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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到她。
「我不这么说,三皇子怎么敢跟我交易?」我直直盯着他,眼中波光潋滟,低声笑道,「既然我没有死,也请三皇子信守承诺,即位之后,替本宫找到母妃的下落。」
自然,我手中剩下的筹码,也暂且不用告诉他。
秦晏望着我,一双眼深沉似海。
「公主放心,我自是信守承诺之人。」
我点点头,一颗警惕高悬的心脏总算稳稳落下,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晚,我陷入高热,迟迟未醒。
而秦晏乘夜而行,坦荡荡跪在宫门前,跪了一夜,恳请老皇帝严惩推我落水的魏若云。
他在大门前跪了一夜,一直到天光乍破,朝阳光落。
早朝时,老皇帝终于将他召进大殿,轻描淡写道:「魏家女生性善良,便是不慎使抚宁公主落水,亦情有可原。便罚她禁足左相府中,闭门思过一月吧。」
秦晏不说话,就直勾勾望着老皇帝。
老皇帝皱起眉,目光锐利:「怎么,老三,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秦晏摇头道:「儿臣多谢父皇秉公处置。」
秉公处置四个字,他咬得极重。
老皇帝眉心一跳,很快下旨,命他去城外,探查几月前破庙中的命案真相。
这是对秦晏的警告。
16
这一切,都是林遇辞来府中探望时告诉我的。
京中风云变幻,秦晏的狼子野心正一点一点变得明朗,秦宣于皇位无心的意图也越来越明显,他便从容退出。
他离开战场前,帮了我最后一把,促成了魏若云杀我的举动。
只是,这是我与秦宣之间的约定,并未告诉林遇辞。
围猎场那场刺杀,魏若云杀我的举动,环环相扣,终于撕开和平的表象,将秦晏与老皇帝的斗争摆在了明面上。
这就是我的目的。
之前的进展太慢了。
我不想等,也不喜欢等。
「所以林相早就知道,围猎场上,魏若云会推我下水?」我倚在床头,脸色微微发白,手中把玩着他送我的折扇。
林遇辞抿了抿唇,摇头道:「不是魏若云,也会是魏杭。不是推你下水,也会有其他手段——总之,想要你命的不止是魏若云,而是魏家人。」
「为什么?」我思索片刻,忽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眯起眼睛,「贪心不足蛇吞象——魏杭是想同时踩着秦安与秦晏这两条船,观望究竟是谁继位吧?」
「是,所以公主是他的阻碍。」
「其实本宫也很好奇,林相身为秦国人,明知本宫图谋不轨,还这样帮我,图的究竟是什么?」
我以为林遇辞会避开我的眼神,又一次闭口不答。
可是没有。
他直直望着我的眼睛,低声道:「因为我心悦公主。」
「我不想让公主出事。」
「公主不是问我那天晚上梦到了什么吗?不是春风一度,是我梦见了我第一次在朝堂上见到公主时的模样,公主穿着鲜红的嫁衣,与我拜堂成亲,与我洞房花烛,鸳鸯交颈——」
房间里有淡淡的松香味。
他眼中的雾气散尽,锋芒破开一线钻出来,忽然变得极具侵略性,甚至埋着一层隐隐的情欲光芒。
他一寸一寸靠近了我的脸颊,呼吸灼热:「我与三皇子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如今公主不用怕,我会与他同谋——」
「林遇辞!」
秦晏怒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房间里的阳光暗过一瞬,而他穿过明暗交错的光影,站到了我的床前。
淡淡的血腥味传入我鼻息。
林遇辞眉眼一动,恢复了从前的冷清淡漠。
秦晏穿着一身单薄白衣,嘴唇没有血色,配合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和他肩膀处不住向外渗的鲜血,倒真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林遇辞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他站起来行礼:「见过三皇子殿下。」
「听说父皇今日刚给老四赐了婚,林相不去看望他,倒来这里看望本王的未婚妻,实在是有心了。」
秦晏拢了拢衣襟,面无表情地说,「不过天色已经不早,阿月需要静养,林相请回吧。」
林遇辞没走,也没答话,就那样望着他。
半晌,他忽然转头对我道:「那一日,我在巷中对公主说的话,始终有效。」
说完他就走了。
没有再看秦晏一眼。
秦晏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触及我唇角尚未褪去的零星笑意时,忽然露出盛怒的神色。
他揪着我的衣领,将我拽下床,迫使我站直身子,微微低头贴上了我的嘴唇。
我越挣扎,他就越用力。
这不像是一个吻,更像是野兽般的啃咬。
嘴唇上传来的刺痛令我万分恼怒,扣着秦晏肩膀的伤口往里戳。
他让我疼,我就要他更疼。
伤口又一次裂开,鲜血顺着我的指缝滴滴答答往下落,黏腻的触感缠绕上来,腥气缓缓弥散。
秦晏终于松开我时,血已经染透了他半边衣衫。
他扣着我的肩膀,用力喘了两口气,忽然笑起来:「迟绯月,每一次,你都是真心想杀了我。」
「我说过。」我咯咯地笑,「只要有机会,我会像杀桃春那样,亲手拧断三皇子的脖子。」
秦晏肩膀上的伤口是我刺的。
那一日,他带回一件绣着凤凰的嫁衣,被我用匕首划得七零八落。
秦晏的眼中原本带有一丝微薄的希冀,这下似乎被激怒了,他握着我捏着匕首的那只手,一寸寸逼近他的肩头:「迟绯月,你这么恨我,这道伤口我还给你,好不好?」
「好啊。」
我笑着把匕首【创建和谐家园】他肩膀,没有丝毫犹豫。
而此刻,秦晏望着我,目光幽深似海。
他点头道:「好,我都还给你。」
秦晏忽然将我打横抱起来,出门上马,一路飞驰到城郊。
他把一只冰凉的玉瓶塞进我手里,嗓音喑哑:「这是上次的药,旁边就是住着乞丐的破庙,你可以用在我身上,也可以把我推进去。阿月,我都还给你。」
我忍不住笑起来。
秦晏是在赌我会心软吗?
可我不会啊。
我是迟绯月,迟国出了名心狠手辣的公主。
父皇厌我,皇后恨我,可他们更怕我。
怕我疯起来真的杀了他们,所以忙不迭地送我来和亲。
我掐着秦晏的喉咙,把药灌进他的喉咙,眼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涌上情动的潮红,贴着我指腹与掌心的皮肤愈发滚烫。
我仰起头,冰凉的嘴唇亲吻他的下巴。
「想要吗,秦晏?」
「阿月……」
我蓦然松开他,后退一步,指向旁边的破庙:「去吧,那里面会有人好好招待你的。」
17
秦宣找过来的时候,秦晏已经被我扔在破庙里整整一个时辰。
他把满身伤痕的秦晏带出来,不赞成地看了我一眼。
我笑:「你现在突然玩起手足情深那一套了吗?」
「公主,你再恨秦晏,他终究是秦国的皇子,你的未婚夫。」秦宣说,「闹得太大,并不好收场。」
「用秦晏的话说,那些都是没东西的人,并不能真的碰他,怕什么呢?」
我翻身上马,遥遥而去:「既然四皇子来了,就好好照顾你的皇兄吧。」
夜晚,秦晏回府时,我正伏在院中的石桌上小憩。
手边一壶喝完的流霞酒,呼吸间隐有酒气。
他将我打横抱起来,见我仍然阖着眼睛,沉沉睡着,终于不再掩饰自己汹涌的感情,小心翼翼亲了亲我的耳垂,声音轻如呓语:「阿月,是我认错了人。」
「原来那一日,骑着马从我面前绝尘而去的那个背影,入我梦境好几年的小姑娘,是你。」
他将我抱回房间,小心地放在床上,又在我床前坐了许久,方才转身离去。
关门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看来当初秦国使臣去迟国时,秦晏一定跟着一同前去,这才有了将迟纤月错认成我的经历。
因为那一日,我骑着的,一直是迟纤月最宝贝的那匹马。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秦晏,你把这么大的一个筹码送到我手上,我该如何谢你呢?
不如就留你一具全尸,好不好?
接下来几日,国都内传言纷纷,都说老皇帝已经不再宠爱三皇子,欲立六皇子秦安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