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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蛋伸出小山竹拨弄了一下开关,又对我示意了一下,我了然的躺下,然后他关了灯。一室的黑暗里,白色的它格外显眼。
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
我突然心生恐惧。
「黑蛋,你不会要走吧?」我问。
「喵呜」他怔了一下,跳到我枕边,转着身体踩了一圈,蜷缩下来。
我放下心来,安稳睡去。
没看见,在我睡后,他悄悄走出房门。
第二天,我醒来时,萧之衡已经做好了早餐。
简简单单的鸡蛋火腿三明治,加上冲泡的甜暖豆浆,他就在我面脱下沾染了烟火气的 T 恤,一手拿起前台小姐姐大早上送来的白衬衫。
T 恤卷起的下边,渐次露出腹肌和饱满的胸肌。
我木呆呆,视线跟着人鱼线的收拢,向下探去……
「好吃吗?」
嗓音低沉,藏着钩子。
「好看。」我叼着三明治点头,说完就愣了。
抬头,果然,他半边肩膀还露在外面,就笑得直不起身。
靠,狗男人故意套路我。
闹了一个早上,我到抚古的时候脸还是红着的,昨晚的阴翳消散得无影无踪。
抱着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的心态,我还是把昨晚的噩梦讲了一遍,吓得组里好几个独居女性连忙下单了监控摄像头和自卫装备。
然而下午,我们就收到好消息。
「绯姐,你快看,这是不是你遇到的那个变态。」
宛宛举着平板跑过来,我一看,果然。
据新闻报道,这个变态高喊着有妖怪,被路过的民警好心的带回去想联系他家人,看看是哪家精神病跑出来了。
结果这一问,好家伙,直接留下喝茶吧。
我简直笑死,民警路过得太巧了。
不等我把这个喜讯告诉萧之衡,他就带来一个噩耗。
「黑蛋被收养了。」他声音低沉,像怕惊扰了我。
我瞬间懵了。
这怎么可能?
萧之衡低着头,神色隐在阴影里,他点开一条视频,看起来像是上午拍的:「上午去赴约,偶然路过看见的,人家说这是他家养了几年的猫,今天搬家打算一起带走。」
视频里,黑蛋熟门熟路自己开了院子门,在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的搬家工人身边转了几圈,最后跳上了搬家公司的车。
我愣住了。
一瞬间,以前的疑惑都有了解答。
怪不得,
怪不得不用我教,他也会开门;
怪不得白天他就跑得不见踪影,只在晚上出现;
原来,他一开始就是别人家的猫啊。
当噩耗来临的那一刻,我们往往没什么感觉,但当麻痹过去,悲伤就会一点点,从心底浮上来。
我在家等了 3 天,黑蛋也没出现。
我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看着家里还簇新的猫爬架,我叹口气:「早知道他是别人家的猫,我就应该先把他阉了。」
萧之衡要揽我肩膀的手凌空顿住,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我。
我没看见,狠踢了猫爬架一脚,咬牙切齿:「让他看看骗我的下场!」
萧之衡:……
他忍不住合上腿,打了个冷颤。
12.
第二天早上,前台小姐姐惯例来给萧之衡送衣服,我刚要开门,就听她问:「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萧之衡道:「还不是时候。」
我站在门内,半晌没出门。
我没问他,在那之后,工作到了紧张的阶段。
而萧之衡,也不再经常找我。
这天,我完成一项任务,伸个懒腰中途休息,耳边就传来清亮男声的问询:
「这是陈列方案吗?」
我回头,看见他便一愣。
比起以前商务的白衬衫,他换了一件简单白 T,和修身牛仔裤,头发也微微凌乱,整个人干净得像个年轻大学生。
他微微躬身,两只手臂撑在我的身旁,将我隐隐拢在怀里,那根我曾经细细打量的中指,拨动鼠标的银色滚轮,竟产生一丝不可明说的色气。
凑的很近,我能闻见他身上好闻的冷松香。
像是从冷松林里走出来一般。
我笼罩在冷香里,不敢大口呼吸,不敢出声,像个被猫舔舐脖颈的老鼠,战栗又带着诡异的舒适。
没等我反应,他直起身。
「刚刚」他低下头,睫毛纤长,眼尾带着点红,眼里似有水波:「好闻吗?」
我脸腾地一下红了。
他他他,他听到我深呼吸了。
我还没说话,他便猛然撤离,就在我陷在失落感中时,一瓶香水摆在了我桌子上。
「既然沈总监喜欢,那就送你款女式的吧。」
「方案很好,工作加油。」
沈总监。
看,这就是最近的他。
暧昧又疏离,每次踏进我的边界,却只徘徊一下便又退出。
难不成这就是海王的套路?
我想给闺蜜卷卷打电话,又忍住了。
我靠坐在椅背上,窗外,已经有树叶开始泛黄。
黑蛋的离开,就像一个开关,我人生中第一次停下脚步,去观察身边一直忽视的东西。
没有盲目投入恋爱,没有执着追寻一个共度一生的人,我不再把安全感寄托在爱人身上后,突然发现,自己一个人可以很好。
卷卷热情,宛宛可爱,还有萧之衡,撩人又磨人。
也许是状态好了,我连续谈下几个重要展品,这其中就有国宝级名画《丽人春游图》,我为它特意策划了一场营销活动。
今天,正是验收的时刻。
13.
喧闹的商场,一只白皙的脚轻踏上微黄的鼓面。
晃动脚铃。
「叮铃。」
宛如石子投入湖面,商场各层深处,开始鱼贯涌出身着华服的贵女,和窄袖衫翳的侍从。
裙边翻飞,莲步轻移,她们卷走所有的目光,最后与红纱裹身,脚系银铃的【创建和谐家园】汇合。
宋音渺渺,属于曾经的繁华盛景,穿越时空,向我们奔袭而来。
待乐舞到了尾声,一副卷轴被投影在丽人们的身上,卷轴缓缓展开,依次从丽人身上滚过,为她们铺上书画的底色。
卷轴里框出的,正是一副《丽人游园图》。
几乎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活动上了热搜,书画展的票也被抢购一空,之后,又靠着出色的展品形成自来水,书画展被迫延期结束。
我正焦头烂额地联系各位借出藏品的宝主人,就被萧之衡挖出来。
「干嘛,我都看了多少遍了。」
萧之衡板着脸,声音隐隐含着羞恼:「不管,反正你要再看一遍。」
我们到了展厅,宋代书画展区的陆游书法旁,多媒体正播放着越剧《唐琬》的选段。
这个故事讲的是传说中,唐琬因被婆母不满,被迫与陆游分开,正在她满心期待的陆游实现承诺时,却等来了陆游另娶王氏的消息。
她悲痛欲绝,决定在陆游成亲当日,嫁给赵士程。
8 年后,两人再次相遇,陆游作下《钗头凤》,唐琬读了此诗,不久便忧郁成疾,香消玉殒。
这段越剧我早便看过,但令我震惊的,是后面一段陌生的解说词。
记得这是萧之衡让加的,还不许我提前看。
多媒体里,熟悉的嗓音娓娓道来:
「我曾看过一个答案,我们什么时候才知道自己准备好结婚了呢?那人回答,知道自己离婚,也能够独立、安心地生活下去的时刻。
唐琬其实有两次拯救自己的机会。
第一次,重新开始,嫁给一个与自己相爱的人;第二次,爱自己高过爱情。
婚姻,从不应是一场报复,或者找一个人依靠。
爱情,也不应让人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