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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住院的事我丝毫不知情,明明在电话里,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江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景辞有头疼的毛病。」
我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
「一年前,在我和别人的订婚宴上,景辞突然回国了。大概就是在这里,他遇见了你,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知道你们又为什么会发生车祸,我只知道,在他生日那天,我见到了差点死掉的他……」
「好在,他被救了回来,更幸运的是,他忘记了你。而现在,我也取消和别人的婚礼了。」
我压下心中的慌乱,握紧手中的水杯,看着她,「所以呢?」
「呵~江小姐,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景辞生命里一个本不该出现的意外,那段记忆能不能恢复,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声线依旧柔软温和,「你不应该再缠着景辞,看见你,只会加重他头疼的病情,他身边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
「你凭什么说阿辞看见我会加重他病情?又凭什么说他……」
她打断我,「江绾,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有个地方长得很像?」
我一怔,还没来得及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就见她低头轻笑,随后站起身走了几步背对着我留下一句:「呵~你猜当初的阿辞,是因为什么才喜欢上你的?」
7
我和苏雨的眼睛大抵是比较像的,阿辞和程景辞都喜欢的那双眼睛。
收到程景辞助理的消息时,化妆师正在给我画眼妆。
「程总住院了。」只有简单的五个字。
那天和苏雨见过面后,我没有进去看程景辞,只在窗外看了一眼,见苏雨娴熟地与他说着话,顿时一阵心疼。
如果连阿辞的喜欢都是假的,那我还用待在程景辞身边期待着阿辞出现的一丝可能吗?
我没有回消息。
第二天下午,我还没来得及卸妆,就接到了程景辞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好听:
「怎么,知道我住院了也不来看我吗?」
当我收拾好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靠在床上处理文件。
见到我时,他眉头微蹙,「剧组没给你饭吃吗?瘦成这样?」
我握紧手中的包,低下头,最近的确是因为苏雨的出现而没有胃口,但也没有那么夸张。
「我减肥。」
他嗤笑一声:「减肥?你是打算让我晚上抱着一副骨架睡吗?」
我抬头望着他有些晃神,那一瞬间,他说这话时的神态与阿辞像是重合了,这话,阿辞也说过的。
那时候,我为了争取到一个小角色,拼命减肥,无论阿辞怎么诱惑我,我坚决只吃菜叶子。
后来,他气得将我压在床上,狠狠道:「江绾绾,你是打算让我晚上抱着一副骨架睡吗?」
阿辞明明对我那么好,那么好,都是假的吗……
「江绾。」程景辞的声音忽然拉回我的思绪,他看着我的眼睛问:「你在想谁?」
我沉默不语,直到病房门被打开,苏雨走了进来。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很是好听。
可程景辞的声音却冷了下去,「出去。」
原本就要忍不住的眼泪直直掉下去了两颗,我转过身正要出去时手腕忽然被程景辞握住,「不是说你。」
「景辞……」苏雨脸上的浅笑消散了几分。
「听不懂吗?我让你出去,下次记得敲门。」
我是面对着苏雨的,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了出去。
等她离开后,程景辞将我拉过去,松开我的手,好整以暇地望着我:「告诉我,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一惊,刚准备说没见过苏雨,他又轻笑道:「你骗不了我。」
8
我将苏雨对我说的全都说了出来,没多一句,也没少一句,包括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程景辞听完笑着问了我一句:「江绾,你就这么好骗?」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他助理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极了他冷血处事的风格。
「程总的父亲和苏小姐的父亲是世交,程总和苏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很简短意赅的解释。
挂了电话后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是程景辞的解释。
于是,当天晚上,我又去了医院,但去了才发现人已经在两个小时前出院了。
在我看来,阿辞和程景辞都一样,从来没有欺骗过我,所以当听见助理的解释时,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他。
但苏雨的出现传达给我的一个更重要的信息是,她和程景辞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即使阿辞没有消失,他的身份也是我攀不上的,又怎么会娶我呢?
或许,我们真的只是对方生命里的一个意外,意外总会过去的,我们也会分开的。
我望着车来车往的道路,呼吸了一口冷气,有些苦涩,就算不会娶我,就算要分开,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再见一面?
阿辞……
「滴滴——」身后出现灯光和两声鸣笛。
车身平稳地停在我身边,车窗慢慢往下滑,程景辞的侧脸在明灭的灯光里显得更为精致。
「上车。」
路灯映着车窗飞快地滑过,我想了很久才缓声开口:「程景辞,我们分开吧。」
他猛得踩下刹车,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有些刺耳。
「呵~分开?江绾,是终于意识到我不是他了吗?」他侧过脸看向我,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笑,眼里的侵略性丝毫没有掩饰半分。
阿辞……
我呆呆地看着他,发现他和阿辞越来越像。
「对,你不是阿辞,阿辞会用我送的香水,你不会。」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说着。
那天晚上,程景辞将我送回去后,一言不发地开车离开了,之后的一个月我们都没有再联系过,直到我拍完最后一场淋雨的戏,感冒了。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间好像梦见了阿辞,和以往我发热感冒一样,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将裹着被子的我抱在怀里。
「阿辞……阿辞……」我小声地喊着,在他怀里蹭了蹭。
耳边响起阿辞的声音,他说:「江绾,我是程景辞。」
心脏猛得一颤,我慢慢睁开眼,看清程景辞的脸。
他叹息一声:「就不能忘了他吗?」
听他说完这句话,我的眼泪当即落了下来,推搡着想要离他远点,却半分都挪不动,固执地看着他边哭边说:
「如果连我都要忘记阿辞,那还有谁会记得他?」
他抹掉我的眼泪,忽然就压着我吻了上来,我难耐地挣扎着,却躲不开,只能被迫承受。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我,伏在我耳边,沉重地喘息着,声音有些低哑:
「如果你心里一直记着阿辞,那程景辞应该在什么位置?」
9
程景辞又将我带了回去,他说:「你的兰花死掉了,不去看看尸体吗?」
可到了才发现他骗我,兰花还在阳台上,被他养得好好的。
想到先前还觉得他不会欺骗自己,现在就打脸了,有些恼火。
他靠在玻璃门边低头看着我轻笑:「我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好骗。」
上部戏杀青后,我没再接新戏,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苏雨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是我和程景辞在外面餐厅吃饭时,这一次,她没有了最初的优雅温柔,而是满脸强忍的怒意。
她走到程景辞身边,将手中的文件拿出来:「景辞,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捧着果汁小口喝着,眼睛也不敢乱瞟,但余光还是瞧见程景辞放下酒杯,散漫地开口,「为了让你记住,别碰你不该碰的人。」
苏雨将文件捏得发皱,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指向我,看着程景辞,「她一个戏子能配得上你吗?」
「苏雨……」程景辞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慢声开口,「我是程景辞,我不会容忍你的。」
我低头听着苏雨的话,心里有些复杂,直到苏雨离开许久后,我才看向他疑惑地问了句,「你不是……喜欢她吗?」
程景辞抬眸看了我一眼,反问我,「你长这么大,是不是发烧了都不去医院,就硬抗?」
发烧了吃点药睡一觉大概就好了啊,我想了想便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也不怪你这么好骗。」
好半晌我才反应过来他是拐着弯说我烧傻了,一气之下用八厘米的高跟鞋踢了他一脚。
程景辞不知道,那天我发烧时,他问完那句话后,我并没有真正的晕过去,而是装的。
我心里明白,程景辞和阿辞是同一个人,但程景辞自己都没有阿辞那段记忆,我怎么会舍得忘记。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程景辞为什么要排斥「阿辞」,连「阿辞」这两个字都不让我叫出口。
某天晚上,他回来时带着浓重的酒气,大约是在饭局上喝了酒。
我倒了杯温水过来,见他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便伸手扯他起来去洗澡。
他似是有些迷糊,抓住我的手腕一把拉进他怀里,摸摸我的脑袋,声音带着三分醉意:「绾绾乖,别闹我。」
挣扎的手顿住,我看向闭着眼睛的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阿辞曾经有一次也是喝醉了,躺在沙发上睡觉,我回来后就要把他吵醒去让他洗澡。
他那时也是这样,直接将我拉进他怀里抱着,眼睛都没睁开,半哄道:「绾绾乖,别闹我。」
我揉揉眼睛,见程景辞一副别打扰他睡觉的模样,心生一个主意,趴在他耳边轻轻叫了声:「阿辞。」
果然在下一秒,他就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