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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探视时间到了,叶承允只得离开。
严诗诗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后悔的失声痛哭。她到底错过了什么啊?她一心爱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把她送进监狱。而她一直伤害的男人,却在这时依然对她不离不弃。想起两人小的时候,叶承允就像是黑骑士,呵护她,照顾她,可她却根本不屑一顾。如果她早点发现叶承允的好,那么现在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叶家,因为凌菲的事,所有人都是愁眉不展。叶启轩已经两天都没有去公司了,叶承允晚上回家时,会将公司的状况汇报一遍。
书房里,充斥着浓烈的烟酒味道。他走进去,看到斜倚在沙发上的人,将一些文件放到桌上后,犹豫了下,说,“哥,有件事……”
叶启轩睁开眼睛,瞅了瞅他,“想替诗诗求情?”
叶承允怔了怔,最后点头,“哥,她的事,我要负一定的责任。她的孩子没有了,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哥,我求你,求你不要告她好不好?”
叶启轩将指上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捻灭,坐直了身子,“那我的孩子呢?她差点杀了我的孩子。”
他垂下头,“哥,如果你早点认清自己的心,别给诗诗希望,她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
叶启轩挑起眉头,目光有些微冷,“你说什么?”
“诗诗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在你享受着她的付出时,你有想过她有多彷徨多无助吗?那种害怕失去你的恐惧,深深的折磨着她。她不是舅舅和舅妈亲生的,在我们所有人面前,她一直都想要表现得最好,努力的讨大家欢心。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全心全意的爱。我以为你是真的爱她,所以我退出了,只是默默的祝福你们。因为我相信你能带给她幸福,结果,伤她最深的人却是你。”
他的话,让叶启轩沉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叶承允开始习惯了晚上去black喝酒,他喝得越来越多,却是越来越清楚。
“嗨,小美姐。”
阿文朝刚进门的粟原泽美打着招呼。
叶承允扭头看她一眼,眸中掠过复杂,回身又继续喝他的酒。
坐在他旁边,歪头打量着他,“你恨我?”
叶承允没有回答,只是在喝酒。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她想得到却没有那个实力,结果只会自取灭亡。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她伤害了我的姐姐,我却没有要她的命。”
“够了!”叶承允咬紧牙,愤怒的说,“我真不敢相信,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么冷血,这么残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孕妇在那里无助的呼救?”
面对他的指责,粟原泽美只是甜甜一笑,“在你眼里,她是无助的孕妇,因为她怀的孩子是你的。可是在我眼里,她是以怀孕为借口,不惜陷害我姐姐,还妄想害死我姐姐肚里孩子的坏女人。”
一句话,叶承允顿时语塞。他心里清楚,她说得是事实。就因这样,他才不恨任何人,只恨他自己!
他猛地抓起旁边的酒瓶,猛灌下去。
粟原泽美很不客气的抢过他手里的瓶子,“喝酒要是能解决问题,士兵们就不用拿着枪上战场了,一人拎瓶酒就好。”说完,朝阿文勾勾手指。
阿文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小美姐,什么事啊?”
“不许再给这个人酒喝,否则,你就是和我过不去。”
“……嗯。”阿文无比郑重的点头,“小美姐放心吧。”
“你——”叶承允突然感觉到,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的任何反驳都好像很无力。
“叶承允,我从来都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道歉,为了那个女人,我也没有道歉的必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如果爱一个人,会让你变得是非不分,变得盲目,那你的爱,未免太可怜,太卑微。”
粟原泽美说完这番话后,离开椅子,朝他有礼貌的弯腰颌首,“再见。”
怔愣的望着她远去的娇小身影,叶承允紧拢的眉,竟然慢慢舒展开。像似受虐狂一样,他现在还真需要被人这样不留情面的骂醒才对。
随即苦笑着想要去抓酒杯,可阿文早就给收走了,一脸怕怕的说,“允哥,你可别害我,小美姐是东和的大姐头,说一不二的,我可惹不起。”
叶承允无奈的摇头失笑,一个才刚刚二十岁的小女生,看上去可爱又甜美,却让这么多人又畏又惧。
粟原泽美,她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呢?
-------------------- 第118章 买张船票去月球吧 --------------------
早起的时候,凌菲刚下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正跟伊九谈话的人。
“咦,小白?”
宥澜夜回过头,朝她微笑着打招呼,“菲菲,”俊美的脸庞透着疲惫,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怎么在这儿?”她狐疑的走过来,看到伊九竟然亲自泡茶,足以见他对宥澜夜的重视程度。
他抱怨似的扁嘴道,“还说呢,你回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只有找来这里了。”
伊九笑着说,“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不怪九爷的。”宥澜夜看到她没梳头的样子,了解似的笑笑,“还没吃早饭吧?”好像是在公寓时一样,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来,过来吃饭。”
伊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两人,“澜夜啊,我把菲菲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下。”
“呵呵,九爷有事就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菲菲的。”
凌菲看看两人,在伊九离开后,不禁好奇的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先吃东西,吃完了我再告诉你。”宥澜夜拉着她坐在餐桌前,体贴的把早餐端上桌,然后他坐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吃。
凌菲瞥他一眼,“你是新来的男佣?”他和伊九的关系,好像很不一般,他如果不想说,凌菲也不勉强,别人的隐私她向来没有多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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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玩去,别害我积食。”凌菲很不客气的拍了下他的脑袋,边吃边问,“对了,你那天的事情解决了吗?”
“嗯,”他点头,意味深长的说,“只是有人见不得我呆在你身边,想支走我几天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凌菲拢下眉头,随即松开,耸耸肩,“没事就好。”
“呃,”宥澜夜小心的看着她,问道,“菲菲啊,因为我没有在你身边陪足一星期,我们可不可以把七天之约延后几天呢?”
“别想。”凌菲懊恼的说,“这件事我不想再拖了,过些天我就会去医院。”既然决定了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这是她的处事原则。她不想再重复以前的错误,就因为那样,她和叶启轩才会出现这么多的牵扯不清。
宥澜夜只是深深凝视她一眼,没再说话。凌菲越是执意要打掉孩子,急着撇清和叶启轩的关系,这只能说明她的在意。
“你知道严诗诗出狱了吗?”他突然转换话题。
凌菲动作一滞,不屑的轻笑了下,“叶启轩还是舍不得啊。”
这时,粟原泽美从楼上走下来,看上去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目光对上宥澜夜时,微一颌首,“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不知道你的身份,有失礼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宥澜夜一笑,“不用这么客气,有菲菲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凌菲白眼给他,“你习惯乱认亲戚吗?”回头瞅瞅粟原泽美,“穿这么漂亮要去哪啊?”
“早上刚听说一件事,让我很不高兴。所以,我要去慰问一下老朋友。”她边说边朝门口走去,想起什么又顿了住,“哦对了,爸爸今天早上已经把叶启轩的照片发下去了,如果他晚上还敢来,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记得给枪装上灭音器,吵到别人休息就不好了。”凌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粟原泽美笑笑,“我知道了。”
转身,走出走。
宥澜夜在一边直摇头,“菲菲,越是把无所谓给人家看,越是证明你有所谓——唔……”他的嘴里忽然被塞进一个鸡蛋,把他后面的话给噎了回去。
不理他控诉的目光,凌菲朝她嫣然一笑,“吃个鸡蛋给你补补脑。”
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东西,宥澜夜又不怕死的凑过来,“菲菲,要不要跟我出国散散心啊?夏威夷,西班牙,法国,意大利,随便你挑。”
“嗯……”凌菲认真的想了下,“那就买张船票去月球吧,我一直很想去那看看。”
宥澜夜登时垮下脸来,“人家就是想你开心嘛,干嘛打击人家。”
凌菲打了个冷战,“一个大男人,人家来人家去的,你酸不酸啊?”
“菲菲,”宥澜夜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这里如果有让你不开心的人,不开心的事,那就暂时搁下来,出去走一走,没必须强装出笑脸来面对所有人。”他的手突然放到了她的小腹上,凌菲全身一震。
“说你不在乎,那是骗人的,如果他没了,最伤心的一定是你。”
凌菲倔强的别开脸,把他的手拍走,“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沉默半晌,她倏然开口,“我喜欢埃及。”
宥澜夜温柔一笑,伸手就揽上她的肩,像哄宝宝一样轻哄着她,“小菲菲乖哦,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我会带你去看金字塔的。”
凌菲脸一黑,又抓起一个鸡蛋塞进他嘴里。
宥澜夜委曲的直瞪她,“唔……我、我讨厌……鸡蛋!”
凌菲贼贼一笑,凑过去拍拍他鼓鼓的脸颊,“很公平,鸡蛋也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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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门口,严诗诗被警察带了出来,看到叶承允时,她马上激动的扑过去,在他怀里呜咽的哭着,“承允,谢谢你,谢谢你。”
叶承允安抚的拍拍她的背,“我们先离开这儿吧。”
“嗯,”严诗诗赶紧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会丢下自己似的。
这时,一辆扎眼的红色敞篷跑车呼啸着开过来,在两人面前直接停下。
“是你?”严诗诗好像见了鬼一样,朝叶承允的怀里偎去。
叶承允拧了下眉,“你来这里做什么?”
粟原泽美将太阳镜架在头顶,推开车门走下来。一改往日恬美的形象,她今天穿了一身惹火性感的紧身衣,迷你裙,过膝的黑色长筒靴。
她一下车,就吸引了四周过往的目光。甚至还有被警察押进押出的犯人,在对着她猛吹口哨。
-------------------- 第119章 他能做到的 --------------------
“叶承允,你忘记跟我的约会了?”粟原泽美倚靠在跑车前,微笑着。
“约会?”叶承允愣了下。
“吃饭,你忘了?”
“哦,”叶承允突然想起来,在慈善酒会上曾经答应过她,“可是现在……”
“现在很忙吗?连我们的约会都忘了?”粟原泽美故意不让他把话说完,而是走近他,目光落在严诗诗身上。
严诗诗对这个女人是又恨又怕,她揪住叶承允的衣襟,“承允表哥,就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
粟原泽美冷笑了下,从叶承允的怀里一把扯出严诗诗,抵在车门上。
“粟原泽美!你想怎么样?!放开诗诗!”叶承允就要过去,粟原泽美伸出长腿,用鞋尖抵住他。不经意一抬眼,恰巧看到了她露出的底裤,好像还是白色的带有蕾丝边……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叶承允脸颊突然胀红,不自在的调开视线,“你……快放开她。”
“别忘了,我和姐姐都有诉讼的权利,如果你靠近,我马上就去警察报案,把我那天看到的再说一遍!”
叶承允僵在那里真的不敢再靠前,连眼睛也不敢直视了。
严诗诗咬着唇,恨恨的瞪着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她怕死监狱了,说什么也不想再进去,就算要她忍受粟原泽美的羞耻她也甘愿。
粟原泽美从身上掏出几张百元钞票,塞进严诗诗的胸口,微笑着贴近她的耳边,小声说,“现在,趁我的没有想砍人前赶紧滚。这个男人,我要了!跟我抢人,我只会让你比进监狱还痛苦!以后,以后的以后,都不要再出现了,滚!”
一把推开她,然后拉开车门,朝叶承允勾勾手指,“上来,”
叶承允有些气结,想要扶起严诗诗,“粟原泽美,我不是你的手下。”
“小心哦,”粟原泽美倏尔温柔轻笑,“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马上就进去告她!呵呵,法律有时还是很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