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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捡到的反派成夫君容羡阿善-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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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实在太可怕了,阿善真的怕自己再招惹下去,真的会被他手脚折断关入小黑屋。或许是自锦州城回来后,阿善的小日子过得太过安逸了,所以她前些日子险些忘了容羡此人有多么毒辣没人性,又在房中窝了几日后,她眼看着侯府的红帐渐添,那些刺眼的颜色时时刻刻提醒着阿善——

      看啊,你马上就要嫁给男主了。你没得选择,快乖乖接受现实吧!

      几日的憋屈烦闷让阿善怒了,她当即出府游荡在街,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南风馆。

      阿善没什么胆子,虽然对南风馆好奇,但在外面停驻了片刻并未敢往里走。她起初是在气头上,为了逃避婚事想要进去豁一把,后来冷静下来后,她才会知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怕。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南风馆三楼飘过一个白色的人影。

      惊鸿一瞥间,阿善看到了张熟悉的面容,那人眉间一抹红痕刺的她不由往后一退,几乎是想也不想拔腿就要跑。

      这次不是嘉王,不是容羡,也不是一道模糊的背影,阿善很确定自己是真的看到了那一晃而过的面容,真真是子佛啊啊啊啊。

      今日她出门时是避着妙月妙灵偷偷跑出来的,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换了身男装,只是不等她逃离,南风馆内就出来两名俊俏公子,他们一左一右笑意盈盈的靠近阿善,架着她的胳膊就把人往里拽。

      一旁路过的马车掀开一角,修白黑着一张脸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爷。”

      他咬牙切齿道:“属下看到顾二姑娘进了南风馆!”

      正在支着头假寐的容羡睫毛微动,头发滑落间,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15温柔美人五

      阿善明明是被人硬拖进去的,可是在外人眼中却像是欲迎还拒。

      不似青楼妓院的媚俗色.气,南风馆的内部清雅安静,墨绿色的纱帐从房梁垂落,三层环形楼上每层站了几名懒散俊公子,有人在看到阿善时挑了挑眉,未系严的衣衫半落,扶着栏杆冲楼下的阿善笑:“小公子,要不要来我的房中?”

      阿善匆匆将目光从男子半敞的衣服上移开,无措惊慌的样子像是只落入狼窝的小白兔,拉着她进来的左边男子道:“‘他’是雪落公子请来的贵客。”

      雪落公子是谁?

      不等阿善张口询问,那两人就架着她上了三楼,走到了最里间一扇门。阿善的‘不’字才只说了一半,那两人就开了房门将她推了进去。

      阿善:“……”

      好在那两人没有锁门,阿善当即就想拉开门退出去。虽说她不知道雪落公子是谁,但她知道这间屋子正是她刚才在楼下看到子佛所在之处,颤着手去拉门时,身后悄无声息靠来一人,等到阿善察觉到时,那人已经从身后半环住她,按住了她开门的手。

      “这么不想见我吗?”低低含笑的清悦嗓音,引得阿善浑身僵硬。

      就算再不想面对现实,当现实摆在她面前时,她都必须照单全收。知道自己跑不了了,阿善垂下脑袋有气无力道:“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身后人笑声微凉,不答反问:“佛岐山还困得住你?”

      那蔓延在山上的迷雾瘴气,她已经有了法子破除,佛岐山当然困不住她了。

      子佛松开她退回房间深处,他身上有着容羡身上没有的热度,子佛就曾笑着调侃自己,也就体温还算是正常人了。

      “过来。”帘上的珠子噼啪作响,等到阿善转身的时候,子佛已经入了内室。

      这房间采光极好,偏偏子佛是个不喜欢阳光的人。

      不比外间的清亮,内室的门窗被大半纱帘遮挡着,黑漆漆的有些压抑。阿善纠结的走进去时,子佛仍旧穿着平日最爱的那种坠地白衣,繁琐又贵气。

      他就这么平静仰躺在木长椅上,宽大的衣摆垂在地板白的刺眼,与他衣服颜色相近的,是他那头微散的长发,垂落在衣间与白色融为一体,阿善定在原地不敢靠近,一时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和容羡在一起?”

      良久后,他终于缓缓出了声,略黑的眼眸侧过来望向阿善,唇边扬起的笑容有些意味不明,“你喜欢他?”

      阿善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出于十年陪伴的了解,她将自己与容羡的相识一点点讲了出来。阿善话多,又不肯放过每一处细节,好在子佛耐心不错听得也很认真,只是在阿善讲到她帮容羡治好失明时,他插了一嘴,“渴吗?”

      阿善还真有点渴了,见屋内桌子上刚好温着一蛊甜汤,看了眼子佛后她走到桌边坐下,甜度适中刚好可以解渴,还非常合她口味。

      刚入山的那一年,阿善对少年子佛还有些畏惧,只因他喜怒无常还不肯让她下山。两人关系第一次有了进展,就是因为子佛为她煮了碗甜汤。那是子佛第一次下厨,他平日整洁干净的白衣染了些灰尘,将甜汤放在她面前时,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笑着:“留下来陪我不好吗?”

      这云殿中只有他一人,数年的孤寂生活无人可以体会。

      阿善晃了下神,也就这片刻的功夫,瞬间就察觉出汤中的不对劲儿。

      “你——”阿善懂医,自然也懂毒。

      过于信任一人的结果,就是她没想到子佛会给她下毒。

      在阿善跌跌撞撞推翻汤蛊站起来时,子佛仍悠然坐在长椅上,他侧对着阿善望着从帘帐中微微透出的光,平静问她:“不好喝吗?”

      阿善咬唇扶着桌子,红着双眼看他:“你想干什么?”

      汤中只是放了些能使人无力的药,再加上这屋内若有若无的熏香,闻得久了就会让人昏迷。阿善太大意,也太过于信任子佛,人世险恶这一点,她不知道自己还要栽多少跟头才能长记性,顶不住药性跌坐在地上时,她的额头磕在木桌上,涣散的意识终于有了片刻清醒。

      “你真不该从山上下来。”

      木桌挡住阿善的视线,有片刻她根本看不到子佛说这话时的神情,但他声音中的冷意她感受的清清楚楚,不由笑了笑,阿善回道:“我不下来,难道要让你困死在山上吗?”

      子佛顿了顿,终于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初见当初的白衣少年,阿善只觉得他冰凉又孤寂。他长相好看,那张脸看起来要比容羡还要清雅柔和,可是后来,他硬生生拿着刀在自己的眉心划了一道,至此那伤口留在额间宛如一道红色烙痕,连带着他整个人气质也有了变化。

      阿善明白,她恐怕再也寻不回当初在云殿枯坐一整日的少年,风吹过他的衣摆时,他仰看着殿中央那棵直入云霄的神木,喃喃对她道:“善善,我好冷。”

      此时她也好冷,冷到了骨子里。

      子佛走到阿善面前时,阿善死咬着唇瓣保持清醒,她睁大眼睛看着目光所在的白色衣摆,一声叹息自上方传来,子佛最终缓缓蹲下身子,用指抚上她出血的唇瓣。

      “别怕。”子佛轻轻安慰着她,“我不想伤害你,只想带你离开这里。”

      阿善悄悄握紧了拳头,“如果我不走呢?”

      子佛静静凝视了她片刻:“你必须走,不然就要死。”

      “怎么死?你要杀了我吗?”或许是阿善的质问太过尖锐,子佛抿唇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冰凉。

      这人在佛岐山与皇城的差距太大了,不过好在他对阿善仍旧没什么防备,也正因如此,在阿善把攥在手中的匕首抽出扫向他时,没有躲闪的他被生生划伤了胳膊。

      阿善不是没心没肺,这皇城如此让人不安,潜在的敌人又那么多,她出门习惯性带着小匕首和解毒丸。

      “善善。”在她拔腿往外逃去时,被她推倒在地的子佛捂着手臂坐了起来。

      昏暗的内室使阿善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是听到他一字一句问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阿善搭在门锁上的手滞了一瞬,接着毫不犹豫的逃出房间。

      与书中同名同姓,其实阿善本名就叫顾善善。

      当初她妈妈给她起这个名字的本意,是想让她多多行善做个善良的人,只不过两个善字相叠就让她变得过分善良,于是顾善善这个名字就改成了阿善。

      从逃到锦州城之后,阿善就在反复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初子佛第一次见到她问她叫什么名字时,她只回答他叫阿善,而自那之后他唤得却是善善,这让阿善有一种错觉,或许在她上山之后,子佛就对她这具身体的身份了如指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阿善之所以没有回答子佛的问题,是因为从最开始穿入这个世界后,她就没有主动选择的权利。

      如果可以,她谁也不想要,只想离开这个书中世界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中,但现实是她已经入了书中世界的中心区,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去做。

      虽然吞了解毒丸,但不可能这么顶用,阿善此时的清醒都是通过唇上的伤口和不停掐自己保持住的。身体的无力无法控制,在她扶着木栏往楼下走时,双腿一软不小心跌倒在地上,被刮到的袖口硬生生撕下来一大块。

      嗒嗒,嗒嗒——

      这南风馆不吵闹,但还没能安静到可以听到走动的脚步声。

      当阿善察觉到馆内安静的诡异时,视线中也多出了一双精贵靴子,金线勾勒在靴面一尘不染,阿善眨了眨眼特别缓慢的抬头,在看清那张清雅俊美的面容时,大脑卡壳不动,整个人直接僵住了。

      阿善绝对不会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唇角破口衣衫散乱,好好的衣服还被撕下了一块袖布。她这样子让人不多想都难,容羡垂下眸子扫了她一眼,唇角微勾眸底含冰,那一刻的杀意怎么挡也挡不住。

      无关爱与不爱,容羡从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人触碰。就算他不喜欢阿善,但马上就要嫁给他的阿善以被他归为自己的所有物,当属于他的东西被人破坏时,他唯一做的就是毁灭。

      阿善直觉惊人,很快就感受到容羡身上的危险气息。

      能从刚才那间房中逃出,已经消耗掉阿善积攒的全部力气,此时她软趴趴倒在地上起不来,毫无抵抗的她只能轻轻拉住容羡的衣摆,容羡居高临下站在那里未动,考虑着如何下脚踩碎她的手指。

      “救我……”

      阿善声音低低的,见容羡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赶紧解释:“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没想进来。”

      容羡此时还非常的理智,或许就是因为不在乎,才会在听到阿善的话时冷静沉着,视线落在勾落在木栏上的碎布,他问:“谁陷害的你?”

      阿善不知道怎么回答,容羡冷冷一笑,直接吩咐修白:“杀了。”

      他自然不是要杀了阿善,而是要杀把阿善带进来的那人,不过等到修白进去时,房间中早就空无一人,容羡弯身把地上没了力气的人抱起,这时楼下一人颤巍巍道:“世、世子爷,落雪公子找到了!”

      子佛并不是落雪公子,真正的落雪公子被提前打晕,关在了柴房,而硬拉阿善进来的那两名小公子也突然失去了踪影,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失落,阿善眼皮垂了垂,感觉自己有些撑不住了。

      “容羡。”在被他抱着离开时,阿善脑袋一垂无力靠在了他的项窝处。

      这人身上总是凉冰冰,阿善都怀疑他是不是身体有病。可能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容羡没有听到,她不由伸手拉了拉他的头发,容羡抱着人弯身进入马车,头发微动时,他垂眸看向怀中的姑娘,再也只撑不住的人缓缓闭了眼睛,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间,声音细细柔柔:

      “……你别,丢下我啊。”

      她看得出此时的容羡心情不好,她很怕这人会突然把她丢在街上不管。

      对他没什么安全感,阿善不由就将他的头发缠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容羡被她拽疼,揽着人神色一冷,只是低眸时却发现,阿善勾着他的头发已经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间,感觉暖暖的。

      16温柔美人六

      容羡最近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

      几个月前锦州城的那次受伤,让他经常性的头疼难以安眠。刚才从宫中回来,他好不容易在马车中生出些睡意,结果让阿善毁的一干二净。

      头又隐隐约约疼了起来,容羡靠坐在马车上闭了闭眼睛,此时阿善还窝在他怀中昏睡,不安分的手指将他的头发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绕了无数圈,几乎是把手挂在了他的头发上。

      马车内凝樨熏香浓郁,容羡的视线从她嫩白的手指移到她睡着的脸颊上,隐约间,他闻到了一股与凝樨熏香完全不同的浅淡香气。原本是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扯下去的,可当手搭在阿善的肩膀上,容羡忽然改了主意。

      低头,托着阿善的后颈将人又往自己面前抬了抬,容羡平静的眸子起了丝波澜,近距离之下,他闻到阿善身上那股浅淡的香气似是一种药香,而那药香刚好可以缓解他的头疾。

      睡梦中,阿善并不知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清楚自己昏迷前抱着自己的人是谁,所以在梦中她极度的不安稳。越睡越觉得冷,她不由就想逃离那片冷冰冰的地方,只是她微弱的抵抗换来的是越来越强势的压制,后来她放弃挣扎,梦境也随着这股冷意进入了寒冬——

      佛岐山上的寒冬。

      刚入佛岐山的第一个寒冬,阿善还没放弃想要下山去看看的念头。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她绝对会以为自己是被拐.卖了。

      大雪蔓延,本就荒凉的佛岐山变得更加幽冷。阿善坐在云殿的台阶上仰头看着满天飞雪,其实她对这里一直很好奇,她想不通为何这佛岐山内进不来一人,也想不通是谁在这山上建了一座华丽宫殿,她一直以为这里是子佛的家,可是后来子佛却摇着头告诉她:“我没有家。”

      子佛没有家,云殿与其说家倒不如说是困住他的一个囚笼。不过阿善比他惨多了,她是无辜误入的路人,莫名被抓入这‘囚笼’中再也出不去了,而子佛却可以自由出入这囚笼。

      云殿困子佛,子佛困住的是阿善。

      阿善第一次看着子佛下山时,她一个人在云殿内待了三天,她不是没有尝试过自己出去,只是子佛告诉她了,这山内危机四伏,一旦踏出云殿她随时可能死亡,阿善不信,但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看着子佛第二次下山时,央求着他带自己出去,不过子佛并没有同意,这一次,他把阿善一个人丢在山上了整整十日,所以阿善害怕寂寞、总是爱唠叨不是没有理由的,她是寂寞到害怕了。

      只要是人,都有情感爆发的那天,更不要提被困在山上出不去的阿善了。在子佛第三次要走的时候,阿善发誓自己也要出去,子佛不肯带她出去,她就自己走出去。

      “就这么想离开这里吗?”可能是那次阿善哭的太惨了,子佛终于有了松动。

      蹲下身看着抱住自己腿的小女孩儿,他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这次我回来给你带些解闷的东西好不好?我保证早些回来,不把你丢在这里太久。”

      “我不要!”

      还是孩子身体的阿善说话都奶奶的,她眼眶中含着泪怒气冲冲的看着子佛:“你也知道你是在丢我?我又不是你的垃.圾,凭什么你想留就留想丢就丢,这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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