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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我决定上街看看。
逛至下午,终于看到了合适的东西。
我看着眼前的白玉冠簪,整体通透,没什么杂质,挺符合谢朗的气质。
正要付钱,却被掌柜的告知这支簪子已经被订出去了。
「没关系,让给这位小姐吧。」我循声寻人,发现来人竟是沈昀。
沈昀从二楼下来,冲着掌柜又说了一遍,「让给这位姑娘吧。」
我抬头看他,还是那般温润的笑意,我垂下眼睛,「那多谢沈大人了。」遂掏出银子,转身欲走,却被他牵住了袖子,「白榆,你……你多保重。」
「知道了。」我抬头看他,那双眼睛没再看我,那只手也松开了。
我冲他一点头,走了。
回府。
我坐在床上,这次没那种难受的感觉了。
很好。
正事都做得差不多了,我拿出我的茶具,在夕阳下煮一壶茶。
浮浮沉沉,人生百态,尽于一盏之间得显。
我放下手中的策论,才发现谢朗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
我一回头,刚好撞上了他的眼睛,眼波相接,了无痕迹。
「你来了?」我伸手拿过一个新的杯子,给他倒上些许,「尝尝?」
他绕过我坐到了对面。
「不错。喜欢茶?」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喜欢境界。」你这拽爷,当然不懂。
「不冷吗?」
我摇摇头。
他起身,到屋子里拿了件披风递给我,回书房了。
07
又一个休沐日。谢朗早早地唤了人叫我收拾,我因为昨晚看了个恐怖的话本子,折腾了半夜才睡着,是以直到坐上马车,我还是昏昏沉沉的,大脑一片空白。
谢朗见我精神不济,也没多说,只是拿了他身后的软垫供我靠着补眠。
没想到拽爷这么体贴,我斜倚在软垫上,慢慢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有人一声一声唤我「星星」。
「到了——」我被叫醒,掀开帘子看了看,风景还不错。
我们下车,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欸,「不是说放风筝吗?风筝在哪?」
「提松去拿了,在后面。」
没过多久,果然看到提松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我展开一看,好家伙,一个蜈蚣,一个蜘蛛。跟我整雌雄双煞呢?
我抬头,尽量用合理的表情面对谢朗,「为什么……都是这么可怕的贴画?」
谢朗看我伸手展开,原本眼角还隐隐含着笑意,听了我这话却转变成一脸的不快:
「你不喜欢?」
我……我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没想到谢朗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内心这么狂热。
我摇摇头,看着他脸色一点点好起来,他把那个蜘蛛的递给我,把着我的肩膀转了个方向。
「朝这儿跑,笨。」
我跑了两圈都没放起来,累得不行,只好就近找了个山坡坐下了。
谢朗倒很厉害,一会儿就放得很高。
我坐在软软的草地上,远远地看到,他牵着他的蜈蚣过来了。
「放不起来?」他朝我伸手,「把你的拿过来。」
我看着谢朗一点点跑远,没过一会儿,他就牵着我的蜘蛛回来了。
他把风筝递给我,顺势坐在了我旁边。
风从后面吹过来,带来了一点青草的味道,还有谢朗身上很特别的阳光的味道。
我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给他,他接过展开,露出的是那天我买的冠簪。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问他要不要戴上看看,然后他说:
「不要。」
???
爷当时就生气了。
他把冠簪收回盒子,仔仔细细地收好,不管我了。
我突然想起马车上隐隐约约听见那几声呼唤,就问他,「之前,马车上,是你叫我星星吗?」
拽爷斩钉截铁地回我,「不是。」
「哦,那是蜈蚣叫的,还是蜘蛛叫的?」
拽爷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又变了。
我拍拍小伙子的肩膀,「说吧,你和我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
他不自在地问我,「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摇摇头,确实不记得我跟他之前有过什么交集了。
「小时候……有一次我爹带我去你家赴宴,你和我玩了一整天,我们放了风筝,去了酒楼吃饭,临走的时候,你还和我说,你长大一定会嫁给我。」
啊这,「你居然一口气说了六十六个字?」呸,不是,「冒昧问一下,那年你几岁?」
「七岁。」
「谢朗,你是不是人啊还?朝一个三岁小孩骗婚?!」
谢朗不说话了。
我看情形不好,赶忙上去补救,「你知道的嘛,三岁,那么久了,我记不起来也正常。」他点点头,还是不太高兴。
「那个时候身边的丫鬟老是说什么以身相许的故事,我还以为嫁人是用来表达谢意的。不是故意诓你的。」
他转过身去,冷哼了一声,「这你倒记得清楚。」
08
放风筝不欢而散之后,谢朗倒是没再坚持在书房继续守着,而是搬回来和我一起了,只是不爱和我说话。
想到这儿,我长叹一口气,唉,那一口气跟我讲六十六个字的日子,终究是过去了。
我看了看桌对面正吃早饭的谢朗,上上下下扫了几遍之后,嗯,找到突破口了。
「我给你的冠簪怎么不戴?」我顿了顿,「你嫌不好看?」
闷葫芦正一口一口低头喝粥,闻言抬起了头,「没有。」
「那你是嫌上不了台面?」
「不是。」
「哦,」我起身走向他,「东西放哪儿了?拿出来戴上。」
他让我回去坐着,他去拿给我,我看着闷葫芦不知道从什么角落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比我当初送他簪子那个盒子大了很多。
他打开,拿出一个稍微小点的盒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把这个盒子打开,终于拿出了我当初送的那个盒子。
我走上前去想帮他戴上,却被他躲开了。
?
他一脸正色看着我,「你刚刚吃了油饼,没净手,不许碰。」
于是在我净手净脸焚香沐浴之后,终于为小谢大人戴上了他的簪子。
给我搞得都快忘了这簪子是我送的还是大罗神仙送的了。
真好。
从前我总不信祸从口出的道理会落到我的身上,没想到今日应验了。
事情还要从早上我逼着谢朗戴上那根簪子开始说起。
我这边小心地把那簪子插到冠上的细孔里后,明显看到他的神色也明朗起来。
「之前怎么不肯戴?」我存了心思揶揄他两句,虽然明知道他不会回我,「怎么?怕脏?怕丢?怕弄破?」
他嗯了一声,就起身要走,我叫住他,「簪子嘛,脏了破了丢了我都可以再送你个新的,没事的。」
他点点头,上朝去了。
可是傍晚他回来时脸色却不对劲,早晨明明是高兴的样子,这时高兴劲儿却一点都没了,看上去阴沉沉的。
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只是叫我先吃饭,吃完饭再讲。
一顿饭吃得闷无声响,死气沉沉,好不容易吃完了,我把丫鬟们都支出去,凑到他身边问他,「怎么了呀,今天?」
「是朝里的事不顺?」
他把手伸到我面前,展开,白日里我亲手给他戴上的簪子此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掌上。
是又舍不得了?「怎么了?不是叫你不用那么仔细的吗?怎么还是给摘下来了呀?」
我伸手去拿,想帮他重新戴上,他却把东西收了回去,「这东西,是沈昀送你的,对吧?」
什么沈昀送的啊?我连忙反驳,「不是啊!这是我自己买的。不过那天我看中之后才知道这东西早先被沈昀订下了,也是赶巧,那天他刚好就在现场,就把它让给我了。」
谢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高了我不少,这样对着我站着,压迫感极强。
「真的是我自己买来送给你的。」我抬头看他,目光真挚。
可我却看见谢朗的眼睛有点红了,他缓缓开口,狠狠地戳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