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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朋友变成了我的继父。
我和男朋友是通过介绍认识的,他大专毕业,我 985 毕业,他 37 岁,我 26 岁,他是小学老师,我在国企工作,他半年的工资抵不上我实习的工资。
按理说,这种人和我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但不巧,我妈妈对他很中意。
当我第一次知道介绍对象比我大整整十一岁的时候,我觉得我妈疯了,就算我再怎么嫁不出去,也不至于嫁给一个大我那么多的男人。
我妈却说,男人大会顾家,工作又稳定,我应该知足。
听见我妈的话,我决定试试,的确,他谦逊有礼,考虑周到,比我见过的男人更加成熟有魅力,很快,在我妈的促使下,我和他正式开始交往。
恋爱一开始都极尽甜蜜,很快,我陷入爱情的漩涡里,每天期待下班,期待男朋友在楼下等我,然后一起回家。
对了,因为我妈的提议,我和男朋友已经同居了。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妈打来电话抱怨,说我父亲过世的早,她一个人在老家孤苦无依,准备把老家的房子卖掉搬来和我一起住,我知道母亲的不容易,正好家里空闲的房间还有,我欣然同意,却不知道,这为以后的祸事埋下祸根。
我妈搬来的时候我在公司加班,男朋友特意请假去接她,等他们平安到家后,男朋友给我发来消息,看着讯息,我突然觉得,家里多一个人真的挺好。
等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开门,男朋友和我妈正坐在沙发上,而我妈头靠在男朋友肩膀上,举止亲密,见我回来了,两人脸上露出笑容,特别是我妈,看见我格外高兴。
「你回来啦,刚刚小柯教我二手转卖,真没想到手机这么方便。」
「也是伯母聪明。」男朋友很会说话,把母亲哄得笑不拢嘴。
看来他们相处的很融洽。
但近段时间,我发现,我妈好像恋爱了,出门前的对着镜子百般臭美,甚至穿上了很久不见的鲜艳裙子,也开始化妆,开始打整头发,我注意着我妈的一切变化。
其实,为了给我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我妈没再嫁,硬是坚持独自一人把我养大,她如果能找到爱情,作为女儿我也很高兴,甚至拿出部分工资支持她的恋爱。
而变故就发生在我收到同事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我清楚地看见我妈身着碎花裙,精致的栗色编发,手挽着身旁的西装男人,笑的如花,简直活脱脱一个少女模样。
而身边的男人,模样看不真切,但他身上的衣服,我十分清楚,那分明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跑了好几个店才买来的衣服。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2
抱着疑问我请假去到同事说的地方,果然,他们俩还在那。
动作亲昵,宛如一对陷在热恋的情侣。
我没有上前,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男朋友的电话,等待的过程中,我还在自我欺骗,其实这只是女婿讨好岳母的一种方式,根本不是那种感情,但手心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滑腻的汗。
电话接起后,我询问了男朋友他在哪,他告诉我的却是他在学校,在帮学生指导作业,话里没有一丝心虚,没有一丝慌乱。
我抬起头,所以,男朋友所指导的作业是给自己的岳母喂蛋糕吗!
我没有去挑破,没有气急败坏地嘶吼控诉,反而,在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又想,他们是什么时候发展成了这种关系?还是说从我妈介绍我和男朋认识开始,我就掉进了他们的圈套,我不敢想,甚至感到害怕。
如果我只是包裹他们这段恋爱的一层外衣,一个借口,我又该怎么办?
当他们回到家后,我已经闷头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很久,是挑破还是装作不知道,我很纠结。
男朋友和妈妈脸上却笑的异常开心,在我看来却扎眼的很。
我问他们为什么会一起回来,男朋友临危不乱,或者说演示了太多遍,早就能平静应付我问出这句话的应对方式。
「正巧碰上的,岳母才来没几天,你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去。」还在责怪我。
妈妈也跟着点头,想让我相信,我强撑着笑容,一句原来是这样让他们放下心来。
跳过话题,或者说他们发现我心情不好,男朋友走到我面前,神秘的递给我一个东西,我看见了,是蛋糕,居然是蛋糕。
下午看见的事再一次想起,眼里的厌恶更上到一个台阶,抬头一挥,蛋糕瞬间落在地上,这一举动,吓住了我的母亲更让男朋友生气,说我发什么神经。
他居然还说我发神经,为什么他都没想过背后的原因,或者说,他笃定我不会知道,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
反观我的母亲,看见我的异常身体一抖,眼里的情绪很是复杂,似在挣扎,但在我现在看来,那不是对于自己背着女儿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愧疚,而是害怕,心虚,他们之间畸形的恋爱会被我知道。
而我,也的确问出了那句话。
「你们说,如果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出轨了,出轨对象还是自己的母亲该怎么办?」
3
这句话一出,果不其然,男朋友一惊,我的母亲也差点站不稳。
「你,为什么这样说?」我能清楚的感觉到,男朋友问出这句话声音明显在抖,或者说在试探,试探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他太不了解我了,你装,我比你更能装。
说实话,他们的反应我很满意,但我又偏偏转了个弯:「我的同事,她发现自己的母亲和她男朋友随时一起出门,一起回来,后面留了个心眼,原来她妈妈和男朋友背着她交往,时间还不短。」
话落,似乎和自己没关系,似乎自己羞人的秘密没被发现,男朋友坐下揽住我的肩膀,依然温柔,像是暗示他还爱我,暗示他和我的母亲没有关系。
但现在的我厌恶男朋友的触碰,更是想到他揽我的这只手同样抱住过我的母亲,为她捋发,喂食,心里就恶心的不行。
我装作无意逃开触碰,惆怅道:「你们说,女婿和丈母娘,这种感情不会很变态吗?」
我的话让男朋友身体一僵,但为了不露破绽还是强忍着:「别人的事你管的这么多干嘛。」
「我觉得恶心。」我直言不讳。
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三个人似乎都在注意对方的表情,想从中读取到什么,但可惜,我们都隐藏的太好了。
「温温,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的母亲巍巍颤颤的问出这句话,眼里含泪,梨花带雨,让人看的好不心疼,而这种心疼,男人见了简直想要冲上去抱抱好好安慰一番,而我感觉到,我的男朋友想要这样做。
但他忍住了。
而我抬头,装得很好:「什么?」一副不解的模样。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感情的确太不应该,简直错的一塌糊涂。」我知道,我的母亲最了解我,她知道我知道了什么,所以,这句话不仅是对我说的,也是对我的男朋友说的,他们的感情应该结束了。
我看向男朋友,男朋友看着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看着我,我们三个之间形成一个奇怪的圆,谁也逃不开。
我的男朋友在抖,在以为我发现他们恋爱秘密的时候都没有抖,但现在,因为我母亲的一句话在抖。
简直可笑。
我站起身,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一分一秒,借口说我的同事接受不了现实,我过去陪陪,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站在门口,看着以前迫不及待想要回来的家,觉得讽刺。
我猜到接下来屋里会发生什么事,我留了个心眼,沙发缝里,是我留下的手机,开着录音。
在江边,我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心里盘算着,如果他们执意要在一起我是成全还是阻挠,或者说,撕开外衣,让他们遭到辱骂和谴责。
但很明显,我并不想,如果我真的想让他们名誉尽失,在刚刚,我就可以拿出证据,让他们哑口无言,充满愧疚,而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一个小时后,原路返回,我打开门,客厅已经没有人,我不好奇他们在哪,径直走到沙发边上,从缝隙里掏出手机,拿出耳机播放录音。
耳机里的声音很嘈杂,但那句话我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我们结束吧,温温都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她就是在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这段感情本来就是错的,你现在是温温的男朋友,我们不能再做对不起温温的事。」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害怕,害怕被温温知道,害怕自己越陷越深,甚至害怕温温离我而去...我们该结束了,从很早的时候。」
接下来是捶桌顿足的声音,再然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听完整段录音,在我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心里舒了一口气。
打开卧室门,男朋友已经上床睡觉,我小心躺上去,搂着他,只要他们不再联系,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接下来的日子,男朋友对我更加的好,我的母亲也打算搬出去,一切看似回到了正轨。
如果没有看见那件东西的话。
4
母亲自从搬出去后,找了一份工作,每天七点下班。
而自从那件事之后,男朋友和母亲之间也断了联系,在不是特别的日子下,或者没有我的陪同下,两人根本不会见面。
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我早早准备好了备用钥匙,打算在七点母亲回来之前准备大餐,好好庆祝一番。
我和男朋友提着口袋进门,把蔬菜放在厨房开始忙活,我负责切菜,他负责炒,所以,这也是我离不开他的一点,永远不会让女人下厨。
一切有条不紊,但意外也发生了。
我明显感觉到双腿之间流下一股热流,心里一紧,有些仓惶的看向男朋友,男朋友注意到我的异样,关心询问,我解释道,是我的姨妈来看我了,男朋友了然,让我到沙发上休息。
但现在,我急切需要卫生棉的救赎,想起我母亲好像会在家里存放多余的卫生棉以备不时之需,我熟络的走进厕所,打开储物柜,果然,一包崭新的卫生棉放在那里。
但卫生棉旁边的东西更引起我的主意,特别是它包装上几个硕大的字。
早孕测纸。
我的母亲,她为什么会有这个?为什么会有检测怀孕的测纸?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里弥漫开。
试纸已经被撕开,显然是被用过了,我猛然转头看向旁边的垃圾桶,那里面,会不会有东西。
不顾垃圾桶的脏乱和腥臭,我一把把垃圾桶扣在地上,从里面寻找我想要的答案,拨开一张张废纸,一根被用过的试纸黏在纸上,我用手拿起来,看见上面的信息,整个人差点昏厥。
两条杠,是代表怀孕的两条杠。
走出厕所的我魂不守舍,没想到,在我以为他们断了联系,以为一切回到正轨的时候,他们却依旧牵扯不清,甚至还...还做到那种地步。
桌上,是男朋友亲自下厨准备的大餐,一道道全是母亲爱吃的菜,再一次的,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我脸色苍白,身体发抖,眼神无望的看着男朋友,男朋友却以为我只是来例假的不舒服,甚至还贴心的给我倒了杯热水。
纸杯传递的温度丝毫没有到达掌心,我抬头看向男朋友:「从我妈妈搬出来后,你们见过面吗?」
「没有。」男朋友立马发誓,走过来双手附在我的手背上,眼神真诚而深情:「下班我就回家了,一直和你在一起。」
第一次的,我才知道原来眼神也可以说谎,也可以在深情下说出谎话。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都还在骗我。
也是这个时候,门被打开,我的妈妈回来了,男朋友松开我的手走到母亲前面,开心的喊了一句生日快乐,热情真挚。
母亲眼神却率先看向我,发现我不对劲,疑惑的很,在得知我只是来例假不舒服后松了口气,也对,上次我这个表情也就是发觉他们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时候,现在恐是有了后遗症。
但是,我的确又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