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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说了也是白说，斯景年肯定不会答应，反正他那种工作狂，没闲情去看这种时尚杂志。
“那毕竟是白纸黑字的合同，不需要让他帮忙看看？”
“不用，我们自己将细则看清楚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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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刚刚进入隆冬, 春款却要开始问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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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绒服里面, 她只穿了件无袖短裙 ，露出大片莹白光洁的肌肤。
好在天公作美，飘雪过后, 终于晴空万里。
一套衣服没花多少时间就拍完了, 在休息的时候, 一位工作人员对她说道：“一一, 我观察了一会儿, 确定那边有位大叔一直盯着你看, 你认识他吗？”
乐苡伊朝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印象中不记得认识这样一号人物，于是摇了摇头。
那位工作人员说：“那让人请他走吧, 万一有什么不轨目的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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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时穿得少, 而且是位大叔，总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等到今天的所有拍摄工作结束，乐苡伊冻得浑身都僵硬了，说话都张不开嘴。
之前的那位工作人员又过来跟乐苡伊说道：“那位大叔说认识你，他说自己姓林，有话跟你说。”
姓林？
乐苡伊微蹙着眉头思忖了半晌，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姓林的人。
“要不我陪你过去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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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眼前的男人鬓角有几缕白发, 脸上可见细纹，看见她是藏不住的兴奋，问道：“一一，我是林叔叔, 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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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宏明又补充了一句：“当年是我送你去斯家的。”
乐苡伊的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画面，不算太清晰，但隐约有点想起来是一位林叔叔受她爷爷之托，将她送到斯家。
于是礼貌地鞠了个躬，略带疏远地说道：“林叔叔好。”
“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初才这么点高。”林宏明比了比自己的大腿处，感慨地说道。
“嗯，十几年过去了。”
“听见他们喊你名字，我就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你大到我都完全认不出了。”
“您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林宏明忽然沉下脸问道：“斯家是不是对你不好？这么大冷天的，穿那么少在这里拍照赚钱。”
“不是。”乐苡伊知道他误会了，赶紧否认，“是我自己想赚点生活费的。”
“真的？”林宏明狐疑地发问。
“是真的。”
乐苡伊没跟他说斯景年每月往她卡里打钱的事情，毕竟眼前的林宏明对于她而言，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其实你不必这么辛苦，之前你爷爷给你成立了信托基金，等你成年，就可自由支配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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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送你到斯家的时候，跟斯老爷子说过这事，他就是信托监察人，如果在你十八岁以前，需要支配这笔钱，经过斯老爷子的同意后，可取一部分钱出来，不过据我了解，这么多年这笔钱都没动过。”
“斯爷爷也没跟我说过。”
“你爷爷托付对了人。经过十几年的投资，这笔钱又翻了好几翻，你是继续存着还是等你哪天有空，去我那里办下手续，将这笔钱领走？”
“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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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爷爷去世了后，她还小，对于爷爷留下来的财产去向，她也一概不知，原来爷爷早就替她做了打算。
“那我把号码留给你。”
回到家的乐苡伊情绪有些低落，对于爷爷的印象早就模糊不清，想努力想起他的长相，却全是徒劳。
斯景年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乐苡伊才惊觉自己就这么干坐了三个小时，连晚饭都忘了吃。
听出乐苡伊情绪的不对劲，斯景年担忧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碰到了林叔叔。”
“那个送你来我们家的律师？”
“你记得他啊？”
“嗯，打过几次交道。”
“你怎么会跟他打交道？”
“他跟你说什么了？”
“原来我爷爷之前给我成立信托基金，说是等我成年了，就可以自由支配这笔钱，可是我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知道。”
“你又知道？”
斯景年轻笑：“你的事情我自然都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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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不愁钱花，告诉你不告诉你也没什么区别。”
“可我都在花你的钱。”
“花我的钱跟花你爷爷留给你的钱有什么区别？何况就算你花我钱怎么了？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讲得那么理所当然，乐苡伊耳根都有些发烫起来，沮丧地说道：“斯景年，我都快不记得我爷爷了，还有我爸爸妈妈。”
“今年过年回去时，我带你去他们墓前看看吧。”
“嗯好。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将那笔钱给取出来？”
“不急，留着当嫁妆。”
“什么……什么嫁妆？”乐苡伊瞠目结舌道。
斯景年低沉地笑道：“又没向你求婚，紧张什么？”
好端端地忽然说到嫁妆，能不紧张才怪。
林宏明之前给她留了联系方式，与斯景年通完电话后，又马上回复了他，说那笔钱先放着，过几年再说。
透过这通电话，林宏明又告诉她，这些年全靠斯景年的帮忙，她的这笔信托基金才能翻好几倍。
乐苡伊又马不停蹄地打了视频电话给斯景年，不过响了好久没人接，她继续锲而不舍地打，终于在手机屏幕上看见了满头泡沫星子的他。
乐苡伊哈哈大笑：“原来你在洗澡？”
“你这么十万火急，我还以为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就是了不得！林叔叔说是你给了我那笔信托基金的投资方向，所以我的身家才能翻了好几倍，原来你指的打过几次交道是指这个啊？”
“嗯。”
“我都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斯景年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斯景年，有你真好。”
“没事就先挂了，泡沫都进眼睛了。”
“嗯嗯，mua~”乐苡伊夸张地朝他响亮地吻了下，“晚上做梦要梦到我哦。”
斯景年淡淡地笑了下：“现在是小富婆了，别睡不着觉。”
“不许笑我。”
“晚安。”
乐苡伊躺在床上，还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不过倒不是斯景年说的理由，而是觉得他怎么那么好？那么早地就为她考虑好了以后。
她在这世界上相当于孤儿了，没有强有力的娘家支持，总会容易吃亏，虽然知道他应该不会欺负自己，但是有了金钱的支持，就更不怕他不善待她了，大不了带着钱潇洒快活去。
时间慢慢推进，乐苡伊她们这帮大一新生终于迎来了期末考试。
C市的冬天比别的城市更早更冷，所以期末考试也比别的学校早了快一个月。
清晨冬雾缭绕，万物都像在飘荡，影影绰绰。
乐苡伊率先结束了期末考试，于是迫不及待地回去整理行李。
斯景年自那次画展后，就没再来过C市，两人除了视频通话，没真正地见过面，她已经等不及想要给他来一个紧实的大拥抱。
莫初初推门进来时，头发上还沾着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花，哆嗦地说道：“终于要回我的S市了，真是太不习惯C市的冬天了。”
“那快去收拾，赶不上飞机，我可不饶你。”
“瞧你这归家心切的模样，想我斯叔叔了对吧？”莫初初用手肘去顶她的腰身，笑得奸邪。
“就想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替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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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我就跟你说，我现在有一点点后悔当初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