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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断指》-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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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念太深,终是自苦。」

      随着陆压清正的声音回荡在耳畔,那块纂着他与那女子姓名的符文在他腕间神光一现,渐渐褪去。

      云缪亦看见了这一幕,他瞳仁震颤,负于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死死攥住掌中的灵玉,唇角却勾起一抹极凉的笑,「传闻只有真心相爱之人才能将名字篆刻于三生石上,你与少綦迟迟不能结契,而与菡萏的姻缘却在你亲手抹去后又再度生出,难道就从未思索过其中的缘由吗?」

      云缪眼中讽意愈盛,「一块石头都能窥破的东西,你却蒙昧不知。而今她以性命相抵,解了这契,你该是称心如意了。」

      他转身离开这破落的庭院,天界最冷漠不近人情的神君,脚步竟有些踉跄。

      天帝垂眸望着空荡荡的腕间,那二字隔了这许久,终于从他口中说出。

      「阿薄。」

      番外

        妖界,洄水河畔,闹市纷杂。

        传闻这河中的水由世间的眼泪汇聚而成,用来烹煮成茶水别有一番滋味,我喝完一杯只觉得与寻常雨水无甚区别,还不如酒来得浓醇甘烈。

        小白倒是喝的慢条斯理,“这茶水中蕴藏着风露清愁,万般怨怼。若是旁的女子,只怕是嗅一嗅茶香便要抬袖落泪,你这般粗枝大叶,诚然难以品出其中的妙处。”

        确如小白所说,不远处的渡仙桥上,一貌美女子眼眶微红,只凭着一股傲矜持强忍着不曾落泪,而她面前的男子神情冷漠,毫无半分怜香惜玉之情。

        来往的妖族百姓秉持着有八卦不看王八蛋的基本素养,自发地围绕在他们周围,那女子眼中升起不耐,握在剑上的手紧了紧,转身从桥上离开。

        那与她对峙的男子立在原地未动,看来是不曾打算把人追回来。

        一场好戏还未开场就结束了,周围的妖悻悻散去,只有我仍盯着那人。

        男子徐徐转身,视线恰好与我对上。

        那目光深邃冰寒,正是天帝。

        而方才那女子,自然便是少綦。

        看来我走后,天帝天后的感情倒也未能就此长长久久的太平和顺下去。

        我心中不由得感叹。

        小白寒了脸,拉起我匆匆离开茶摊。

        “怕什么?我如今变得这般妖里妖气,他如何认得出我?”我问。

        小白转头盯了我片刻,咬牙切齿的说:“你莫忘了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

        我倒不知我的眼睛有何特别之处。

        再见是在蓬莱岛主的寿宴上,我与小白之所以能来此,皆因小白前不久回魔界悄声无息地继承了魔尊之位。

        这便是他平白消失了那么久的原因。

        小白在席间与那些惺惺作态的神仙们推杯换盏,而我则四处寻找阿渺。

        她几百年来从未出过秘境,乍一来到外界便犹如那撒欢的马儿一般,动辄不见了人影。

        不知不觉寻到了一处庭院,我嗅到饭香,猜想着阿渺那个馋猫是否在这里偷食,忽然听到隐隐的说话声,便走到拱门旁瞧了一瞧。

        “你如今瞧着我这张脸,心中想的却又是谁?”那女子冷冷讥笑道,“这世间最可笑的事,莫不如我竟做了我替身的替身。”

        我听罢,只觉这些个仙家上神惯不能安生度日,非要迂回折腾一番才方能称得旷世情缘。

        我本欲离开,却叫小白坏了事。

        “阿薄,你可寻到阿渺了?”

        庭院内脚步渐近,一人遽然擒住我的手腕,身上散发出浓重的威压,将我这法力低微的散仙压制地灵台嗡鸣,动弹不得。

        竟是天帝。

        他面沉如水,一字一句,“他方才,唤你阿薄。”

        怒目切齿,仿若在念仇人的名字。

        我不知我与他之间的仇怨竟到了如此深刻难消的地步,哪怕我已经死过一回,彻底归还了那副皮囊,还不足以让他释怀。

        我初时有些慌张,旋即想到自己已不是他心上人的模样,遂放松许多,坦荡地抬起头来望着他,“我确叫阿博不错,因自幼长在乡下,算是那里书念的比较成功的,是以乡亲们都称赞我博文广知、博学多才。也因我面貌生得颇为沧桑,故而常常被唤作阿伯。兄台可是曾听说过我的大名?”

        天帝面色忽青忽白,瞧着我目光冷厉,少綦自他身后步出,奚弄道:“便是听到一个名字就引得你心境不稳,方寸大乱,天帝不觉可悲么?”

        天帝徐徐松开了我。

        少綦望着我,我颔首朝她笑笑,十分客气。

        “娘亲。”阿渺从院子里奔出来,奔到我怀里,嘴边糊满了酱汁和糕点渣。

        我拿帕子替她擦脸,又想到自己此刻是一副男装打扮,遂咳嗽一声,沉声道:“叫阿爹。”

        “可是阿爹说,我叫你阿爹,别人会误以为他是断袖。”

        天帝本已走出几步,闻言又回头看我。

        我连忙拉着阿渺走向小白。

        天帝却倏尔抓起我的左手。

        五根纤纤玉指俱在。

        天帝面上闪过愣怔,颓然地松了手。

        我与小白一同出了院子。

        我在莲沼中重塑了肉身,形容样貌皆变,那截断指自然也长全了,只是旧疾尚在,与旁的手指相比,不甚灵活罢了。

        岛主盛情难却,邀请我们游岛。

        蓬莱仙境不负盛名,所过之处莫不美轮美奂,薄雾缭绕下的亭台楼阁、池馆水榭仿若画中景。

        天帝与少綦站在船头,倒是一对璧人模样。

        途径柳树丛中,一只金蝉从我袖中飞出,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我心中暗道不妙,金翅木蝉喜食树汁,这岛上又是灵木如荫,它如何忍得。

        天帝果真认出了那木蝉,想来,他已记起了一切。

        碧海苍穹间,他的目光凝聚在我身上,一步步朝我走来。

        那步履沉缓,却又极快,快到我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来得及生出。

        所有人皆在看我们,小白眉心紧拧。

        天帝望了我许久。

        金翅木蝉吸饱了树汁正欲回到我体内,却被天帝握在了掌中。

        他问:“这木蝉你从何而来?”

        我不欲再行狡辩,已是无益。

        “是你。”他的声音有几分艰涩,“你还活着。”

        “天帝便不愿放过我吗?”我漠然地低头望望自己,“天后的容貌与灵魄我皆已还予了她,该是无甚亏欠了,天帝还想找我要什么呢?”

        天帝的眼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在你眼里,我寻你就是为了这些。”

        我说:“理应如此。”

        天帝面色煞白如纸。

        他将手伸向我,似是想触一触我的脸,我识得这双手,便是它亲手斩断我的尾指,撕碎了我的识海。

        我犹记得那疼楚,刻入骨髓,非死不能忘。

        小白袖下的手掐指作诀,蓄势待发。

        可那手,终是未落到我脸上。

        我道:“天后姿容绝丽,我当不得这副面容,已消溶于无厌海中。”

        “……你跳了无厌海。”

        他似是不可置信,不知不敢相信,还是不想相信。

        许久,他方放开金翅木蝉,眼中有钝痛,“是我负了你。”

        “你的确负了我。”我道。

        他握住我的手,我知他要做什么,慌忙想要挣脱。

        阿渺朝我扑来,死死抱住我的腰,“娘亲别走!”

        天帝望着阿渺,眼底闪过疑虑。

        “阿薄!”

        我眼前最后的景象,便是小白苍白的脸。

        ……

        天帝将我与阿渺带回了天界。

        他问我,阿渺为何唤我娘亲。

        见我许久未语,他又忍耐着问我,阿渺是我与何人生下的孩子?

        我道:“我与小白已是夫妻。”

        天帝眼中隐有血色,几乎将我的腕骨捏碎,“不可能。”

        我从未骗过他,可他却不相信我说的话。

        “若你不信,去三生石上一看便知。”

        他甩开我的手,拂袖出了太微玉清宫。

        我在天上呆了已有半月,小白定然急坏了。

        我只怕他贸然率领魔族兵将杀上天庭,魔族固然骁勇,可到底天帝才是六界之主,彼时寡不敌众,白白断送性命。

        天帝每日都来看我,待我睡下方才离开。

        于是我每天都在装睡。

        阿渺指着墙上的壁画问我:“娘亲那画上的女子是谁?”

        这画,正是少綦诞辰那日天帝所赠,如今却挂在了我的房里。

        天帝望着我,我知他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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