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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到第六个月的时候,周末他约我一起吃火锅。
饭桌上,他说他知道我追过许哲的事情。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心想难道我追人已经高调到跨校皆知的地步了吗?
我以为照宋燃的性子,肯定要笑我倒贴一个男生。
但是那一刻他收敛了笑意,很认真的看着我说,「初初,你追人追的我自愧不如。」
我眉头一皱,这听着一点都不感觉是夸奖,他看到我不高兴,赶紧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有你那样的勇气,我就不会这么晚才认识你了。」
我怔了一下,看着他渐渐染上红晕的脸,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 6 章 愿望
我曾有三年的时光被人冷漠以待而心灰意冷,但原来,那三年的时光里,也许我会被人视若珍宝。
回过神来,我故意调侃宋燃,「你趁我不注意,什么时候涂了腮红啊?」
宋燃原本白皙的脸蛋已经红的像番茄了,我感到神奇,一个人的脸真的可以红成这样吗?
我忍不住逗他,「什么色号的啊?还挺好看的。」
宋燃难得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懊恼地看着我,无奈极了的样子。
这个话茬过去好久,他贴着桌子推过来一个好看的盒子,「给你的。」
我条件反射地在脑子里想了一遍今天是什么日子,但是什么都没有想到。
我有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他难得地目光有些飘忽不定,没有直视我,「前几天看到一块很好看的表,可惜他们只卖一对,就都买下了,但我又戴不了女款,给你戴正好。」
我习惯戴手表,手上的表还是我爸爸送我的,已经有了好一些年头,表面已经有轻微的磨损,皮带也有些旧了,但是懒得换。
我接过来打开盒子,还真蛮好看的。
再抬眸看向他的手腕,发现他今天戴的和我手上拿的正是一对。
这是情侣表啊。
忽然间又意识到,今天是 5 月 20 号。
我们去账台处结账。
「先生,今天是 520,我们店里有赠送一束玫瑰花的服务,要给您的女朋友来一束吗?」
宋燃红着脸看我,我挑了下眉,接过了店员小姐姐递过来的玫瑰花。
走出店门很久,他突然问,「刚刚你为什么没有否认?」
我明知故问,「否认什么?」
他的脸还是红红的,「否认你是我女朋友。」
我看着他笑,「你不是也没有否认嘛。」
他飘忽的目光一下子定了下来,定在了我的脸上。
他看着我的视线越来越灼热,搞的我的脸都有些热了。
「初初,你现在也有点喜欢我的,是吗?」
我扬眉,「你这话说的有点问题啊,什么叫也啊?」
我加重了「也」这个字,说,「你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啊。」
宋燃顶着他那张红晕晕的脸,严肃地注视了我一会儿,搞得我也莫名严肃了起来,不敢挂着吊儿郎当的笑了。
宋燃说,「初初,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好久了。」
「其实我认识你很久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而已。」
我的心情好像从未如此愉悦,我说,「唔,那这可是一件大事,我得好好想想。」
他心跳如擂,傻傻地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低头嗅着玫瑰的芬芳,掩饰住上扬的嘴角,「意思就是,如果你能好好追我几天,让我享受一下被人追的快乐,我就接受你的喜欢啦。」
宋燃楞楞地,好半天才道,「初初,这不是在开玩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有点无奈地抬头看他,「当然,你是不是傻掉了,真讨厌,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宋燃抢了我手里的玫瑰花,紧紧地抱住了我。
第 7 章 不堪
许哲篇
从我有记忆起,我的父母就和别人的父母不一样。
我的家是充满争吵的。
父亲喜欢酗酒,喝醉了就开始打我的母亲。
他【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额上青筋暴起,嘴角上扬,犹如地狱来的恶魔。
【创建和谐家园】造成的动静很大,左邻右舍都听得到。
有一次他把母亲拖到地板上,骑坐在母亲身上,一只手紧紧掐着母亲的脖子,另一只手拳拳相向,我看到母亲脸都紫了,几近窒息。
我上去拉架,被父亲一个甩手摔到茶几上,有骨裂的声音,我痛的直不起身子。
——
小学的时候,我总是学校里最后一个回家的,我不喜欢待着家里。
因为父亲不仅喜欢酗酒,还喜欢赌博,经常有要债的气势汹汹地找上门。
我想电影里演的那种【创建和谐家园】,也不会有我所看到的场景可怕。
他们砸了我家所有能砸的东西。
母亲割腕【创建和谐家园】没有成功,黑红色的血弥漫在卧室的床前,我背着她去了医院,血滴滴答答浸湿了我的衣衫。
母亲最终抢救了过来,但被医院诊断为重度抑郁症。
——
父亲每次打完母亲,冷静后就开始后悔,他常常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得母亲的原谅,如果母亲不原谅,他就气的又开始一场暴行。
我偷偷报过警,但我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个确诊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证明,最终没有负任何刑事责任。
从此学校也不是我的一方净土了。
同学间不知道怎么都传开了,我有一个神经病家暴的赌徒父亲,和一个受虐狂抑郁症母亲。
精神病是有遗传倾向的,我也经常会思考同学们说的,以后会不会也变成他们这个样子?
如果会,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我看到母亲的眼珠一日日浑浊下去,形容一天天枯槁待尽。
明明她曾经是小城里最美的女人。
就是因为嫁给了我的父亲吗?
母亲是不喜欢我的,因为我有着和父亲七分相似的面容。
她发病时看到我就会害怕地发抖。这让我感到自己也是罪恶的。
我的基因如此卑劣,像是泥沼里的淤泥,永远摆脱不了那阴暗的潮湿。
没有人愿意接近我们这样的家庭,所有人对我们一家避之不及。
走在街上遇到同学,他们的家长总会拉着他们离我远远的,怕他们跟我在一起玩会受到伤害。
耳边隐隐约约都是同学背后的窃窃私语,「你看那个许哲阴沉沉的,说不定和他爸一样有病,精神病可是会遗传的呐!离他远一点!」
在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升了初中。
李琳是初中时第一个接近我的人。
她经常在没有别人在场的时候,偷偷主动和我说话。
后来,她说她喜欢我。
再后来,所有人都传我喜欢李琳。
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喜欢是什么呢?我从没见过,也不理解。
但是我很渴望自己像正常人一样,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们总说我是特立独行的神经病,可是我也不想那样。
我试着接受李琳的靠近,我希望我能像别人口中的正常人一样。
可是这一切在某一天忽然就打破了。
初中的同学也都知道了我的家庭情况,传的沸沸扬扬。
政治老师讲到赌博的危害时,有些蔑视地看了我一眼,连老师也开始讨厌我了。
明明我的成绩那么好啊。老师不都是喜欢成绩好的孩子吗?
我变的越来越封闭自己。
我的抑郁症被第一次发现时,是李琳陪着我去的,听到医生的确诊,当时的她看着我惋惜的说,「你长的这么好看,怎么会得这个病呢。」
后面还有一句轻轻的,「原来精神病真的会遗传啊。」
她说的很轻,但是我还是听到了。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每次她接近我,都是在没有人的时候。
其实她也是害怕的吧。
初中三年在难熬中过去了。
李琳的成绩刚好够到四星级 A 中的底线,我们又到了一个学校,与此同时,升入 A 中的初中校友也有二十几个。
我父母有精神病的消息再一次很快散开。
我的抑郁症可能又加重了,一度想一了百了,学母亲【创建和谐家园】了结生命。
但我又想,初中三年已经熬过来了,高中三年咬咬牙也是可以熬的吧?
我努力的活着,清醒的时候,我会想象网络上所描绘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