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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亿遗产没有了。
她成了穷光蛋了。
郁朵起身拍门,“傅司年你个王八蛋!你竟然找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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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年下意识伸手,想抱住郁朵安慰几句,却扑了个空。
看着自己穿过郁朵身体的手,愣了许久。
之前郁朵也会做噩梦,半夜被噩梦惊醒总会抱着她颤颤发抖害怕到不行,那时他总会抱着她安慰她。
“别怕,”傅司年温声道:“我在这。”
傅司年的话似乎让郁朵表情有了些许的缓和,但随即眼泪从郁朵眼里涌出。
“傅司年你个王八蛋!你竟然找小三!”
傅司年一怔,知道她这是在做梦,却依然忍不住反驳,“我什么时候找小三了?”
郁朵呓语喃喃,“我的遗产……你不许给乔桉!”
“好,不给,都是你的。”想去给她擦眼泪的手顿在半空。
“你不能赶我走……”
傅司年无奈,“你到底在梦些什么东西?”
“傅司年……我以后不骗你了。”
傅司年被气笑了,“你也知道不该骗我?”
她喃喃自语,“你又不爱我,怎么怪我欺骗说爱你呢……”
傅司年微怔。
和郁朵结婚三年,他确实被郁朵的假象欺骗,他以为这个女人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他从没想过,这一切只是假象而已。
不过能让她在梦里还梦见自己和乔桉……想来,她的确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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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郁朵猛地从床上惊醒,额上遍布着细密的冷汗,床头乔桉的遗嘱文件摊开放着,她心悸捂着胸口,茫然看向四周。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刚才是……做梦?
揪了揪自己脸颊上的肉。
嘶——
痛。
果然是做梦。
回想起梦里的内容,郁朵直接给气哭了,骂道:“王八蛋傅司年!”在梦里还欺负她!
傅司年:“……”
***
郁朵后半夜直接失眠,睡眠不足,导致第二天精神不振,脸色极其难看。
连姨给郁朵端上早餐,对郁朵如今的状态很是担忧,可她一个外人,有些话不是她能说的。
她略带责备的目光望向傅司年的遗照上。
这先生也是,怎么能这么糊涂,遗产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外人,这不是平白在伤太太的心吗?
“太太,郁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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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傅司年把百分之三十的遗产给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的事,只怕早传遍了。
“妈,您怎么来了?”
郁夫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郁朵支开连姨,坐在她身边笑道:“怎么了?”
“怎么了?”郁夫人反问:“你还问我怎么了?我问你,遗嘱的事是怎么回事?”
郁朵强颜欢笑,“还能是怎么回事,司年他身边有个跟了七年的助理,也许是觉得她……”
“跟了七年?所以就把遗产的百分之三十给她了?”郁夫人冷笑,“从古至今,你见过哪个男人会把自己三分之一的遗产给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
“妈……”
郁夫人怒不可遏,“你别叫我妈,我告诉你,这事明摆着的,那个助理就是傅司年的情人,否则,傅司年怎么会把这么遗产留给她?”
傅司年憋着一口气,咬牙切齿,“你们怎么就不会往遗嘱是真是假这方面去想?!”
郁朵垂头丧气不吱声。
郁夫人沉了口气,握着郁朵的手,“朵朵,你现在可以看清楚这傅司年的真面目了吧?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傅司年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得你去爱,三年前从他酒后把你给……就能看得出来!”
提及三年前的事,郁朵也是糊里糊涂的,当下只得凝眉道:“妈,提以前的事没意思。”
“好,没意思那我就不提了,待会你跟妈回去。”
“回去?”
郁夫人指着傅司年的遗照,“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继续待在这替他守寡不成?跟妈回去,明天妈妈就给你相亲,我女儿这么漂亮又知书达理,一定能找个好人家!”
其实郁夫人思想还是和老一辈人思想一样。
认为自己女儿最终归属还是得找个男人,否则往后孤独终老。
那太可怜了。
“妈,不用了,我暂时还不想……”
“这件事你不用和妈犟,你不想去相亲也行,虞洋我就觉得不错,往后你可以多和他走动走动。”
果然,催婚这话题,无论在哪都不过时。
可是虞洋太好了,他不像其他人一样看中她的遗产,她不能祸害他。
“妈,虞洋就算了吧,都过去三年了,我对他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郁夫人疑惑看着她,“没想法了?”
郁朵点头,“感情这种事,得两相情愿……”
郁夫人冷笑,“别和我提什么两相情愿,当初你和傅司年结婚,你情愿了?”
得,又扯到傅司年身上去了。
郁朵保持沉默不说话。
“算了,你不愿意妈也不逼你,但是你现在得门清,傅司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守着他就是在委屈自己,过两天你陪妈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别总闷在家里,多结识些人也是好的,知道吗?”
“慈善晚宴?”
“总之到时候你和妈一起过去就是。”
“行。”
好说歹说,终于送走了郁夫人。
待郁夫人走后,郁朵查了查她嘴里所说的慈善晚宴。
这个慈善宴会一年一届,集聚了S城各界名流,聚光灯下,一个个光鲜亮丽。
傅司年年前参加过,一掷千金捐了五千万,阿谀奉承他的人,说他是个大善人,为慈善事业做出了表率,值得嘉奖与学习,看不过他的人说他是个伪君子,公众面前花点钱,赚个名声图虚荣而已。
慈善宴会当天,郁朵没怎么精心打扮,既然是慈善宴会,身上装饰就没必要太过华丽昂贵,晚上八点时分,郁朵乘车来到宴会地点,下车便瞧见了正等着她的郁夫人,以及虞洋。
郁朵强撑着微笑走到两人面前,“妈,虞洋。”
“我和虞洋等了你好一会,还以为你不来了。”郁夫人看了眼虞洋,笑道:“虞洋啊,今天晚上我就把朵朵交给你了。”
郁朵微愣,“妈?”
郁夫人无奈道:“临时出了点急事得去处理,你放心,有虞洋在,不会有事的。”
“伯母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郁小姐。”
郁夫人责备似得看了他一眼,“什么郁小姐,你们两从小一起长大,叫朵朵就好了。行了,你们今天晚上好好晚,我现在走了。”
郁朵站在一侧倍觉头疼。
她这个妈,可真是想方设法把她和虞洋捆在一起。
郁夫人走后,虞洋笑着对郁朵说:“我也没想到伯母她会……不过来都来了,进去吧。”
并绅士优雅地朝郁朵伸出了手。
傅司年阴恻恻盯着虞洋那只手,大有郁朵敢牵,他就敢把那只手可剁了的意思。
一阵凉意袭来,郁朵打了个寒颤,并顺势双手抱臂,“好冷啊,我们快进去吧。”
不管怎样,她现在还是傅司年的妻子,傅司年一天没被法律宣布死亡,她就不能算遗孀,她现在如果和虞洋有了超出朋友外的接触,那她可真是几只嘴都说不清了。
虞洋看着自己伸出去的右手,低头无奈失笑,跟在郁朵身后进场。
这次的慈善晚宴来了不少人,郁朵个个眼生,倒是这个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虞洋,竟然认得个七|八成,逢人停下来聊两句,并趁机将郁朵介绍给人认识。
S城虽然大,但他们这个阶层却很小,圈里圈内也就那些个人,傅司年在时,虽然没见过郁朵,但也听说过,如今一见,哪有不客气的道理,毕竟傅司年虽然刚死不久,但傅氏集团还在,傅氏集团没了傅司年,估计还得是郁朵的。
傅司年站在一侧看着郁朵由虞洋介绍,并周旋在各界人士中间,态度不卑不亢,谦逊有礼,脸上的笑容既不让人觉得疏离,亦不让人觉得谄媚,如春风拂面,极容易给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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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傅司年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不是娇柔怯懦的本性,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装成那样?
傅司年突然摸不透这位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
虞洋带着郁朵转了一圈,将场内的人差不多认了个遍,就连虞洋也不由得赞叹,“你和三年前相比,变化太大了。”
郁朵挑眉,“变化太大?什么变化?”
虞洋看着她静静思考了一瞬,笑道:“说不上来,不过现在的你很好,傅司年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的遗憾。”
郁朵挑眉,没有回话,端着酒杯喝了一小口酒,心里回了句:我也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