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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总坐下,对我说起了徐沐眀的过去:
「他之前有过一个深爱的女人,两人在一起三年,可是她偏偏在一个雷雨天的夜晚出了车祸。死在徐沐眀的面前。死之前,她告诉徐沐眀,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他的抑郁症一直很严重,但碍于她的话,他一直活到现在。也就是从她死了之后起,每到夜晚他开始失眠,再然后,他甚至开始做滴滴司机,大概是觉得人生不值得,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我哥是个很执着的人,心门紧闭,还很固执。我希望他开心一点,多一点朋友,所以让你接近他。倘若他能爱上你,也许能从过去的痛苦里走出来。」
徐总一脸诚恳看着我。样子像极了一个爱护兄长的弟弟。
我摇摇头,一脸疑惑看着他:「你希望徐沐眀爱上我?但你乎又不希望我爱上徐沐眀?……」
他直面我的目光,点头,无奈笑起来:「这样的话,答案似乎只有一个……」
我正在苦苦思索的小脑袋忽然宕机了,腕上一凉,徐总将一件东西套在了我的手上:
一只嵌满了钻的手表。
我愣在那里。
「每天让你们朝夕相对我不放心,得用点伎俩才能提醒你不要陷进去。」他掐了掐我的脸。
这算是…表白?还是警告?
这位年轻的总裁用身体回答了我的疑惑:只见他靠近一步,看着我的眼睛,手指摩挲着我的下巴,蛊惑:「听话。乖乖的。让他爱上你,让他——愿意为你去死。而你呢——」
他凑到我的耳边,带一点命令的语气:「我绝对不许你动心。」
13、
我在外面待了很久。
一个人坐在后海的摇船上,期待秋风能将我的脑袋吹得清醒一点。徐总前脚一走,我后脚就拿出手机查了这块表的价格:七位数起步。
突如其来的财富,给了我不真实感。
直到黄昏,我才一个人坐地铁再换成公交再骑了二十分钟共享单车回到了徐沐眀的别墅。
他一个人坐在泳池边的靠背椅上,膝盖放着一本书,他低着头,天光已经很暗了,屋子却没有开灯。
我一愣,赶紧跑过去,在他眼前挥了几下:「徐沐眀!徐沐眀!你没有死吧?」
他缓缓吸了口气,抬眸子看我:「你很希望我死吗?」声音很冷。
怎么听他的声音像是生气了。
「你去哪儿了?」
「玩耍咯。」我撒谎不打草稿。
他扯扯嘴角,目光落在我腕上的钻石表上,笑容更冷。
「喂喂!蠢不蠢哦你?天都这么黑了,你也不知道开灯。搞得犯罪现场一样。」我转移话题数落他,替他拧开了一旁的落地灯,习惯性挨着他坐下:「你吃饭了吗?王阿姨给你做饭没有?」
他久坐吹了凉风,体温比我低了几度,我才热乎乎地腻到他身边,他就猛地站起,丢下一句:「不要你管。」
丢一个背影上楼了。
生气了?
我吐舌头,手表是故意让他看到,却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明显。我继续坐在泳池边低头把玩着钻石表,盘算着今天徐总的叮嘱和接下来的计划,甚至自己都没有留意到——
想到徐沐眀刚刚吃醋的样子时,我嘴角不自觉泛起的,那抹甜甜的笑。
14、
徐沐眀总给人无害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身上脆弱的气质,骨子里是从小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的贵公子。与徐总完全不像。
「同一个家庭出来的两兄弟,为什么一个像恶狼,另一个像鱼?」我回到卧室,忍不住写了一张纸条,塞进传送箱。
「你说谁像鱼?」叮一声,他回复了。
「相比之下,恶狼比较讨厌。鱼多好。我喜欢鱼:)」
过了一会儿,他问:「今天为什么出门那么久?在家很闷?」
「是啊,每天都躲在屋子里,快要发霉。好想有人带我出去玩啊。」
「我以为你只求衣食无忧。P.S:手表很漂亮。」
看来某人还是真的介意,三句话又绕回了那只表。
我想了想,咬牙脱下了手表,放进传送箱里,外加一句:「哦,这是今天徐总送我的,可我不想要。你如果喜欢,我转送给你好不好?」
徐总给我的任务是让徐沐眀爱上我,既然如此,就不能让他对我心存芥蒂。
故意让他看见手表是让他吃醋。而把手表送给他,是哄他开心。
为我情绪起伏,才有可能被我拿捏。
至于手表——先完成工作,再说报酬吧。
过了几分钟,叮一声,传送盒里的手表果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只翡翠镯子,颜色通透,泛着温润光泽。
他对我说:「阿娇,这个镯子,更适合你。」
15
收了手表的徐沐眀心情似乎格外好,竟然主动找了话题和我聊起来,我们两个人就这么用传送箱聊了一晚上,写了十几页便签纸:
从天气说到童年,从冷笑话说到昨晚的梦。
我突然发现我们都是习惯了孤独的人,对世界充满了防备,似乎只有借着传送箱,用一个近乎原始的方式沟通,才能让我们敞开心扉。
徐沐眀送我的镯子晃荡在我的手腕上,被台灯晕出了盈盈的光。而我在灯下一笔一划写着给他的纸条。我知道它一定价值不菲。但意外的,我却丝毫不想知道它真实的价格。
这么聊了一晚上,我猛然抬头才发现时间早就过了十二点,反应过来:「对了,你今天不去拉活吗?!」
经我这么提醒,他似乎才想起这件事情来,过了一会儿,慢吞吞回了一句:「…今天就算了吧…那个,你想去兜风吗?」
我带你去。
14、
我以为我们会开着他那辆二十万的凯美瑞兜风。
到了【创建和谐家园】才发现,有钱人终归是有钱人。凯美瑞是专门买来拉活用的。【创建和谐家园】里停着另外三辆:快要积灰的劳斯莱斯幻影、垂头丧气的宝马M5,和一辆白色丰田的埃尔法保姆车。
我站在劳斯莱斯面前走不动了,热烈地指着它:「靠!开这个出去兜风吧!我之前还在抖音上专门学习了怎么开劳斯莱斯的车门!」
他用熟悉的看【创建和谐家园】的眼神看我一眼,提醒我:「劳斯莱斯的驾驶座上,一般是——司机。」
哦。
我很少有机会坐进一个男人的副驾驶。
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徐沐眀的副驾驶座位上时,我想起了我的爸爸——
他是一名货车司机,跑夜路,沉默着拉着几十吨的煤,像暗夜里潜伏的巨大野兽。很小的时候,我喜欢坐他的副驾驶座,挥舞着两只小手赞美爸爸的车又大又威武,像是马路上的王者。
我们拉开了车窗户,北京夜晚的空气混合秋凉灌了进来。
徐沐眀将袖子挽到了小臂以上,双手握着方向盘,手臂的线条流畅紧实。
他是那种十分耐看的类型,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清秀安静的气质,说不出哪里好看,但又哪里都好看。
兜风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它让一对男女共处在一个独立空间里,彼此只有对方,而窗外却是不断变化的风景。
——就好像这世间是世间,而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我们在一起时很少说话,拂过他的脸的风,再次拂过我的脸。
面对面时,我唯一擅长的就是说骚话。大部分的心里话,我都写成了纸条,透过卧室的传送箱,送到的他的眼前。
而我现在,最想最想对他说出的那句骚话——却始终不好意思开口。
我们在二环绕了两圈再回到别墅,车子进库的时候,音乐也停下。仿佛一场梦的结束。
我不想下车。
「徐沐眀……」我还是开了口,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
「怎么了?」他拔了钥匙,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叙述我的早餐一般叙述我的心情:「刚刚你在开车,我觉得很开心,我想起了我小时候坐我爸爸的大货车时的心情,我其实挺惨的,这辈子快乐的回忆不多,但今晚算是一个……」
我絮絮叨叨说着,他很认真地听。淦!他认真的表情也好迷人,我忽然发现我装不下去了,我得直抒胸臆:
「是这样的,徐沐眀,刚刚一路上我都在想着……我想吻你,很想很想,疯了一样想。」
他愣在那里,似乎没听清我说什么。
我叹一口气,猛地伸手拽住了他的领子,贴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很软,他却一动不动,一脸任君采撷,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用力将我推开,仿佛这是极难的一件事情。捧住我的脸,认真看我:
「阿娇,你是认真,还是在玩?」
「我……」
他有些失落,垂了眸子:「下次想清楚了再亲。」
15、
我没谈过恋爱,或者说没有认真谈过恋爱。
爱情是很奢侈的事情,我习惯的是逢场作戏。
之前夜场的小姐妹就警告我,恋爱是女人的必修课,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女人,你得多爱、多受伤,把真心砸烂,你才能拥有战无不胜的铠甲。
像你这样的女人很危险的,看起来是只野鸡,其实却是一只雏。
「你啊,爱上一个人了,就会完蛋。」
而我觉得我好像爱上徐沐眀了。
我开始每天守候着传送箱,等待他给我的回信,他的字,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
于是有一天,我从银行换来了一张百元新钞,放进传送箱里,附赠一张纸条写上:「徐沐眀,你有什么想说的话,能不能写在这张纸币上?」
「叮」的一声,他回复了:「为什么?」俊秀字体,我甚至能想象他在皱眉。
「我好像喜欢上你的字了。曾经我以为,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是钱,后来我觉得,比钱更美好的是你的字。可我又突然发现了,还有一件东西比它们都美好,那就是——写了你的字的钱!」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好久好久,他才回复。
心跳加速。我当然知道——我在表白。
过了十分钟,「叮」的一声,传送箱打开了,徐沐眀在百元新钞上只写了两个字:「开门。」
我一愣,忙忙打开房门。徐沐眀站在那里,眸色漆黑望着我。
「那个……」