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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池没有否认,他主动跟她坦白道:“我和蛇哥就是在我姐姐的身上,发现了我们可以利用来复仇的对象:高中生。”
当时,他和蛇哥确定要做一桩【无证罪案】来灭掉整个周家。那么,逃避法律责任的最好办法,就是把谋杀伪造成是一桩意外。
这样一来,他们格外需要合作对象。毕竟,他们都是自私的人,只想借刀杀人,并不想亲自上场,脏活累活必须有人来干。
这时候,和他朝夕相处的姐姐江月初落入了蛇哥的视线中:姐姐虽然姓江,实际上,她只是江家的养女而已。
姐姐她真正的名字叫钟月初,她的亲生父亲是个潜水师,死在周丰菱的水上摩天轮工程项目上。姐姐时刻没有忘记替父报仇。
而姐姐的亲妹妹叫石曼伶,正好也在名湖中学上学,是游泳部的健将。
她们姐妹两关系很亲密,经常在私下里联系,商量着长大以后一起灭掉周家,灭掉周丰菱!
姐姐的这份仇恨提醒了他和蛇哥:名湖中学里面,还有许多仇恨小区住户的学生们。而这些学生大多心智不成熟,冲动且不怕事,是极为容易控制的对象。
要找杀人的刀子,他们就是最好的那把刀。即使暴露了计划,这一帮青少年也能仗着《未成年保【创建和谐家园】》免于【创建和谐家园】。
于是,他跟蛇哥定下了这条计策:从名湖中学里面寻找最锋利的刀刃。
蛇哥是个电脑高手,很快,他就黑进了名湖中学的校园网,偷窥学生们的聊天记录,并且从中分析哪些人是真正可靠的伙伴。
这样一来,他们联手选择了十二生肖,每个生肖都是他跟蛇哥精心挑选的对象。
江秋池道:“我姐姐和石曼伶是蛇哥最先看中的生肖。她们的目标就是杀了周丰菱,这点不用质疑。后来,蛇哥通过聊天记录发现:陈凌辉、余家兄弟也都是可以利用的对象。再然后是我的表哥丁尹豪,丁尹豪又帮我们招揽了肖文东。”
颜蕾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原来蛇哥是这样盯上名湖中学的学生。
他们警方之前的推理有个局限:以为蛇哥是名湖中学的学生,所以才对学校的情况了若指掌。
可是警方却没想到:蛇哥是从江家入手,先了解到江月初对周丰菱的仇恨,蛇哥才把招揽人才的目光投向了整个名湖中学。
名湖中学里面的学生们,因为不同的仇恨被蛇哥看中选为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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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陈凌辉是被美术老师潘倩兮给欺骗了感情,而潘倩兮正好住在名湖小区。
③丁尹豪姓丁,本来就是江秋池的表哥。丁尹豪知道自家大姑姑被江天璇骗婚,活的很痛苦,所以对周丰菱恨之入骨。
说起来,丁尹豪和江秋池的仇恨是同根同源的,都是来源于这场豪门骗婚,所以蛇哥也对丁尹豪格外信任。
就这样,蛇哥从名湖中学里找到了这些刽子手——十二生肖,然后展开了溃坝计划。
想到这里,颜蕾有些自嘲道:“江秋池,你现在把这些话都跟我说开了,并且不留余地地透露了蛇哥的秘密……你是想永远囚禁我吗?”
江秋池却道:“颜蕾,我不把你关起来,说不定蛇哥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你是知道丁尹豪和韩韵瑶的下场的。那就是和蛇哥作对的人,蛇哥只要出手就不会落空。”
颜蕾不相信这话,这一次蛇哥不就是计划落空了吗?她继续问道:“丁尹豪被蛇哥所杀,和白蔷蔷的死亡有关,是吗?”
“是。”江秋池解释道:“蛇哥之前不知道丁尹豪的筹谋。直到三个月前,白薇薇被你们警方逮捕以后,蛇哥才知道丁尹豪联手她算计蔷蔷的事。蛇哥非常生气,他这个人非常骄傲,而丁尹豪是第一个欺骗了他的人,蛇哥不许他活着。”
颜蕾冷笑:狗咬狗一嘴毛罢了。蛇哥若是真的想要给白蔷蔷报仇,还不如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一枪,他才是罪魁祸首呢!
江秋池继续道:“那天晚上,白薇薇被警方正式逮捕,丁尹豪想逃出国去,蛇哥特意引诱他上了大坝。然后蛇哥开了一百多枪,算是替白蔷蔷报了仇。”
“报仇?!呵呵,从源头上来说,杀死白蔷蔷的人不就是你和蛇哥吗?!”
颜蕾只觉得这仇恨的说法十分可笑,还有韩家的事:“韩韵瑶是被她丈夫John开枪打死的。John是被蛇哥引渡进来的墨西哥杀手,是蛇哥放在韩韵瑶身边的监视器,韩韵瑶的这一笔血债,也要算在你们十二生肖的头上!”
提到韩韵瑶之死,江秋池有些不忍道:“她知道的太多了,蛇哥不会让她活下来。”
“……”
颜蕾瞬间想到了那张四人合影——韩韵瑶知道陆家才是主谋。
其实,她也知道了很多秘密,包括已经猜到了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陆家。只不过,除了陈家父子和爸爸以外,没有人知道她发现了钻石矿的利益链事关陆家。这件事关系到蛇哥的身份和幕后主谋,她绝对不能暴露出去。
于是乎,颜蕾岔开了话题:“江秋池,你还会让我活下来吗?”
江秋池不假思索道:“会。无论我从前做过什么,现在的我,绝对不想杀你。”
“是因为白蔷蔷吗?”她猜了出来,这理由实在很庸俗。
“我对不起蔷蔷姐姐,”这一刻,江秋池的眼底浮现出浓浓的内疚之色:“在我最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是蔷蔷姐姐她在背后支持着我走下去。可是我却成了杀害她的帮凶,我想,她是绝对不会原谅我的,其实我也原谅不了自己。”
十年前,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白蔷蔷是他的心灵支柱。
白家和江家的关系其实很不错,很小的时候,他就认识了白家的蔷蔷姐姐。
白蔷蔷比他大了6岁,两家交往频繁,儿童时期,白蔷蔷一直把他当做亲弟弟对待,辅导他做功课、还带他去公园玩。
作为江家大少爷,他只是表面上光鲜亮丽而已。实际上,他的母亲疯癫自残,他的父亲爱着别人,他从小就是个感情方面残缺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是母爱父爱。可他作为一个孩子,却生生渴望这种最原始的依赖感情。
于是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情转移到了大姐姐白蔷蔷的身上。
白蔷蔷对他说的那些话,比母亲疯癫的话温柔多了。白蔷蔷教他写作业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循循善诱,耐心无比,他非常喜欢和她在一起,白蔷蔷的温柔温暖了他的童年。在最黑暗的岁月中,她是自己最想要的那一束白月光。
他知道自己很爱白蔷蔷,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感情是恋母情结的结果。白蔷蔷才是他想象中最完美的母亲形象。
他知道这种感情没有办法兑现,可是,却也没有办法遏制住。
一个男孩有多么渴望母亲的爱,就有多么渴望爱上一个能够替代母亲的女人。
他年少刚懂事,这种感情刚刚才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情根深种,慕少艾,无法自拔。
“秋池弟弟,你的名字很好听呀!”
“谁说没人喜欢你的?姐姐我就很喜欢你呀,你真的很可爱!”
“来,这道题怎么又做错了呢?应该先算这个公式,你看我做一遍,然后你自己解题。”
谁家的白衣少女,温暖了少年的冰冷岁月。
从此他的心中有了柔软的一部分,也有了不能遗忘的美好。
关于白蔷蔷的一切相处细节,都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不断地循环加深这种炽热的感情,直到无法避免地沉溺进去。
即使白蔷蔷已经离开了八年,他都没办法走出这种感情。
所以,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白蔷蔷的照片,他在虚无的等待中还爱着白家大姐姐。
可谁叫,他和蛇哥联手毁灭了她,才导致相思入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再也无法见她一面。
即便是现在,面对和白蔷蔷长相上八分相似的颜蕾。他都难以下手。
其实,今天蛇哥给他安排的任务是:若是有人从运沙船上逃出来,甭管是谁,格杀勿论。
若杨锫他们两人是叛徒,他就是蛇哥安排的暗杀后手。所以,他才在长江江面上等待着结果。
可没想到,他等来的人却是她——颜蕾。
当时波浪卷席而来,眼看她就要淹死了,他眼前浮现出来的是白蔷蔷的音容相貌。
那一刻,8年前失去白蔷蔷的痛苦重现,深深击中了心底。看到颜蕾溺水的时候,他似乎也看到了白蔷蔷死前是怎么挣扎的。
于是,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对白蔷蔷的愧疚顿时淹没了脑海中的一切。
于是,他第一次违抗了蛇哥的指令,因为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痛苦,这种深深的自责。
说到这里,江秋池淡淡道:“颜蕾,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的姐姐。因为她的存在,我也愿意保护你。”
“我是不能理解你的这种感情。”颜蕾淡淡道:“一个你,一个蛇哥,你们嘴上说着爱白蔷蔷,实际上做的都是伤害白蔷蔷的事。这样的爱,白蔷蔷她愿意要吗?!她死的瞑目吗?!江秋池,既然你说她是你的光明,你怎么还随着蛇哥走入黑暗呢?!”
江秋池明明有机会做个好人,可他还是选择了跟随蛇哥一起堕落!
颜蕾道:“若我是白蔷蔷的话,纵然我能活下来,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两个!”
“你不是她,你是她妹妹。”
江秋池道。即便她们姐妹两个的相貌如此相似,他仍然知道:颜蕾是不能代替白蔷蔷的。只有陆嘉然那种不走心的蠢货,才会试图找个人代替白蔷蔷。
白蔷蔷,是他心中,谁也无法代替的美好。
其实,那条蛇也这样看待。
第88章 测序
南山爆炸案发生一个月后。
“正义之花”——颜蕾依旧下落不明。
虽然电视机上还在播放着寻人启事,但所有人都认为:爆炸那么猛烈,颜蕾多半是尸骨无存,所以才无法找到任何痕迹。
市里想给她举行一场宏大的葬礼,得派人前去乡下请她的养父母过来。于是,陈泊宇请了一周的假:他实在不放心岳父岳母的身体,想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颜家人。
颜家村在大山深处,道路很难找。陈泊宇先去了离村子最近的小镇上,同镇的镇长再陪同他一起去下辖的颜家村。
大山很大,只有一条泥泞的小路通往颜家村。进山的时候,颜家村的村长亲自过来迎接他们,还说:“劳烦大驾,蓬荜生辉!”
去往颜家的路上,陪同的人员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咚!”地一声——这块小石头顺着沟壑,一路滚进了溪水中。
村长忽然停下了脚步,“等我一下。”
说完,这位村长就卷起裤脚,直接跳入了沟壑,将踢下去的这块小石头捡了上来。
村长说:颜家村地处大山深处,这里的河流灌溉系统不发达,因此非常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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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村长告诉他们:“像我们这样的大山里,什么条件都欠缺,学校老师的学历也只有中专而已。村里能出一个像颜蕾这样的烈士,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次颜蕾牺牲,全国都把她称作是英雄之花,连他这个村长都觉得脸上有光。好像了不起的不是颜蕾本人,而是他们这一方贫乏困顿的水土。
陈泊宇没搭话。他只是看着泥泞的山路,想象着她小时候走路上学的场景。
很快就到达了颜家村,颜蕾的养父母就住在村尾的一处老宅里。
陈泊宇亲口把消息告诉了颜老爷子,老年痴呆的老太太也搬了个小板凳过来,仔细地听完了他的话,最后老太太痴痴地问道:“小陈,我家娃娃活得下来吗?”
“……”
陈泊宇忽然不想再待下去。
颜老爷子跑出去抽了根烟,回来的时候,用山泉水洗了把脸,红着眼眶跟他商量起来,“蕾蕾毕竟是你陈家过门的媳妇了。葬礼的事情,你就全权操办吧。对了……跟政府说一声,给她选一块好点的墓地。”
陈泊宇波澜不惊道:“墓地已经选好了,她是烈士,以后会进烈士陵园。”
“哦!”颜老爷子点了点头,心道这样也好,听说城里的娃娃们春游都会去陵园祭奠烈士。那这样的话,每年清明节,他也不必跋山涉水去城里给闺女烧纸钱。
接着,陈泊宇提出要把他们二老接到城里去住,他会把二老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
但颜老爷子挥了挥手,拒绝了他的邀请,“我们两老口去城里呆不惯,一到那地儿,我就会想起我这苦命的娃娃。再说了,我这家里的鸡鸭都要人照看。”
陈泊宇知道:颜家在村里都不算富裕,家里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卖鸡卖鸭。老两口一年到头的收入只有3000元,只抵得上城里姑娘们买包包的零头。
颜家二老再三推辞不想去城里,陈泊宇也就没再强求,这村里的每个人,都有落叶归根的习惯。他想蕾蕾也一样。
回镇的路上,夕阳西下,他们一行人正好遇见了村上的孩子们放学。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笑的就如同山花般灿烂天真。
村长拦下了其中一个男孩——他叫颜晨,是颜蕾的本家堂弟,今年只有9岁大。长的虎头虎脑的,黑漆漆的瞳仁里闪烁着光芒——他也是颜家本家唯一的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