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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爷爷。”
此时,那张“鬼脸”已经穿过黑暗走到我面前来。原来,只是位一身黑衣的老者。
我心里的弦刚刚放松,就又被赵逢山说的“爷爷”两个字推进更深的不安里。
下意识地挺直腰杆,双手无措地背到身后,我脑子发懵,乖乖喊了声:“爷爷。”
老人面色淡然没有一丝一毫表情,只用鼻音哼出声调来,就杵着拐杖离开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赵逢山一只大手摁在我头顶上一阵蹂躏。
“我爷爷很满意你。”他说。
我:“……”
我怎么没看出来。
停顿片刻,赵逢山又说:“他性子就那样,别多心。”
我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怒道:“再撸就秃好看了!”
“没事,秃了也好看。”
我:“……”
大哥您这是在说什么瞎话。
夜深,赵逢山只潦草做了碗面给我,手艺意外得不错。
投喂完我后,赵逢山就把我带到已经准备好的客房里。这老宅外面看起来朴素,可里面倒是设备齐全,温暖而又舒适。
赵逢山唠唠叨叨一大堆,我忍不住打断他:“我又不是傻子。”
“是吗?”
他目光向下,最后落在我红色的拖鞋上。不知怎么,眉眼紧皱起来。
我被他盯的不自在,问:“怎么?”
赵逢山:“忘了告诉你,这里有个禁忌,晚上绝对不能穿红拖鞋。”
又是那种凉冰冰,冷嗖嗖的语气。
他转身变戏法一样拿出双蓝色的,“换上。”
这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我狐疑,看他脚上穿着的那双蓝拖鞋。
一模一样,只是尺码偏大……
我怀疑,赵逢山在套路我。
*
总算折腾完,疲累一天的我倒在床上。刚歇下,手机屏幕闪了闪,就见桑桑发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过来。
4
桑桑发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过来。
我:“?”
桑桑:“刚才和朋友看了恐怖片,好可怕,呜呜呜。”
“什么恐怖片?”
桑桑:“半夜不要照镜子。”
我:“……”
好家伙,我住的这间房里就有面全身镜。
木雕的镜子刚好就放在床的左侧,我一偏头就能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陌生而又熟悉,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格外冰冷漠然。
我心里一阵发憷,忙起身拿外套将镜子遮去大半。
赵逢山念叨了一路的那些含糊其辞,又别有深意的可怖的话,此刻像潮水一样慢慢涌上我心头——
“我家老宅里有扇红门绝对不能打开。”
“听见敲窗声绝对不能开窗去看。”
“晚上绝对不能看自己的影子。”
……
他说了一大堆禁止不可为的事,可关于原因和后果却只字不提。讳莫如深,态度奇怪而又诡异。
而越是这样,越是令人好奇,越是引人浮想联翩。
而这样的浮想联翩,在寂寂无声的夜里,最是容易往可怕的东西上靠。
尤其是,手机那头的桑桑还在形象而生动的描绘,她刚才在电影里看到的恐怖影像。
文字带来的冲击很是强烈,让我感觉屋子里立时多出了很多“人”。
我不愿在桑桑面前露怯,只好硬着头皮和她聊天,安抚她的惶恐和不安。好在,夜已深,这个骇人的话题没有持续太久。
可桑桑这个小磨人精,却又给我抛出了新的难题——
“姐姐,我想听你给我说晚安。”
“作为交换,桑桑会先说哦。”
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桑桑就发了条语音过来。
带着渴盼和好奇的心情,我点开,就听年轻女孩温婉软绵的细语声:“晚安呀。”
隔半秒,又听桑桑温柔说:“姐姐。”
这声姐姐叫进了我心坎,我一时心血沸腾,就像是泡进了蜜糖里。
忍不住,我又点开听了一遍:
“晚安呀,姐姐。”
呜呜呜!
好听!
喜欢!
温暖而又熟悉。
我整个人被哄得晕乎乎的,清清嗓子,先发了句话过去:“我声音有亿点点糙,不许嫌弃。”
“咳咳。”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安心:“小桑桑,晚安。”
发过去没一会儿,桑桑还没给我回应,倒是隔壁赵逢山的屋子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这哥们,是撞到墙上了吗?
然而我现在没空管他,因为桑桑小宝贝已经发了几句话过来:
“好喜欢呀。”
“桑桑好喜欢,好喜欢姐姐的声音。”
嗷嗷嗷,不许说了。
血槽已经空一半了!!!
5
夏季风雨总是突然而至,后半夜狂风乍起,这座群山环抱的小城就被裹挟进乱风四起的暴雨里。
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扰地人不得安眠。
我翻一个身,就见原本盖在镜子上的衣服已经落到了地上。
脑海里猛地冒出那句——
半夜不要照镜子。
我眨眨眼,就见镜子里迷迷糊糊的一团黑影。
恰巧一道闪电划过深黑的天空,我猝不及防地与镜子中面色白到诡异的自己对视。
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膛,我被吓得怪叫出声。
说实话,我江礼虽然平时胆大妄为,脑子发昏的也做过不少还混账事(比如掰弯了咱们山哥),但对这些飘朋友却也是实打实的害怕。
伸手难辨五指的黑暗里,我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手乱挥着想摸灯开关。
黑夜总是能轻易让想象无限延伸,我忽然就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恐怖故事。
说是某个人夜里下班回家,站门口摸灯开关时,却摸到了一张冷冰冰的人脸。
那场景和现在尤其相像,我忍不住带入自己,身体发僵脑海中全是恐怖的想象。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连接不停的狂风暴雨里,屋外那颗枯死腐朽许久的槐树,终是支持不住被连根拔起。
好巧不巧,砸到我住那间的窗台上。一声巨响,玻璃碎了个一干二净。
恐惧冲上巅峰,我终是支持不住,推开门就往外跑,“赵逢山!赵逢山!”
“赵……”
黑暗里一个坚实的臂膀将我圈进怀里,那人将我抵在墙上,一只胳膊垫在我后腰,另一只手托起我下巴。
赵逢山:“嘘,嘘——”
“我在,我在,受伤了没?”
我呆呆地摇头。
赵逢山俯身凑到我耳边,指肚从我耳尖划过,他柔声问:“那是吓着了?”
这些年我和赵逢山称兄道弟惯了,突然被他当做小朋友一样来哄,感觉很是不自然,然而内心深处却有着莫名的情绪在隐隐翻腾。
我将手放到他胸膛,推了推,没推开。
赵逢山扫一眼惨不忍睹的房间,二话没说就将我打横抱起。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