，徐柚柚吃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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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时挠着乱糟糟的头发, 问乔外婆：“奶奶, 你不好奇他们出去干嘛吗？”
乔外婆：“干什么都行, 总比待在家里强。木木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十六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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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外婆：“木木是男孩子，总归是不会吃亏的。”
卢时愣了一下, 随即一脸钦佩的冲自家奶奶比了个大拇指：“精辟，睿智,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乔外婆乐呵呵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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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怔了怔, 这收礼物的人是可以直接问预算的吗？
“奖金范围之内的，都可以。”乔木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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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笑了一下：“我尽力。”
业余围棋比赛是按地域来筛选的，围棋选手先在本市报名，只有获得本市前三名的选手才能去省里参加进步一步的比试，之后再选出全省前三名参加全国比赛。
红螺镇距离J市的主城区并不远，大巴开半个小时就到了，下了车，两人换乘地铁，大概二十分后就到达了围棋比赛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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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一个小时吧。”以乔木的棋力，在市区比赛里几乎遇不到什么对手，一盘棋很快就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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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这个会馆后面有一条步行街，你可以去逛逛。”这个会馆经常举办围棋比赛，乔木小的时候来过几次，对着周围还算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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