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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弦忍不住又是一颤,他身上淡淡檀香味飘过来,好闻得要命。
拒绝不了,我隔着行囊倚上他的臂膀,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浓暗的夜,残垣破寺,画壁百鬼,在酣甜的梦里统统变成无边月光。
4
天亮了,臻观很快寻到几处坟墓,施法镇压,又捻动佛珠,一道烈焰,将画壁腾腾烧毁,很快寻到生门,荒草掩映,那是一处狭窄幽深低矮的暗洞。
臻观让我先走,他随后。
我蹲下身,正准备钻进去,忽然脚上一凉,低头一看,一条绿油油野蛇正瞪着我,我默了默,片刻,尖叫,跳到臻观身上。
「臻观,蛇,蛇!它咬我了,我腰那里,有点凉,它是不是爬上来了,啊啊啊,臻观,你赶紧把它弄死。」
这种滑不溜秋又冷冰冰的东西,好可怕,比鬼都可怕!
「你腰上的不是蛇。」嗓音微冷。
我十分怀疑地伸手摸了摸,摸到微凉的,咦,男人的手掌,臻观是怕我掉下来,所以扶了我一把吗?
我偷偷瞟他一眼,却对上他清冷眸光。
「下来。」好冷的声音啊。
昨晚可不是这样的,还亲人家了。
我轻哼一声,摇了摇他袖子,赖着不下。
「不要,你弄死它我就下来。」
「贫僧不杀生。」
我嘟囔:「那你让生杀我啊。」
他语滞片刻,轻叹了口气:「不打算出去了?」
「当然要出去。」我琢磨了下,讨好地冲他笑了笑,指了指那个黑漆漆的洞,「臻观,我们一起出去好吗?」
他漠然拒绝:「太窄了。」
「不会啊,你看,」我张臂抱住他,丈量了下,「我就紧紧挨着你,我很瘦的,不占地方。」
他偏过脸去,重重叹了口气,不再拒绝,我得逞了。
我方才真是一时头脑发热,谁知道,真的很窄。
挨得很近,好羞耻,我红着脸,试图往后挪一下。
「别乱动。」他清冷的嗓音夹上些微愠。
我讪讪地偷瞄他一眼,那眉间朱砂又红了几分,眸底积涌暗波。
好怪,他的朱砂,时而鲜艳,时而黯淡。
「哦,不动,不动......」
一声轻淡喘息忽然钻入耳朵来,我有那么沉吗?我怔然望向他,光线昏暗,看不清神色,他很快侧过脸,与我错开,一手撑着,继续往外攀。
「臻观,你吃过肉吗?很香的。」我忍不住舔了舔唇,好饿。
「......没」
「酒呢?」好馋啊......
「......」他摇头。
「女人呢?」
身下的男人忽然僵住片刻。
咦?「臻观,你碰过女人!!!」
眼前忽然一阵明亮。
「到了,下来。」依旧是平静无澜的声音。
我,我还想问,他碰过什么女人,转念一想,就他,怎么可能碰女人,算了算了。
耳边突然又响起另两道惊喜声音。
「臻观师兄。」一道女子娇呼声。
「臻观师兄。」一道男子恭敬声。
抬头,一个青袍道姑,一个灰袍和尚。
他们的目光,从我身下的臻观,缓缓移到我脸上来。
道姑脸色骤变,一脸恼怒,和尚揉了揉眼,不敢置信的样子。
我笑盈盈向他们招招手:「你们好啊,臻观的师弟师妹,我是臻观的......」想不到很好的介绍,我改口道,「臻观昨晚和我一起睡的。」
「下......来。」臻观的声音,终于有了点起伏,虽然听起来不太妙。
5
下山,道姑缠着臻观走在最前面,我跟灵观小和尚落在了后面。
「栀栀姐,那个,你真的跟师兄睡......睡一起了?」灵观小心翼翼问我。
我抱着胳膊,盯着前面并肩同行两人,幽幽道,「你问你师兄啊。睡没睡,他最清楚了。」灵观捂着嘴,看了看前方的臻观师兄,委屈巴巴地望着我:「我不敢问,可是师兄如果破戒了,会死的。」
「死什么死,破戒了就还俗,小和尚你是没见过外面花花世界多美好,可比待在你们那劳什子寺逍遥快活多了......」
前方道姑突然滑倒,顺其自然扑在臻观怀里。
我一口气差点顺不过来,这道姑怎么比我还能耐。
灵观又傻乎乎站在一边摇头:
「咦不对,师兄看起来好好的,栀栀姐,你骗人,师兄没破戒,他才没跟你......」
我瞪了他一眼,他下意识倒退两步,直接闭嘴,我阴恻恻盯着前方亲密两人,牙都要咬碎了。
「小和尚,那道姑谁啊,干吗叫臻观师兄啊?」一个佛家,一个道家,算哪门子师兄师妹。
「贺甜师姐的师父跟我们师父关系好,她从小就喜欢跟着师兄。」
哦。
「我脚疼,不走了。」脚疼还牙酸,【创建和谐家园】脆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下。
「啊这,栀栀姐,再不下山,天又黑了。」灵观着急拉我起来。
我一动不动,捡了枯枝在雪地上画圈圈:「那你背我咯。」
雪地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眼帘映入白色袍服。
「怎么了?」臭和尚,舍得理我了。
「栀栀姐姐她脚疼,走不动。」灵观急忙解释。
臭道姑插嘴:「这位女施主,我们忙得很,没工夫陪你在这瞎耗着,你要是继续耍脾气不走,那我们就走了。」
我揉了揉眼,把脸埋在膝盖上,闷声道:「谁稀罕,走就走。我不跟你们走了,讨厌死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走,我们都走,再不下山,又下雪了,没处投宿了。臻观师兄,别理她,不知道谁惯出来的臭毛病。」
臭道姑,你才臭毛病呢。
「灵观,走。」
「可是栀栀姐她.......」
「你是不是不听话,小心我跟你师父告状,说你贪慕女色。」
臭道姑,就是嫉妒我比她漂亮。
雪地上传来沙沙的声音,走了,都走了?臻观也走了?
我把脸掩得更深,轻轻叹了口气,肚子好饿,脚又疼,鼻子发酸,眼泪吧嗒吧嗒掉。走就走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臭和尚,破道姑,我自己又不是不会走,膝盖上的裙子都湿了,好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哪里疼?」无奈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我愣愣抬头,臻观拧着眉站在面前,面色微冷。
干吗这么凶的表情,我慌乱用手背擦掉脸上的眼泪:「你管我。」有什么了不起的,臭和尚。
他一言不发蹲下来,按住我脚踝。
「干什么?」我扭了扭,想挣开他的手掌。
什么温柔,都是骗人的,一见到师妹就不管我了。
「别闹。」他叹了声气,脱我的鞋。
「你凶我。」我红着眼眶。
「没凶。」
「凶了。臭和尚,你凶我了,你,你又想干吗?别动我的脚。」
亲了不负责,还想摸我的脚,臭和尚。
我往后挪了挪,想把脚抽回来,可他一只手掌钳住,把我按得死死的。
「嗯,凶了,让我看看,哪里疼?」他抬眸与我对视,目光似水。
我被那柔和目光盯得忘了挣开,不自觉应声:「左边,右边,都疼。」
他揭了一边鞋,包在足趾前缘的袜子血糊糊一片,好丑,我下意识缩回脚,他握得愈发用力,脸上神色微沉。
「为什么不早说?」微沉略愠的质问声。
「你又凶。」我瞪着他。
他默了默。
「臻观师兄,你理她做什么?」臭道姑又跑回来了,气愤地瞪着我。
我冲她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飞快把脚抽回来,把鞋穿上。
「不理就不理,谁稀罕你的臻观师兄。」我捡着一根枯枝,扶着晃悠悠站起来,「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不要理......」
忽然腾空,被拦腰抱起。
「臻观师兄。」两声惊呼声。
我也有点懵,直勾勾盯着他。
他若无其事:「找到客栈,再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