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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凝神,唔,还好吸入的剂量不多,头还是有些晕。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睁眼,殷羡步步生莲的走了进来。
“虞小姐,又见面咯”殷羡看着我笑,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是我绑架的你呢?”
我并不躲避殷羡的眼神,直直的看过去,眉眼弯弯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的回她“猜的”。
“我从阿娴那里听到,殷羡小姐喜欢一个人是很执着的,轻易不会放弃。路泽回国之后,殷羡小姐就开始几乎明目张胆的与路浔接触,殷羡小姐可不是玩欲擒故纵这种蠢把戏的人,尤其是这个人是你喜欢的人的,唔,仇敌?”
“又很不碰巧的撞到了殷羡小姐和路泽先生的谈话,从话中我也隐约猜测出来,殷羡小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路泽吧?”
“本想用美人计里应外合击溃路浔,却没想到路浔身边有了我,没猜错的话,您和路泽吵架是因为你要绑架我来要挟路浔此事上产生了分歧吧?”
殷羡从桌子上端来一碟葡萄吸溜吸溜的吃,边吃边看着我笑。
“说完了?”殷羡慢条斯理的放下碟子,拿了张纸仔细的擦拭手上沾的葡萄汁水。
“虞小姐真是好聪明,啊,如果不是路浔,我还挺想和你交朋友的”殷羡苦恼的蹭了蹭鼻子,却又笑的张扬。
“可是虞小姐想没想过,我绑架你,能给路泽带来什么确切的利益吗?就算要绑架,现在未免也太早些了吧?”
这正是我疑惑的点,要说狗急跳墙,可未免也太急了,路泽现在也有与路浔一较高下的能力,为什么要兵行险招。
纵使疑惑,我面上也波澜不惊,依靠着床,嘴角一直蕴含着一抹笑意看着殷羡。
殷羡却没有继续话题,转而好奇的问道“我很好奇诶,你到底喜不喜欢路浔。”
“要说喜欢,可你处处是算计利用,我这么简陋的绑架方式,虞小姐却让我成功了,除了自愿入网,实在是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了,而你为什么要被我绑架呢?”殷羡看着我,见我不说话又自问自答道,“当然是因为你想把我当做跳板,离开路浔”。
殷羡像是得到了答案的小朋友,高兴的拍手,“我聪明吗,虞小姐?”
“聪明”我言简意赅。
这种局中的人,果真没有一个是酒囊饭袋,都是极精明的人,四方博弈中,我几乎讨不到什么好。
“可要说不喜欢,领证或者一起逛商场这种没意义的事情,虞小姐也不会做吧?毕竟代价大效率低。”
我身体僵硬,似乎被戳破了什么心思般。
“慧极必伤呀虞小姐”殷羡笑意盈盈,满是胜利者的欣喜。
“可是殷羡小姐不也是如此吗”我冷冷的看着殷羡,嘲讽的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你我不都是如此吗。”
既然已经挑破了窗户纸,那我也没必要同她虚情假意。
她不会气急之下杀我,因为她只是用我来试探路浔的底线。
事后可能会随便用一个理由送我回去,例如邀请我去宴会,例如偶遇去了殷羡家。
相谈甚欢的样子。
殷羡的脸色有些难看,沉默许久却又释然一笑“虞欢,你不配和我相提并论,至少我敢直视自己,你呢?自以为理智稳重可薄情寡义是你,你自知对不起路浔的爱,却在给他甜蜜的同时又想把他推下地狱。”
“我从不自诩高尚,路浔纵使对我很好,可自保是人之本性,我还有父母,还有朋友。”我敛眸不愿再交谈。
房间内安静了一会儿,我知道殷羡在看我,良久后殷羡嗤笑一声后推门走了出去。
晚了点时间,殷羡带来了一个化妆师和一套礼服。
“我不动你,但是你也要学会配合。”殷羡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冷的撂下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我无意为难化妆师,让她给我化好了妆又穿上了礼服,头发只卷了一下温柔的落在胸前。
礼服是一个月白色(*月白色为偏淡蓝色)的缎面单肩鱼尾裙,只漏了一侧肩头与胳膊。
化妆师举起镜子让我看,镜中的我只画了淡妆,有种清纯感,肤白如雪,暖棕色的大卷落在胸前,像是不谙世事的公主。
我并未发表意见,化妆师也什么都没说,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
这种妆容如果是日常,是绝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可若是宴会,则略显柔弱。
不待我多想,门便被轻轻敲响。
“请进”我脆生生的开口。
路泽一身月白色的礼服推门而入,五官柔和,笑起来还有隐约的梨窝,当真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样的人,谁会想到是一个杀人凶手呢。
路泽看着我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又极快的调整好。
他抿唇一笑,梨窝中似乎漾满了阳光。
“虞欢,可以邀请你做我今晚的女伴吗?”
“恭敬不如从命”我颔首,从床上站了起来,同路泽一起走了出去。
他到底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出来却没见到殷羡,见我观望了一下,路泽笑道“虞欢妹妹是在找殷羡吗,她先走一步,已经到了”。
我喔了一声,顺着他的手上了车,涵养真是极好的,嗅觉又敏锐,与路浔为敌,谁胜谁败还真的不一定吧。
车子很快停在路家老宅门口,门口堵了很多记者,相机咔嚓咔嚓的拍摄,路泽皱眉吩咐了一声身边的人,几分钟后记者被清理出去,我才下车。
“虞欢妹妹的脸应该不能被拍到吧?”
我惊诧的看了一眼路泽,他却什么都没解释,站在我身边,我挽住他的手臂慢慢往里走。
是了,路泽回国虽然游走于名流之中,但还没有公开宣布,此时应当是向A市各界名流宣布他回来了,在路家老宅宣布,又隐约向各名流透露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消息。
可他怎么会知道我不能露脸…爆炸案他知道背后真相?
进了路家老宅的门,大厅觥筹交错,我只安静的跟在路泽身边。
路泽耐心的对围过来的人挨个介绍我,我扫了一圈殷羡,看到她的脸色似乎很差,剜了我一眼,拿着酒杯的手关节甚至泛白。
门外有汽车轰鸣一声停下,众人皆抬头向外看,路浔眼尾发红快步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路浔慢慢走了过来,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挤出水来,众人皆识相的退散开来。
“小欢,我来接你回家。”他轻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忽略了旁边的路泽。
“哥,虞欢今晚是我的女伴诶。”路泽伸出手,挡在了我和路浔之间。笑不及眼底。
“她不是魏雨,你他.码.听好了,她不是,我只警告你一次,你如果敢对她做什么,我就敢杀.了你”路浔似乎怕吓到我,冷静又克制的低声对路泽说
“原来哥你也知道喜欢的感受了?我还真是想杀.了她,看看你的样子,会不会像当初的我一样痛苦啊”路泽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像是开玩笑般的说出来。
我像是看一场闹剧,远处依旧觥筹交错,我们三个仿佛身处真空地带。
魏雨是谁?
我想起殷羡看到我之后的脸色,突然猜到了什么,却还是乱的很。
“你有本事就来”路浔顾虑着我,戾气收敛了许多,拉我走了出去。
路泽并未拦住我们,只笑着看我们远走。
宾客面面相觑。
路浔脱下外套给我披在了肩上,一出门便拥我入怀,脸埋在我的头发里深吸了一口气,“我疯了一样的找你,小欢,再也别离开我,我怕我控制不住。”
我轻轻的拍了拍路浔的后背,“阿浔,我在呢”
啊,还是被送回来了,像个礼物的感觉,真是令人讨厌。
11.
因为天气冷,我又只穿了一个裙子,回了清野别墅之后我当晚就发了烧。
迷迷糊糊中路浔一直坐在我的床边办公陪我,直到我退烧清醒。
“阿浔”我张了张嘴,嗓子沙哑。
路浔见我醒来便忙扶我晕起来,他眼睛中有了红血丝,像是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
路浔拥住我,薄唇抵住我的额头,“小欢,舒服点了吗。”
我点了点头,路浔拿过床边的杯子试了试水温,递给了我。
他变了很多。
他懂得了在意我的感受,会因为我在而收敛戾气,他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这件事我是有意为之。
可他什么都没说。
我放下杯子,心中突然有了一个荒诞的念头。
“阿浔,告诉我,爆炸案的真相,你说,我就信”
当初的我不愿听不愿信,只一腔认为是路浔做的,可他从来没有解释过。
“阿浔,告诉我”我嗓音微颤,迫切的想从他嘴里听到解释。
“路泽实际回国的时间,是魏雨死后,他认为我是害死魏雨的凶手,他恨极了我,魏雨葬礼后他假意回了M国,却隐藏在A市暗中部署等待契机,直到你的出现”
路浔淡淡的语气像是叙述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
“其实我早就记住你了,你的出现比路泽发现的早的早,你不记得了,我母亲死时,我才六岁,葬礼上因为难过我跑了出去,遇到了你”
我似乎记起了什么,路浔的脸与记忆中的小男孩儿慢慢重叠。
“小哥哥,你为什么这么难过呀”我当年四岁,懵懵懂懂,看着这个好看的小哥哥眼眶红了忍不住问
“我没有”小哥哥神色冷淡,不想理我
“你骗人!撒谎的小朋友会变成小猪的”我气呼呼的叉腰,突然又想到小哥哥好像是很难过的,又掏了掏兜兜,掏出一根红色的手绳
“呐,小哥哥,这根红色的手绳送给你嘛,小胖问我要我都没有给呢,因为你今天很难过,所以我就不让你变成小猪啦,我今天过生日,我许愿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好不好鸭”我拉着小哥哥的手晃,随口扯了一个生日的谎,想安慰他。
的我小哥哥拿着手绳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我妈妈不在了,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从小就有一个坏处,就是很容易共情,听路浔这样说,我眼中就蒙上了一层雾。
“小哥哥不要不开心,小欢陪着你,虽然不太舍得,但是小欢的妈妈也可以分给你,你还有妈妈呀”我越想越难过,抽噎着跟小哥哥说。
一时不知道是因为把妈妈分给别人难过还是心疼路浔难过。
最后反而成了路浔安慰哭成包子的我。
“那拉勾,你以后陪着我”小路浔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我使劲点了点头。
可惜路浔第二天就搬走了,而我几年后也搬离了那附近。
“那个小男孩儿,是你?”我怔住,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时的我,视你如神明,是来解救我的”路浔定定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