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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囚禁了天帝近百年。
百年间有无数的仙君真人轮番来劝我。
他们带着各种神兵利器,说这三界动乱,天庭不可一日无主。又说我竟敢囚禁天帝,不怕遭万年天雷,神形俱灭。
我都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我知道他们不敢动我。
因为我以自身设结,把天帝囚在了我每晚的梦境里。
我若有闪失,他们那英明神武的天帝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2]
谁知这帮神仙各个都活了千万年,肚子里的馊水早成了精。
是哪个挨千刀的,竟跑去灵山请来了文殊。
今日文殊踏青莲而来。
他成佛之后有诸多显身,但今日的他,回到了本来的样子。
一身素麻,温润清简,那双眸和我记忆里一样,透澈清亮,一如天山顶上初融的雪水。
有一刹那,我还真恍惚以为,是我的文殊哥哥回来了。
但他周身的紫金光点醒了我,面前的人是佛法众生,无尽无碍的文殊菩萨。
我怅然一笑,“佛尊若是来规劝的,就不必费口舌了。”
说完我转身想走,他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宁谧摄人。
“执于一念,将困于一念,只有放下,才能得无穷般若,万般自在。”
万般苦涩涌上心头,我近乎红了眼,咬着牙根答,“我慧根太浅,听不懂这些。”
既而转身看着他,一字一句, “况且,佛尊看不上的尘世纷扰,于我,却别有滋味。”
文殊往前迈了半步, “阿芜...”
“不必再说了,你要不就出法收了我,要不就请回吧。”
文殊动了动唇,却最终没再说话。
[3]
是夜,梦里的我仍旧心中哀戚。
我知道天帝就在这梦境的某个角落,只是,他一直避着我,很少现身。
我带着怨气,一动念,让梦境里的天地旋转,山石轰塌,河水倒流。
折腾他一下也是好的。
“为何又动怒?”
角落里一个声音响起,不徐不慢,清冷如玉。
是天帝的声音。
我怒气上头,反手就朝他的方向劈去。
但那锐气还未碰到他,就化作一缕烟,消散无形。
我伤不了他。
“梦里动法,会损元气的,你醒来后会气乏伤身。”
我听了更是火大,发疯一样冲着他接连猛劈。
他立在原地,不动不闪,却像个软棉花,分毫未伤。
倒是我,因为太过用力,一顿下来身子竟一晃,像是失了力。
背后一股支撑,是天帝瞬间幻移,接住了我。
我刚想挣脱,他却按住我胳膊,低声道 “别动。”
之后他用了法,让我动弹不得,渡了灵气给我。
末了,他解了我的定, 看着我说, “好了。”
“你既恨的是我,犯不着伤了自己。”
我哼了一声, “你不必这样,我不会领你的情的。”
“我不用你领情。只愿,早日消了你的执念。”
“执念?! 我最恨人家跟我说这两个字。” 我情绪激动,近乎嘶喊, “为什么只有我是执念?难道和相爱的人长相厮守就是执念,而不顾承诺,一心成佛就不是执念?”
我瞪着他,又道,“还有你,非得引他上灵山,那帮秃驴又追着打着非要他做诸佛之师,你们一个个就不是执念了吗?”
“阿芜...”
这个名字一百年没人喊过了,今个儿倒是巧,白天夜里被唤了两次。
尽戳着我那不愿提,又忘不了的尘封往事。
[4]
我原是太清湖边的一株芜草。
这太清湖是汇聚天地灵气的大成之处,自洪荒以来,就有无数的生灵精怪在此修仙。
久而久之,我这么一个混日子的小水草竟也有幸蹭了一星半点,成了半个精。
岁月悠悠,我也曾目睹过不少飞仙场景,但两百年前的那次当真是旷古烁金,盛势惊人。
那是一条通体黑紫泛光的真龙,破水而出,游腾在云雾之间。霎那间,万丈金光刺破夜空,耀得人睁不开眼,万物俱静,仿佛天地重生。
后来听六尾鱼说,那是亿万年难见的天龙之姿。
说完六尾无不艳羡的说,“我要是有那样的资质就好了,可惜我修炼了千年,始终还差了一尾。”
我安慰她,她已经很努力了,总有一天会得偿所愿的。
至于我,一直是无心修仙的,实在是太苦,况且我也不觉得成仙有什么好。
后来那次神魔大战,天地混乱,烈日几月不落,导致太清湖水位骤缩,几近干涸。
在枯死之际,意识模糊间,我被一细清水救了回来。
待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透澈清凉的双眸。
见我缓了过来,他温然一笑,柔声道,“幸好。”
他翻出个白玉茶杯,用水润了土,把我移了进去,带在身上。
然后他又把半剩的水囊里的水依次浇给了岸边的古树。
可是,他自己的嘴唇都分明干裂起了皮。
[5]
从太清湖到天山,我就这样跟了他一路。
天山上风云莫测,一会极热如炙,一会冰寒刺骨。他攀了九九八十一天,还是到不了顶。
最后他体力耗尽,倒在了山峭边,我也从他的箧笥滚落了出来。
他躺在地上,满眼怜惜,孱弱无力看着我说,“对不起。”
那一刻,我心如刀绞。
我恨死自己为什么不好好修炼,至此还只是个不成器的半精。我若修行有成,此刻就可以变幻成形去救他。
我在茶杯里一直哭喊,从清晨到傍晚,虽然作为人的他是听不见的。
忽然一卷云雾从山顶飘下,上面立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神仙。
他环视一周,捋着胡子朗声大笑, “竟是个半精的芜草,吵了老身一整天。”
话间,他拂尘一扫。刹那,我直觉灵台温热,不想再睁眼自己已经幻化成形。
我来不及惊喜,赶忙起身去抱倒地的少年,泪水涟涟的朝他喊,“你醒醒,你别死呀。”
那老神仙眯着眼看了他半天,忽然眉间一动,喃喃道,“竟是...”
后来,他一甩袖,带我俩飞升到了山顶的一个仙洞里。
入门之前,我瞥见那洞口半隐半现的两个字:玉虚。
[6]
那少年醒来,看到趴在他身上的我的时候,眼神里闪烁着惊讶。
我欣喜难抑,一把抱上去, “太好了,你醒了。”
毕竟我一棵小水草, 哪里懂得什么男女有别。
我抱得欢喜,连老神仙进来都没留意到。
怀里的人却正声开了口, “多谢玄清老祖搭救。”
我眨眨眼,那老神仙竟然是大名鼎鼎,元始天尊之一的玄清老祖!
只见老祖点点头,笑而不语。
那少年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起身跪拜, “如今天魔混战,生灵涂炭,小生斗胆前来,愿请玄清老祖出隐,以安苍生。”
“这世间万物,一饮一啄,皆为因果。这天地注定有这一劫,何不顺其自然呢?”
“可是...”
“以后你就会明白。”老祖打断,扶起了他,又道,“文殊,你命中有比这更重要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