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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我的下巴,轻笑:「你要嫁,我就娶。」
眼角泛起酸意,我笑着伸出手指:「那我们拉钩。」
他没有勾上我的小指,而是伸手将我的手握住,笑道:「多大人,怎么还这么幼稚?」
第二天我离开时,程景辞还没醒,我偷偷看了他许久,最后轻轻吻上他的额头,「阿辞,阿辞……」
4
我只是个十八线小艺人,不说角色不重要,连人都没那么重要。经纪人除了让我别作妖,别谈恋爱之外,很少管我。
所以我在剧组的存在感要多低就有多低。
一年前,我跟着剧组去一片郊区拍戏,我的戏份结束后本来是可以走了,但导演说待会群演可能会不够,让我凑个数。
我就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等啊,等啊,等到天黑,等到我睡着,都没有人过来叫我。
醒来后,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周围黑漆漆的,路上也看不见行人或车辆。
我手脚冰凉,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跑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可是我感觉不到疼了,只觉得害怕。
后来,我给阿辞打了电话,一接通我就哭出声,听我断断续续地说完后,他安抚道:「绾绾别哭,把定位发给我,找个地方先坐着,我一会儿就来接你。」
我不知道他将车开得有多快,只是他来的速度在我意料之外。
一阵刺眼的灯光闪过,阿辞已经下车向我跑了过来,一把将我抱住。
刚擦掉的泪又开始往下掉,我害怕地趴在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上了车后,他问我是不是摔倒了,手掌都在流血。
我才想起之前摔了一跤,赶紧问他:「我的脸,我的脸有没有破?」
他又气又心疼地捏了捏我的脸颊:「没有破,你还是最漂亮的。」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问他,如果我以后又被丢下了,恰好手机又没电,他还能找到我吗?
他侧过脸看了我一眼,轻笑道,「会。」
「那要是你走丢了怎么办?我怕我找不到你。」
「我走丢了?」他皱眉重复了一遍,而后道:「你不用找,我会回来找你的。」
掌心的刺痛拉回我的思绪,我看了眼流血的手心,觉得有些好笑,相同的事,竟然又发生了一次。
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没有哭,这一次……也没有阿辞了。
我是在片场帮忙拿东西时从山丘上摔下去的,崎岖不平的山路我走了很久,却一直没能找到回去的路。
天色越来越暗,我的体力也逐渐不支,除了大早上吃了颗水煮蛋,一整天我什么都没吃,连水都没喝一口。
靠着树坐下,手机的电量只剩百分之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通程景辞的号码。
等到明天早上就会有人过来了吧,今天是我最后一场戏,惨点没事,明天就能休息了。
打开相册,里面有我和阿辞的合照,每一张都是一场回忆,可是能记得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手机电量耗尽,我靠着树半昏睡时,看见有灯光由远及近,渐渐的,我好像看见了阿辞的脸。
他脱下外衣将我裹住抱起,脸色有些难看,我靠在他怀里,看了看他蹙起的眉头,轻轻开口:
「阿辞,你来接我了吗?」
醒来时是在医院,医生说我发烧昏迷了一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程景辞开车带我回去时,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他看也没看我一眼,淡淡道:「你觉得我会查不到吗?」
说到这里,我赶紧掏出手机打开热搜。
幸好,风平浪静。
我一口气还没松下来,经纪人的电话突然跳了出来。
还好没说什么,只是关心关心,我有些受宠若惊。
挂掉电话后,程景辞看了我一眼,「入行几年了?混成这样?」
我:「……」
他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强呢?我能有个小角色演就不错了。
见我不说话,他忽然笑了,只是这笑还没维持几秒,一辆闯红灯的汽车带着急促的喇叭声从对面冲来。
与一年前发生的场景几乎要重合,无数片段在我脑海里出现,最终是阿辞朝我扑过来的画面,如同现在一样,我毫不犹豫地朝程景辞扑了过去。
5
「哧——」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后,周围安静了下来,我扑在程景辞怀里,只能听见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我们没有撞上那辆车,程景辞反应极快地转了方向,车停在了路边。
待呼吸平稳后,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肩膀突然被握住,他的眼尾微红,看着我怒喝:「谁让你扑上来的!」
我被他吓到了,一阵委屈涌上鼻尖,险些落下泪来,只能死死咬着唇默不作声。
能怎么说呢?说我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吗?说阿辞当初也是这样朝我扑过来的吗?
我低着头,看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不敢哭出声,低低说了句:「我害怕你出事。」
上次被撞是忘记我,那这次被撞呢?是不是就要离开我了?
他嘲讽般轻笑一声,转过身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到底是害怕我出事……还是害怕你口中的那个阿辞出事?」
我瞥见他另一只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微凸,显然是在愤怒的状态。
「说话!!」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我握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反问他:「那你呢?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我……」
他抿唇看了我许久后松开我的下巴,启动车子,一路上都没再开口。
这次杀青之后,我的资源渐渐好了起来,从不知名的小角色,到女三,女二,再到女主角,一路顺风顺水,我的名气也随着一路攀升。
对于我演艺之路变顺利的事,我毫不怀疑这是程景辞给的帮助,当然,他也坦然承认了。
那天发生矛盾之后,他送了我一条项链。
我生日那晚,他将我带去了一家很豪华的酒店,又送了我一条手链。
程景辞送了很多昂贵的首饰给我,但我几乎没有戴过,他曾经有一次随意问起:「怎么不戴我送你的首饰?不喜欢?」
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些都太重了,累,你什么时候送个戒指我就戴了。」
餐桌上,服务员推来一个生日蛋糕,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程景辞点燃蜡烛让我许愿。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去年同一时间,阿辞将蛋糕放在我面前的画面立即浮现,蛋糕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笑脸。
和阿辞在一起的每一幕画面都一帧一帧从脑海略过,开心的,不开心的,原来我都记得这么清晰。
好想,好想再见到阿辞,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声再见。
用完餐后,我去了下洗手间,出来时看见一群穿着红白相间赛车服的人经过。
心脏颤了颤,我几乎是无意识地跟了上去,喉咙发紧,连一声「阿辞」都没办法喊出来。
「江绾。」程景辞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
我猛得顿住脚步,看着那群人转过拐角,不见了身影,终究是忍不住落下泪。
程景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他的手碰到我的肩膀,我转过身直接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
「求求你,当三分钟的阿辞好不好?」
我真的太想他了。
「江绾……」他站着没有动,没有回抱我。
「一分钟,一分钟就好。」
我的眼泪大概是将他衣裳打湿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他的手掌轻轻落在我的发顶上,听见他叹息一声:
「绾绾。」
这熟悉的称呼让我崩溃地哭出声,「阿辞,阿辞……」
6
第一次见到阿辞时,他就是穿着一身赛车服,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的视线。
我当时想,这人长得真好看,比很多大牌男演员还要好看,于是一鼓作气上去要了微信。
在一起后,阿辞经常说得亏我生了双好看的眼睛,不然他就不会看在我眼睛的份上加我微信了。
我打他,问他别的地方就不好看了吗?
他假装疼,笑嘻嘻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说:「绾绾哪里都好看。」
程景辞也说过相同的话,那是我主动提出跟他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从容地开口:
「你该庆幸生了双不错的眼睛。」
我曾经幻想过,程景辞想透过我寻找的,是他作为阿辞时看见的我。
直到那个叫苏雨的女孩出现,我才慢慢明白,或许连阿辞都只是在我身上找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已。
那天我刚结束夜戏,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有片场工作人员过来跟我说有人找我。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走了过去,看见的是一个女人的背影,仅一个背影,我就能猜到她一定很美。
果不其然,转过来的是一张极美的脸。
我微微愣住,她这样的人明显不是和我一个世界的,从容,优雅,眉眼间尽是温柔。
她是谁?为什么要找我?
「你是景辞的……女朋友吧?」她停顿了下,仿佛是需要想一个合适的词来表示我的身份。
景辞……
「你好,我叫苏雨,是景辞的……朋友。」
我换了身衣服,跟着她一起去了医院。
最近我一直忙着拍戏,很多时候都是直接在酒店眯几个小时,除去偶尔和程景辞打几个电话,的确是有些天没见面了。
所以,他住院的事我丝毫不知情,明明在电话里,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