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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比想象的大很多，除了留出的主干道，院子里铺满了草坪和鲜花，墙角还有个通向外面的水潭，潭里养着颜色艳丽的七彩粼鱼，比祝聆养的要大了一倍不止，鱼尾甩动间水珠落在外面的草地上，有几只虫子跳起来，被站在树上的鸟飞下来吃掉。
一条木桥在水潭另一侧架起，连接着一座小小的古香古色的四角凉亭。
这样的建筑瞬间让祝聆想到了家乡。
“是不是觉得很像花国，域者司很喜欢花国文化，嘴上不说，但每次布置都会参照那里建造，它还想把这里推了建成……”一句小话还没说完，贺因就被迎面砸来的东西抢走了话头。
“再多说一句就别进来了。”
贺因抓住被丢来的一颗围棋子，递到祝聆手里让她看：“这就是他一直在研究的东西。”
“竟然是围棋。”
两人已经沿着围廊走过拐角，在意见敞开着窗子的屋里远远见到一位外壳老旧的机器人，那机器人看上去跟最开始破破烂烂的德古拉斯有一拼。
它正在拆被德古拉斯带来的一箱箱东西，发现里面全都是食物，它有点不满。
“是食物，又是食物，还是食物。怎么只有食物。”
贺因道：“我都说了这不是给你的礼物，是我们自己带的行李，祝聆需要吃东西，这是她给自己准备的食物。”
老旧机器人回头瞪了他一眼，抓起一块盒装的小米凉糕就吃了起来，冰凉软糯又香甜的味道瞬间让它点了下头，但很快它就不舒服地张开嘴，站在面前的德古拉斯凑过去看了眼：“粘在你的陶瓷牙上了。”
老机器人不高兴地把牙掰下来清理干净又塞了回去，这个身体吃东西勉强了点，它又哼了一声，丢了一句等我就转身进了屋。
等老人再出来时，原本的老旧机器人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能晃瞎人眼的金色机器人，这机器人抓起糕点继续吃了起来。新身体灵敏度大大提高，它满足地点点头：“银河系的食物确实不错。这些我就收下了。坐在这。”
祝聆在老人对面坐下，德古拉斯和妮雅身后也出现了两个凳子。
“会下围棋么？”
祝聆摇头：“不太会。”
“这可是你们花国的东西，你竟然不会。”
“我只是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类，花国文化传承近万年，我没办法全部掌握。”祝聆解释着，怀里的黑风挣扎着从她怀里跳到了棋盘上，很快将摆好的一盘棋给踩乱了。
域者司本来想发火，就见黑风仰着脑袋用黑亮亮的眼神看它。
“这动物叫狗我知道，这个品种是，是边境牧羊犬。”域者司捧起黑风前爪上下扫描了一遍。黑屋呜呜两声却没有挣扎，爪子轻轻扒拉着它的手臂。
“银河系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要是当初先知没有阻止，现在这已经是我们的东西了是不是。”域者司状似无意地说着。
屋里刚刚还轻松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祝聆只是顿了一下就接话道：“现在这样的合作模式不也挺好，智域族看上银河系什么东西，我们绝对全力配合，主动给和被动给，难道不是主动给要更令人开心。”
域者司摸了摸黑风的毛，黑风乖乖趴在它手底下。
它看看贺因又看看祝聆：“你找的这个眼光不错，比那些智域族好玩多了。我就是随便说说，我答应建交就不会再做什么，银河系确实很有发展潜力，好玩的东西也多，下次不要送吃的了，送点好玩的玩具给我。”
“行，没问题。”祝聆笑着应道。
气氛又轻松了起来，祝聆大胆地问了几个问题。“您和贺因是什么关系？”
域者司想了一下：“他没告诉你，我算是他的引导者和老师，他是我一个老朋友特别定制的，没有经过工厂学习，所有知识都是在我这里学习的。他才两年不到就觉醒自我意识了，天赋很好。”
机器人觉醒自我意识越早，它的各方面性能就越高，学习能力掌握技巧的能力，这些甚至可以不那么受限于本体，哪怕是存在于一个低性能的老旧机器人身上也依旧不会降低它们的能力。
这也是后天缓慢觉醒自我意识的机器人无法比的。
祝聆似懂非懂地听着，一旁的德古拉斯和妮雅也专注地听着，德古拉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现自我意识，但肯定距离它被制造出来不久。
它有点高兴起来，自己就算是机器人也肯定是最聪明的那一波。
祝聆继续问道：“为什么我和贺因成为契约者后我也成为智域族的域者了，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域者司哦了一声：“域者只是个统称而已，也有不同的责任和能力，大部分域者的契约者都可以被称作域者。”
但没多少智域族人会将他们当做真正的域者来对待，这点它们分得很清楚。当然祝聆这样的外族人不太清楚。
这个称谓放在银河系肯定让许多人对她的身份感到惊疑不定，也不是什么坏事。
祝聆好笑地点了点头。
“贺因信任你我自然也相信你，你现在就是智域族的一份子，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祝聆有些感动，她很眷恋家这个词，以前从没有奢望过，现在不知不觉间就拥有这么多了。
“都是一家人了，仙女菇能不能让我也看一下。”域者司画风一转道。
祝聆哈哈大笑起来，抽出压在最下面的盒子，仙女菇就装在里面。“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这是两朵仙女菇，希望你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域者司看了眼仙女菇的根，立即起身朝外走，“赶紧种起来，种在哪好呢，院子里没地放了，把这些都给铲了吧。”
祝聆赶忙阻止它：“不用，养在那个水潭边吧，平时保持泥土湿润适量上肥料，不要照射太阳就好了。”
送来的仙女菇里带了不少泥土和肥料包，祝聆亲自动手将仙女菇给埋好。
“它其实很好养，不用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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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反对我留在地球了？”
“那还是要反对的，你们过来住在惠伦星更好。”
“她的养殖场在地球，这次只是过来探望，很快就要走了。”
域者司不高兴了，那张金黄色的脸都遮盖不了它的失落和失望。“直接将整个养殖场搬过来又不是什么难事。”
“那是她父母留给她的，那里也是她的家和家乡。”
“哼。”
域者司往回走，走了两步看到和德古拉斯和妮雅。平时话极多的德古拉斯来到这里后就一直紧闭着嘴不敢说话，神情兴奋又激动，眼神一直咕噜噜地在屋里看来看去。
几人在外面埋仙女菇时它还在屋里看。屋子看上去和地球房屋没什么不同，墙边立着架子，桌子，看上去普通的杯子罐子，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然显出一双眼睛跟德古拉斯对视，这里所有东西竟然都是智能产品。
德古拉斯悄悄凑近看了眼，那个跟它对视的杯子发出一声啊，吓了德古拉斯一跳。
“你偷看我。”
“明明是你在偷看我。”
“你不承认。”
“是，我偷看你，我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德古拉斯小声嘀咕着，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回头就看到妮雅在看向身后，德古拉斯和回来的域者司对上了视线。
域者司仔细盯了德古拉斯一阵：“你是银河系的机器人？”
“是的。”德古拉斯拘谨地回道。
域者司还是绕着它转，手猛地摸向了它后脑勺，德古拉斯的动作瞬间僵在原地，眼睛里的光消失，像尊雕塑一样站在原地。
妮雅露出警惕的表情想要推开域者司，却被身后架子发出的警告声给喝止在了原地。“你最好不要动。”
黑风站在桌上发出叫声。
祝聆看到屋里的情况立即跑了回来。“怎么回事？”
域者司接通了德古拉斯的芯片正在查看，空中透明屏幕上显现着一长串看不懂的符号。
“是他，他研究成功了。这程序太完美了。”
祝聆疑惑地看贺因，贺因也在盯着上面的文字符号看，过了好一会他低声道：“德古拉斯的制造者，应该是智域族人，这程序很像智域人程序的升级版。”
“你是说那老头？！”祝聆惊讶了，“你确定是智域族？”
贺因点头：“非常确认，这里的基础程序几乎所有智域族人都知道，大部分核心系统都基于这些程序，这一点不会变，除非有更优程序取代它。”
域者司还在嘀咕着：“失踪了这么多年还以为它死了。”
制造德古拉斯的老人看上去和普通老人没有任何区别，祝聆努力想着仅有的几次见面，也没回想出它异常的地方，除了极力劝说自己买下德古拉斯之外。
难道他当时就看出来自己有一天会带着德古拉斯来到智域族？那也太未卜先知了。
那么老人又为什么突然离开？不想被找到么？
“那老家伙在哪？”域者司问。
贺因知道它问谁，朝它摇摇头：“你发现的太晚了，人早就离开了，不知去向。”
“肯定又窝在哪里研究了。”它松开按住德古拉斯的手，在所有东西收回的瞬间，德古拉斯就直接恢复了，它完全没有刚刚的记忆，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几人。
“你们怎么进来的，我都没有注意。”
祝聆想着它如果知道自己就是它向往崇拜已久的种族，不知道会不会高兴到昏过去。
“你不记得刚刚的事？”
“刚刚发生了啥？”
“域者司查看了你的系统，发现了一些事。”
德古拉斯并没有生气，反而紧张地问域者司：“我的？您，您觉得我的程序怎么样，还有需要优化的地方么？比起你们我的程序可能是落伍了一点，我一直很努力在学习，争取早日得到智域族的认可。”说完它还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
域者司一直盯着它看，最后它叹着气摇了摇头。
德古拉斯被摇懵了：“怎么叹气了，是我太差了？我知道我不该说这种大话。”
域者司继续摇头：“不，你的系统比大多数智域族人都要完美，没有情绪缺失，灵活生动，是真正在创造生命，果然不愧是被称为创世者的大域者。”
德古拉斯疯狂挠头，这是在夸自己么？也太不真实了吧。但那个大域者是在说谁？
祝聆道：“我现在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不要太激动。”
“你说。”
“我们刚刚知道了一点关于你父亲的消息，他的身份。”
“你们找到我父亲了？他什么身份？”德古拉斯蹦起来，看到众人的脸色，它的笑容慢慢退下去。“他不是地球人么，还有能有什么身份，不会是那个什么大域者吧？这也太离谱了。”
但没有人笑也没有人反驳。
德古拉斯果然蹦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就那个老头！”
“是千年来唯二的大域者。”域者司纠正。
德古拉斯呆愣半响，又一次蹦了起来，这次它激动地吼道：“我就说我是全世界最聪明的机器人！我当初让你买我没有说错吧！哈哈哈哈哈哈。”
祝聆：“……”
看来新系统还是有缺陷的，太自信了点。
63. 第 63 章 大域者慧
德古拉斯喜悦半响, 最后拉住了妮雅的手，一脸真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