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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承着不能输的信念,足足坐了三个小时都没一个能看的。
我深深叹了口气,果然,光有钱没用,还得自身条件硬,一种无力的挫败感席卷内心,我已经忘了对面还坐着一个我「钓」来的男人。
那人见我久久不吭声,还以为我喝大了,毛躁地作势要伸手过来揽我【创建和谐家园】的肩头。
我不着痕迹地躲开:「我该回家了,否则我老公该来找我了。」
「你有老公?」那人愕然瞪着我。
我懒得同他多讲,提着包就要走,那人却一把拽住我的包带,显然是喝多了耍酒疯。
我刚要骂娘,余光中看见店外飞驰而过的布加迪。
那是周序的车,我顾不上纠缠,狠狠甩开那人,朝外跑去。
还是迟了一步,我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在夜幕里,与此同时,我的手机震动两下。
「周序,要和我开房了喔。」
手颤到握不紧手机,牙齿缓缓发出「咯咯」的声音,那一瞬间我好冷,从背后蔓延至心尖的冷意令我残存的理智全无。
就毁灭吧,就一块完蛋吧。
我折返回去,在清吧的镜墙上瞥见自己的眼,泛着幽深晦暗的焰光。
站在酒鬼面前,我端起他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挑衅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缓缓抬头看向我,眉眼舒展,镜框后的一双眼清润莹莹,竟不是方才那个人。
糟糕。
眼见他微蹙眉尖,似有不满,我尴尬地退后一步。
「许老师。」熟悉的声音萦绕耳边,我有些发晕地回过头去,那人堪堪扶住我的手臂,正是几天未见的许明则。
他和那个男人打了个简短的招呼,扶着我便往外走。
「这是你哥?」我已经开始有点醉了,「我还不知道许校长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嗯。」许明则好像并不太想多提,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怎么了?」我脑子转得迟钝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他淡声道,「这是我开的酒吧,应该是我问老师,为什么在这儿……」
他扫了我一眼,旋即脱下外套盖在我的肩头,斟酌片刻又说:「还穿这种……这么凉快的衣服。」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刚才脑子发热……」
看到那条短信后的怒火和报复心早已经消失殆尽,此时此刻,我只觉得格外悲凉。
我刚才竟然傻到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报复周序,我怎么会傻到这种地步?
凌晨的冷风一吹,我一阵后怕。
幸好,幸好我没有。
「老师。」他看着我,本就细腻白皙的皮肤在橙色路灯下显得愈发无瑕,「你想报复他,其实没必要伤害自己。」
我愣愣地看着他。
许明则眺望远方,并不看我:「说到底,老师痛苦的不正是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吗?老师有底线,他们没有。」
这话……好耳熟。
他知道我方才是想做什么,他知道了。
被看穿的羞愧令我面红耳赤。
「我相信老师自己可以走出来,不需要依赖别的谁,对吗?」他诚挚地发问。
像是在哄一只站上天台的猫咪,过来点,对……再过来点……真乖啊……
「谢谢你。」我说,「真的,感谢你。」我鼻头一酸。
多少年了,我记不得了,自从我妈妈走后,再也没有人在我犯错的时候这样耐心地甚至是宠溺地劝慰。
周序只会冷硬地说:「你怎么这么笨?」
「我送你回家吧。」许明则终于偏过头来,略长的碎发遮住他的眉毛,他的一双眼睛圆而微挑,有种俏丽的天真。
「想送美女姐姐回家,请给我这种荣幸。」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笑。
7
我醒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许明则用手撑着头,闭着眼。
我们居然还在车上。
我伸个懒腰的工夫,他就醒了,眼尾泛着红,嗓音也很低:「姐姐终于醒了。」
我的心蓦然一跳,尴尬地「嗯」了一声。
我睡觉一向很死,尤其是昨晚上还喝了那么多酒,心想应该是他送我回家,结果却怎么都叫不醒我,只能就这么将就了一夜。
我到家的时候,周序已经回来了。
他沉默地看着我披着男人的外套施施然从他身边走过。
「你去哪儿了?」
我一边甩掉高跟鞋,一边从镜子里看他一眼:「奇怪,这跟你有关系吗?」
周序的脸迅速沉了下来:「大半夜不回家,酒气熏天的,你……」
「你那个小情人早就给我发短信了。」我徒手擦掉口红,转过身轻佻地朝他腹下看去,「只是你比我的他要快得多,所以才能回来得比我早,你还挺牛?」
周序的眼瞳陡然升起火焰般的怒光,他拽紧我的手腕,将我拖进车里,二话不说就踩油门冲了出去。
任凭我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他紧紧地闭着唇,侧脸都满是戾气。
我索性闭目养神。
原来是疗养院。
林一雯蹲在地上给周母洗脚,其乐融融的,周母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真心笑容。
「昨夜妈犯病了,护工打你电话你怎么都不接,幸好一雯来看妈。」周序沉声道,「我昨天确实是加班,她也不是什么情人,更不是同我过夜,你是不是该向她说声谢谢?」
「算了。」周母打量我的打扮,恨恨说,「我没福气要这么个儿媳。」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我几乎是咽下血笑着开口:「老太太,这么喜欢林一雯啊?」
林一雯低眉顺眼地不吭声。
我忽然明白了,即使我说短信有什么用,她大可以说这个号不是她,我是在诬陷她。
真是个好聪明的。
那么……
「你知道林一雯为了什么甩的周序吗?」
「许安怡!」
「安怡……」
我厉声高喊道:「都给我闭嘴!」
我望着周母,指着林一雯一字一顿:「你这个好干女儿,为了一个公费出国留学的名额,不惜勾搭……」
周序死死捂住我的嘴,我一整晚没睡好,此时憔悴得几乎下一刻就要晕厥。
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醒悟。
林一雯在他心里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他宁愿他母亲一直误会我是小三,宁愿自己被嘲被绿,也不会容忍别人说林一雯一丁点不好。
8
她走那天,我在酒吧找到烂醉如泥的他,他说,我不恨她,我只是怀念从前那个单纯天真的她。
她走一年,他终于决意振作,我陪他熬夜一遍遍地改毕业论文,累得眼睛肿得像灯泡,终于换来一句,安怡,我们试试吧。
她走两年半,他的母亲急病住院,我四处托人介绍医生,忙得脚不沾地,查出是良性病的那天,我们都松了口气。
他红着眼说,安怡,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订婚不久,我在他的书里翻出他们的旧照,他说,对不起安怡,我想这辈子她都会在我心里占据一角,但我会努力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律师来谈离婚这天,他说,安怡,你真的想多了,我们真的已经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当年初见林一雯,我一定不知道,这个人会成为全方位笼罩我人生的一道阴影。
周序眼底满是失望:「安怡,你不是不知道,我妈身体不好,林一雯是她看着长大的,你说的那些她真的听不了,你也答应过我不会告诉她的,不是吗?」
「是啊。」我冷笑一声,「我反悔了,不行吗?」
出了洽谈的律师所,我漫无目的地在路上游荡,周序的声音仍在耳边: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安怡,既然我们结婚了,我一定是想和你好好的。」
「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彼此冷静一下吧,离婚协议我会认真看的,如果真到了离婚那一步……我希望永远没有那一步。」
如果真到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经过一家咖啡馆,隔着一层玻璃,我瞥见一张熟悉的侧脸。
那是一张极为英挺秀气的脸,拥有让人过目不忘的魔力。
是他,许明则的哥哥。
想到那天的尴尬,我赶忙扭过头去,低着头往前走,却还是迟了一步。
「安怡?」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硬生生叫停我的脚步,我僵硬着回过头去。
林一雯和许明则的哥哥比肩而立,真是俊男靓女,养眼极了。
我想掉头就走,终究是没有,上次在酒吧就已经够失礼了。
「向你介绍一下,我上司,许明宜。」说完她又转过头去看他,脸上是那种我很熟悉的爽朗笑容,「这是我大学同学,她叫……」
「不用……」
「初次见面,你好。」许明宜开口打断我的话,不急不慢地朝我伸手。
难道是不记得我了?我狐疑地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