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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心一阵惶恐直冲天灵盖,一股颤栗击中心脏。
不到十分钟,有人将两百万的支票和一张飞往国外的机票递到季思怜手里。
手机被人扣了电池拔了电话卡扔进江中,直接被人送到机场,她没有办法通知任何一个人。
机场为她专门开辟了一条登机通道,直到飞机起飞,骆权的人才离开。
季思怜心中懊恼,她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飞机降落在北欧的一个小国机场,刚下飞机季思怜直奔现场购票窗口。
她曾在欧洲求学,语言能力不差。
“请给我最近时间飞长海的航班。”她说着将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递给窗姐。
金发碧眼的窗姐看过资料,递还给她:“抱歉,您被限制出入境。”
限制出入境!
她不知道骆权是如何做到的,这意味着他无法离开这个国家,更无法回到自己国家!
季思怜颓然坐在等待区。
阿南的事情没有了解,难道她要在异国他乡呆一辈子吗?
骆均一沿着山路找了好几圈没找到季思怜,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她跑了等于自投罗网!他能查到的事,别人一样查得到,有人见不得她回来,她突然出现在老宅,只怕早已经摩拳擦掌!
他在调查骆兰的过去,却有人与他对着干,试图掩盖曾经发生的一切。
事出反常必有妖,掩盖当年真相的线索全部指向骆权。
开始注意骆权时,他已经将陈四挟持。
他曾随季思怜去过那座村庄,临走时陈四认出季思怜。
陈四落入骆权手中,只稍动手段,便能得知季思怜和陈四的关系。
只是,这些事情和骆权又有何相干?
巧丽站得笔直,她淡淡说:“这些事情不妨碍您收回骆家家产。”
骆均一眼眸深深,说:“定去塔科的机票。”
巧丽垂眸:“是。”
虽骆家家产是块硬骨头,可对骆均一来说,却不至于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巧丽心中了然,也只能尽好助理的职责。
季思怜在机场呆了很久,最终走进一座公用电话亭,她脑海里有一组烂熟于心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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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
百十米开外,骆均一举着电话,目光直直落在季思怜身上。
她发下手中电话,朝他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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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那晚,无论发生什么,都比不了,异国他乡他骤然出现在她面前来得催人泪下。
这一刻,好的,不好的,过去的,未来的,她全部看不见,只有无助时,这个坚实温暖的胸膛。
第87章 食物中毒
塔科靠海的木屋别墅。
季思怜膝上搭着羊绒毡,看着壁炉里的火红旺旺的烧着。
骆均一斜倚在旁边,膝上是本地今晨的报纸。
来这里三天了,骆均一只字未提回国的事。
季思怜问:“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骆均一头也未抬:“你的签证有问题,等大使馆的通知。”
骆均一怕一对上她的眼,便会忍不住告诉她所有真相。
即使是血亲又何妨?就这样藏着她,让她只属于自己。
他不敢肯定得知真相的老爷子会偏执到什么地步,更无法确定季思怜会做如何选择。
季思怜轻轻道:“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她怕,连告别都来不及。
斯塔正值盛冬,季思怜抬眸,见窗外洋洋洒洒下起鹅毛大雪。
她跑到雪中,任雪花落在自己掌心就化成雪水。
以前在英国斯顿学院读书时,总是一夜醒来后,窗外已是白雪皑皑,很少见到鹅毛大雪正正飘落的时候。
长海市亦是常年难得见到一次大雪。
她指着雾茫茫的海岸线,兴奋的冲着负手立在檐下的骆均一喊:“快看!好美!”
骆均一悠然一笑。
是啊,多美。
宛若雪中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就这样守着她,远离老宅的一切。
骆均一拿出相机,快门咔嚓,他没有特意学过拍照的技术,即使这样,影像里的情景人物依然美到令人心动。
季思怜朝骆均一招手。
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微热的温度纠缠在一起。
季思怜盯着两人扣在一起的手,连无限美景都显得没那么惊心动魄了。
骆均一将她的围巾捂得更紧了一点,拉着她一路走到最近的市集。
小国小镇,没有大厦高楼,人们的生活节奏很慢,外来人口也不多,是个休闲度假的好地方。
天寒地冻,正值晚饭开餐前,市集上热闹非凡。
季思怜跟在骆均一身后,看着他熟练的挑选食材,结账,付款。
她道:“没想到你这样居家。”
骆均一:“怎么?心动了?”
季思怜偷偷一把掐在他的胳膊上,腹诽:让你不要脸。
骆均一面色微动却没拂开她的手:“女人,贤良淑德几个字会写吗?”
季思怜:“这位先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刚才他是失落了吗?季思怜眨眨眼睛再看,骆均一脸上已经恢复正色。
他回头对季思怜道:“我去拿点新鲜牛肉。”
季思怜拉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骆均一忽然拍拍她的头:“乖,相信我你肯定不喜欢看见那样的场面,在这里等我。”
季思怜心里噗通跳着,毫无征兆的感觉自己刚才变成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家公主。
北欧人们吃牛肉讲究人道主义,这样的小镇现宰现杀的场面只怕真的很血腥。
她颔首站在原地等着,环顾四周,人们来来往往,并没有多看她这个亚洲人一眼。
在异国他乡,亚洲人看亚洲人,仿佛有天然雷达定位,恍惚间,一个瘦小的人影穿过人群,瞬间吸引她的目光。
她脑海里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说,跟上去……跟上去……是阿南在和她说话,那个人是谁?
季思怜看了一眼骆均一的方向,最终抬脚朝那人影出现的方向追去。
小镇集市人多嘈杂,季思怜追了一段,刚开始若隐若现看见的人早已失了方向。
她回头看,才惊觉,自己从哪里来也失了方向。
跟上去……跟上去……
脑海里一道声音由远及近,最终一句一句似响雷惊炸在耳边。小小的集市转瞬间变成修罗地狱,四面八方而来的声音在她耳边炸裂即是酷刑加身。
季思怜捂着耳朵痛苦的顿蹲在地上。
有金丝碧眼的好心人过来问:“女士,需要帮助吗?”
季思怜痛苦摇头:“离开我……离开我……我不要去,不要让我去……我哪里都不去!”
骆均一从牛肉店出来没见到季思怜,辗转找了几圈,发现远处有人聚在一起。
他挤过去看,季思怜蹲在地上,几乎是蜷缩成一团。
他顾不得手上的东西,将她打横抱起,直奔最近的医院。
病床上,季思怜额头上涔着细密的汗珠,即使人在不清醒间,依然死死拧着眉头。
骆均一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冷声问自己身后的人:“她怎么了!告诉我,她怎么了!”
比利是医院医术最高的医生,医院的高层领导委派他来,他只知道自己来看诊的病人身份非常贵重。
他没想到,需要他看诊的人,他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病症。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位女士她……可能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诊。”
骆均一沉声:“刚才不是所有的检查都做了吗?为什么还需要进一步确诊!”
看着眼前的男人黑着脸,比利有苦难言。
以他的认知,这位女士可能只是在做一个噩梦,等梦醒了就好了!
可他不敢说。
季思怜紧紧闭着双眼,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表情痛苦,像是忍受着什么巨大的苦楚。
骆均一自知,大雪封路的情况下,他们没有办法去到中心城市,去更好的医院。
他道:“想办法,先减轻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