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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有事相求,做些事也是应该的。”
胥焱也不再客套,直接带着宇文云英进了观中,主理清微观的观主也得到了消息,带着观中众人侯在了观前。
“见过太子妃娘娘。”
“不必多礼,今日来所求之事,想必观主已经知道了,不知观主是否有法子?”
“还请娘娘跟随贫道来。”
观主带着宇文云英走到进了观中,一路上看着这已经微微泛白的院落,平白的生出了一丝熟悉之感。
还未等观主带到,似乎就已经知道路该怎么走,特别是进到主观后方,看着那院中的平地,以及那地上隐隐约约透露出的丝丝红线,更是觉得熟悉异常。
在这里,似乎很久以前经历过一场大战,虽然年代久远,但依稀就近在眼前。
顿住脚步,宇文云英看着地下的一处地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面。
胥焱刚想出声,却被观主抬手止住了,两人远远退开,不打扰正在仔细看着地下的人。
宇文云英缓缓蹲下身,看着那已经被雨水和时间冲刷得很淡的血迹,虽然看起来这血迹已经过了不止百年,但那已经渗透进地面的暗红,却是像漩涡一样的吸引着看着它的人。
指尖有些颤抖的摸向那里,那抹暗红在指尖接触到之时,突然消失不见,恢复了地板的原貌。
但宇文云英却深知,它已经窜入了自己的手指,直达自己的内心深处。
仿佛有共鸣一般,直接撞击在心上,远处似乎有一声钟响传来,“当”的一声,宇文云英感觉有一阵细语声流入耳里。
那阵细语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故事,但声音太过微小,依稀辨别之间,只能含糊的听清只言片语。
结合着那语言,宇文云英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画面,一抹白色的身影正缓缓的走向自己。
他身侧的阴风阵阵,吹起了衣角,也掀起了发丝,一副烫金的面具带在脸上,只看到那紧抿的嘴角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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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恻恻的阴风不再,转而是和煦的春风,抹在了脸上,也吹进了心里,上前了两步,宇文云英想伸手揭开那个面具,看那背后到底是否是心中的那张脸。
第二卷 一百八十二 前人续命
就在伸手的瞬间,画面突然消散,化为一阵白烟消失在空气之中。
宇文云英站在原地,看着已经恢复了原貌的院子,无奈的缩回自己的手:“你到底是谁。”
观主此时默默走近,看了看宇文云英的眼睛,见其已经恢复清明,这才小声道:“娘娘是否看见了什么?”
“观主也看见了?”
“贫道自然是看不到娘娘所见之象,娘娘天生通灵,所见所闻岂是吾等之辈能见到的。”
宇文云英皱着眉转过脸,看那观主的确是一脸虔诚,这才放下了心:“观主这是何意?”
“自第一眼见着娘娘时,贫道便能看出娘娘体质异常,或许是前世的因果,也或是后世的启迪,总归是缘分使然。”
观主这云里雾里的话听得刚踏进来的红珠一头雾水,但还是上前行了礼,扶住了自家的主子:“小姐怎么了?”
“无事。”说完宇文云英已经走进了屋中,好整以暇的坐在了上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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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通了心里想法后,五个人一起双手掐诀,嘴里默默念起了咒语,不一会,木簪就受到了感召,通体发出悠悠的青光。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宇文云英却是看见了,那抹青光与自己身上此时冒着的红光互相回应,似乎透露着某种联系。
一旁什么也看不见的红珠,只能是挠着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半柱香之后,那五位道长终于是听了下来,观主也面色沉重的站起身,朝着上座点了点头。
吩咐所有人退下,屋中就只余下观主和宇文云英二人。
看了看观主欲言又止的神情,宇文云英率先开口:“观主还请直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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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这簪子与娘娘渊源甚深,但具体为何贫道也是琢磨不透,只是能知晓这枚簪子像是一个护身符一样,能为娘娘消灾挡劫,也能为娘娘续命。”
“续命?”
观主点了点头:“还望娘娘莫要怪罪,贫道看出娘娘的命数应该是已断,但是有人以元神为娘娘渡命,所以娘娘才能有一线生机,轮回转世。”
“可能看出是谁?”
“看不出,但其使用的这个道术倒是与本观修炼的无甚相同,而这个簪子的上的术法,也像是本观数百年前就已失传的秘法。”
“看来本宫与清微观实在是渊源颇深啊。”
观主笑着点了点头:“看娘娘对本观所处之地的熟识程度,想来兴许也与之有关。”
宇文云英突然想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最近时时在自己的脑海中盘旋,令自己如此神往,莫不是就是他?
但他与元钦的长相实在是有些相像,元钦还还好好的存于人世,又怎会是他。
越想越是头疼,宇文云英干脆先摒弃了这些想法,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观主:“还请问道长,这元神续命能续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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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经断过一次的簪子被宇文云英重新拿回手中,看着上面密密麻麻遍布的裂痕,有一种死亡倒计时的感觉。
这已经不堪一击的簪子,到底还能撑到何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宇文云英向观主道了谢,直接便下了山。
一路相送的胥焱走到宇文云英身侧,冲其行了一礼:“恭送娘娘,日后娘娘若是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只需遣人送信来即可,在下会为娘娘鞍前马后。”
“多谢。”
胥焱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只是自己的师尊一直叮嘱自己,说太子妃与清微观的前人有渊源,得前人拼死相护,为了前人的遗志,清微观也需得尽力保护。
站在山门处观主也藏了许多的话并未说明,方才在木簪之上,自己看到了一缕魂魄在上面,那人似乎是清微观所出的前人。
虽然未能与其沟通,也无法唤醒其的意志,但可以感觉到,这一缕魂魄是为太子妃而存,也会在太子妃遭受危险时自主的相护。
联想到前任观主曾告诉过自己的一些事,观主心中已经有了猜测,那人或许是那个清微观有史以来最有潜质成仙之人,只是后来陷入魔障,成为了鬼化之躯,最终了无踪迹,再没有了消息。
那个与地界关系颇深的前人叫什么,前任观主并没有说明,只是清微观从那之后,日渐衰退,再也没有一个能与其媲美的人出现。
回宫的路上,宇文云英坐在马车里,一直未移开落在木簪上的目光。
如果说这预示着自己的命,那尽头该在哪儿,这个一直守护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越想越是烦闷,还未到东宫,宇文云英就已经喊停了马车,在一条较为僻静的街道上走了下来。
红珠有些着急的上前:“可是马车颠簸到了小姐?”
“不是,只是想下来走走透透气。”
只穿了一身素色常服的宇文云英静静的走在街道上,突然很怀念从前在杀人岭的日子。
那时候杀人谷还未被破,宽敞的街道上总是格外寂静,自己时不时偷溜出去,就这样一个人安静的在街道上走着。
沿街的墙面上多数会有藤蔓爬着,枝叶之间青葱的绿色是自己最好的伙伴,自己总爱对着他们低语,好的坏的都告诉他们。
那些不能说话的植物已然成为了最好的倾听者,它们总是安静的聆听着自己的诉说,偶尔卷起一阵清风抚摸过自己的脸庞,像是安慰也像是劝诫。
而长安的街边却是见不到这样的风景,这城中居住的大多是官宦人家,每家的墙面都打理得格外干净。
就像他们为了权势那颗冷冰冰的心,这些墙也是冷的,没有一点色彩,也没有一丝温度。
侍卫远远的跟在身后,红珠也低着头离自己两步远,宇文云英抬手摸向墙面,脸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这偷来的命,又哪里值得。”
第二卷 一百八十三 杀生
“小姐说什么?”以为宇文云英在交代事情的红珠疾步上前,轻声问道。
“没什么。”宇文云英收回手,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之前听闻你说有一家店铺做的糕点不错,去买些吧。”
“是。”
宇文云英不再多作停留,径直回了东宫,刚入宫门,就看见一个小厮急吼吼的走上来:“娘娘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玉夫人和李昭仪来访,已在正厅等候多日了。”
“她们二位不在皇宫里待着,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是领了皇上旨意,特地来看望娘娘。”
“行了知道了,让她们稍等片刻,本宫去更衣之后就去见她们。”
从前性子不算慢的人,如今却是慢吞吞的沐浴更衣,再妆上了一个精致的面容,这才堪堪走到正厅。
玉夫人和黎嫔皆是一身宫装,满头珠钗螺环,反倒是衬得一身红衣的宇文云英有些素雅了。
“见过二位娘娘。”宇文云英稍稍欠了欠身,便直接走到上座坐下,端起茶杯才发现自己还真是有些口渴了。
“没想到太子妃事务如此繁重,皇宫中见不到,这东宫里也是难等得紧呢。”黎嫔出口讥讽道。
“东宫事忙,太子殿下又只有一个妻妾,自然是耽搁了些时间。倒是不似闲来无事的黎嫔娘娘来这儿喝了半日茶。”
宇文云英一个反讽,直接将黎嫔说白了脸色,手攥紧了衣袖:“太子妃这话说得,倒像是本宫来看望太子妃是有错呢。”
玉夫人看着宇文云英脸色沉了沉,手中的茶杯也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急忙出声:“妹妹这话说得,太子妃哪有这个意思。”
“本宫还真就有这个意思。”宇文云英目光扫过两人,好似从前在杀人岭的气势又回来了几分:“本宫乃宇文丞相嫡长女,太子殿下正宫嫡妻,自然与身处后宫的各位娘娘不同,所以黎嫔娘娘冒昧前来扰了本宫的清静,试问本宫该不该高兴?”
“你……”黎嫔有些生气的站起身:“说来本宫也是你的庶母,你竟敢如此不敬!”
“论出生,本宫乃宇文家嫡出,论阶品,本宫乃太子妃,这是谁不敬?”宇文云英懒懒的坐在上方,目光犀利的看向下方。
“你……”
玉夫人急忙扯了扯黎嫔的衣袖:“妹妹!”
“若是二位是来品茶的,东宫自然有好茶奉上,若是来找茬的,也莫怪本宫不客气。”
黎嫔身边的侍女翡翠也是有些不忿,一向仗着黎嫔母家是朝廷三品少府在皇宫中备受尊敬,嚣张跋扈惯了,学不会低头。
如今在此处吃了瘪也是怒火中烧,贴耳靠近黎嫔:“娘娘,是否要奴婢给她些教训?”
“好啊,教教她宫中的规矩!”
“妹妹,莫要……”玉夫人急忙起身拦住已经挽起衣袖的翡翠,有些着急起来。
“姐姐,你一向懦弱惯了,妹妹可不是受人欺负的性子!”
说着便一把推开玉夫人,对着翡翠指了指还在上座懒洋洋坐着的人:“给本宫掌嘴!”
翡翠撸起衣袖就大步走了上去,眼神中带着一丝狠意:“太子妃得罪了。”
宇文云英身形丝毫未动,似笑非笑的看着走近的人,只待翡翠刚刚走近,伸出手朝着脸上扇来,宇文云英一个起身避过,直接抓住那只手用力别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