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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掌中雀李绍李慕仪-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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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文官,抑或着皇上,常常都会送些珍禽来取殿下开心,那些个鸟儿也是挂在檐上两三天,殿下倦了,就送到内府去教给奴才们侍养,多得数不胜数,她也不知李慕仪指得是哪只了。

      李慕仪又说:“鹤君子,六王爷送来的那只。”

      “那只呀……”婢女一想,“王爷下了令不许送去内府,可殿下不喜,奴才们也就挂得远了些,应当还在这边儿。”

      正寻着,果真见前头几个奴才,打着灯笼往上望,一人踩着凳子,将一只鸟笼拎了下来。

      众人见到李慕仪,将鸟笼子搁在地下,惊慌失措地跪下叩头,“见过殿下。”

      那拎鸟笼的奴才主动上前爬了几步,伏身道:“奴才失职,晚上喝高了酒,忘记将鸟笼拎回去,还请殿下饶命……”

      李慕仪亲自上前将鸟笼拎起来。外头罩着黑布,待她轻巧掀开,那鹤君子正抓着小竿儿歪着脑袋乱望,见了李慕仪,眨巴眨巴眼睛,从竿儿上跳下来,用幼黄的喙去啄笼子。

      倒是个不俗的鸟儿,也不惊雷,这般还能活蹦乱跳的。李慕仪暗暗松下一口气。

      那奴才将头伏得更低,嗓音里有悔也有惧,“请殿下,殿下饶命……”

      李慕仪将鸟笼抱住,轻哑着声音说:“没有为只扁毛畜生降罪的道理,是本宫疏忽在先……好了,天色已晚,都退下罢……”

      一行人又是抹泪低哭的,又是叩头谢恩的,一阵儿哭哭啼啼、你推我搡地退下了。

      李慕仪将鸟笼抱回了房中,小心地搁在桌子上。她那外头罩着的轻红色斗篷早全然湿透,借着婢女的手褪下来,冷雨还不断往肌肤里渗,鸦黑色的丝也湿了不少,愈衬得黑是黑、白是白。

      婢女服侍李慕仪更衣,嘴上也少不了唠叨,“殿下要是担心这鸟儿,吩咐奴婢去寻也就是了,何苦来自己受一遭?那先前落下的风寒还没好净,这要是再回热,传到皇上耳中,怪责奴才们侍候不周是小,为殿下忧心才是大。”

      李慕仪拿着长柄银匙送了些小谷粒给白雉,它一啄一吞,吃得欢喜。因有李绍的吩咐,无人敢怠慢,故而短短时日,那黑色胸脯就鼓圆了一圈,早没了刚来时的纤细苗条,成了肥鸟一只。

      李慕仪望着它笑,眸底里不经意流转着光。

      她本生得明眸善睐,容色难寻,这般一笑,其风姿朱颜,连那侍奉的婢女都瞧呆了。她也跟着弯起眼睛,“好久都没见殿下这样开心过了。起先还那么讨厌这小家伙儿。”

      李慕仪用手指招了招白雉的小脑袋,“看久了,总也欢喜……”

      婢女听着这话,像是有弦外之音,只是她说得太过暧昧不清,也无法真切地揣度明白。

      翌日清晨收了雨势,宫中的掌事太监拜到长公主府来,言李桓大雷霆,于勤政殿密议时责骂了一干老臣。他求问过原因,到底还是为了如何处置李绍的事,而之于缘何争端,掌事太监不知太多。

      “皇上先前在别宫遇刺,那剑伤反反复复,刚好了些,转眼又了脓,折腾有些时日,怎的就一直不见好……!”那太监跪在李慕仪面前,“皇上素来最听殿下的劝,奴才恳求您,进宫看一眼皇上罢。”

      李桓本就是李慕仪的心头肉,这番话一出,哪有不着急的道理?

      可她起了轿匆忙赶到勤政殿去,正见李桓执着书卷闲看,抬头一见李慕仪,嘴角牵起得逞的坏笑,又英朗又孩子气,“姐姐。”

      李慕仪才知是他耍了鬼把戏,斥责地看向那传话的掌事太监。那目光不算迫人,可总有几分不露声色的威严在,掌事太监很快跪下,“请殿下恕罪。”

      李桓去执李慕仪的手,“姐姐莫怪,是朕吩咐的,你若是气不过,也先来打朕罢。”

      李慕仪也不手软,抬手就杵在他的脑门儿上,“你呀……”那语气一出,却是宠溺比责备更多些,哄得李桓开怀不已,“朕知道,姐姐从不舍得。”

      李慕仪由他牵着同坐到榻上去,奴才们沏上茶,奉上李慕仪最喜吃的糕点,很快在李桓的命令下一并退出去。

      李慕仪瞧他的脸色,“那身上的伤,果真好些了么?”

      “已经大好了,只是昨夜下了一场雨,伤口处尚且还有些冷痛。朕又梦到那夜刺来的剑,还有那双眼睛……”

      李慕仪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可这样细微的变化逃不过李桓的眼睛。

      他如李慕仪所言那般,有着乎常人的聪明与灵敏,他也知道在这偌大的宫中,真心待他的人唯有李慕仪……

      他感激她,爱慕她,但凡有她在的地方,他就无法分神再去注意其他的事,一心一意都在她的身上,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一些事正在生着变化……

      以前,他只有李慕仪,李慕仪也只有他,两个人在一起明明刚刚好,不能更好。

      可偏偏李绍出现了。

      他暗暗吐息一口,透亮的锐气从眉宇间收敛,渐渐浮现出困惑与不解,握住了李慕仪的手,“姐姐,朕不知该如何抉择,朕想让姐姐来选——李绍,该不该杀。”

      第24章痴情计(四)

      “皇上又何必问我?难道这也是试探?”李慕仪眼神清澈,看不出情愫,“就像当日皇上告诉我,行刺之人是雁南王那样。”

      所有的心思被她一眼洞穿,李桓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习惯地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朕果真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李慕仪无法忽视他委屈眼神下的锋芒,不知不觉间,李桓就长大了,比她高很多,面相虽有些稚嫩,可那与生俱来的帝王之势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令人不能小觑。

      她怎么未能早些现呢?

      或许李桓比她想象中知道得还要多。

      她曾日夜惧怕,怕李桓知道她的过去,她的来历,还有她和李绍那些不见于天日的苟且。可当李桓真知道时,李慕仪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平静得像是一抔死掉的灰烬,没有任何波澜,起身跪到了李桓面前。看着她屈膝行礼,李桓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她扶起来。

      李慕仪说:“皇上问出该不该杀时,就已经起了杀心。臣所愿,并不重要。”

      她称呼自己是“臣”,可李桓却不如意,“你是朕的皇姊,大梁的永嘉长公主,你所愿,当然重要。”

      “……臣认为,雁南王该死。”李慕仪短短吐出这几个字,几乎没有任何感情,这就是她的答案。

      李桓盯着李慕仪,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不多时,他松开一口气,对她笑了笑,将她牵起扯到身边,亲昵地钻进她怀中,“他当然该死……现在皇室宗亲都以雁南王为尊,军队兵将更愿意听他号施令,朕就像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要依他的意思。”

      李慕仪抚着他的额头,“可雁南王杀不得。”

      “为什么?”

      “没有雁南王,就没有今日的皇上。”

      她嗓音里有一种李桓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冷漠,几乎就像冰锥一样刺透了他的心脏,一瞬间还感觉不到疼,涌来的只有铺天盖地的愤怒。

      他一下钳制住了李慕仪的双臂,“那是因为姐姐背着朕,跟他做了交易!……没有他,朕照样能走到今日!可姐姐不信,你不信朕,却信了他!”他的手越收越紧,终于说出了那句狠绝又让他绝对痛快的话,“姐姐的身子就这么不值钱?还是以为,自己有多值钱,才能从李绍的手中换来皇位?”

      她脸色变得苍白,被他钳制的疼痛都觉不出来。从前李绍对她言辞上的轻辱,一千句一万句,或许都不如李桓这一句狠。

      那真是万箭穿心的滋味。

      李桓的痛苦不比她少半分,说出这句话,他就已经后悔了,手掌不由松了松,“姐姐……”

      可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冷静,轻启唇道:“雁南王不仅镇着皇上,更镇着大梁,不宜不计后患,一刀痛快了事,皇上尚需与赵行谦等人从长计议。”

      李桓眼里有泪,“说到底,你还是不想让六哥死……他那样对你,你都不想让他死……”

      李慕仪深深吐息一口气,“……臣曾在高后灵前誓,此生此世效忠皇上,决不食言。如果皇上疑心,臣愿意亲手除掉雁南王。”

      她如何能呢?朝中那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李慕仪如何能呢?

      李桓很好奇。派去的密探很快带回消息:李慕仪亲自去了雁南王府,那自卸职后就再未见过外客的雁南王,独独对她的鸾仗敞开了府门。

      她亲自来王府,着实不多见。

      李慕仪是在水榭里见到李绍的。他躺在毯子上,懒懒散散套着件儿藏青色的文士袍子,不拿眼睛迫人时,颇有几分儒雅俊秀,可他的英俊要比赵行谦那等更锐利些。

      李绍睁开眼睛,见到她,先是笑了,伸出手来,“过来。”

      李慕仪依言,扶正歪倒在他身侧的酒壶,坐到他的身边。

      李绍厌她离得太远了,一把揽进怀中。他喝得不多,气息里全是梅子酒的香,不重,却熏得李慕仪有些醉。

      李绍亲亲她的脸颊,“让本王猜一猜,你是来寻欢的,还是来找死的……”

      **

      说明:一本自娱自乐的小h文,没想在这方面取得宇宙飞跃式大展,故不接受任何批评。

      缘更,微博会提醒更新。

      欢迎各种无恶意、多姿势、全方位的讨论,但目前现珍珠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可把它们留给更有需要的文儿~

      祝大家每天开心,吃肉愉快!

      第25章痴情计(五)

      “都不是。”李慕仪胡乱摸来那歪到的酒壶,“想与王爷喝一杯酒。”

      李绍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挑挑眉,将她嘴上的胭脂吃了干净,凑在她耳边低语,“也不是谁都能同本王喝酒的。”

      李慕仪神色不变,“王爷若是不愿,永嘉便告退了。”

      “欲擒故纵?”李绍笑她,却乐得她玩这样的小把戏,“念你这胭脂好吃的份儿上,本王愿教你擒一回。”

      李绍抬一抬手,示意四下。很快,三两奴才抬来一个梨花云头纹的长案,案上设白瓷一只,插着翎毛花枝,颇有雅趣。即便是被禁足在这方府宅,雁南王也不会亏待自己,不做了那堂上王谢,也能做得一个逍遥闲人。

      顾及李慕仪那小肚儿酒量,依旧上得是梅子酒。李慕仪望着酒杯,问道:“上次与王爷喝酒,还是在两年前。”

      “唔……想起来了,是那姓罗的老头,”李绍往背后指了一指,戏谑道,“一只脚都迈进棺材里了,还要拉本王去鬼门关走一遭。”

      “罗淳风罗将军是大梁的老将,年少时立下赫赫战功,也算是我大梁的肱股之臣。只怪他仗恃先皇倚重,居功自傲,不分尊卑,当朝口出狂言,惹得皇上龙威震怒……”

      “龙威?”李绍笑,“小十三那算什么威?拿圭臬摔在罗淳风的脚下,就是威?”

      李慕仪无法不认同他的话,李绍的手段才足以称得上是李氏的威严。

      他先令罗淳风身边的一个宠妾吹了阵儿枕边风,道是小皇帝登基后,必定是见罗淳风年迈衰老,再无威盛之日,才敢在朝堂上那般不敬重他,最好拿住个机会,好好敲山震虎才是。

      很快,李绍就给了他一个机会——以边境小战为由,调用年过半百的罗淳风前往边疆督战。罗家几个小儿子都要替他去,罗淳风向来刚愎自用,总以为他拒了此事,就是向小皇帝承认自己没用。这教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老廉颇亲自持兵挂帅,赶往边疆。李绍坐镇京城,一道一道军令往京外,短短半年,就将罗淳风从南调到东,又从东调到西,频繁的调动令他失了稳固军心、树立威望的时间,也折腾得这把老骨头半截儿都进了黄沙。

      收到第八次调令的时候,罗淳风才想明白李绍在拿着他顽儿,当即拒军令,赶回京城。一惯是士可杀不可辱,罗淳风一大把年纪,受不住如此折辱,寻着李绍,当即就刺来一剑。

      罗淳风太老了,而李绍正值盛年,这一剑斜来,李绍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受伤。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李慕仪,他的确也不会受伤。

      李绍挡在她面前时,她手里还攥着李绍方才斜插到她间的花钗,她看见那白晃晃的锋芒穿透了李绍的肩膀,黏腻的血滴到她的手背上,烫得她一哆嗦。

      那一刻,她来不及去想危险,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在想,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除了一个绝对不可能的答案,她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

      罗淳风刺杀亲王、违抗军令,李桓下判满门抄斩。一代长戟高门,朝夕间灰飞烟灭。

      这才是天子之威。

      李慕仪无法否认,李绍才像李氏的子孙。可李绍却不以为然,否则,他不会受这一剑。

      料理了罗淳风,李绍自然得意,唯一不怎么得意的就是,伤这一剑,太医以命叮嘱他往后要忌酒。那时李慕仪也在旁,太医也同她说:“殿下应多规劝王爷才是。”

      屏退一干人后,李慕仪回来就将他那手边的酒一一收了走。李绍躺在床上也不吭声,视线随着她在房中左来右去,待她忙活够了,坐到床边,这位要大她好些年纪的雁南王扯着被子,背过了身去。

      他在不满。

      李慕仪忍不住要笑,一笑就更招李绍的恨,也自然是难逃他的罚了。

      那些时日,李绍教酒馋虫折磨得不轻,后来李慕仪从太医那处听说,也可少饮些果子酒,她便自作主张买了些,请太医看过无妨后,便拎来与他共饮。

      现在,她一杯一杯地喝。李绍不动声色,看着她的脸渐渐绯红,有了醉态,待一壶见了底,李慕仪还唤着人上酒。奴才又端了一壶,李慕仪要拿,李绍一手扣住她的腕子,“李慕仪,你醉了。”

      “我没有。”李慕仪脸颊烫,烫得她神魂都有些轻,可她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李绍,我会让皇上下一道圣旨……很快,你就会被调出京城……”

      李绍有片刻的沉默,李慕仪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了,只听见他说,“你想拿本王教你整治罗淳风的手段,来整治本王?”

      李慕仪太想知道他现在的神情了,她撑着身子倾过去,靠近李绍的脸。他似乎并没有怒,但也没有喜了,她问,“你,恨不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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