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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怕没有说服力,又正色道:「橙儿,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吗?你要是害怕,我可以明天就和你领证,我们可以先结婚然后再谈恋爱。」
这下轮到我呆住了,我从没想过他会这样回答自己,于是失神地喃喃:「然后再离婚吗?」
池锦川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板着脸,凶我:「柳如橙!你闭嘴!」
「好好的气氛,硬是被你搅成烂泥!」
我把眼睛笑成两个小月牙,猛地低头,在他唇上啃了一口:「池锦川其实我特喜欢你,收了我呗。」
6
我大学毕业后,就和池锦川开始了同居生活。
同塌而眠的每个夜里,池锦川总是规矩得不可思议。
某个夜里,我侧过身,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和我隔了整个银河系的男人。
我食指和中指竖起,其余三指收回掌心,将手比作一个小人,一步步走到池锦川后背停住,然后食指曲起,调皮地踢了踢他,说:
「池锦川同志,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对你没有吸引力。」
他呼吸一下子乱了,冷哼一声,嫌弃地抓起我的手丢开:「柳如橙同志,请不要耍流氓。」
过几秒他突然转过身来:「橙橙,你如果忍不住了,不如给我个名分。」
他疯狂暗示:「我很守男德,只给自己媳妇碰的。」
这人,怪臭不要脸的,不会还想着我给他单膝下跪,手捧玫瑰的求婚吧?
我能想象到,此刻某人嘴角边挂着的那抹贱笑。
我不满地哼出个气音来,也学他一样的故做姿态:「像我这样风流潇洒恣意不羁的人,还可以再浪他个一百年。」
池锦川:「呵,行啊,那你继续憋着吧。」
我一噎,谁,谁憋着了?!
我和池锦川过了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然而,一朝风雨,一朝晴。
灾祸汹涌而来,池大少爷的皇冠碎了一地。
我知道消息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而池锦川,也整整人间蒸发了一个星期。
他在瞒着我,也在躲着我。
池父投资失败,公司破产,欠下一笔巨债。这次打击太大,老人家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里。
至于池锦川呢,他被我找着时,正在酒吧的舞池里醉生梦死。一个衣着暴露的姑娘,像蛇一样和他纠缠在一起。
带我来的江序面色黑得像是锅底,他抿了抿唇,长叹一声:「阿锦不让通知你,可他这样我没有办法。嫂子,是谁都受不了,别看不起他。」
我点头,拨开人群走向他。
我见过池父几次,严肃又古板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凶,头发花白,不苟言笑。可一双浑浊的眼里对儿子的爱怎么也藏不住。
池锦川的童年缺少陪伴,可同时也被他父亲保护得很好。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可以恣意妄为地挥霍。或许方式不对,可他确实爱着儿子,并拼尽全力地给他最好的。
不然,他怎么会傲成那个样子?
不然,为什么二十多岁的人,有时候却和孩子一样幼稚任性?
我站在他面前,发现他消瘦很多,五官轮廓越发分明,眼底乌黑一片,胡子冒了出来,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满身烟酒味,嘴角上带着瘀青,指节上也破皮了,或许是和人打架了。
我把那个女人从他身上撕开,女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池锦川阴霾的目光吓回。
我拉拉他的手,和他开玩笑:「怎么?改走颓废大叔风格?」
池锦川没说话,他目光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我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上,柔声问:「你都不想我吗?可我很想你,怎么办?」
「你来干吗?看我笑话?」池锦川偏过头,眼尾已经猩红一片。他掰开我环在他腰间的手,攥着我的手腕大步拖着我往外走:「这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手腕被捏得生疼,却不敢出声。
回到家里,我默默给浴缸放满水,准备好他换洗的衣裤。
池锦川坐在浴室门口抽着烟,火星橙红,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目光沉沉,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压抑地开口:「橙橙,我背叛你了,和那个女人。」
我动作一顿,像被人用棍子在后脑勺狠狠砸了下,脑子发蒙一片空白,眼里热烫,很快滚下泪来:「骗人,你说谎。」
他手背上青筋鼓起,猛吸口烟,逼自己开口:「柳如橙,你是软骨头吗,这么没骨气?像你这样的姑娘嘴里说得再好听,可实际上呢,还不是贪图我的钱。我现在可没钱继续给你挥霍了,拜托你滚远一点别在我跟前碍眼好不好?」
这次我没绷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见我这样,池锦川几乎要崩溃,他头重脚轻地扶着墙站起,苍白的唇被他咬到渗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上前抱住他,眼里蓄满了晶莹的泪,从兜里摸出张卡来递到他面前:「我把家里的老房子卖了,还有……」
「你说什么?」池锦川声音大得吓人像只暴怒的狮子,他粗暴地将我抵在墙上,双手握拳一下下往墙上砸:「柳如橙!我还轮不到你来施舍!」
说完他连半秒也无法继续忍耐地摔门而去。
那天池锦川一个人藏在漆黑的楼梯间哭了很久,我躲在他视野盲区,耳边全是他嘶哑压抑的哭声。
我想如果池锦川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吧。
我只是有点点遗憾,没来得及告诉他我买了戒指来着。
7
那天我运气不好遇上了酒驾闯红灯的司机,他第一个反应过来,把我推到安全地带。
整整八小时的手术后,他背上多了道无法磨灭的伤。我心疼得要死,可池锦川却一点儿也不在乎,还说这样才有男人味。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漂浮的人生在慢慢安定下来,我告诉自己说,绝对绝对就是他了。
所以在池锦川家里出事后,我才会毫不犹豫地卖掉那栋满是自己和爷爷回忆的房子。
或许只是杯水车薪,但我想和他一起分担。
只可惜,他不仅不愿意领我的情,还把我粗暴地推开。
池锦川那之后回来过一次,是来收拾行李的。
他冷着脸,要和我分手。
还凶我说:「我滚,房子你住。别让人家说我池锦川给不起分手费!」
我气极,回敬他:「装个毛线!你现在本来也没几个钱!」
池锦川:「你说什么?」
「我说你个死穷鬼!」
后来我们很不体面地大吵一架。再后来,我觉得大概等不回他了,也搬了出去。
而现在,三年后,他坐在我面前对我说对不起。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我觉得委屈又愤怒:「对不起什么?」
见我要哭,池锦川手忙脚乱起来:「那时候态度不好,欺负你,还说了很多重话……」他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有些难为情:「还有,【创建和谐家园】净着呢。」
我哭吼:「这是重点吗?!」再说我也根本没有怀疑过他好不好!
「当然!事关贞洁问题,怕你想多。」
我拎起包,毫不客气地往他头上砸:「这是重点吗?」又问:「你知道自己错哪吗?」
「我没错。」
我气结,池锦川却难过地认真起来,他说:「橙橙,和我同甘就得了,受苦的话我舍不得也不想。」
「那为什么现在又来回头了?」
池锦川嘿嘿一笑:「日子又好过了呗,不欠债了,手里也有那么几个小钱。」
我问:「那如果一直不好呢?」
「要是一直不好,我肯定消失得干干净净。我犹豫过,但一想到你要和我一起背债,想到以后如果有孩子了也可能要活在我的阴影里,再舍不得也舍得了。还好,我运气不算太差。」
我举起包来又想砸他,池锦川吓得后仰,忙转移话题说:「橙儿,你现在还愿意要我吗?」
「要……」个毛。
我话没完,就被他打断:「行,我同意了。」
「你……」是强盗吗!
池锦川:「就是这么大度。」
我懒得和他争,就当是包容二傻子。
当晚,我手机里又多了 99+的未接电话,我回拨过去,那头的桃枝直接炸了:
「啊啊啊啊!」
「橙子!」
「你太不够义气了!」
「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这情景何其相似,我心里咯噔一下涌上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你还装!池锦川空间里都说了!」
这次是我自己点开看的,晚上八点多,池锦川发了这样一条动态——
「某柳姓人表现良好,本少大发慈悲地原谅了。」
配图同样是我,下面一堆人祝 99。
这臭不要脸的花蝴蝶,到底是谁原谅谁。我刚想发作,正好池锦川端了碗葡萄进卧室里来。
见我正打电话,池锦川不满地蹙眉。
他一溜烟飞奔过来,赶在我发火前嗯嗯啊啊地怪叫几声,最后不忘补了句:「橙儿,别打电话了,我忍不住了。」
那头桃枝喊了声「【创建和谐家园】」,就匆匆撂了电话。
我骂他:「池锦川,你这个 lsp!」拿起枕头就往他脸上怼。
池锦川缩着脖子躲过,趁机捏起粒葡萄塞进我嘴里。
我停下动作,他弯腰凑上前,诱哄道:「甜吗?」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