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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明白了,她们其实不是很在意我俩真正是怎样,她们只是想磕 CP 而已。
阔怕,阔怕。
16
高一上学期结束,寒假到来。
新年的时候,我去江殊家阳台上等着看烟花,然后他把一个很大的毛绒玩偶塞到我怀里,「新年礼物。」
我被塞了个满怀,正受宠若惊,就又听他说道:「我有礼物吗?」
啊这,咱俩之前也没有约定过新年还送什么礼物啊,不就只是把对方包的奇奇怪怪的饺子吃完而已吗?
我眨了眨眼,「呃……你之前也没说过要准备好像?」
他看着远处黑色的天幕,有几颗零散的星星映在他眼中。
他抿了下唇,「那我现在可以要个吗?」
我抱着玩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空,开玩笑道:「你不会想要天上的星星吧?」
他笑了,摇摇头,「我不要星星。」
我也绽出个笑来,「那你想要什么?」
他动了动唇,「我……」
天空突然炸出个烟花来,绚烂璀璨,将夜空映得如同白昼般。
一瞬间周遭似乎变得特别吵,又似乎变得特别安静。
我突然感觉有些笑不出来了。
烟花还没放多久,我就失去了再看的兴致。
我扯着江殊的袖子把他拉到客厅内,抱着玩偶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你刚刚说你想要什么来着?」
他看着我,道:「我妈生日快到了,我想亲手给她做顿饭,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他面色如常,语气再自然不过。
可是他骗人。
他以为刚刚我没有听到。
但是我听到了,他说,我想要以后能继续叫你缈缈。
我听到这句话时,感觉有些难过。
不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在小河边,他红着眼睛明明很难受却还是为我着想的样子。
甚至还想起了在书中那个很偏执很扭曲却又很不幸很可怜的江殊。
他站在阳台边上,身后是绚烂绽开的万千烟火,身前是客厅温馨暖黄的灯光。
可是他站在那里,在我看来,却显得那么低落。
我把怀里的玩偶放在一旁,起身拉着他一起坐下,「阿殊。」
他怔怔地看着我,「……你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这么叫过我了。」
「那段时间不算。」
我认真地看着他,「那段时间我犯了一些错,伤害了一个重要的人,我现在想真诚地去弥补那些过错,不知道那个人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我握住他的手,「阿殊,你愿意吗?」
我感觉到他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含着一些期许的光,「缈缈……我以后可以继续这么叫你吗?」
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当然啦,咱们现在就去研究你给你妈妈做些什么菜。」
然鹅。
上一刻温情,下一刻悲剧。
我,虽然是下螺狮粉的一把好手,但是并不怎么会炒菜。
江殊?呵,还不如我。
所以锅里的油因为我们的错误操作而到处飞溅,用来增香提味的葱花直接被我们炒糊,江殊手一抖直接倒了小半瓶酱油到锅里,甚至还发现他倒的不是酱油而是醋……
最后我们两个在厨房里滋儿哇乱叫一顿操作后,搞出了一盘有着神奇气味连看都不忍直视的黑暗料理。
我看着他说道:「你妈妈可能会感动得揍你一顿。」
江殊:「……」
最后事情以生日当天他给他妈妈下了一碗长寿面告终。
17
快开学的时候,江殊跟小伙伴约好去打篮球。
去之前他还对我说,他要做篮球场上最靓的仔。
结果打着打着篮球他把自己的胳膊给整骨折了。
于是他成了医院里最靓的仔。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很心疼很同情他的。
但一开始的心疼过后,看着他右胳膊上厚厚的石膏和绷带,还有他耸拉着眼皮一脸生无可恋的可怜样,我还是很不厚道地笑了。
不仅笑,还笑着假哭,「嘤嘤嘤,你好惨好可怜。」
惹得他抬起另一个胳膊,毫不留情地捏我的脸。
好家伙他再用力一点我就变成真哭了。
江殊他爸跟我一样的心态,刚开始挺心疼的,心疼劲儿过了后就开始数落他。
「打篮球打篮球,是你打篮球啊还是篮球打你啊?你个不省心的,快开学了给我整这一出儿……」
还越数落越来劲,简直要把江殊的黑历史翻个遍,甚至还露出了……怀念的眼神?
江殊默默看着我,眼神里写满了「离谱」这两个字。
我用眼神回他「兄弟撑住」。
最后他爸重重哼了一声,「等你胳膊完全好之前,我接送你上下学。」
江殊说:「我还可以骑自行车。」
「你胳膊都这样了你咋骑?」
「我可以单手骑。」
结果江叔叔一巴掌拍在了他的狗头上,「得了吧祖宗,你还嫌不对称,想把另一个胳膊也弄骨折了?」
这时候我凑到江殊耳边说:「我把我自行车后座留给你啊?」
他偏头看着我:「你做梦吧,不可能。」
随后他哼了一声,「我去坐公交车总行了吧?」
倒不是江殊非跟他爸较劲,主要是他爸爸工作比较忙,经常加班,要是每天接送他很不方便。
「不行,我不放心。」
这时候就需要我尼古拉斯林缈站出来了。
我自告奋勇道:「我陪他一起,保证照顾好他。」
18
这本应当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少女帮助一个身残志坚的少年的……感人故事。
是的,我是多么的乐于助人且善解人意,我甚至怕江殊单肩背着这么重的书包不舒服,一个人背负了两个沉重的书包。
但是有一天早上,我们俩走在去公交站的路上,可能是我没注意有一小块地面结了冰,或者可能就是倒霉,反正我感觉脚一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躺在地上了。
江殊吓了一跳,「你没事吧?摔疼了没?」
大冬天,我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又因为前后各背一个书包的原因甚至像个球,所以倒是没感觉出多疼来。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被两个沉重的书包拖着,我感觉自己,从地上起来一时有些困难。
我沉默片刻,说道:「不疼,就是……感觉起不来了。」
我试着用了下力,果然没起来。
江殊不厚道地笑了。
是的你没看错,他笑了,而且没停过。
像极了我当初嘲笑他的样子。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别问了,问就是后悔。
他一边笑一边拽着我的手想把我拉起来,但不知道是他左手没怎么有劲,还是他的力气都用来笑了,拉了半天没成功。
所以,在早上六点多钟、行人寥落的街道上,出现了这样一种诡异的景象:
我像个憨憨一样倒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个书包,江殊更像个憨憨一样在旁边笑个不停。
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最后江殊放弃直接拉我起来了,转而把两个书包从我身上扒拉下来扔在一旁。
好的,这下也不用他拉了,我自己就爬起来了。
我拍了拍羽绒服外套,又捡起来两个书包拍了拍灰尘,然后我发现江殊这家伙竟然还在笑。
我面无表情地问他:「你到底在笑什么?」
他哈哈笑着说:「没什么。」
「有这么好笑吗?」
「哈哈哈没有。」
我:「……我今天再跟你说话我就是狗。」
他瞬间不笑了,「不是吧,这么狠?」
我中气十足地「哼」了一声,踩着我的小靴子哒哒哒跑远了。
上了公交车,我拉上窗帘,靠着窗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