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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的背影,问出了自己精心策划下本应有的答案。
「你爱上我了吗?」
裴昭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
「是啊,胜利果实来之不易。所以你千万不要放弃,不然我就要去喜欢别人啦。」
我打开电脑,断断续续给戚承泽发消息。在我的有意教导下,公司董事很多人都站队在他手下。一时间,戚承明孤立无援,连我也频频对戚承泽报以欣赏的目光。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死后股份归谁谁就是戚氏继承人。
同为私生子,胜利的只会对失败者赶尽杀绝。
戚承明学的是艺术,戚承泽是工商管理。
高下立分,明眼人都知道谁更适合管理企业。
戚承明和我配型成功却迟迟不动,他犹豫了。一方面是我对他确实有恩,可另一方面只要我死了他可以得到整个戚家。他一定没想到,我爸的私生子里还给他留了个强敌。
我和裴昭聊天,他对我的做法很不理解。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可以直接要求戚承明捐骨髓给你。」
「你知道戚承明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她生下戚承明,在月子里被我妈扔进结冰的河里冻了小半个上午。虽然留了半条命,但是活不了几年就去世了。你说他怎么会不恨我呢,就算我拉了他一把,我们的情谊也没那么深。」
我扬扬眉,裴昭心领神会换了一个浅色的眉笔。
「我不想直接说,这样我就欠他一条命,我要他心甘情愿来救我。至于戚承泽,他妈就聪明得多,知道联系我而不是上赶着去我妈面前送死。所以暗地里我资助戚承泽不少钱,才让他们母子锦衣玉食。手里的财产太多,光靠一个人是守不住的。他愿意和我合作我就分他一份,同样地,如果戚承明懂事我也愿意分给他。」
裴昭化到腮红了。
「可如果,他就是铁了心不救你呢?」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实在是太好看了。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认真专注的神情使得他现在如同一尊精雕细琢的石膏像。
可我爱他不止面容。
我爱他倔强,冷漠,以及只容得下一个人的心。
他不爱裴月,自始至终都不爱,不然我不可能轻易地得到他。
我只期望在他反应过来我是费尽心思让他以为自己爱我之前能多记住我几年。
「如果戚承明不想戚承泽继承戚氏那他就会捐骨髓救我,到时候我仍然是戚氏的决策人。可他们也会各自得到好处。但假如戚承明真的一点情分不顾由我死去,那么他们会发现我的遗嘱上只有一个名字,就是你裴昭。」
他惊了一下,口红歪了,在嘴角拉出长长的一条。
我握住他的手。
「真是这样的话,好想看看他们两个忙活到最后结果一场空的表情啊,一定很精彩吧。谁能想到我会把财产留给一个外人呢?」
裴昭定定地看着我,好像跨越四季,跨越无数时空,眼里只有我。
「你现在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
那人的拇指擦去了我唇边的红色。
「我不要,我有手有脚,我饿不死。那是你的东西,你自己留着!」
他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算计,就让他把骨髓给你不可以吗!你是他姐姐,你给了他命啊!没有你,你妈怎么可能让他进了戚家大门!」
「戚瑶光。」裴昭趴在我的腿上,「你已经那么自私了,再自私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我哪里自私了?」
「你让我给你当情人。」
「那是你自愿的,你妹妹的手术加上出国这么多年的费用还有你的公司得上千万呢。我可亏本了!」
「你不亏,你才不会做亏本的生意。」裴昭的眼泪很快湿了一片被褥,我听见他的声音很是模糊。
「你把财产给我除了觉得他们不配之外是不是还想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我所有身家,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被你看出来了。」
我有些心虚,因为偏执到我这个分上已经不是一般的神经病了。
裴昭拉着我的手亲了一下。
「你赢了。」
医生跟我说戚承明这几天去找了他几次,看样子是打算进行配对了。
戚承泽也发来消息。
「给他施加的压力不小,姐,这几天你应该能看到好消息了。」
也不枉我谋划这么久,总算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想要什么?」
戚承泽很久才回我消息。
「给我一笔启动资金,我要自己创业。」
他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从始至终都不可能把自己的东西让出去。
尘埃落定之前我又见了裴月一面,这一面差点没让我挺过来。
「为什么非缠着我哥不放?」
「不是我缠着他,你自己问问去,现在的他还愿意走吗?」
裴月不屑地扯了下嘴角,把一堆缠着线的摄像头扔给我。
「他一定不知道你有多变态吧!你心理学学得真好啊,你以为你机关算尽我哥就会着了你的套了?我告诉你,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你觉得他还会同情你吗?你把习惯、怜悯偷换概念成爱那就是爱了吗?那不过是你可笑的谎言罢了!」
我脑子突突地跳,余光瞥见门把手转动了一下,然后裴昭推门而入。
他都听见了。
他奔向我,可我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我的意识反应全都变得迟钝,我的身体不再受大脑控制。我的思想和我的身体分裂为两个个体,或许不久之后心脏再也无法提供动能,而届时迎接我的只有死亡。
白血病并发症,颅内出血。
我最后看了眼裴昭,他的口型在说什么?
求求你。
求求我?
「求求你不要死,戚瑶光,我是爱你的,求求你不要死!」
7
走马灯来临的时候我看到很多东西,那些曾经被忽略了的细节。
比如我买给裴昭的礼物,那个人虽然从来没有用过,却无一例外都在不久后买了同款的女式。只是没送出来,他把它们放在了办公室里。
我曾经看见过,只是觉得眼熟,所以没有过问。
现在想起来大概是裴昭过分别扭了,他不好意思送给我。
我有些难过地想,如果他不爱我就好了。如果他爱我,而我就这么死了,未免太可惜。
我离幸福那么近,只差一点点就能抓住了。
还有昏迷前,我听见他说的话了,是我曾几何时梦寐以求的言语。
无数片段在我脑海里回放,然后归于黑暗。再醒过来,戚承明和我一个病房躺着。
「姐,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我对着他笑了一下。
「你要失望了,我实在命硬,老天不收。」
戚承明用手捂住脸。
「其实那天下午已经要决定手术了,谁知出了那种事。你知道吗,裴昭给他妹妹下跪了。」他顿了顿,「我真是第一次见一个人能着急到那种程度。不断用他妹妹的手打自己,说什么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你,你真的经不起一点【创建和谐家园】了。」
我喉咙干得紧,却仍快意地笑出声来。
「然后呢?」
「这下子裴昭和他那个妹妹是彻底离心了,姐你算是解决了最大的隐患。然后他把我打了一顿,逼着我捐骨髓。」
戚承明说完这些,突然哽咽起来。
「姐,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你还能原谅我吗?」
病床隔得不远,我伸手就能抓住他的手。
「有什么好怪你的,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弟弟。」
戚承明回握住我。
「你要好好的,姐。现在戚氏由裴昭打理,他知道你不放心。等你好了,你还是戚氏的决策人。」
我有些动容。
「他去哪了?」
「这个时候应该在求神拜佛吧,每个周末雷打不动。」
手术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裴昭和我都没有话说,他总是把嘴唇抿成一条线。固执地坐在病床前,用水果刀削苹果。
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法,苹果皮不削断,病人就能好起来。
所以裴昭一直和苹果较劲。
他把一连串的皮提溜起来,满意地左看右看。然后削一小块苹果塞我嘴里,剩下的只能自己吃掉。半个月的时间吃了快有几十斤。
明明是无神论者,现在不仅诚心诚意地去求神拜佛。连苹果代表平平安安,一定要吃光这种话也深信不疑。
我笑话他傻了,裴昭就反驳。
「你才是傻子,能在一个人身上折腾八年!」他说着,在床边坐下,眼神湿润。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手术前一天裴昭去买了戒指,我的手指已经细到戴不住戒指了,活像干枯的树枝。
裴昭就往戒指上缠线,继而絮絮叨叨。
「其实你走的那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你在的时候不觉得,等你把东西都收拾走了我才发现我的生活里布满了你的影子。我喝杯水会想起你,吃个饭也会想起你,就连洗澡都能看见那只死蠢的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