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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两天,我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在场的,还有我们系的教导主任,两人黑着脸,严肃地很。
我低着头,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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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是的,主任找我有事吗?"
"我听说你奶奶早年间是阴媒,最近几年,主要给人主持葬礼?"教导主任问道。
我没想到他们会从我奶奶切入问题,很排斥,但是却没有否认:"是的。"
"偏远农村受教育程度不高,信奉鬼神不足为奇,但是你到底也是念大一的学生了,从小接受好的教育,生活在红旗下,怎么也能跟着你奶奶她们胡闹呢?你知道这在学校造成的影响有多恶劣吗?"教导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激动的用右手手指敲击着桌面,很是严厉。
班主任也跟着痛心疾首:"吴芃芃啊,你学习成绩很好,奖学金没少拿。我本来是想着重培养你,大学之后保送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前途不可【创建和谐家园】的,你怎么犯糊涂了呢?"
"我,我没宣扬封建迷信,外面传的那些都是假的。"我狡辩道,虽然现在我做着胡其琛的弟马,但是从私心里面来说,我还是想过回正常人的生活的,而考研,以后做人民教师,正是我之前奋斗的目标。
但是没想到,教导主任嗖的站了起来,从文件袋里面抽出几张照片,一把甩在了桌子上,怒气冲冲的质问我:"那这些你怎么解释?别跟我说是什么COSplay,万圣节可早就过去了!"
我瞄了一眼桌上面散落的照片,心跟着一缩,照片有好几张,分别是我手里面拿着桃木剑坐在顾瑾年家宝马里面的样子,还有拿着罗盘,在盛世豪庭到处转的样子,甚至,还有一张是拍的我奶奶家正堂上面供奉着牌位的样子!
我当时真的有点懵,这些照片是谁拍的?
又是谁交给教导主任的?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管怎样,我现在是百口莫辩了,教导主任满眼厌恶的盯着我:"我知道你家里困难,念大学不容易,但是我们学校不是有奖学金、助学金吗?每年还有助学贷款可以申请,平时再做做家教什么的,也够你生活了,堂堂一个高材生。做什么不好,偏偏要用这些歪门邪道坑蒙拐骗,我们系有你这样的学生,我的脸真没地方搁!"
教导主任的话像一根根钢针一样往我的心上戳,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在我做弟马之前,没见过鬼怪的情况下,我也是对这些不屑一顾的。
但是,现在的我,完全信了,却不知道该如何让别人明白我所见到的真正的世界。
班主任一个劲的劝着教导主任,教导主任最后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说,如果再被他抓到,或者有人举报我装神弄鬼,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直接开除我学籍。
我真的很不明白,教导主任再怎么训斥我,我都能忍住接受,但是,我并没有在学校给人看过事,闹出什么大的不好的影响,他至于将开除学籍这种话撂出来吗?
我隐隐的觉得,不对,教导主任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班主任送走教导主任,回来又说了我几句,我敷衍过去,这才回了宿舍。
胡其琛刚离开的几天,我每天晚上都去芙蓉园住,他一直没找我,我便回了宿舍。
一进宿舍的门,就看到宿舍里围了好几个我们系的女生,看到我回来,一窝蜂的围上来,七嘴八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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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做了出马【创建和谐家园】,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看,你自己脸上那块胎记也是做了出马【创建和谐家园】之后治好的,你这两天能不能跟我回一趟老家,看看我奶奶的肺癌?"
"还有我,快半个月了,我每天晚上被鬼压床,你能不能帮我驱个鬼,我出一百块。"
七八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围着我说个不停,吵得我脑子都快炸了,本来在教导主任那边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子一下子都爆炸了:"都给我出去,我又不是周公,不是华佗在世,更不是钟馗,不会解梦,不会看病,更不会捉鬼,求你们别来烦我了!"
宿舍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嘲讽声,说我有点本事就托大,脾气见长,顾瑾年家花大价钱我就去帮忙,看不起她们的出价云云。
我真的烦透了,所幸收拾了东西跑出了宿舍,一路去了芙蓉园。
直到关上了门,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里,胡其琛不来的时候,完全成了我的私人王国,关上门便又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静下来之后,教导主任的话以及那些照片便又袭上心头,到底是谁这么跟我过不去?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没人挑明,暗地里怎么发展都不会出问题,但是一旦被盯上了,就会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弄得你苦不堪言。
我在学校朋友并不多,得罪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最看我不顺眼的,就是顾瑾年那一帮了,但是我这次帮的就是顾瑾年,她还不至于对我恩将仇报吧?
再说了,顾瑾年的事情还没有完全了结,就算是过河拆桥,现在也不是最佳时机。
不是顾家,还能是谁呢?
难道是陈晓峰?
想想还真有可能,毕竟我做弟马的事情也是他宣扬出去的,说不定就是打着爱慕我的旗号,想要彻底将我整垮,毕竟之前附身在他身上那东西,跟他有没有合作,谁也说不准。
我坏了那东西的好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真的是陈晓峰动手的话,那这个人简直太恶心了,明面上追求我,暗地里面却又使坏,口蜜腹剑。简直该死。
看了会书,之后吃饭洗澡,翻来覆去到十一点多才睡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小腹那里一片冰凉,而往下三寸的地方,却又莫名的发热发烫。
又热又冰,上下冲撞在一起,折磨的我冷汗淋淋,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随手打开灯,下床找了片暖宝宝贴到小腹上,那股冰凉的感觉才慢慢减弱。
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脐下三寸那股又热又燥的感觉加剧。
这种感觉,说真的,有点熟悉。
那是一种渴望。
重新躺在床上,莫名的,就开始想念胡其琛那冰凉的身体。
一想到胡其琛,心里面立刻像是长了草一般的肆虐开来。
这个过程持续了长达半个多小时才慢慢平息下来,而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躺在被窝里面,脑子里面全是胡其琛,粗略算了一下,他离开我足足一个星期了。
在今晚之前,我的确也有想到过胡其琛,但是却没有这种来势汹涌的思念之感,恨不得让他立刻出现,将我揉进他身体里面才好!
我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去上课,今天有毛概大课,我照例是跟钱萌萌坐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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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她们真的是抬举我了,我真没什么看事的本事,只不过最近找了个【创建和谐家园】,星期天给城东古镇一家佛牌店卖佛牌罢了,她们找我,还不如去找找这个佛牌店,据我所知,去过的人都说那里蛮灵验的。"
"真的有这么神奇吗?"钱萌萌兴奋道。
我耸耸肩:"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有些事情,心诚则灵,心不诚,做什么也是白搭,不是吗?"
钱萌萌摸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默默地松了口气,希望钱萌萌能尽快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一方面算是我给佛牌店拉了生意,略表一下我对胡其琛的歉意,另一方面,也将大家的视线从我的身上转移出去,不至于天天骚扰的我连学都上不成。
本来是一箭双雕的事情,却没想到,最终我却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预备铃响起来的时候,我看见陈晓峰抱着课本从门口走了进来,当时便垂下眼帘,不去看他。
却没想到,他直接朝着我这边走来,站在过道里,对着我右手边的女生说道:"同学,我能跟你换个位置吗?"
那个女生显然也是陈晓峰这个系草的忠实爱慕者了,系草主动搭话,幸福的肥皂泡立刻洋溢了起来,一个劲的点头:"行啊行啊,你的座位在哪边?"
那女生站起来的时候,我也立刻跟着站起来,不想跟陈晓峰坐在一起。
好死不死的上课铃响了,陈晓峰已经坐了下来,顺手拉了拉我:"老师来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认命的坐下来,抬起右手遮住侧脸,看都不看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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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搭理他。
"是不是最近你忙顾家的事情,精神太紧绷了,疑神疑鬼的?你这是太在意我的表现,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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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陈晓峰就像是唐僧似的,在我耳边嗡嗡的说着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要不是老师就站在讲台上,我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让他闭嘴。
那可是长达三个小时的大课啊!
以致于等到下课的时候,周围的同学全都朝我们投来暧昧的目光,就好像我们俩是一对闹矛盾了的小情侣似的。
下课铃一响,我赶紧收拾了书本,站起来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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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萌萌个没心没肺的,一边朝我挤眉弄眼,一边点头:"好啊好啊,系草的面子当然要给。"
"要去你们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我推开陈晓峰,逃也似的跑掉了。
宿舍是不敢回去了,只能去芙蓉园。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睡到了半夜,昨天那股折磨人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并且愈演愈烈。
我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面,紧紧的夹着腿,满脑子想的都是胡其琛。
我想念他,前所未有的想,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需要他浑身冰凉的触感,想念他尖锐的狐牙耳鬓厮磨的啃噬,甚至想念他沉重紊乱的呼吸声。
那一夜,我几乎没睡,第二天一早就感觉自己病了,浑身忽冷忽热,头痛欲裂,根本起不了床了。
我知道自己不是简单的生病,是出事了,而且这事跟胡其琛有关。
最后没忍住,还是给胡绍阳打了电话,那边很快便接了起来:"啊哟,我的小嫂子,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胡其琛,"我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些不甘,但还是不得不低头,"他在吗?能不能让他接电话?"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说道:"这次你真的把他惹恼了,气不消,他不会见你的,也不让我们主动接触你。"
我气得直磨后槽牙:"我生病了,他要是真不管我,就让我病死好了,正好遂了他的意。"
说完,我啪嗒一声就把电话挂掉了,心里面很委屈,又有些羞耻。
这个电话算什么呢?
把胡其琛叫回来干什么?每天夜里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心里面太清楚了,难道,真的要开口求他吗?
不,或许他连让我求他的机会都不会给我。
想了想,我给柳金花打了个电话,之所以没打给奶奶,一是怕她担心。另一个是柳金花毕竟也是出马【创建和谐家园】,这方面要比我奶奶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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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便有点懵,心里想着,柳爷明明已经给了我匕首,帮了我啊,只是最终被我自己搞砸了罢了。
或许柳爷没把这件事情跟柳金花说也不一定。
"婆婆,我打电话不是要求你和柳爷帮我离开胡其琛的,我,我病了。"之后,我便将自己的情况说给柳金花听。
柳金花听完,幽幽的来了一句:"你是不是有好些天没跟狐仙爷同床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脸没来由的便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