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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摄政王妃娇宠日常-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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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礼痛得闷哼一声,却势力不减,带了狠劲往薛嘉禾脸颊呼去,显然是铁了心要伤她。

        绿盈的反应比他更快,甩出细针后几乎同时从薛嘉禾身后闪出,纤细的两手稳稳自上向下按住陈礼的双手,身体凭空跃起往下一压一拧,巧妙地带得陈礼巨大的身体失了平衡往一旁侧去,一巴掌呼地落了空。

        那粗得像是红萝卜似的手指从薛嘉禾面前堪堪扫过,她也只是被那劲风刮得稍稍一眨眼睛,视线垂下落在了摔倒在地的陈礼身上,轻轻一笑,“早该跪下了。”

        陈礼怒极,他使蛮力在绿盈的桎梏下挣扎起来,绿盈毕竟力道小,一下子牵制他是可以,想要一直按着便有些困难,往陈礼肩膀脖根处拍了一掌便迅速脱身,点足两下又回到薛嘉禾身旁,警惕地护住了她。

        陈礼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又要往薛嘉禾冲去,眼前却有些昏花,刚翻身起来又啪地一下跌到,看起来竟跟喝醉了酒差不多。

        管家伸手再度拦住陈礼,这次脸上也没了笑容,“陈将军,这是摄政王府,适可而止。”

        陈礼只觉得手和脖子又痛又麻,好好似钻进了无数的蚂蚁似的,叫他连头脑都不清醒起来,哪里听得进管家的劝话,眼前一片黑地胡乱挥舞着手,喊道,“什么狗屁长公主!薛家的天下还能撑多久?很快那小皇帝头顶上龙冠就保不住了,你还以为能当得了多久这个长公主?”

        薛嘉禾静静听着陈礼的话,面色平静并无怒气,管家却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下顾不得陈礼的面子,扯着喉咙喊了一声护院。

        护院们还没赶到,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却凭空出现,三两下便钳住了陈礼的四肢,当先的一人还朝薛嘉禾行了一礼,面无表情道,“长公主受惊了。”

        薛嘉禾瞥他一眼,认出是围场时替容决守帐篷的人,“带走吧。”

        “是。”这几人来得快,走得也快,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叫陈礼闭嘴,很快便带着他从来时路离开了。

        管家终于放松地擦了把冷汗,笑道,“长公主,陈将军想必是……”

        “本宫一句也不想听。”薛嘉禾冷淡地打断他的话,带着绿盈转身离开,没给管家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管家目送她带人离去,挺直腰背,有些犯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这可怎么办?”

        “实话实说,还怎么办?”有人语调平平地接了他的话。

        管家吓得一个激灵,回头见到是刚刚才将陈礼押走的侍卫,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道,“陈礼对长公主出言不逊险些动手便也算了,他最后那番话若是传到外面去,那少不得会被当做是主子的意思,我愁的是这个!”

        侍卫事不关己地抱着自己的剑,重复道,“所以我说了,实话实说,王爷自然有所决断,你操什么多余的心?”

        “陈礼到底是救过主子一命,又和容家诸多瓜葛,主子这些年对他纵容不是没有原因的……”

        侍卫学着管家的样子翻起白眼,“实——”

        “实话实说!”管家回头瞪他,“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这不是主子和长公主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这是一旦处理不好,就要天下大乱的苗头!”

        “……”侍卫像是看个傻子似的看了他一会儿,“先帝驾崩时,是不是也担心了这件事?”

        “是!”

        “那先帝是如何解决的?”

        “……”

        “我就说了,实话实说,你这人偏偏不长耳朵。”侍卫摇摇头,抱着剑就走了,颇有不屑对牛弹琴之意。

        管家朝他背影忿忿呸了一口气,在原地站了片刻才重拾自己平日里的笑脸,这次没去书房,干脆掉头去摄政王府门口等着了——他原先是要带陈礼去书房等容决,但陈礼如今恐怕是被暂时看管起来了,他还是去门口候着容决,等容决一回来便将来龙去脉说上一遍。

        那自然是……实话实说。

        容决回府时听说陈礼又一次登门,皱了皱眉;等听到陈礼和薛嘉禾的冲突时,他的步子停了下来,扭头往西棠院看了一眼。

        不用容决多说,管家已明白了他心中在想什么,赶紧道,“长公主并未受伤,只是陈将军说了许多……不善之词,最后叫长公主身边的绿盈制服,赵白出面将陈将军带走了。”

        “去太医院请人了?”容决问。

        管家摇头,“看陈将军的样子,似乎并无大碍。”他答完等了片刻,没听见容决说话,脑筋一转突然反应了过来,立刻改口道,“西棠院没派人去太医院请萧大人,想必长公主一切安好。”

        容决这才嗯了一声,“陈礼不是今日离京?”

        “陈将军匆匆登门,说是有重要的事告诉主子,十万火急,多等不得。”管家道,“我也问了,他说只有见到主子时才能说,再三保证事况紧急,我才将他带去书房。”

        容决想到自己昨日刚刚对薛嘉禾再三保证陈礼不会再给她带来困扰,第二日陈礼就再度出现、险些伤了她,顿时有些脸疼,原本想往西棠院走的步子也默默地收了回来,“陈礼安置在何处?”

        *

        等回到了西棠院后,绷紧了神经的薛嘉禾才稍稍放松下来,她拍了拍绿盈的肩膀,笑道,“刚才多亏你了。”

        绿盈的肌肉也仍旧紧绷着,她怒气未消道,“陈礼这张嘴不如封起来算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知道他这次回京面圣没有,难不成对着陛下时也是那般嘴脸?”

        薛嘉禾若有所思,“他最后不是说,陛下或许在那位置上也坐不久了?我看,这未必是句气话。”

        绿盈正给薛嘉禾倒水,听这话一惊,参茶险些泼到桌上,“殿下的意思是,摄政王暗中谋划……?”

        “或许。”薛嘉禾模棱两可地说着,接过参茶抿了一口,对那怪异的口感已是见怪不怪,“陈礼深得容决信任,他说出这般话来,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必定有所倚仗。”

        绿盈难以置信道,“那摄政王这些日子看着和殿下之间关系逐渐缓和,难道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的?”

        “不知道,”薛嘉禾转着手中茶盏,低低叹道,“我不知道,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若是容决真要造反,薛嘉禾只得说,她早已有了这道容决毁约的心理准备,只是不知道幼帝和蓝东亭那头,是不是早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虽说容决的势力占优,可真要真刀真枪地动起手来,幼帝那头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不是一瞬间便能决出胜负的。

        只是……烽火四起时,受苦的终究只是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和军中士兵。

        正是因为作为冥冥众生的一份子吃过战争的苦,薛嘉禾才会觉得即便自己做颗棋子,只要能稳得住汴京微妙脆弱的局势平衡,那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可若是她已经不能再起到平衡牵制的作用,那一切她不愿再次见到的事……也终究会再度发生一遍。

        薛嘉禾低低叹了口气。

        等过了晚饭后,她也还没打定主意要不要将今日发生的事写信寄到宫中说给幼帝听。

        说了,或许是提早做个准备,免得被容决率兵发难打得措手不及;不说,或许又能巧妙地避免一场无谓的冲突。

        薛嘉禾提笔数回,也只在纸上写了一两句问候的话,终究没将后面的话落于纸上。

        “殿下,”绿盈轻声唤道,“摄政王来了。”

        薛嘉禾顿时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在这信上写什么,否则容决一进来,就要叫他看见这番通风报信了。

        她将笔轻轻放到一旁笔架上,一抬眼,容决已经掀帘从外屋进来,珠帘哗啦一声被他的手掌拨开,他微微弯腰走进内屋,眉眼冷峻,神情紧绷,整个人浑身上下不带一丝柔和。

        薛嘉禾心中微微一动:倒是和小将军有些像。

        容决站直身体,见薛嘉禾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微微拧眉,“怎么?”

        “难怪京中想嫁给摄政王殿下的高门贵女数不胜数,确实人中之龙。”薛嘉禾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的更新都是肥章~

        话说这会儿全站不知道多少章节被锁了,不知道这章会不会被误锁_(:з」∠)_清水作者在线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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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得半开玩笑, 容决却听得大皱其眉,“我不想娶任何人。”

        薛嘉禾扬眉,“我知道。”先帝将她指给容决的时候, 容决已经是二十出头,却身边一个姬妾都没有,更从未定亲成亲,本就是汴京城里一桩奇事。

        人人都知道容决他不近女色,显然是从未想过要娶亲的。

        薛嘉禾也不过是先帝强塞给容决, 说来并不能真算“妻子”,正如容决常说那样, 他们二人是表面夫妻。

        “可天下之大, 摄政王殿下或许以后也能碰上喜欢的人, 届时便会想娶她的。”薛嘉禾道。

        自从知道了容决和她母亲的关系后, 薛嘉禾便知道了关于容决有个早逝红颜的事情八成都是误传, 便也不再提及事, 而是温柔地变着法儿安慰了他一下。

        容决本是来看看薛嘉禾究竟是不是受伤了,进门却听她说了娶亲的事, 心中不悦, “看来下午的事,你没放在心上。”

        “放了, ”薛嘉禾正经道,“我再怎么只是个摆设般的长公主,也容不得人当着我面指着我鼻子那么骂的。”

        从管家口中得知陈礼说过什么的容决默然片刻,沉声道, “陈礼受伤不轻,我让人送他离京养伤。”

        受伤?

        薛嘉禾转头看看绿盈,想是绿盈当时气不过出手重了,便直接点了头,“好,也免得他去陛下面前时还是这幅模样,将陛下也给气着了。”

        “也?”容决揪住薛嘉禾的字眼。

        “怎么,摄政王殿下眼里,我不会生气吗?”薛嘉禾淡淡道。

        她本来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只是随着年纪增长,渐渐学会了如何掩盖自己的脾气,并不代表那与生俱来的小脾气就消失了。

        “也是,”容决却道,“你刚入宫时同现在不一样。”

        薛嘉禾听他这话说得好像早就见过自己一般,不由得抬眼道,“我却是在先帝驾崩时才第一次见到摄政王殿下。”

        她的话一说完,容决脸上的神情突然稍稍变化了下,像是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不能说的话似的。

        这叫薛嘉禾不得不上心地思索起来:难道她在宫里的那半年里,竟是在什么情况下见过容决、却忘了的?

        这不应该啊。

        容决的样貌气度,哪怕只是远远地见上一眼,薛嘉禾都敢说自己是不会忘的。

        “长公主不曾见过我。”容决沉默半晌,道了这么一句便岔开话题,“陈礼今日对你说的话,我会让人去查,那不是我的属意。”

        “他说陛下的龙冠戴不了多久的那一句?”薛嘉禾明知故问。

        她原本正纠结着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幼帝,既然容决摊开来说,反倒叫她松了口气。

        要么,此事真与容决无关,是陈礼暗中有什么打算;要么,容决心机深沉,沉着冷静地要将自己同陈礼撇清、将陈礼推出去当替死鬼。

        无论是哪一条,容决能摆在明面上来讨论,都比绝口不提来得好。

        “是,”容决应得干脆,他没坐下,在内屋的门口踱了两步,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我没打算毁约。”

        “好。”薛嘉禾轻笑颔首,“那对你我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薛嘉禾知道,若是容决真阳奉阴违暗度陈仓,那她的处境便十分危险。

        进,容决必定是要杀她当作第一步棋的;退,容决也可挟持她作威胁幼帝的筹码,幼帝总不能弃她于不顾。

        容决这一句“没打算毁约”的承诺,薛嘉禾也真没心宽到听进心里去。

        若是容决真铁了心要反,一两个旁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便是真看在她母亲的面子上,也有许多不伤她性命而利用她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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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场面话过后,在薛嘉禾看来,这几句话便算是将正事说完了,可容决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站在几步之外盯着她看,好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在舌尖上打了结一般。

        薛嘉禾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想了想便起身坐到桌边,提壶给容决倒了一杯白水,做个手势示意他坐下,“摄政王殿下,请。”

        容决的视线在那杯寡淡得不像是用来招待客人的白水上停了停,没走过去,而是开口问道,“你母亲……十年前离开涧西以后,就没有再回去,是不是?”

        听他开口问的是母亲的事情,薛嘉禾的动作顿了顿,才淡然道,“秦毅不是知道得比我更清楚吗?”

        “秦毅知道的,你也已经听过了。”容决搭在佩剑上的拇指轻轻摩挲剑柄,“我没见到她,但她应当是在那之后离开汴京,在返回涧西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那时各州府的路中草寇盘踞,我搜寻数年未曾找见她的遗体。”

        薛嘉禾抬脸看他,一双杏眼里毫无波澜,“现在找到了吗?”

        “或许有了线索。”容决的语速加快了两分,“陈礼说,他找到了一人,当年在汴京城外数十里处曾经见过符合你母亲样貌的人,这人刚到汴京,若是见到他……”

        “于我而言,我母亲已经逝世了。”薛嘉禾淡淡打断了容决的话,她显然对母亲可能的踪迹并不感兴趣,“我早就替她办过丧事,撕心裂肺哭过一场了。但要是摄政王殿下想寻觅的话,还请自便,只是不必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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