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女儿。我重生了,多想她也重生,让我抱抱她,给她喂口奶。”
陆璟一把抱住了徐惠然:“我们会再有女儿的,你能抱她,我也能抱她。到时给她起个好听的名字。”
“你信里说过,因夏天生的,要是儿子,就起个‘蔚’字,云蒸霞蔚;女儿就用个‘荷’字,‘荷花娇欲语,愁杀荡舟人’。”
“好,以后我们的女儿就叫陆荷,儿子叫陆蔚。”陆璟把徐惠然搂得紧紧的,“女儿会有的。”
可怜的女儿如今在哪呢?
徐惠然伏在陆璟的肩上,咬住了他的衣服,只觉得哭得人要给抽空了。
蚕姐待在厨房里,想到郭县丞媳妇生孩子时的那一盆盆血水,就觉得可怕:“女人生孩子都那样吗?”
“女人生孩子就跟在鬼门关转一圈一样。”罗妈不当回事说。
“那女人还生?”
“是女人就得生孩子。”
蚕姐咬着嘴唇,回头得问问杜阿福,要孩子还是要她。
瓦剌人今年春天有些不痛快,在怀来没抢到,只能寄希望来朝贡的时候捞回来。
喜公公看着瓦剌人报来要进京的名单:“三千多人,怎么这么多。”
能进京的,不光好吃好喝,还能再有赏。多一个人名,就会多一份赏赐。
“爷爷,那还不是怀来那边防得紧,瓦剌人心里不痛快才这样的。陆璟也真是,这不是给万岁爷爷和爷爷添赌。”
“要是顺了他们,以后年年都如此,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了。”喜公公拿起笔一划,“告诉他们只给一千人,别的不给进。”
小太监去了。
杨阁老知道了,摇着头。
陈询有些担心:“先生……”
“看吧。希望瓦剌能知难而退。”
陈询点了点头:“得给陆璟打个招呼,让他那守好些。”
“嗯。这也是看他练兵练得如何。要说起来,他可是文官,却干了武将的活。”
陈询笑了:“我也没想到。”
消息当天就递了出去。
郭县丞和冯典史跑着进了县衙:“老公祖,朝廷不给那么多瓦剌人进京,剩余的就得在怀来安置了。”
“安置什么,全让他们回去。过了城墙,不就是他们家了。我们哪有理由让人家骨肉分离的。”陆璟正那投壶。
郭县丞瞧了眼投壶:“以前是……”
“那是以前。留在怀来,要是来个里应外合,可就麻烦了。”陆璟把枚箭扔进了壶里。
冯典史点着头:“还是老公祖考虑的周到。我这就把这些瓦剌人送出城,一直送到城墙那边去。”
“嗯,今天夏天收庄稼的时候,大家盯紧点。”陆璟站了起来。
春天抢不到,进京又不进不了,夏天定然会有动作的。
徐惠然把给陆璟缝的铠甲看了看,大热天的穿上夹着丝棉的袄子,防了箭怕是也要中暑。可是没法子,还是得做,幸好这是北边,还不像江南那样热。
六月里,收麦子的时候到了,长城北边的瓦剌人开始往这边张望,已经嗅到了麦子的香味,还有女人的芬芳。
第117章 打借条
收割的时候到了,看到金黄的麦子,怀来的人兴奋、紧张,这一年的辛苦没白费。
陆璟要动用王府的护兵来保护百姓收庄稼,只能再去怀王府。
这一回,陆璟到了怀王府大门,门前的护兵很礼遇。护兵看着陆璟的眼神就像见了自家人般,笑哈哈的从福顺手里接过名刺,立刻就递了进去。
名刺进了怀王府,就跟石沉大海一般没了音。
就算在北方,夏天的太阳也有点毒,照在人身上,尤其是穿着官服,哪怕是纱的,也不能说凉快。
“老爷,树荫下待着吧。”福顺问护兵借了个长条凳摆在树下。
陆璟坐下,乌骨泥金扇扇着,茶喝着,手里再拿了本书。就是徭役和轿夫,全让那歇着了。
长史也在王府里坐着,手里拿把团扇,牙齿来回锉着,就是要让陆璟等。打着逗怀王一笑的名号,把王府的钱骗走了,说好了分他钱,结果一厘都没分。
这个黑心的陆璟,最好给太阳晒焦。
“去把王府外的树砍了。”长史对小厮说。看陆璟怎么在树下坐着。
小厮跑出去,没一会儿回来了:“砍不了。”
“怎么砍不了?”
“树那围不了少的人,都是怀来的百姓,他们把树,还有陆县令全围住。”
长史的眼珠子在动。这个陆璟到了怀来半年多,是挺得人心的,经过了操练这事,不说别人常千户对陆璟就不同。
打怀王的名号硬干不是不成。可陆璟是地方官,怀王的一举一动随时向皇帝上着奏折呢。
“他跟那些百姓说什么了没有?”
小厮有些胆怯。
“说,他还能说什么?说王爷造反?”
小厮犹豫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没明说,可意思就是护兵操练好了,王爷藏在府里,还造了好兵器铠甲,却不肯借……”
长史的脸色变了,这可是大事。怀王要是给定了谋反的罪,他也人头不保。怀王有什么,第一个责怪的就是他这个王府长史。
长史去见了怀王:“殿下,不能让陆璟在外面坐着了。”
“为什么?”
就算屋子里面放了大块的冰,怀王敞着怀,汗水还从额头往下淌。边上的宫女拿扇子使劲扇,不时要把流下的汗擦掉。
夏天见客,对怀王就是受罪,那身常服他穿不住。
“殿下,陆璟是来借护兵的。要是不借,会有风言风语议论殿下是不是想谋反。”
一个激灵把怀王身上的热汗变成了冷汗,眼睛往两边看了看:“传到陛下那去了?”
“把护军借给他,自然就不会。”
“那就借,赶紧借。”怀王一挥手,想了想,“上回练兵的银子是我出的吧?”
“是。”
“问他要回来,不给不借。”怀王看了眼护军,又想到了脑袋,“可以打借条,记住他要是没有,就打借条。但是一定得要回来。”
长史答应着。出了怀王的书房,长史就叹了口气:“人都借了,还指望陆璟写了借条会还银子?人家是猪油蒙了心,殿下这一身油,哪不给蒙了。”
可就这么便宜了陆璟也不成。长史找了王府的几个幕僚,一起商议着怎么给陆璟挖坑,不怕陆璟答应了不掉下去。
借条写好了,长史又看了看,确信没什么可改的,也不请陆璟进来,直接出府。看着树荫底下自在的陆璟,长史的牙又好好锉了锉。
“陆县令,挺自在的。”
“这自然,得谢谢殿下和先生。”陆璟站了起来,指着长条木凳的另一端,“先生请坐。”
长史看了看四周的百姓,他可不想坐这,再闻闻四下的汗臭味,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陆县令,殿下说你打张借条,意思是练兵的银子是殿下借给你的。这兵就借了。”
“行。长史写条吧。”陆璟答应得很爽快。
长史冷笑声,把在王府里写好的借条拿了出来:“陆县令,已经写好了。”
“那就拿笔墨来,直接签了就好。”陆璟连看也不看,接过笔就签了,然后还给了长史,“多谢。那护兵,我就带走了。”
长史看着借条上陆璟的签字,倒有些怀疑,这样是不是对的。别回头又给陆璟害了。陆璟在京里的那些事,之前已经打听过了。
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年轻气盛,小有聪明而已。可在怀来,这可不一样。上回练兵的事,就算吃了亏,也不可能这回还吃亏。
长史再看了看,也许多虑了。
回到王府,长史把借条交给怀王:“按这借条,要是三个月后,陆璟还不上。殿下就可以参他一本,说他挟乱民威逼殿下。那个时候,就算他陆璟有百口,也辨不清了。”
怀王看着借条笑了起来:“好,好,你办得极好。”撑椅子扶手要站起来。
两旁的太监、宫女赶紧走过来,架住怀王往书架那走。
走了两步,怀王看了眼长史。长史明白,怀王这是要去藏借条。这个怀王呀,真是银子比命还重。
陆璟把王府护兵借来,立刻就传下话,现在全城睡觉。酉时开灶,戊时吃饭,亥时去收粮。
全城的百姓都按着陆璟的话,大白天睡觉,铺子关门。怀来城立刻就跟死城一般安静。
陆璟回了县衙后院,见了拿团扇扇着的徐惠然就说:“我衣服上全是汗味,你可别过来给熏到。”
徐惠然站在搭出来的天棚下,看着陆璟笑:“蚕姐,打洗澡水来。”
天热了,后院,杜阿福和福顺就不能进来。蚕姐把水从厨房一路拎进了屋,倒在木盆里。走时又把陆璟脱下的衣服拿去洗:“五奶奶,老爷的官服洗了,可就没穿得了。”
“放心,这两日老爷【创建和谐家园】官服。老爷只穿短褐裤子。”徐惠然走到竹躺椅上躺了下来,轻轻用扇子扇着。
那日,徐惠然感觉整个人给掏空了。她说不出喜和悲,不再害怕,而是惘然。
陆璟洗好了澡走过来,瞧着微闭着眼的徐惠然,轻轻抱起:“这里躺着会着凉,床上睡吧。”
徐惠然在陆璟的怀里,侧了侧,抓住了他的里衣,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晚上,我也一起去。”
“太累了。”
“没事的。”
徐惠然得找点事做,不然北边的瓦剌人总是让她害怕。
黄昏的时候,怀来城又复活了,家家户户开始生火做饭。吃了好饭,天还没黑。男女老幼就像过节般,面上全是节日的气氛。只是不像过节时穿着漂亮的衣服,全穿着下地时的衣服。
陆璟也穿着青衣裤子。徐惠然青布包头,身上的袄子也是青布,下面一条靛蓝的裙子。
郭大奶奶带着县衙的女眷,还有几个儿媳妇都来了:“五奶奶,你可就别下地,前阵才在我那晕过。”
“没事的,多动动才好。”徐惠然笑着坐上了自家马拉得车。
家里的两匹马全套上缨子和夹板儿拉上了平板车。蚕姐和罗妈坐在徐惠然的边上,还把蒸好的馒头、窝头放在了车上。
杜阿福和福顺赶着车。
郭大奶奶也上了车,把蚕姐给挤到一边,看着陆璟和县衙、还有些乡绅坐在前的车上,忍不住夸了句:“老公祖刚来时,我可没瞧出来,会这么年轻有为。光这半年,看看怀来有了多大的变化。”
徐惠然低着头笑。她可是知道陆璟这么个人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